卷之二 第肆拾伍章 穷神的救赎三

(88106 www.88106.info)    最近这几天，贾墨轩的运气相当的倒霉，首相是学校的考试面临补考危险，再有就是每次出门都好像要出事的样子。

    但最要要命的就要数他嘴里那颗后面的大牙，也在最近不听话的痛起来，而且痛得是一天比一天强烈。

    在这期间，贾墨轩也见过一次安鹭启的父亲。

    安鹭启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难产大出血而去世，他家里也只有他与他父亲两个人，他们的家在离小镇不远的那片树林里，是个三合一的小平房。

    贾墨轩按照约定在午后去了他家，进屋就看见了安鹭启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射箭。

    因为安鹭启他家都是平房，所以距离也很大，他就站在门口，左手持弓右手拉箭射到几米之外墙上的标靶上，每次射得都很准。

    “你还会射箭？”贾墨轩觉得很新奇。

    安鹭启回头看见他，笑着点头说：“我从小身子就比较虚弱，虽然不能像你一样亲眼看见那些东西，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射箭可以锻炼我的气魄跟精神状态，你看不出来吧，我还靠着这一手好箭法在去年得了一个箭术奖呢。”

    两个人说了一会，安鹭启便带着贾墨轩去见了他父亲。

    安鹭启说他父亲喜欢安静，并且这里离镇上的庙宇很近，走过后院的小山就会达到，一个星期之中差不多有三天安父都会去庙里敬香。

    贾墨轩去他家做客的时候，正巧碰见刚从庙宇回来的安父，虽然五六年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却一直印在贾墨轩的心里，从来不曾忘记。

    安父让安鹭启泡了两杯普洱茶，冬季的午后与贾墨轩两个人坐在后院的小木屋里，那里面烧着火炉，热气腾腾。

    “世间的巧合，就是靠缘分编制而成的。”安父拿起茶杯说了一句，转头微笑着看向对面那个面目依旧跟儿时一样清秀的少年说：“思而不来，厌而不去，所谓无缘。你对‘穷神’的事情踌躇不定，我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贾墨轩很有礼数的双手拿起茶杯，把温暖的竹茶杯握在手里，透过面前徐徐上升的热气看着小木屋外屹立在白雪寒风中的两棵青松，轻轻说道：“您说的没错，缘是熟知两人的必备条件。我曾经也遇到过两个相爱的人，他们经历了足足三世的轮回，最终临死之前才看透他们之间的缘。如果在没到最后那一刻他们其中有人放弃，那我想他们也不会等到他们想要的缘分。”他轻轻嗫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清茶，目光惆然道：“我能看见它们，就已经很不幸了，现在又让我用这种能力来至于它死地，我真的，真的，真的做不来。”

    安父感慨万千地抬起头轻轻拍着他的脑袋，点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孩子。”

    “要是您发现了穷神，会怎么办？”贾墨轩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问。

    安父叹了口气，说：“这个穷神跟它的同类并不相同，我之所以想要尽快除掉他的原因是它心中的邪恶比任何穷神都要大得无穷，这使得它已经变为了只知仇恨的恶灵，唯一的办法，就是净化它。”

    贾墨轩焦急道：“您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安父摇摇头，看着他渴望的目光语重心长的地说：“这对它来说，才是一种救赎。”

    贾墨轩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事情一拖就又是一个礼拜。

    今年的平安夜似乎比往常每一年来的都悄无声息，轻轻的来临仿佛都不会在雪地上沾染属于它的一枚脚印，淡淡的似乎差点让这片小城的人们所忘记。

    因为冬天操场上还堆积着厚厚白雪，原本的体育课被迫改成了自习，这让原本就是期末阶段的复习生活更加无聊。

    夏黎古灵精怪地偷偷看了眼坐在讲台上的闲事大总管田屉，见她并没有朝这边张望，便伸手拍着贾墨轩的肩膀小声说：“今晚就是平安夜了啊，有什么活动没有？”

    用手捂着右腮帮的贾墨轩摇摇头，他这一周只要除去写字时间就会把右手捂在腮帮上，原因是那颗牙齿的疼痛根本没有间断过，贾墨轩也去过家附近的牙科诊所，大夫说并不是虫牙，疼痛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牙龈上火导致牙内神经发炎，最后只给他草草开了几份消炎药。

    药吃了一周，不见好转反而加剧。

    “还牙疼呢？”夏黎见他一脸苦楚，就提议要他张嘴让自己瞧瞧，不过等到贾墨轩张嘴，夏黎看到他的牙齿各个雪白无痕，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病症。

    “我都对着镜子看了很多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贾墨轩因为牙痛，说起话来都把所有的发音弄成了翘舌，听着不免滑稽。

    夏黎多愁善感地幽幽道：“看来今年的平安夜，你得跟你那颗悲催的牙一起渡过喽。”

    晚上，吃完了晚饭，贾墨轩收拾餐桌，段幻烛今晚出奇的没有逃走。

    “听电视上说今晚是平安夜。”段幻烛嘴里嘎嘣嘎嘣嚼着质感很好的饼干，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羡慕道：“你们现代人真懂得享受啊，平平常常的一天就能弄得出所谓的节日，不像是大宋，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像样的节日。”

    贾墨轩向她讲解说：“其实这平安夜也不国内的，而是来源于外国。”

    段幻烛忽然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真的越来越少，对于国外丝毫不知，便很聪明的转移话题，问：“不说这个了，对于那个穷神，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贾墨轩刚要说话，不巧嘴里那颗牙又痛了起来，确切的说牙齿这些天来一直在痛，但这回是最为钻心的疼痛，仿佛那牙齿就长在了贾墨轩的心脏上，那种疼痛感难以明状，总之足够令人痛得发疯。

    贾墨轩当即就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这可吓坏了对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段幻烛，她赶忙过来扶起贾墨轩问他怎么了。

    贾墨轩痛得几乎上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右手紧紧捂着腮帮，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直流经下巴，艰难弄出一抹微笑示意段幻烛自己没事，然后慢慢站起身。

    “我去诊所看看。”贾墨轩费力地说，见段幻烛不放心的样子温柔微笑道：“别担心，我虽然脆弱但还不足以被一颗牙齿就打败吧？今晚是平安夜，不能带你出去体验真是遗憾，但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保证会加倍补偿给你。”

    段幻烛想要跟他一起去，但是最终直到贾墨轩开门走了都没有说出口，原因是那一刻段幻烛忽然举得这孩子跟自己初遇那时有些不同。

    段幻烛知道那是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成熟，而她自己，也开始渐渐习惯了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顺其自然吧。”段幻烛走到床边，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刮着白雪的夜晚中，幽幽地说。

    等到出了门走在街上贾墨轩才觉得后悔，在这平安夜的夜晚，街道上的小店几乎都关门了，就连他上次去的那个牙医诊所这时间段也撂下了卷帘门。

    无奈只好朝更远的地方走，今晚仿佛所有人都忙着在家中迎接平安夜的到来，路上别说行人，就连车辆都很少。

    贾墨轩踩着厚厚的积雪，捂着腮帮在凛冽寒风中走了很远，直到他走到了距离自己家两条小巷之外的街道。看见了那个之前曾经路过过的牙医诊所还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整条大街空荡荡的几乎漆黑得一览无云，只有这家小医馆是开着的，明显的同时不免觉得诡异。

    牙齿所散发出的钻心疼痛让贾墨轩没时间去犹豫，他拼尽全力地跑去那里，先是敲了敲门，见半天没有回应，贾墨轩只好擅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还是头一次进这诊所，在温暖灯光的照射下他看见，这家诊所的墙壁是淡淡的粉色，从里到外整洁干净，旁边的医药器具也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屋子的四周几乎是一尘不染，从里往外给人洁净清新的气息。

    贾墨轩问了几遍有人吗，可是却一直都没人来回答，既然没人为什么这诊所的们还是敞开的，难道是这女医生有事出去了吗？牙痛使得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转身准本离开想要再寻找一家。

    正当贾墨轩走到门口准备离开，后面就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他说：“不好意思，我来了，刚才在里面睡觉，没有听见。”

    贾墨轩回过头去，就看见了这诊所的女医生。

    她果然美丽动人，年纪能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娇嫩的嘴唇上涂抹着口红，艳红却不失典雅，那双醉人的眸子光洁明亮，漆黑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给原本娇媚的她增添了一丝干练。

    今天她依旧穿了一件雪白的毛衣，衬托得她那无暇的脖子更加白净修长，而那一根用精致红绳所悬挂的碧绿单勾玉挂在她的脖子上也绝佳的起到了点睛之笔。

    此时这女医生正一脸歉意笑容看着贾墨轩。

    捂着半边脸的贾墨轩摇头说：“没关系，我也没打招呼就进来了。我的牙很痛，痛了能有一个多星期，之前都还能忍耐，不过今晚异常的痛。”

    “是吗？快来张嘴我看看。”女医生说着，伸手拿了一个压舌板，伸进他的嘴里看了看，皱着眉头说：“可不是嘛，周围一圈的牙龈都红肿起来了，看样子肯定是伤到神经了。”

    之后女医生吩咐贾墨轩进到里面的屋子里来，因为他这颗牙是火牙，要是一直留着只会活受罪，到不如趁现在拔下去。

    贾墨轩捂着腮帮跟女医生走进了里面的小屋，同样是跟刚才一样干净的屋子，只不过这里的卫生水味道有些刺鼻。

    “你先躺在手术台上，我去换上衣服，并且顺便准备一些手术的工具。”女医生说着，便转身走进了她平时所居住的那间小屋，那扇门上装有磨砂玻璃，依稀之间躺在手术台上的贾墨轩可以看见她忙碌的身影。

    “今晚的牙痛，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女医生关切的声音透过小屋的门缝传了出来，她似乎有点替贾墨轩感到遗憾：“弄得你连跟朋友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

    “没有。”贾墨轩看着手术台旁边摆满的医疗器具，不在意的说：“自从上星期开始就一直在痛，不过就只有今晚特别的疼。倒霉的是今晚还是平安夜，家旁边的小诊所都提前关门了，要不是你这里还开着，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