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69.史婆婆

(88106 www.88106.info)    就在石天他们驾车驶出武昌城的时候，在武昌城的西南角大江门里，银面正在向大江门的门主报告这一次冲突。

    只听楚清江冷哼一声说道：“那个逆子，就会给我惹麻烦。那雪山派称霸西北，虽然在这中原不算什么，但是其门主威德先生白自在可是个性格古怪的家伙。但愿这次惹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若不然被他找上门来，就是个麻烦。”

    “还有一个小姑娘轻功很精妙，残手一时都没有拿下她。她用的是丁家十八擒拿手和黑煞掌，应该是六合丁氏的传人”，银面如是说道。

    “那六和丁氏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人灭门，但是还剩下的丁不三、丁不四这两个老混蛋却也不好惹。听说丁不三有个孙女经常带在身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此人，只是丁不三怎么没在他身边？这也真是奇怪，不过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主，你吩咐下去，最近让白儿不要出门，只要不撞到他刀刃上，想来他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来招惹咱们。”

    “是，门主。只是，那最后出现的两人，其中一人像是妙手神偷胡一然。而且属下发现，他好像隐隐的以另一个年轻人为尊。那个年轻人也就如少主一般大小，但是武功内力俱都十分高深。但是属下却认不出他用的是什么功夫，特别最后他那能让劲气透指而出，离体伤人的功夫，属下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哦？这妙手神偷不是一向独来独往吗？没想到却被人给收服了，这样说来，这件事还真是有些麻烦了呢。唉，这个逆子真是气死我了。”叹了口气，楚清江接着说道：“让下面人戒备起来吧，最近这江湖上是越来越乱了，先是芜湖水帮帮主被杀，后又传来丐帮要召开君山大会的消息。咱们小心一些，谨慎一点总是没错，这样才是生存的王道啊。”

    银面领命退出了大堂，出来没多远就碰到残手和楚白二人。一看到银面过来，楚白就赶紧上来问道：“怎么样？银老，爹他怎么说？”

    “门主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让少主再出门了。”银面淡淡的答道。

    “那那帮家伙呢，难道就这么算了？”楚白气愤的问道。

    “这个，门主没有其他的吩咐。”

    “哼，我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真不知道他怕什么，真是，真是气死本少爷了。”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残手这才上来，很客气的问道：“银兄，这事真就这么算了。”

    银面还是那副死样子，“恩，门主说这伙人似乎来头很大，不好惹。如果对方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咱们也不用再多事。”说完，也不看残手，径直走了。

    残手摸了摸左肩，那里被石天用他的蚊须针给射穿了。心里则恨恨的想到，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突然想起了楚白临走时那愤恨的样子，眼珠子亮了起来。嘿嘿的阴笑几声，他就急急的走进了楚白的院子里。

    楚白正在里面大发脾气，看到残手进来，他却是理也不理。残手摇了摇头，说道：“少主，你这是何苦呢。就算门主不准你出去，你不是还可以去求夫人吗？”

    楚白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对啊，爹爹最怕娘亲了。娘亲最是疼我，若知道我被人欺负，定会帮我出气。我这就去找她”，说完就急急的跑了出去。

    楚清江的夫人姓殷，其父殷岳正是大江门上代门主。因为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继承家业，这才把大江门传给了女婿楚清江。楚清江不负所托，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把这大江门发展成为这武昌城最大的帮派，因为有着这般伟绩，所以门中之人都畏惧他的威严，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而殷夫人则因为有着一帮老父的旧部支持，是这门中唯一敢反驳他的人，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在对待儿子的问题上发生过几次。门中大事，殷夫人却是从来不管，所以他夫妻二人也甚为和睦。

    果然，在殷夫人听到儿子被人欺负之后，大为恼怒。也不管丈夫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想法。直接派了一名殷姓长老带领残手、一名堂主和几十名帮众出去给儿子出气。而她又布置了一番，准备对丈夫瞒下此事，在她看来，不就是杀几个人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个时辰之后，楚清江还是知道了此事，气的他直接拍碎了桌子，又命令银面去追他们。

    ………

    ………

    石天他们直接驾车向北走去，石天驾着车在前，车厢里则是叮叮当当和阿秀。胡一然在后面，里面的自然是史婆婆和李鹤了。

    出城走了大约二十里之后，叮叮当当在车里说道：“天哥，阿秀姐姐醒了”，“吁”，石天停住了马车，叮叮当当扶着阿秀走了出来。阿秀低着头对石天见礼道：“多谢这位大哥相救我祖孙二人！”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像又香又甜的奶糖，回味无穷，令人为之倾倒。

    石天却是没有答话，而是沉吟了一下说道：“阿秀姑娘可是姓白？”，阿秀惊讶的抬起头，待看到石天的面容之后，发出一声“啊”的惊叫。用手指着石天，脸色苍白颤抖的说道：“你…你…石…石中玉…”

    叮叮当当赶紧扶住阿秀说道：“阿秀姐姐，他不是石中玉，他叫石天，你再仔细看看。”阿秀却是不看，只管把头埋进了叮叮当当的怀里。自杀未死之后，她虽然熄了轻生的念头，但是每到夜里，眼前这副容貌就会出现在噩梦之中，他狰狞着，狂笑着，吓的她每每半夜惊醒。

    顶顶当当拍着她的背，把石天与石中玉的关系说给她听。到最后还说道：“天哥人很好的，我虽然没见过那个石中玉，恩，天哥也没见过，但是天哥肯定不会如他那般欺负你的。”

    这话听得石天很汗颜，貌似他对阿秀也有些企图呢。阿秀对这话已经信了几分，因为石中玉是断不会有石天这么高深的武功的。这时，就听见后面马车里李鹤的声音传来：“石天哥哥，婆婆醒了。”

    阿秀一听这话，也不在鸵着。急急的跳下了马车，由叮叮当当扶着向后面的马车走去。胡一然一看这等情况就说了句：“属下去查探一下有没有追兵”，就借机躲了出去。而石天则等她们进去好一会，才来到后面的马车前，恭声说道：“晚辈石天，见过史前辈。”这样又等了好一会。

    叮叮当当才掀开帘子出了车厢，她给了石天一个无奈的眼神，就和阿秀把史婆婆给扶了出来。阿秀神色复杂的看了石天一眼，回身又进了车厢。

    史婆婆在车辕上坐定，才沉声说道：“抬起头来”，语气很是不善。石天无奈，只好抬起头。史婆婆一见之下，当即冷笑道：“哼哼，果然和那小畜生长的一模一样。”石天很是尴尬，但却没有说什么。

    史婆婆又问道：“石中玉那小畜生现在在哪里？”

    石天心说，我哪里知道。不过还是恭敬的说道：“在下两岁的时候就被仇人掳到一个荒山上百般折磨，直到八岁时才被一个路过的前辈异人救走。后又有幸得传了前辈的一身功夫，但也仅过两年，师父便寿终正寝。在下就独自在江湖上闯荡，直到年前，在下去开封城外的候监集上夺取玄铁令时才与爹娘相认。所以在下还没有见过兄长，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哼，说得那么可怜干什么？你们石家的人，受苦受难都是活该。”石天脸色一僵，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石天说的这么清楚，可不就是想要她们不过分的为难自己。倒是阿秀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于是她从车里出来，轻轻的拉了拉史婆婆，低声说道：“奶奶”。

    史婆婆看了看自己的孙女，又转过头来对石天厉声问道：“那你来见我干什么？想让我念着你的救命之恩，饶了你那混蛋兄长不成？告诉你，休想。”

    石天苦笑着说道：“前辈哪里的话，我辈习武之人，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本就是应当。在下又怎么会是非不分，依仗恩情让你们宽恕犯了错误的人呢？”

    史婆婆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恩，你小小年纪，就能知道这许多道理。可见你的师父定是个侠义之人，连你这个从小受尽磨难之人，都能教养到如此地步，比你那爹娘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话石天可是不能接，只好说道：“师父的恩情和教导在下时时谨记，不敢或忘。”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以后恩情就是恩情，仇怨就是仇怨。咱们祖孙二人记得你相救的恩情，但却绝不会饶了石中玉那个小畜生。”史婆婆严声说道。

    石天心想，咱们什么时候说这事了？这话可不敢答应，要是让爹娘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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