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闯大清 第005章 我是纨绔

(88106 www.88106.info)    既然是穿越自现代的人，钟原当然不会沿着他的便宜老爸以及所有对他抱以重望的乡邻们设计好的路线乖乖走下去的。开玩笑，考八股文？那东西钟原有一次追看一集文物被盗案的时候，有幸瞥过一眼。好家伙，那东西也是人写得出来的东西？听说还是某朝代，一位榜眼还是状元公的“佳作”。

    整篇文章被规定的死死的，必需用几行写完，必需如何对应等等。这还不算，令钟原感到无比纠结的是，这不是像现代的高考作文一样，给你一段话或一则故事，让你去自由发挥，而是莫名其妙地从四书五经之中的某篇文章之中的某句话里边，随机抽取一个字或一个词，然后让你来解析。

    这还不是让钟原望而却步的，最让钟原直接打断了通过博取功名来使自己今后的路走得更顺利一点的想法的是，这些从四书五经之中的某篇文章的某句话之中抽取出来的字或词，他M的根本不是一般的难以令人接受，丫简直就是将“随机”两个字诠释到了极点。有时候抽取的词语根本就是取前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而取第二句话的头一个字。

    这种题目，你如果不能将整段话记下来，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啥意思。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至少钟原还可靠着自己先天的天赋死记硬背下来，像现代写作文一样胡乱应对一下，没准还能蒙过去。可是八股文的规矩摆在那呢？你得几句破题，得几句承接，又得用几句话结尾，一丝都不得乱了章法。这让连现代诗都写不了的钟原怎么去考？

    所以当钟道远将博取功名，光耀祖宗的“伟大”希望寄托在钟原向上的时候，钟原直接就一步一丈远地逃离了那个他呆了整整三年的书房。看那些没有标点的书已经令他快抓狂了，如果再让他去考科举，钟原估计自己的穿越之行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最终结局就是他死在中国古代的科举考场里，为将来更多的中国学生痛恨古文增加一桩证据。

    江南的屋宅，不管是小富之家还是大富之族，都讲究小巧精致。它不像北方的家族，讲究个大气严谨。在江南，几乎所有有资本的家族，都会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修上一座精致优雅的园子。园子包揽众长，恨不能将屋外的美丽景色都装进自己家的园子里。

    此外江南的大家族也不像北方，喜欢把大门修得高大无比。江南的房子同样喜欢将大门修得精美别致。从屋外看，也许你第一眼根本无法猜到这家主人将他的房子整修得如何，但是一进了大门你却会有一个种入了世外桃园般的感觉。

    钟家的宅子便是一座如此的宅子。这宅子占地虽然不是很广，但是里面园林悠美，环境宜人，主人家的房子好似就隐在那桃源深处一般。圆月形的大门内，一条青石板的小路笔直地穿过郁郁葱葱的林木，直通到几栋结构精美的房前。

    此时正是初秋的早晨，钟府里的丫环下人们正散落在各条林园小道上，将落叶清扫干净。南方的树也有别于背方。并非一到了秋天，便万树光秃得只见枝丫。虽然到了冬季，那长青的树木也只会变得更加青翠。虽有落叶，也只是一些老残的败叶，被风一吹，便飘飘然随风而走了。

    就好像是人过冬一般要换衣服。脱掉了那些老旧的外衣，那林木便换上一件更加艳丽的青衫。只是这样一来，却苦了这些打扫的丫环下人了，每天都有扫不完的落叶。这里刚刚清扫了干净，过不多时，一阵风过，便又有几片落叶飘落了下来。

    清季南方温度最是适宜，不热不冷，天干气净。雨水虽不多，却下得干脆俐落。大雨过后，晴空万里，绽蓝的天空下，清爽的气晰和着泥土的芳香，令人即使不醉，也要想沉醒了。

    这天的清晨便是如此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早晨。刚刚起床不久的钟府丫环和下人们都还有些睡眼蒙笼，四下里除了大家清扫地面里的沙沙声，便只有一些鸟儿的鸣唱声，环绕在各人的耳边。

    主人家还未起床，或者还未出门。四下里一片宁静。若将一切都定格了，再让那名流国手一一绘下，便一幅绝美的丹青墨宝。只是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这如画的妙境瞬间如一块玻璃一般粉碎了开来。

    “娘亲。。。快来救命啊。你家相公又在追杀你的宝贝儿子啦！”这一声呼救，有如那含冤待雪的怨妇，万里求告，终遇青天一般喊出来的冤声。

    可是那四下清扫的钟府丫环和下人，却像是对声音习以为常了一般，这惊天一嗓子，也仅仅只是将他们从宁静的美梦中吵醒。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儿，抬头向那声源处望了一眼，便不以为然地继续清扫了。有那些许调皮的丫头，早已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禁将玉葱般的小手轻捂结唇，偷笑了起来。

    也不过多久，只见一个穿着青绸长褂，头戴一顶小小瓜皮帽的小男孩子便如疾风一般从正堂里跑出来，边跑还不忘边向身后做个鬼脸，满脸调皮的往大门处蹿。他那小辫子随着他的奔跑一跳跳地飞舞在空中。

    而在他的身后，一位年近五旬的男子，正手持着一根鸡毛掸子，满面怒容，气刹不已地紧随其后。边跑边大声骂道：“你个小畜牲。。。你。。。你给我站住。。。”因为年纪大了的原故，这快速地奔跑，几乎快要要了他的老命。睢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若要追上前边的小男孩子怕是没有机会了。

    明知男子追不上自己，小男孩跑出大老远之后，便有恃无恐一般停下了脚步，昂着小脑袋，煞有介事地朝着中年男人道：“爹，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呀，你成天的追着我打？”

    “做错了什么？你这小畜牲居然明知故问？别让我逮着了，不然。。。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那中年男子不知是气得还是，一时因为跑得太快，气还没喘匀过来，说话有些急促。他微微弯下腰，手按着肚子，好一阵气喘才又抬手一指，怒道，“小兔崽子，你不思好好读圣贤书，却整天摆弄些烟花火药。这些奇yin巧技，你爹摆弄了大半辈子，被人瞧不起了大半辈子。难道你也想跟你爹一样不成？”

    这中年男子并不是别个，正是这钟府上的主人钟道远，那远远地嘻皮笑脸跟他对峙着的小男孩，便是钟府的大少爷——钟原同志。话说，这钟原同志到这大清王朝时间也不算短了。今年他已经九岁了。

    自六岁开始，已经将家里书房里的各种书看了一遍的钟原便开始“不务正业”起来。且不说他开始懒散，再不沾书本半点。最让钟老爷子看不下去的是，钟原开始有事没事的往钟家烟花作坊里跑。而且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成天跟那些作坊里的配药师傅们混在一起。

    眼看着自己寄予厚望，钟家唯一的接班人，就要沦入“旁门左道”。钟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转念一想，儿子才多大呀，这么大点的孩子还捧着《三字经》、《百家姓》识字呢，自己的儿子算起来，那可算是“读书破万卷”了。

    如此一想，钟道远又无比宽慰。抱着“儿子玩腻，了自然就会回归正道”的侥幸想法，钟道远就这样错过了急时“纠正”儿子过错的机会。钟原也因此拥有了一段自由闲暇的时光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时代的烟花火药到底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儿子一玩就玩了两年。钟道远越来越觉得事态的严重。且不说儿子不读圣贤书，只顾摆弄些烟花火药。就是那火药也是危险万分的东西，这年代又不像现代，保险措施一层又一层，稍有不慎，也许自己的儿子就要一命乌呼了。钟道远这次是既担心又气愤，于是便开始了不断“追杀”儿子的辛苦历程。

    只要知道儿子偷偷跑到作坊里去摆弄火药，钟道远就会不辞辛苦地拿着鸡毛掸子，开始“千里大追杀”。就这样，一年时光过去，钟府里的下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刚开始的时候，丫环老妈子还极力护着小少爷，可是次数多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这老爷疼儿子，每次也就是做做样子。而且小少爷一天天地长大，这老爷都已经追不上他了。

    综合上述一大堆原因，于是便出现了今天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

    面对老爷子的怒斥，钟大少爷可没有半分觉醒的觉悟，他不以为然地双后抱胸道：“爹，常言都道了，子承父业才是孝顺。我们家是以烟花起家的。这是祖宗们留下来的产业。难道您连祖宗们都要骂进去呀！”

    一听儿子不但毫无悔改之意，居然还感顶撞自己，给自己安那么大一顶帽子。钟道远刚刚平息下来的怒气又噌得一下冒上来了，他鸡毛掸子一挥，双眼一瞪气道：“好小子，这一年书没读了，这嘴上功夫倒是越发见长了啊！看我不打死你个小畜牲。。。”说罢，做势又要开始他的“千里大追杀”。

    眼见老爷子又要开始追杀自己了，钟原夸张得啊了一声，便又想往门外蹿。还未蹿出几步，钟原突然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叫住自己，顿时如闻仙乐一般，乐呵呵停住了脚，一跳背转过身，欢喜地呼道：“娘亲，您终于来救孩儿了！”

    原来，钟道远正待追击自己的儿子，早得到消息的李氏从后堂赶了过来。闻知这一大早的，两父子又上演了一出“大义灭亲”的大戏，直把李氏气得哭笑不得。可是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儿子，平时宠爱不及。无论犯下什么错，总是护着钟原。这让钟原顿时将这娘亲当成了保护伞，一被老爷子追杀的时候便一边跑一边大叫“娘亲救命”。

    “原儿，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还不快过来给你爹赔罪？”李氏略带责备地向钟原招手道。她也快年过四旬了。所谓女人年纪越大，就越对自己的骨肉宠爱有加。这话一点都不假。李氏虽然嘴巴上苛责着钟原，可是眼里却满是疼惜的目光。

    “不嘛。。。”钟原小脚一跺，扭骨糖似地站在那就是不挪步子，还满是委屈得道，“娘亲，你相公说要打死你儿子呢，我可不敢过去！”

    看着钟原这模样，李氏顿时被气乐了，那四下里被这一出大戏打扰了的丫环和下人也顿时被逗得大乐。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少爷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没规没矩的称呼，听起来简直要笑死人。

    “都杵在那做什么？该干麻干麻去！”李氏虽然平时慈爱，对下人没什么脾气，但现在这场面，多少会难老爷难堪，不由发话了，拿出了几分主妇的威严来。众丫环下人顿时住嘴，忍着笑意，四散退了下去。李氏见下人都退下了，这才没好气地一瞪眼道，“快过来。。。”说完又想想，估计凭儿子的淘气劲，十有八九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乖乖过来赔罪的，便又改了口气哄道，“有娘在这呢，怕什么？”

    钟原要的就是李氏这句话，一听李氏做了保证这才大乐，几步便跳跳跑跑地蹿到了李氏的旁边。李氏装做气愤地虚敲了儿子一下，又爱宠万分地抚了抚钟原头，对钟道远笑道：“老爷这是哪来的火气，这大清早的就追着儿子打。也不怕儿子摔着了？”

    “你问他自己？”钟道远在一边早就憋着一股子努气了，一听夫人问原因，气往上冲，瞪着比牛眼小不了多少的双眼一指钟原道。

    原来钟道远自从儿子摆弄火药越来越投入了之后，便开始对钟原进行禁足，一刻都不让钟原出门。谁知钟原淘气性子哪里禁得住他，闪脚刚走，后脚钟原就翻墙爬窗地偷跑出去了。这不，昨天因为谭府上摆酒宴，宴请了钟道远去做客。走之前钟道远为了不让钟原偷跑出去，吩咐了他一大堆作业做。

    没曾想，钟原又跑出去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他还串通服侍自己的一个家人替自己将钟道远布下的作业做完了。所谓知子莫若父，儿子的字迹跟旁人有什么区别，钟道远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回到家的钟大老爷本就想执行家法，却被提前得到消息的钟原躲了过去。因此这一大清早，钟道远就找到了钟原，准备执行钟家家法。钟原身形敏锐，哪里由得老爷来给自己一顿鸡毛掸子？一见老爷子煞气逼人来的来到自己房里，刚穿衣服准备继续跟老爷子玩“躲猫猫”的钟原，二话不说，跟条泥鳅似的，从旁边溜了出来。

    钟原对给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娘亲还是很疼爱的，一五一十地将原道了出来，却仍不肯认错，歪着脑袋对李氏道：“娘亲，孩儿尝闻洋人凭以洋枪洋炮欺我国人。故孩儿也想学造洋枪炮，将来为国出力，赶走洋人。孩儿没有错。”

    他说得稀松平常，跟个没事人似的。旁边钟道远夫妇却是听得目瞪口呆。不曾想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却有这翻理想。但是转念一想，这犀利的洋枪洋炮岂是一个小孩童能够造得出来的？李氏不禁嗔怪得看了一望儿子，笑道：“好原儿，你有报国志却是好的，只是那火药太过危险，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整天玩这个呢。等你长大了，到时再做也不迟呀！”

    “哼，抢词狡辩！”钟道远哼了一声，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不过他才不相信儿子说的是真的，八成又是为了躲避受罚编出来的大话。不过儿子有这么一般见识理想，倒是令他心里大大的骄傲了一把。

    “哦！”钟原不再争辩了。他知道就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年纪，就算自己说破了天了，也没人相信自己。为免老爷继续跟自己纠缠，还是暂且以退为进好了。反正要想自己为了所谓的功名，去考什么举人秀才的，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算了。

    凭着自己几十年的“先知先觉”，自己纨绔一把又怎么了？等到了革命风潮狂的时候，看谁还敢小瞧自己。钟原在心里奸奸地笑着。脸上却是一副完全不成的表情，乖巧无比，神态令人怜爱无比。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