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闯大清 第053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一）

(88106 www.88106.info)    北京城是一个复杂而又位居整个中国之首的大城。之所以说他复杂，是因为自清起，这座曾经的大明王朝的帝都开始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整座北京城自从满清入关之后，沦为亡国之民的汉族百姓便被满族人赶离了北京城的枢纽地带——紫禁城周边。

    被赶离的百姓因此聚集到了一起，而那些迁进去的贵族官员同样也聚到了一起，北京因此出现了贫富贵贱极其分明的一片片地区。北京天桥，就是北京城这种贫富化最为明显的地方，也是北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

    北京天桥下，聚集着北京城里大部分的贫苦百姓，这中间来自各省的游商和卖艺的人居多。每天一大早，北京天桥下便可以看到无数商贩将小商小货将摆出来，然后南腔北调，各种叫卖声便揭开了北京城一天的序幕。然后，你可以在这里吃到各种北京城的特色小吃，看到中国民间最正宗的各色杂耍、表演。

    虽然在北京天桥下生活的都是一些平凡老百姓，但这却是整个北京城文化交流的中心。由于汇集了整个中国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物各色文化。北京天桥下成了北京城的标志之一。当然人群汇集之地，也容易成为龙蛇混杂之地。

    江南绣坊。这是北京天桥下名气最大的绣坊之一，在这里汇集了江南各地有名的刺绣工艺品。虽然江南绣坊里的针线刺绣品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而是来自民间女子之手。但是能够入得了江南绣坊老板的法眼的策绣品，也是相当有造诣。

    江南绣坊的掌柜的曹明秋已经在这里做了十来年工了，见过的来卖刺绣的姑娘也是数不胜数了。但是在不久之前，一位刚刚住到天桥下的姑娘，却是曹明秋十来年来见过的数一数二的秀丽女子。当时即使曹明秋已是年近半百之年，见到这位女子之时，眼前也为之一亮。

    如此秀丽脱俗的女子，曹明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福气能够将之收入家中，一享艳福。待到这位女了道出来意之时，曹明秋不禁为之感叹。这样一个清秀脱俗的女子，却要沦落到卖针线为生的地步。

    在一边感叹的同时，曹明秋也为女子的高超绣技赞叹不已。图案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是典型的苏绣，而且女子的手艺不凡，绣工细致。那刺绣上的图仿若真的一般。因这双重理由之下，曹明秋二话不说，便用比一般绣户高一些的价格将女的所有刺绣都买下了。而从此这名女子也成了江南绣坊的常客，女子时常便会让自己的女伴将新近的刺绣拿到绣坊里来换取生活之资。

    时值深冬了，虽然北方的天气已经快有滴水成冰的趋势了，但是北京天桥下仍旧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像。每天摆滩、卖艺的人早早地便在天桥下的大道下摆下架势，开始一天的生计。

    天色有些阴沉，呼啸的西北风像刀一般刮在人的脸上生疼。曹明秋如往常一般，吩咐着店里的伙计打开了江南绣坊的店门，望着街上稀少的人流，曹明秋袖着的双手又紧紧了，头往里衣里面缩了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天气里，他知道生意会比往常少上许多的。但令曹明秋感到叹息的是，那位江南绣坊的常客，秀丽脱俗的女子今天看来是不会来送刺绣了。曹明秋又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气，自言自语地嘀咕一了句：“这该死的鬼天气，看来是要下初雪了！”随即，他便回头叮嘱了店小二几句，便打算回内堂去。

    正在此时，曹明秋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哟，曹老板今天精神好像不大好啊。这阴沉着的天，这么老早就开门做生意，是该注意一下身体才是，呵呵。。。”

    听到这声音，曹明秋不禁呆了呆，随即挂在脸上的，同这天气一样阴沉的神色顿时一收，换上一张笑脸，回头道：“绿儿姑娘这不也早得很？我还以为今天天气冷，姑娘今天不会来了呢？少了你家明月姑娘的刺绣，可是江南绣坊的一大损失呀！明月姑娘今天怎的没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原不经意之下，从南京留香舫上救离苦海的绿儿。只见她仍旧喜欢一身水绿色装扮，听到曹明秋的话，挑起了秋水眸，捌了一眼曹明秋笑道：“我说曹老板怎么今天开门这么早呢，原来是专为等我们家姑娘的？可惜我们家姑娘痴情一片，任你是风流才子还是达官贵人，也入不了她的法眼。我看曹老板就不要打这个心思了。”

    自从听说钟原被迫入宫的消息之后，钟老爷固然是心灰意冷，辞退了跟随左右的人，自己独身一人回了浏阳老家。而明月两女却是致始致终也不愿弃钟原而去。反倒是后来钟原的一封主她两人自谋生路的信，惹得两女柳眉倒竖，伤心欲绝。无奈之下，钟原只得答应她们留京等自己的要求。

    之后两女便变卖了自己原先在南京积存的一些首饰细软，在这天桥底下买了间小院子住了下来，生活上的所需也靠自己的针线刺绣来维持。明月本是南京秦淮河上，留香舫老板花费了重金悉心调教的青倌人，无论是才情还是样貌都是数一数二的。曹明秋自打见了明月第一面之后，虽然也知道无缘求得如此佳人，但能够常常见到，以慰心灵也是乐得自在。

    见绿儿如此数落自己，曹明秋不禁老脸一红，讪讪笑道：“绿儿姑娘怎么可如此取笑在下？我只是觉得每次明月姑娘来的时候，总会带来最精贵的刺绣。你知道，现在明月姑娘可是我们江南绣坊的大客户呀。呵呵。。。”曹明秋知道他这些理由谁都看得出不真实，这样说出来，也不知道是骗自己还是应付别人。

    不过绿儿明显明白这一点，她也不再与曹明秋纠缠，在这北京天桥下，自打明月住了进来，每天找各种理由上门寻事的登徒浪子也不知凡几了，这位曹老板对明月有些非份之想，她也觉得没什么意外。

    见曹明秋老脸都红得像要出血了，绿儿叽咕一笑道：“没有就好。我们家姑娘对我们家公子的心，那是雷打不动的。而且不也省的您的几房太太整天吃干醋不是？嘻嘻。。。”说着，绿儿便双手一伸，从身后拿出一踏绣着山水花鸟的绣帕来接道，“这是我们家姑娘这几天赶出来的！”

    接过绣帕，曹明秋点了点头，赞叹了一阵。突然想起绿儿与明月两女独自居住在天桥下，却从未见过绿儿嘴里的那位“我们家公子”是何许人也，不禁好奇地问道：“能令明月姑娘如此倾心的公子，想必定是位才华横溢的少年郎，有机会在下定要见识一下！”

    说到这里，绿儿不原本嘻笑着脸不禁有些失落起来。原本以为跟了钟原出来，便从此脱了苦海，今后也有了一份希望。虽然自己已是双十年华，面对钟原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总有些“妾生君未生，君生妾已老”惶恐。但那总有些希望与期待。

    可是钟原却莫名其妙，被宫里一道旨意，变成了太监。这等于几乎击碎了绿儿一生的梦想一般。她之所以能够像明月一般死心踏地等待着钟原，一方面是因为钟原确实令她心生爱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已觉得这生已是生无可恋，打着孤独终老的打算。

    暗自失落了一阵，绿儿强打起精神来，冲着曹明秋笑道：“是啊，我家公子可是这世上最好最善解人意的公子。那才华，就连宫里的老佛知道了，都欢着呢？”

    这说者无心，但听者却是有意。曹明秋听说绿儿整天挂在嘴上，神龙首尾都不见的公子，原来是宫里看重的人，不禁心里一惊，再也不敢对明月有任何非份之想了。他连忙收起那份打探的心思，表情谦躬起来地道：“原来贵公子还是宫里面的大人，绿儿姑娘今天若是不说，日后，在下惹下大祸都还不知就里呢，失敬失敬！”

    绿儿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乱说几句，却令曹明秋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有些发愣，但一想到这无心之言，竟有如此奇效，不禁心里欢喜。想着今后惹是再有人找上自家门来惹事寻非，大可拿出来吓唬一下别人。

    因此，她也不纠正了，装作得意了挑了下眉。曹明秋再不敢怠慢她，连忙吩咐店伙计将明月的刺绣所得给了绿儿。

    接过了银子，绿儿心思重重出了江南绣坊。虽说刚刚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将钟原太监身份，说成了是宫里面太后面前的红人镇住了曹明秋。但心里的苦处，谁又能知道。一路上，绿儿叹息了几回，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家里。

    还未进门，却听到里面传出明月愤怒的呵斥之声来。绿儿一惊，不知道又是哪家纨绔子弟寻上门来惹事了。嘴里轻轻一哼，气乎乎闯了进去。

    一进门，便见一位身着青色绸衫，摇把纸扇的公子哥正带着两个手下满脸嘻笑地围着明月。绿儿细细打量了那人一眼，见来人身材消瘦，脑袋圆圆却与身材很不成比例，看上去好像大了一圈似的。她想这人正是隔街王圆外家的公子，自打自这位王公子带着一位“红粉知已”在江南绣见过明月一面之后，便成天有事没事登门寻事，为的便是想将明月收入房中。

    明月虽出身青楼，但自一出阁，便被钟原救了出来。那一刻起，她便打定主意，一心一意跟随钟原，不离不弃。钟原进了宫，明月第一时间便想到以死名志。加之后来钟原又有意令她自谋出路，她更是绝了生了念头。

    若非事后，钟原知自己差点一念之差害了明月，忙又让人带信安慰了她一翻，明月早就为“红颜溥命”这个成语又书写了一个实例。被钟原劝住了殉情的念头之后，明月便洗尽铅华，住进了天桥下，一心一意等着钟原出宫的一天。

    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明月这样一位花容月貌姑娘家。自打住到了天桥下，一些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便盯上了她。这位王公子就是其中最无赖的一位。刚开始还佯装青年才俊，想在明月面前卖弄文彩。被明月一阵冷嘲热讽之后，丢了面子的王公子，便一改颜色，换上真面目，带着家丁仆人，甚至是泼皮无赖，整天在明月家门口寻事生非。

    看清来人，绿儿哪里有好脸色，一双秀手一撑腰，大声呵斥道：“姓王的你快给老娘滚出去，不然老娘叫人了！”

    断了好多天，居然发现思路全乱了，一章字花费了好几天却还是出不来。大家见谅一下。我正在调整心态。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