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章：无法说服。

(88106 www.88106.info)    “如梦，能不能问你，昨天，那药，对你真的很重要吗？”克文远试探着问，作好随时躲闪准备。

    如梦点点头：“我娘有病。”抬起头看向他：“那药对我，真的很重要。”眼睛里是对母亲深深关照：“我走了，谁照顾我娘？”

    “你爹啊？”克文远提起。

    如梦小脸微变。

    克文远意识到自己讲错话，接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系。”如梦轻咬牙关，转过头看向他：“你是第一个在乎我感觉的人，谢谢。”说完转过头去，迈大步向前走去。

    克文远清楚看到，她转头时，眼睛里含着晶营泪珠。他想，也许她父亲死了。想到她跟生病的母亲相依为命，心里酸酸楚楚，挺不是滋味。

    很快到如梦主处。小小的院子，破旧的柴门。院子里，一个中年妇人，手握扫帚扫雪。

    如梦推开门，快步来到中年妇人面前：“娘，你怎么出来啦。”夺下静雅手里扫帚，扔在地上，扶着静雅向屋里走：“快到屋里歇着。”

    “如梦，娘没事。娘坐着也是坐着，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好。”接着一连串咳嗽。

    如梦急忙给静雅顺气：“娘，别说话。”

    克文远看到静雅脸色暗黄，好像生了重病。看着如梦眉头微锁，对母亲何护备致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扬起不了解的笑容。雪地里，她是疯丫头。方云天家里，她是稚气的孩子。刚才在来的路上，她是蛮不讲理的女子。现在，她又是孝顺，乖巧的女儿。她到底有多少面，他不知道。

    如梦扶着母亲来到屋里，接着问：“吃药了没有？”

    “吃了，吃了。”静雅握住她手，看着拿起扫帚，扫雪的克文远。再抬起头看向女儿：“如梦，他是谁？”

    “他是克文远，师兄的好朋友。”解释着。

    “来者是客，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静雅站起身来，来到门前，飘飘腕福：“克公子，里边请。”

    “伯母。”克文远转过身，看着慈祥的静雅。

    静雅看到他红肿的脸颊，不禁皱起眉头。

    克文远抬起手，轻轻抚摸脸颊，接着笑道：“没事，刚才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摔的。”

    如梦向他投过感激的眼神。如果让母亲知道，她动手打人，还把人打成这样，肯定会承罚她。

    克文远冲她眨眨眼睛，挑挑眉毛，表示应该的。

    如梦已经来到院子里，抢过克文远手里扫帚，轻声提醒道：“我娘不赞称我去江湖，你说话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克文远点点头，表示知道。

    静雅离的远，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克文远来到静雅面前，扶着她坐下：“伯母，文远这次来，是捧师命，前来拜见方兄。由方兄引荐，认识如梦姑娘。”抬起头看向如梦。

    如梦一直淡淡笑着。就算笑时，眼睛里那抹忧伤，还是这样清楚。

    “是云天的朋友。”静雅握着他的手。方云天是她们母女救命恩人，她一直对方云天感恩带德。

    如梦提着壶，给他们倒上水“娘，喝水。”

    静雅笑着看向她。

    如梦又给克文远倒水：“克公子，喝水。”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如果不是克文远亲眼所见，他决对不相信，这位温柔的女孩，会像刚才那样挥拳头。

    如梦倒完水，来到静雅背后，给静雅捏着背：“娘，师兄让我陪他下山走一趟，不知道娘愿意不愿意。”

    “下山作什么？”静雅眉头微锁：“娘再说一遍，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你离的越远越好，否则，娘就没你这个女儿。”

    “如梦知道。”继续给娘捏着后背。

    克文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佩合着如梦向下说道：“师父今天八十大寿，特派文前来邀请方兄。方兄希望带如梦姑娘一起下山，给师父拜寿。”

    “师父。”静雅犹豫着：“如梦这孩子，在山里长大，不会说话，不去也罢！”听这说法，克文远的师父应该是江湖中人。凡是跟江湖有关的事，她都不希望女儿沾边。抬起头看向如梦：“如梦，非去不可吗？”

    “伯母。”克文远急了，想道出真相。

    如梦伸手抓住他手，冲他摇头，接着对母亲说道：“师兄只是一说，娘不愿意，如梦就不去了。”拼命冲克文远眨眼睛，怕他说出让母亲生气的话。

    静雅抬起手，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几声，轻声对克文远说道：“女孩家，抛头露面不好。”慈祥的问：“你不怨我吧！”

    “不。”克文远勉强笑着。现在的笑容，比哭还难堪。

    静雅抬起头看向如梦：“如梦，你不怨娘吧！”

    “不怨。”如梦从后边伸手，紧紧把静雅抱在怀里：“明天如梦就去告诉师兄，如梦不去啦。”

    “这才是娘的乖女儿。”

    克文远干着急，无奈，威具如梦拳头，不敢说出实情。

    跟母亲聊一会天，如梦去煎药。

    克文远跟在她身后，轻声问她：“你真的不去?”

    “嗯。”如梦用力点点头，继续煎药。

    克文远站起身来：“江湖上，血雨腥风，多少英雄豪杰，命丧刘氏兄弟手里。你有能力阻止他们，为什么不去？”

    “你看到了，我娘不希望我去？”如梦抬起头看着他。

    “那是因为，你娘不知道你去作什么？”克文远试图说服她。

    如梦低下头，不再理他。

    他伸手，紧紧握住如梦手，用力一拉，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如梦，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放开我。”如梦用力向后抽手。

    “你们再作什么？”静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娘。”如梦惊恐万份，收会手。

    静雅来到如梦身边，看着她惊慌的眼神问道：“告诉娘，你师兄是不是要带你去闯江湖？”

    如梦摇头：“不是。”

    “你还在骗娘。”静雅抬起手，狠狠抽她一记耳光：“说实话。”

    “娘。”如梦跪倒在地：“师兄说，刘氏兄弟危险江湖，他们杀了很多人。”

    “杀人如你何干？”静雅逼问。

    “伯母。”克文远跪在如梦身边：“江湖动荡，人心难安。刘氏兄弟杀人无数。”别过脸看向如梦：“如梦姑娘身负绝世武功，是当今世上，惟一能击败刘氏兄弟，挽救天下苍生者。”给静雅磕头：“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也请你为天下苍生着想，让我带如梦姑娘下山。”

    “不。”静雅摇头：“如梦是我惟一的女儿，我决不允许你们把她当兵器使。”紧紧把如梦抱在怀里“她是人，她是会受伤。她受伤了，我这个作娘的会心痛。”抬起手指着胸膛。

    “伯母，你想想，如梦一天不下山阻止刘氏兄弟，一天就有人死亡。难道，你忍心看着众人被杀，血流成河吗？”

    “如梦年纪轻轻，她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说着抬起手，指着门喊道：“你给我走，走。”

    “克公子，你先走。”如梦说着。

    克文远摇头：“伯母，请您听文远把话说完？”

    “我不听。”静雅生气喊着。一生气又咳嗽不停。

    “娘，您别生气。”如梦给她顺着气。

    静雅握住女儿小手：“如梦，让他走。”

    “是。”如梦点头。用乞求的眼光看向克文远：“克公子，如梦求你，别在气我母亲，你先走，好吗？”大大的眼睛里是着急，是担心。

    克文远再看向静雅，看到静雅坚定的态度，点点头：“我走。”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去。出了门，他回转过头看向如梦，看到如梦眼睛里含着晶营泪珠。这样的泪珠，击痛他的心。

    看到他看她，如梦斜过脸去，闭上眼睛。

    静雅紧紧握着女儿手臂，用颤抖声音说道：“江湖险恶，你不能去。”

    “如梦明天就去告诉师兄，如梦不去。”紧紧抱着母亲。

    “乖孩子。”静雅抬起头，轻轻抚摸着她脸颊。

    克文远转身向前走去。这一刻，他不恨静雅。他想，今天不管换成那位父母，都不会让自己的儿女，走进刀光剑影里。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