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江湖漂荡 第二十八章 调戏

(88106 www.88106.info)    “来福。”闻言，来福转头，正好瞧见封玉行难看的脸色，心道，少爷这次真的生气了。

    “把她们两个拉回来。”封玉行盯着白一一和黄珊珊的背影，沉声道。太胡闹了！竟然来这种下作地方！

    回头瞧瞧少爷，再转过头看着精神抖擞的黄珊珊，来福摸摸鼻头，表情甚是无奈，心道，两个都不好得罪啊！于是磨磨蹭蹭地来到黄珊珊身边，刚欲开口，就见一浓妆艳抹的红衫女子自阁内出，扭着腰向他们走来，面上堆笑。

    “呦~~~~几位爷面生的很呐，头次来吧？”那红衫女子摇着团扇，笑得花枝乱颤，目光迅速扫过众人，忽然定在白一一身上，眉开眼笑地凑近，“这位小哥真俊啊。”在白一一闪神之际，伸手捏上她的脸，“啧啧，瞧这脸蛋嫩的。”白一一心中咯噔一声，身体僵硬，面上通红。她……居然被女人调戏了？真是欲哭无泪……

    见状，来福和黄珊珊在一旁使劲憋住笑，封玉行则看傻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可怜的白一一则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笑够了，黄珊珊很厚道地咳嗽几声，成功抓住了那女人的视线，“你是这里的妈妈吧？”她问。

    那女子放开白一一，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嘻嘻地走近黄珊珊，娇嗔道：“这位公子好眼力呀！奴家正是环采阁的鸨母——钱—凤—娇。”说罢，还抛了几个媚眼给她。

    黄珊珊眼皮一跳，嘴角一抽，勉强维持住笑容，贴近钱凤娇，伸手一指封玉行等人，悄声道：“我这几位兄弟可都是雏哦，待会可要找几个温柔的姑娘来。”

    闻言，钱凤娇笑得更加暧昧，伸手轻点黄珊珊的胸脯，娇声道：“公子放心，奴家呀~~~保准把您这几位兄弟服侍得~~~妥妥贴贴。”黄珊珊面上干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偷瞄自己的胸口，暗道，那老鸨应该没发现吧？

    “那公子您~~~”钱凤娇嗲声道，朝黄珊珊挤眉弄眼，“还等什么哟。”言外之意是，你们还不进来享受？

    黄珊珊回以猥亵的笑容，拉起身旁白一一，趾高气昂地走进去。来福被晾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二人相谐进去，心底甚为嫉妒，却还是理智地回到封玉行身边，小心翼翼道：“少爷……她们进去了耶。”我们也快点进去吧，他在心底补充道。

    封玉行一动不动地立在阁前，面色铁青，抿着唇，不回话。来福站在一旁直挠头发，却不敢再次开口，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从封玉行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咦，两位公子不进去么？”钱凤娇刚想转身回阁，不经意间瞥到站在原地的封玉行和来福，不由笑问道。

    瞧着灯红酒绿的环采阁，来福心底痒痒，终是忍不住地用胳膊肘碰碰封玉行，小声道：“少爷，咱们真的不进去？”见封玉行还是不作声，来福心里着急，于是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黄姑娘和白姑娘可是女扮男装的哦！里面大多是男人，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发现……”然后故作惊慌地捂住嘴，用眼角偷瞄封玉行。果然，封玉行衣袖微动，静默了半晌，终是抬脚进去。

    来福紧随其后，心底甚是得意。就说嘛，终究是关心人家的。

    “哇塞，壮观！”头次见到真实的声色场所，黄珊珊惊讶地叹道。果然跟电视里有差距耶！

    大厅内装饰明耀，客人甚多，个个身旁都环绕着莺莺燕燕，调笑声，喝酒声，各种男女混杂的声音传入白一一的耳朵，她登时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是男子寻欢作乐的青楼。

    “公子楼上请。”钱凤娇朝黄珊珊谄媚一笑，转身招来一个窈窕美丽的黄衫女子为他们带路，并吩咐道，“梨春，待会儿把慕红，慕紫，慕蓝，慕青唤来。”黄衫女子点点头，轻挪莲步踏上阶梯，回头冲黄珊珊和白一一嫣然一笑，柔声道：“几位公子请随梨春来。”黄珊珊站在楼下连连感叹：“好个窈窕佳人啊！”怪不得这里客人这么多。

    这时，封玉行和来福已来到她们身旁。来福四处张望，眼睛放光。黄珊珊转头，正好对上封玉行的饱含深意的眼眸，心头微颤，故作镇定地转回去，笑呵呵地踏上楼梯。心道，小封封，对不住了。妓院可是穿越女主必经之地！而且十有八九会遇到有钱有势的邪魅男主，她怎能放过？又转念一想，让他早日明白也好，她是不可能会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嘿嘿，她穿越的目的就是收罗后宫。美男！老娘来喽！黄珊珊在心底呼唤，心情又雀跃起来。

    白一一站在一旁，清楚地瞧见封玉行眼底流露出的失落，心头泛酸。一进来，他的目光就只围绕着她，丝毫容不下其他人，不由得望着黄珊珊的背影感叹：有些人是有人爱，却选择忽视；有些人想珍视，却是没人爱……这或许就是配角的悲哀吧？即使透过别人的眼眸，也无法看到自己……白一一苦笑，努力甩掉纷繁的情绪，跟随黄珊珊的步伐上楼。

    众人随着黄衫女子来到二楼，楼道上熙熙攘攘，人蛇混杂，白一一等人被挤开了。放眼看去，一些喝醉的大汉搂住身旁的美娇娘猛亲，丝毫不顾及旁人；一些人则急不可耐地抱起陪酒的花娘，一脚踹开门往房里带。黄珊珊挑挑眉，啧啧几声，心道，真是猴急啊！白一一顿时看愣眼了，甚至来不及脸红，暗道，他们怎的如此大胆？来福则眯眼看得津津有味。

    封玉行皱眉一直注意着黄珊珊的身旁，以防有人不怀好意地靠近。忽然，他眸光一闪，快步走到黄珊珊身旁，抓过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因为有个搂着花娘的汉子正歪歪斜斜地从她身边经过，险些噌到她的衣袖。

    黄珊珊被突如其来的力带得脚步踉跄，一抬眼，就对上封玉行的下巴，视线上移，见封玉行正眉头紧锁地看着前方。顿时了悟，心头划过丝丝甜蜜，把脑袋往他胸膛一靠，眼睛一闭，甚是享受。

    来福一回头就看到如此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抖着手指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即刻调开视线，看向白一一，心道，那白姑娘怎么办？他一直以为封玉行喜欢的是白一一。

    白一一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在心里不住地对自己说：要笑！要笑！一定要自然！片刻后，她挂上完美的笑抬起眼，正好对上来福投来的眼神，她读懂了，那是同情。她面下苦笑，面上却笑得越发灿然，冲来福眨眨眼，表示疑惑。来福收回视线，喟叹一声，幸好白姑娘不在意，否则少爷就难办了。

    “呦，好俊的一张脸呐。”一只咸猪手突然抚上白一一的脸，浓浓的酒气窜入她的鼻端，回过神，她眉头紧皱，下意识地避开，哪知对方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摸上她的手，笑声猥琐，“啧啧，瞧这这小手白的。”白一一顿时怒气攻心，死死地瞪着对方，心底却是慌乱不已。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脑中想着百种脱逃的办法，手脚却不听使唤，这就是现实。书里说的一脚踩上对方，扇他几个嘴巴什么的，其实很戏剧化。一般小女生第一次被男人调戏，脑中只余一片空白和慌乱，除非遇多了或者练多了，才能立即给予回击。很不幸，白一一就是前者，没人教过她怎么对付登徒子。

    那人笑弯了眼，低头看着她，酒气吐在她的脸上，“好香啊。”白一一厌恶地转过脸看向来福，耳边听到那猥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小倌本少爷要了。”

    “少爷。”对上白一一求救的眼神，来福想过去救她，却被几个嫖客挡住去路，只得呼唤封玉行，暗道，少爷离得近，好救人。闻声，白一一心底气愤，这该死的来福，干嘛叫他帮忙？没看见人家怀里还抱着个人吗？于是，无所顾忌地挣扎起来，要他救，她还不如自救。而那厮察觉到她的挣扎，故而改为扣住她的腰，力道不容挣脱。

    封玉行搂着黄珊珊，看着不远处的情景，面上一沉，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心底略微思杵，唤住前方的黄衫女子：“梨春姑娘。”黄衫女子顿住脚步，回头，却是没发现异样。其实是这种事情这里见多了，自然选择性忽略了。这环采阁既有花娘，也有小倌，一切随客人高兴。

    “公子有何吩咐？”梨春不解道。对皆着男装相拥的二人也不作惊讶，只当他们是龙阳癖。

    封玉行面上不悦，伸手一指被人钳制住的白一一，道：“那是在下的朋友，劳烦姑娘前去解救一下。”梨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了悟，当下点点头离去。

    “徐少。”梨春挂着笑迎向白一一两人，眼波微转，甚是妩媚。

    被称作徐少爷的登徒子抽出一只手探向她的脸，笑呵呵道：“怎么，梨春姑娘也想来？”然后又低头暧昧地瞥了眼白一一。

    听出话中之意，白一一顿时心中作呕，恨不得撕烂那登徒子的嘴。梨春面色不变，笑得越发灿烂，倾身贴向徐少，那厮手臂一弯，搂住她的纤腰，左拥右抱的，表情甚是享受。

    “徐少，这位可不是我们环采阁的人，您看，可否高抬贵手？”梨春伸手轻点徐少的胸膛，吐气如兰。

    “哦？”徐少闻言又看了眼白一一，眼珠微转，面上是狐狸的笑容，“要是本少爷不想放手呢？”语罢，故意低头贴近白一一的脸。白一一再也无法忍受，又开始奋力挣扎，即使被这人扇嘴巴她也认了！现在她只想逃离这个色狼的魔爪！

    梨春笑容一僵，片刻又恢复娇滴滴的模样，头靠徐少胸前，伸手来回抚摸，娇嗔道：“徐少这叫奴家好生为难呀。”然后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封玉行，小声道：“那位可是官家的人呐~~~咱们环采阁可惹不起呦~~~您就当卖梨春一个面子可好？”

    “官家的人？”徐少将目光移向封玉行，面上若有所思。梨春见他上当，赶紧加把劲，“所以喽，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又故作不屑地瞥了眼白一一，道，“况且这位小哥年纪甚小，恐怕技术生涩的很呐~~~只怕扫了您的兴呀。”然后暧昧地眨眨眼，“徐少要是依了奴家这回，待会儿……奴家一切都依您哦~~~”

    那徐少瞧见封玉行黑着的脸，又低头看着白一一仍在死命地挣扎，斟酌一番，放开白一一，改为一手搂住梨春，一手轻点她的鼻尖，调笑道：“小妖精，待会儿有你受的。”见状，梨春心头一喜，陪笑几声，然后挥手招来一个丫鬟，道：“小香，你带这几位客人到五号房间。还有，去叫暮系的几位姐妹过来伺候。”那丫鬟领命来到封玉行他们身边。而这厢徐少也搂着美人快活去了。

    白一一望着梨春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角有些泛湿，许是委屈自己遭人调戏，许是心疼梨春的牺牲，亦或是她不愿承认的妒忌和浓浓的失落。真是讽刺，同一情况，为何待遇如此不同？而她此时也生出另一个决心：一定要学武防身！求人不如求己。

    她走到那个叫小香的丫鬟身后，低头不再看封玉行他们一眼。黄珊珊这时离开封玉行的怀抱，瞧见情绪低落的白一一，只当她是委屈，便前来安慰几声。白一一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机械地应几声，她现在也不太想搭理黄珊珊。几句话后，黄珊珊自觉没趣，于是耸耸肩，回到封玉行身旁，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封玉行浅浅一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待会儿就好了。”

    来福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挤过人群，跑到白一一身边，关切道：“白姑娘，你没事吧？”闻言，白一一心底流过一丝暖流，硬是摆好表情，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见她不说话，来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会儿看看白一一，一会儿看看牵着手的二人，心里直叹息。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