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不自量力

(88106 www.88106.info)    等罗君安抚了盛怒的黑牛，如云也已经付了住店的银子走过来。看到三人，咦了一声，笑着招呼。“是你们这几个怪人呀，怎么，今天这么空闲聚在一起喝酒啊？赖皮呢？”

    “如云姐！”罗君皱眉低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罗君低斥一句，如云这才发现不对劲，黑牛的脸色经常比以往还要难看，胖子和金算盘的脸上也都各自带着愁色。

    “怎么了？”

    黑牛张口，刚要说话，罗君以免他说到生气的地方又要发火，立刻转移话题。“我说如云姐，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一点东西也没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们呐，就别为难我了，还是快点坐下让小二上菜吧！”

    说着，硬是让黑牛坐下，等众人都入座，立刻招来小二开始点菜。“唔……我要吃……小二，把你们这的好吃的全上来吧！”一说到吃的，脑子里众多菜名立刻浮现，多且杂乱，要找出几道这五香城里可能会有的菜肴还真不容易。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喜滋滋地去禀告厨房。

    等点完菜，罗君见众人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便微微一笑。“黑牛。”

    “在！”黑牛忙不迭地回应，见他那副紧张的摸样，罗君不由得噗嗤一笑。

    “你这算是什么反应，我可不是来寻仇的仇家。”

    黑牛扯动了下嘴角，实在没工夫回应罗君的玩笑话。“君小姐，您要打要骂都随便吧，老牛禁得起！”

    罗君眨眨眼，一脸兴味。“我没事打骂你做什么，我可没那个折腾人的趣味。”

    见状，如云按耐不住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黑牛重重叹息一声，羞愧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如云便转过头去再问其他的人，语气不耐。“你们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胖子，你说！”

    被点到名的胖子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苦着一张脸。“云姑娘，可不可以不问胖子，胖子实在是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那算盘说！”如云锲而不舍地说道。

    “唉！还是黑牛说吧。”

    “都别说了。”“如云姐，刚刚我都听到了，好像是赖皮答应了妙手无心什么条件，要给妙手无心办事呢。”

    “什么？妙手无心？”“他答应妙手无心什么了，难道他要为妙手无心做事么。”

    “就是这么回事。”黑牛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刻意压低音量，摸样小心翼翼。“这几天大会就要开始了，无数行内人都在你们之前抵达。这个妙手无心，则是半个月前就到这了，虽然没人见过他，但他为了让人知道他大驾光临，已经在城里几家大户人家那犯了事。”

    “哼，愚蠢的家伙。”如云不屑地嗤笑。“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对大会的规定之一就是不许动这五香城的任何一户人家么。”

    “如云姐，先不要追究这个。”罗君打断她，面向黑牛。“黑牛，你继续说，这个妙手无心为什么找上赖皮，又是为了何事。”

    “这事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黑牛说道。“这几天妙手无心在这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可是很多大人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都没吱声。可一些小角色就不一样了，见风使舵的本事厉害着呢，看妙手无心这么狂妄，还以为他真有本事，当下就说要追随他，还说他今年能赢过姑娘您的把握很大。”说着，黑牛嗤笑一声。“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后来呢。”罗君追问。

    “后来，昨日老牛我去了趟赌庄，玩了几把出来后，看见赖皮正和一个蒙着脸的女人鬼鬼祟祟地往巷子里头去。我一看觉得肯定有鬼，就暗自尾随。躲在暗地里听他们说什么。谁知道却听见那个女人自称是妙手无心，说今年对第一神偷这个宝座势在必得，也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只要赖皮肯帮助她几个小忙，日后她做了第一神偷，就绝不会亏待赖皮。”黑牛轻哼。

    罗君听了良久，忽然道。“黑牛，赖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以她跟赖皮这么多年的交情，深信赖皮应该不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

    “就是没有我才这么生气。”黑牛猛然拍桌。“如果他有苦衷，我们兄弟还能体谅，可偏偏他……”

    “那无心答应允他什么条件？”如云忙问。

    过了半响，黑牛才回答。“事后，可以给他十万两银子。”

    一阵死寂，气氛悄然凝固。

    罗君的脸色阴晴不定，眼眸中有风暴在酝酿。如云抿着唇，眯起眼，一言不发却暗自透露危险的气息。金算盘和胖子都是一叹，黑牛难过地别开头。

    小二上菜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布满了桌子，却不见一人开动。“客官，请慢用。”小二客套地说完，抱着疑惑走开了。

    罗君终于有所动作，一把撕下烧鸡的腿，塞到自己口中狠狠咬了口。“嗯，好吃！”一口下肚，罗君满意地笑眯了眼。

    “君姑娘……”

    “你们也吃啊！”罗君招呼。“不用客气，这顿我请客！”

    “我付钱。”如云咕哝一句，拿起筷子也开始用餐。

    一顿饭吃下来，罗君吃得最欢也最多，就连食量最大的胖子也不能跟她比拟。

    “满足！”随着话音落下，罗君放下筷子，啄了口淡酒，结束进食。“大家都吃好了？”见众人都放下筷子，罗君点点头。“那我们上去再说。”

    一帮人来到二楼上房，关好房门，罗君确认周围无人窃听后，这才问。“那她要赖皮做什么？”

    “不择手段将一包药粉放到你喝的水里。”

    “毒？”罗君眯起眼。

    “不，是会让你虚弱的药粉。”

    “哼！”罗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转眼看向如云，忽问。“如云姐，你可知道这妙手无心是什么来头。”区区一个新人竟敢妄想她第一神偷的宝座。这样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用不正当的手段取得胜利……要是这样她罗君还网开一面，可就真对不起神偷这名号了。

    如云思索了片刻，回答。“据天罗门情报显示，妙手无心是今年突然出现的新人，没有行内的师傅引荐，没有势力。不过……”她略微迟疑。

    “不过什么。”

    “似乎和北雪祁家有关联。”小声地禀报，如云小心翼翼地觑着罗君的脸色。

    从一开始地愕然到旋即的恍悟，再到之后的愤怒和讽刺，罗君冷哼。“我早该知道，这行内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目中无人，又心狠手辣不知羞耻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君儿……”

    “放心，她斗不倒我！相反……”罗君眯起眼，冷冷地笑了。“她会被我玩死！”

    这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蝶双……

    ……

    “你准备怎么办？”夜里，如云左思右想不能入眠，干脆起身披衣，来到隔壁罗君房中。也不敲门直接进去，张口便问。

    正在房里铺床准备罗君突然被打开房门进来的如云吓一跳。“天呐！如云姐，你想吓死我！”

    如云白了她一眼。“别转开话题，我很认真的。”

    罗君耸耸肩，不见外地拿掉脑后用来束缚长发的发带，乌黑柔顺的长发立刻倾泻而下。“我自有安排。”

    “你说来听听啊！”如云锲而不舍地追问。

    罗君继续宽衣，“哼，还能怎么办，她那一身本事都是我教给她的，她想用这身本事来打败我，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如云挑眉，满脸期待。“废掉她？”

    罗君不客气地白她一眼，“喂，我才没有那么残忍好不好，顶多……”嘴角轻扬，她露出坏坏的笑。“让她在神偷大会，在诸多前辈丢个人，以后没脸在这行混下去就成了。”最后脱到只剩下单衣，爬上床，钻进被窝。

    “就这样啊？”如云一阵失望。

    罗君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不满地瞅着她。“不然，你想我拿她怎么办？”

    如云撇撇嘴，“哼，要我说，你直接封她死穴，费她武功！要不然，就拜托三小姐搜集她老爹犯罪的证据交给朝廷，让朝廷来办他们！总之啊，别再让她总是来烦你打扰你的平静日子就好了。”对蝶双这种人，心软最没必要。

    罗君伸手抚开落到眼前的长发，没有说话。

    “你不是舍不得吧。”如云看了她良久，忽然说道。

    “怎么可能！”罗君大声反驳，但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心虚却没有瞒过如云。

    “君儿。”如云叹息。“我要严肃警告你，对她，我们绝对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不要忘了那些……”

    “我不会忘！”在如云还没说完之前，罗君就已经打断她抢先道。“你放心，如云姐，我不会忘。”那个充满鲜血而杀戮的夜晚，怎么能忘？

    如云叹息了声，点点头，决定到此为止。“不忘就好，晚了，你睡吧。”

    她走后，罗君双手抱紧了被褥，将半张脸埋进被褥里。眼中闪动的，是调皮的光芒。

    她无心伤害人，但是蝶双……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取代我的位置，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的代价。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