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魂 第二十章：永生难忘（1）

(88106 www.88106.info)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来，几乎让人感受不到的那种，如果是白天肯定是灰蒙蒙的，然而，那是晚上，除了可以感受到一丁点的小雨滴落到了自己脸上之外，什么都没有。

    外面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光线了，透过那路边人家的窗户才偶尔露出一丝光线来，不过，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她对这一切都已经太熟悉太熟悉了，仿佛那一切就像是一个烧红了的铁块，已经在自己的心上留下了一个完全不可磨灭的烙印。

    她想去川小涛那里，可是，这一切又显得太艰难了。

    她离那里虽然不是特别远，但是，那路是十分不好走的。而且，她心里有一点怕。

    即使到了小涛那里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对着一堆土诉说一番自己心中的苦闷之外又能如何，难道他还会从那里面爬出来，为她说上一句话，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个男人是那天他们才见到的，而他也不是自己的同伙——然而，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经死了，永远地躺在了那里。

    那个已经不能给她家的感觉的地方是不能再回去了的——至少那晚是不能再回了的，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极度地想找一个肩膀来靠，不管是谁的都行，当然，那最好还是谭子的。

    她一路走去，迎着那微微的冷雨，缓缓地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喝酒，虽然她的酒量似乎很小很小。

    她记得她只喝过一次酒，那次是和小涛一起偷偷地喝的，然后他们两个都醉了，连一瓶酒都没有喝完就都躺在那草地上睡着了，那天的天很蓝，很蓝，而且似乎也是秋天，很可能还就是这个时候，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在她的记忆里是有着桂花香的，淡淡的味道，却没有现在这么浓。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呢？她已经忘了，似乎昨天还是国庆，那今天就是十月二号了。如果一切还是如常的话，那他们肯定明天又要一起去哪座山上一起转悠了，至于是不是会带上那个比她还要调皮捣蛋的小仑呢？那就得看她的心情了，反正，只要是她说的，川小涛是从来都不会反对的。

    可是，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了，自己也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夜空之下独自游荡着。那是一种怎样的凄凉呢？那时想来，果然还是小涛才是对她最好的，从来而且一直都是，可是，他不在了，他已经不在了！

    想着，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疯了似的朝前跑去，却就像是在白天一样，根本就没有碰上任何的障碍物。那是真的，她已经对这个地方过于熟悉了，甚至比对自己的身体都还要熟悉得多了。

    前面出现了很大的一片光亮，依旧是白色的。而那，也就是她的目的地——一个酒馆，也是他们那里唯一的酒馆。

    “老板，给我来一瓶。”她随便捡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抬头才发现里面全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她周围的男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了。

    她即使不听她都知道只会是那些议论——这不是川家的大小姐么？瞧，长得多标致！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不然，小心你在这里站不住脚！

    “老板，来一瓶酒！”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见那酒来，她便大声吼了一句，“看到我身上没有带钱，不敢拿酒给我是不是？”她虽然还没有喝酒，说话却已经像是醉了一样，而且她也觉得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热了起来。

    她只是问到了那十分浓烈的酒香而已，那将桂花香全部给压了下去的浓烈的酒香！

    “川大小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那卖酒的人她并不认识，而且这里她也是第一次进来，那次和小涛偷偷地喝的就是打家里偷出来的。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快给我拿酒来，别给我废话！”

    那人大概也是看到她脸上的异常，连忙转移了话题：“哎呦，大小姐，您的脸——”

    她摸了一下那被川小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的左脸，手才一碰上去便疼得受不了了——她几乎没有哎呦的叫出来！

    “本小姐只想喝酒，快点拿来！”她从来都是没有这么一般举止的，虽然这些在大家眼中都是应该的。

    那是一个十分落后的边远小镇，人们都还很保守，很多以前的习惯都得到了比较完整的保存。

    “这……”那人犹豫着。

    “你不给是不是？”她已经站了起来，头不断地点着，“那好，本小姐自己去拿！”

    “使不得啊，大小姐，使不得啊！”那人急了起来，“我这就去给您拿，您等着，您等着！”他一边说着，一边退了下去，活像电视里面所演的那种主仆戏。

    她四下观望着那些客人，很明显，比之前要少了一些了，看样子是又已经回去了好几个，现在，那里已经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在外面的时候明明听到里面十分嘈杂的，可是当她进去的时候，那里便变得鸦雀无声了，看样子是有点害怕她。可是，她明明就只是一个美人而已，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吧？这让她有些不解。

    酒已经送了过来，虽然用的是和那边桌子上一样的瓶子装的，她却可以感受到里面的酒并没有那么多，大概只有小半瓶。

    “你们店里的酒都这么少？”

    “这……是的。”

    “那我先喝完这一瓶，然后再让你给我拿。”

    “这……”

    那人还在犹豫便已经被她赶走了。

    没多久，那老板又送来了两份下酒菜，一碟花生，一碟牛肉，而且，似乎看起来都比旁边桌子上的要多。

    见一旁有人朝她望着，她便叫他们过来，可是，那些人却连连摇手，马上跑了出去，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眼中的自己有些可怕。当然，她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那时候她最想的就是大醉一场，然后狠狠地睡上一觉，最后又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给忘却了。

    虽然那些酒显得十分的少，可是，当她自己去喝的时候，却发现那真的已经太多了。

    真的，当她勉强喝下第一杯的时候，那酒看起来还有那么多，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减少。而实际上，她所持的那个杯子也是一个很小的小盏而已，专门用来敬神的那种，即使装满大概都只有四分之一口。

    （张馨听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禁很为那个老板叫好，川小玉当时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叫好，然后张馨为她解释了一下，她才明白了那人的好心。）

    （张馨说：“那么少的酒，却还给了你一个这么小的杯子，而你当时的心情还那般急躁，我看，你倒出去的酒比你喝下去的酒还要多吧？”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问张馨：“你怎么知道？”）

    当她喝下一杯的时候，便觉得脸已经十分地热了起来，眼前的东西都显得有些模糊了。

    她看四下的人时，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神情显得更加奇怪了，大概是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一个大小姐居然大晚上地在这里酗酒，也着实有点让人难以理解！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