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之回忆一

(88106 www.88106.info)    (单字姓名前后由“·”隔开，以便于读)

    “黑纱”有一重地，既是生存之门，又是必死之穴，名曰“古煞”。走出来的是有机会成为“黑纱”的继承者，走进去的只有一个下场——死，至于怎样死法，无人知晓，只是听说进去的，即便死人也能开口。作为“黑纱”一员，即使地位再高，此生只得进出一次，除非在任务中意外死去，其尸首才将被抬入，葬于冥阁之内，此等荣耀也只有主公手下的“黑纱”之首才能享有。

    零·立在荒园之中，顶上的日头达至最高，临近正午，零·不禁皱起眉头，厌恶这炙热的日头，憎恶着灼热的光线，挑逗他体内的燥热，让其心生不安。古煞的入口，每开一次便会移动一次，没有人知道它确切的方位，零·看看眼前快要倒下的枯树干，修长的双目再次泛起深邃的光，“赌一把”这是他第十三次抬手摆弄所谓可疑的“机关”，“莫非……又错了……”不安开始从心中向外蔓延。

    零·闭上双眼，尽量褪去身上的燥热，突然地面一阵轻微的颤动，足前的土地开了不足一米长宽的方形入口，黑色的石阶深不见底，修长的眼睛滑过笑意，他喜欢夜的颜色，喜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抬脚走进那片阴凉。

    地面一阵轻颤，入口渐渐变成了缝隙，“噗”一声闷响，地面合拢，尘土微微扬起，缝隙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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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身子迅速左、右一闪，耳旁吹过两丝寒风，举刀“锵锵锵”几声金属撞击声。

    “谁？”二人同时问道，身后亮起黄晕昏暗的火光。

    零·紧盯眼前二人，余光环顾四周，身处之地比想象中宽敞、宁静。

    “黑纱四者之一，”其中一人注视着·零·面上的黑纱，“为何来此，难道你忘了规矩不成。”此人说话冰凉，仿若置身寒窑。二人同时剑锋一正，泛着微弱稀少的光。

    “哼哼~~那就要问你们了，”零·收起刀，手却不曾离开刀柄，继续道：“此次从古煞出来的真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吗？我看是万中无一的废物吧，你们是在糊弄主公，还是有意折损‘黑纱’——啊？”零的身上射出一阵霸气。

    “这……”二人沉默少许，对视一眼。虽怒而不发。

    “此事暂且不谈，你坏了规矩在先，休怪我二人。”一人冷冷说道。话毕，二人如同弩上的箭，只待一触即发。

    “我何曾坏了规矩，你等可曾见我进了古煞之门？不过是奉主公之命……”手渐渐离开刀柄移至另一侧腰际，那二人稍露一丝松懈。突然，零·反手一握，刀影一闪，火光都未及震颤一下，二人颈上各出现一道红圈。

    宽刀上滴落三滴殷红，刀面干净如初。

    “怎，怎么，会，我，我明明，明……”双目瞪圆，随即落下，涌出两道血注。

    零·迅速向后跃至几米，避免污了黑衣，稍许，站在厚重威严的黑色石门前，掌心传来一阵冰凉。

    “决定了吗？”零·自问道。还未及回答，身后传来异样的声响，零·手背在身后，宽刀快速转动，形成一道墙挡住飞来的异物，足下用力，跃至半空，落于左侧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足尖一点，飞至右侧墙上方，刚触及墙面，又弹了出去，仿若一支离弦的箭，在这昏暗稍显宽敞的地方，来回穿梭，速度之快，让人眼不能及。

    零·双眼聚神，凝视对侧墙面一条不和谐的褶皱，一刀扎了过去，刀身过半，异物停止，周身的环境也随之安静下来，不屑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首，冷哼一声。

    石门上的异物印着微弱的光，拼出一个“杀”字，倒显得几分晃眼。

    面上的黑纱开了一条缝隙，却未伤及皮肤，一声长音，宽刀被迫从墙中抽出，门上的字陨落于地面，零·立于石门前，思量少许，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放入口中，向前一推，石门被打开了。与此同时，记忆也被开启，往事被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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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禁食三天，厮杀两日，零·和其他五位黑衣人已有了倦意，暗门缓缓被打开，面上渐渐有了喜色，“东西一定在里面，任务完成了。”暗门开得很慢，一分一分极不情愿向后移动，门开到一半停住了，像被什么卡住，两名黑衣人忍不住移步进去，传出两声闷声后恢复安静。片刻后门又开始缓缓向后移动，里面光线昏暗，带着浓重的霉味，到处落满灰尘，蛛网密部，角落里放着一个木盒，好似已融入这陈旧的环境，很难引人注目，一人过去拿起盒子，整个过程小心谨慎，不敢有分毫怠慢，刚至门口，一利箭飞来，此人一闪，利箭正中后墙，暗门“砰”一声紧闭，整个密室开始晃动，四周漆黑一片，只听见无数“嗖嗖”声，和大家不停翻动的声音。

    一盏茶过后，四周安静下来，暗门渐渐打开，身上都留有几道红印，除了自己和那位冰冷的女子，不，应该是女杀手，银色的剑身洁净无污，零·却注意到剑尖下方的地面上留有几滴血印，而那个拿盒之人脖颈一道红躺在地上。

    站在门外，她开口说话，这是多日相处下来她第二次说话，“带上他们三人的尸体，回。”

    “可是他们已经……”一名黑衣人说道。

    “我的任务是日落前带你们六人回去见主公。”她言语冷淡，漠视前方，眼中似乎容不下任何人。

    黑衣人朝暗门内看看，木盒还在里面，在眼所能看见的地方，这是他们第一个任务，关系到是否能成为“黑纱”一员，即便有幸成为“黑纱”，此事也有辱面颜，是耻辱。

    突然从她指间弹出一物，撞在木盒上，“砰”木盒瞬时变成灰烬。

    “你——”其中一人怒道。

    “去，快。”

    “你既知要完成任务，为何破坏我们的任务。”另一人道。

    “我只做我接到的任务，其他的，与我无关。”

    “哦~~这样啊，那么我们也很为难啊。”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不屑地笑道。

    银剑一闪，留在一人脖颈之处，印上一道浅浅的红迹，冷漠的眼神让人寒至心底，“我不介意带六具尸体回去。”

    无奈之下，压制怒火，重返暗门。零·看着地上的同伴，略显几分怜悯“你还真是死得冤枉。”无意中看见墙上的利箭，箭身有凹痕泛着星点微弱的光，定睛一看，上面刻着几个字，不由望向门外，心中暗道：“不愧是‘黑纱’四者之一。呵呵，你算死得其所了。”或许从那一刻起，她在他的心中就存了一丝芥蒂。

    见她从怀中取出什么放入口中，零·才注意到她脸颊的黑纱裂了一道缝隙，血已凝想来伤口不深，只是有些过黑，同黑纱一色不易让人发觉。想起自己耳后不曾有伤，却留有一点黑色的血迹，看来刚才那人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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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进来，悄无声息，越是如此·零·的心中越发觉得有些不安，过分的安静心却反而不宁，这便是“古煞”，一批批杀手从此出去，训练的不单单是卓越的武功、刺杀的手段和方法、处变不惊的机智等等，更重要的是心境，一次次的任务将前者推至顶峰，而后者却在次次尘世之乱中点点消磨。

    这个他停留不足两年的地方，太过于威吓、太过于庄严，同时对他而言，也太过于陌生与不解。

    眼前明亮几分，出现三条路径，每到路的尽头，便会出现三个岔口，仿若蛛网一般。此景再次出现。

    零·轻闭双目，加深了呼吸，静静感受空气的浑厚凝重，淡淡的残血在鼻前萦绕，熟悉、温凉、淡漠，忘了何时起，已离不开这种味道。

    突然，修长的双目开了口，泛着深邃的光，眉宇透着傲气，眉梢画着笑颜，定睛于选中的路径，足下一用力，不羁的黑影没于黑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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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高手对峙，生死尽尽一招之间，马虎不得。平日的不羁早抛至脑后，此次任务比想象中艰难，没有人料到他们能雇到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且一次雇到三位，二对三，确实有些吃力。

    腾·牵制其中两位，在不远处交锋，兵器的嘶吼声如同激战的鼓点，串在一起分割不开，那边的热闹并未影响到此处的宁静，零·听得出来，腾·的速度在渐渐消弱，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将对手杀死，否则此处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想来对手也知道这点，故意拖延时间，此刻先出手便失了半分胜算，不出手必死无疑，不由人选择。

    “哼哼，真是有趣。”零·的眼角挂着笑意，眼中仿若泛着淡淡的红光。二人几乎同时启动，“锵——”刀剑在半天空中交汇，四目相对，杀气逼人，气势之戾仿若两只叱咤凶兽，速度之快好似两道狂澜飓风，追、逐、闪、避，忽分忽和，变化之快，让人目不能及。感受到命悬一线的刺激，体味到生死一搏的快感，全身都在涌动，包括每一根发丝，每一滴热血，存、亡拼斗，“活”在此时此刻，才显现出真正的意义，感觉到作为杀手的快乐，渐渐眉宇间流露出享受的愉悦。

    刀剑相撞，面面相对，对手嘴角一扬，眼中透着邪气，弹开的瞬间，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伴着一声轻柔的闷声，脚刚触地，那习黑衣撞在自己胸膛，滑落下去，零·单手一扶，竟是——落。雕龙的匕首完全没于她身体，刺在左侧锁骨下，流着黑红色液体，眼圈发青，刚才明明站在一旁漠视战局不愿插手的她，怎么突然……突然……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参与自己任务以外的事吗？”零·迅速取出两粒药丸放入她口中。

    “没，没错，我的任务，协助你们回去，必须，必，必须活……”黑红色的血液从口中流出，双眸渐闭，神志不清，“……我……定……完，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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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冒然的举动和不一样的作风，让他心中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怒”和“恨”。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