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战乱九州 第264章：破开太虚

(88106 www.88106.info)    “……老樊，你我情谊已尽，你……动手吧……”

    “好！我成全你！……接招，嗯？！怎么……”樊灵厄话音未落，只觉得头皮发紧，脊骨发冷——自打刚才开始，这种怪怪的感觉便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现在更是愈发强烈！

    “不对！”樊灵厄忽然觉悟，瞳孔紧缩，惊道：“昊天身边的那个女人到哪去了？！”

    “你是找我吗？老前辈？”

    轻飘飘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传到樊灵厄的耳中，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柄细细的剑刃已经穿胸而过，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再一低头，剑刃已消失不见，那道秀白如雪的背影已经出现在眼前不远处了。

    “这……这是……”

    无论欣湛还是樊灵厄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如同梦境的一幕！

    柳惊鸿，击败了樊灵厄？！

    说时迟那时快，还是欣湛先回过神来，大声吼道：“如歆快躲开！凡间的兵器是伤不了神的！！”

    “哈哈，太晚了！没想到你这个凡人还有些本事，竟能躲过我的察觉，不过这都没用……受死吧！”樊灵厄丝毫没受伤，张牙舞爪的挥动着陨星杵砸向柳惊鸿。

    再看柳惊鸿，此刻不闪不躲，好似极其缓慢、却又在一瞬间将宝剑举过头顶，双手紧握剑柄，如同开天辟地似的，一剑斩下——

    咔嚓！

    一声极其刺耳的巨响过后，一道十余丈长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天地间，横亘在她与樊灵厄之间！

    裂缝中那幽静深邃的黑色，令任何人见之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前辈，跟我走！”

    柳惊鸿不待欣湛有所反应，一把拉住他的右手飞窜入那道裂缝中，欣湛来不及反应，手一松，紫金剑脱手而出掉入海中，而他的身影却与柳惊鸿一同消失在黑色裂缝中。

    望着逐渐弥合的黑色裂缝，樊灵厄迟疑许久，仍旧不敢踏前一步。对那可怕的一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想不到，一介凡人竟能劈开太虚，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昊天啊昊天，你还真是命大！”

    感慨许久过后，回望海面，诸多妖被烫死的妖兽生灵的尸体已经浮出海面，仅剩一半的熔岩岛更是狼籍一片，樊灵厄不禁怒气横生：

    “哼！可恨的昊天，终有一日，我必让你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

    说罢朝海面上一挥手，先前跌落海底的紫金剑应声而出，飞回到他手中……

    ***

    昆仑。

    天山之上，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巨响，原本晴朗的天空中毫无征兆的裂开一道巨缝，玉真门内不少修为弱的弟子直接被这巨响震得口吐鲜血，就连昆仑一脉的其他七宫弟子也受到了波及。

    嗖、嗖——

    两道人影从裂缝中窜出，一闪身便回到了后山山洞中……

    “方才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啊，只看见天空好像碎裂了一般，然后好像有人影晃过，从那裂缝中飞出来。”

    “我也看  到了，看那人影的去向，好像是往后山去了，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玉真门宁心堂外，几位地位颇高的掌教议论纷纷，忽然间，徐风吹过，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原来是长居后山的若兰卿。

    “小师妹，后山……是否有客？”面对着本派不世出的弟子，即便是身居掌教高位的如念，也要客客气气的。

    若兰卿摇了摇头，轻声道：“是师父回来了，她要我来告诉大家一声。”

    听到柳惊鸿“回山”的消息，众人心中一惊：

    这位祖师何时出山了？她们先前并不知晓，正欲多问两句，却见若兰卿一转身，消失在原地。

    “唉……这小师妹，还有话没问她呢，真是的……”如念掌教无奈的摇摇头，同时看向远处，嘀咕道：“派中要多事啊……”

    果然如她所念，没过多久，昆仑其他七宫中的不少长老纷纷来玉真门拜山，打探那天空中的裂缝一事……

    ***

    后山山洞中，惊魂未定的欣湛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柳惊鸿——

    方才的事情，就连他这个活了几万年的神都未曾经历过！

    破开太虚而入，破开太虚而出！

    一个呼吸不到，便跨越十数万里的海域，直接回到九州大地最北方的昆仑天山！

    不要说旁人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如歆，你、你……”欣湛结结巴巴的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你还埋怨我曾欺骗于你，可你自己却……藏得好深啊！”

    一剑劈开太虚禁制，天地转换于弹指之间！

    这份修为，欣湛自问唯有在上古全盛之时方能勉强做到，可现如今，柳惊鸿却做到了！

    匪夷所思！

    “你……”欣湛一个‘你’字拖了很久，却不知该从何谈起。在他看来，眼前的柳惊鸿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前辈！”柳惊鸿站起身来，打断欣湛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想深谈……”

    “哦，这是为何？”欣湛问道。

    “你曾开玩笑说过，我是否忘不了那个男子……我可以告诉你，的确忘不了。”柳惊鸿一席话前言不搭后语，令欣湛有些迷糊，只听她接着说道：

    “破道而出，自成一道……这本是洞悉天机、达至修真极致的境界，可是就因为那个男子，我走上了岔‘道’……”

    “我的‘道’，不容于天地自然之道！”

    听到这里，欣湛凝视着柳惊鸿，迟疑道：“你是说……你的‘道’，与那男子有关？”

    柳惊鸿苦涩的点点头：“我越是沉浸于我自己的道，就越是感受到天地自然对我的束缚，甚至隐约间有一种预感——倘若我真的将自己的‘道’修炼至极致，恐怕结果只有两个……”

    “或是，我与这片天地共毁！”

    “或是，我心成魔，堕落到万劫不复之境！”

    沙——沙、沙——

    清泠的雨水如万千细针，慢慢的飘散在天山的上空，整座山脉都被映衬出几分凄楚。在这终年积雪的地带，多少年难得看到雨水降临，此刻不由得引起无数弟子驻足凝望。

    后山，这是玉真门自创派以来便有的禁地。三百年光阴逝去，唯有‘惊鸿洞府’前的几株桃花依旧笑看春风，引人留恋。

    天山这种地界怎会有桃花盛开？

    多少修真者始终捉摸不透，只得猜测：这是惊鸿祖师的超凡修为所致。

    此处究竟为何会有桃花，柳惊鸿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她的心境影响到了外物景致吧。

    山洞外，一袭白衣的柳惊鸿独自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手中的宝剑时而拔出、时而收起，蛾眉时而紧蹙，时而舒缓，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终于要出来了么……”

    只见柳惊鸿忽然站起身来，转身看着石洞口。当看到那个满身邋遢的男子从洞中走出来时，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哈哈，如歆，这三日可真是多谢你替我守关了……如歆啊，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体内真气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你说我们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欣湛方一走出山洞，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三日以来，欣湛专心在洞中潜修，只为将日前与樊灵厄一战时受的伤养好。但欣湛深知樊灵厄秉性阴鸷，睚眦必较，唯恐对方打上门来，故而让柳惊鸿为其守关掠阵。

    但这三日以来却是风平浪静，直到方才欣湛出关，也未曾发现樊灵厄前来报复的蛛丝马迹。

    “前辈，我看你是多虑了。”柳惊鸿笑道：“熔岩岛与天山，海陆相距数十万里，那个樊灵厄就算再怎样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短短三日便找上门来吧？”

    “如歆，你有所不知！”欣湛神情严峻的说道：“樊灵厄这厮除了炼器之术冠绝天下，阵法一道更是精深无比；回想当年，在地皇大人麾下的七大神将中，唯有他樊灵厄一人是不依靠武力修为而达到‘神将’这一层境界的……要是正面相较，这家伙倒不足为惧；可要是论及旁门左道，那这老怪物可真是好不难缠呐……”

    “前辈，之前反复听你提到‘神将’之境，究竟何谓‘神将’，可否告知？”柳惊鸿颇感兴趣的询问。

    “所谓‘神将’，原本只是地皇‘泰阖’大人给予当世灭魔有功之人的封号，但当世得到这封号的人屈指可数，以至于后世神众便将达至我等境界之人成为‘神将’之境。”欣湛坦率的说，继而又道：“‘神将’之上，便是‘神天’之境！”

    说到这里，欣湛整个人的气势都仿佛有了些微变化，好像凭空增添了几分憧憬之情：

    “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仅诞生过三位神天——天皇氏‘墟塃’大人，地皇氏‘泰阖’大人，以及人皇氏‘姜藜’大人。三大神天每一个都身怀惊天神术，足可凭一己之力荡平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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