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虚度

(88106 www.88106.info)    清晨，这片一望无际的湖水被雾气笼罩着，很快浮在半空中的白夜行与柳芳菲也不可避免地被极为热情好客的它们拥入了怀中。

    从远处望去，在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两人像极了神秘莫测的仙人。

    一叶孤舟从两人的注视下缓缓漂过，在如此幽静而自然的环境中却不显得有一丝的突兀，反而如同一片被风吹落于湖水中的黄叶一般与周遭融为一体。

    一个略显单薄的人影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鱼杆和一小桶的蚯蚓。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船头将挂上了鱼饵的鱼钩甩了出去，轻得可以忽略的鱼钩在他看似无力的甩动下被丢出了几十米，一看他就是一位喜好钓鱼的修练者。

    他静静地坐着，恬静而又神秘，口中吟唱着诗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这是李白的《侠客行》。

    随着沧桑的语气带出的一字一句，一股淡淡的杀气与豪情出现在这寂静而淡雅的湖上，令这一个湖更添一种奇异的美妙。

    终于他停止了这神奇的吟唱，悠悠地把头转向白夜行两人所在的方向道：＂两位小友，听也听够了，看也看够了是不是可以下来与老夫共饮此杯呢?＂说完他还举了举桌子上的酒杯。

    白夜行与柳芳菲飘然落于小舟之上，白夜行微微一笑道：＂打扰到老先生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

    老先生道：＂无妨，两位小友远道而来必然颇为劳累，就让老夫帮你们接风洗尘吧，如何?＂

    白夜行道：＂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分别在桌子的两边坐下，老先生将酒斟满摆在两人面前的酒杯道：＂老夫李青莲，不知两位小友可否告知姓名?＂

    柳芳菲道：＂老爷爷这个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我告诉你我们的名字之前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一个请求。＂

    李青莲颇为感兴趣地笑着问道：＂什么请求呢?老夫一定应允。＂

    柳芳菲道：＂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不喜欢喝酒，不知道老爷爷是否愿意让我们以茶代酒呢?＂

    听到是这样的要求李青莲也是开怀一笑道：＂真是一个有趣的请求，正好老夫平时除了喝酒也偶尔会喝喝茶，这就给你们沏茶。＂

    李青莲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茶叶和茶杯很快就泡好了一壶茶并分别倒满了两人的茶杯。而对于李青莲拥有空间戒指两人也不惊讶，毕竟他们可以有别人当然也可以有。

    李青莲喝了一口杯中之酒道：＂两位小友很会品茶吗?＂

    柳芳菲道：＂老爷爷不要再叫我们两位小友，两位小友的了。我叫柳菲芳，夜行哥哥叫白夜行，你可以叫我小菲，叫夜行哥哥小夜。＂

    柳芳菲倒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这么快就和李青莲熟悉了起来，仿若自己真的是在和一位与自己很亲近的老爷爷说话。

    李青莲打趣道：＂不是和你一样叫夜行哥哥吗?＂

    他的这一句话换来的是柳芳菲的一个娇羞的大红脸，而白夜行似乎也不愿意看见她被人调笑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后扯开话题道：＂我们哪会品茶，只会喝茶而已，知道什么样的茶好喝适合自己喝就行了，难道喝个茶还要说个所以然来吗?无聊的做法。＂

    李青莲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只有不遵循于规矩才能打破规矩创造出新的东西，而且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冲劲。＂

    白夜行却并不就李青莲的看法发表任何评论而是问道：＂不知道前辈一天大概可以钓到多少条鱼呢。＂

    李青莲道：＂无所谓多少条，零条和一百条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愉快。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山水之间也。＂

    白夜行道：＂的确如此。＂

    李青莲道：＂一般情况下我都钓不到一条鱼的，不过今天你们很幸运，我刚好钓到三条鱼刚好每人一条。＂

    在一旁静静倾听的柳芳菲听到有鱼吃兴奋道：＂李爷爷你做的鱼好吃吗?＂

    李青莲得意道：＂我钓了几十年的鱼了，对于鱼的研究已经进入化境，你说我做的鱼能不好吃吗。＂

    柳芳菲立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道：＂那李爷爷你快去做好吗?我好想尝一尝。＂

    李青莲望着她那一眨一眨的无辜大眼睛很快就败下了阵来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做。＂语气中竟然充满了爷爷对孙女般的宠爱。

    待李青莲去忙活了，白夜行的手摸着柳芳菲的头笑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爷爷杀手。＂

    柳芳菲得意道：＂那是当然的，谁叫我这么讨人喜欢，不像你一见到陌生人就一脸冷漠。＂

    白夜行清俊的脸上勾起一抹微笑，半躺在小舟上欣赏着四周的景色。

    很快，李青莲便捧着三盘鱼走了过来，分别将三盘鱼放在三人面前并递了筷子给两人。

    柳芳菲一接过筷子便吃了起来，边吃嘴里还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称赞这鱼做得是如何的好，而与她的抢式吃法不同，白夜行只是在细细品尝。

    鱼很快便被三人消灭掉了，白夜行悠闲地靠在船身上静静的看着四周的景色，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看着茶杯留在桌子上被阳光照射出好看的阴影，看着微风抚过湖面牵引蜻蜓点水留下生命的印记，看着四周的山水都缓缓地向小舟后跑去，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低头看水的镜子，看着一个老人喝着茶静静的品尝。

    山水仿佛在静静的流动，花草仿佛在热情的招手，生活应该像他们一样美好，一样无意义。这种无意义是对生命的虚度，但这种虚度却是如此的美好而安祥，偶尔为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就是白夜行现在内心的想法。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