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88106 www.88106.info)    太妃说道：“姐姐这话错了，你是不知道我那死犟的儿子，自从他看到董鄂氏后，回来就变得茶不思饭不香了。他说那天让他在庙会上看到董鄂，那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是上天赐给他的姻缘，否则是不可能让他见到董鄂并一眼就认定了她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福晋的。我也跟他说过，董鄂氏没有参加过选秀，别人是不能要的。我也曾劝过她，等选秀后再作决定，万一皇上没有看中呢。可是他不肯啊，他说如果董鄂氏参加了选秀，必定被皇上看中，那自己就完了。所以他才求我，我也是不得已才来求姐姐的。”

    太后道：“皇上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对哀家擅自答应将董鄂许给博果尔一事本就已非常不满了。他认为，那董鄂氏本应是他的，是哀家把她给了博果尔。皇上大约也真的看上了董鄂，他认为他只是把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给要回来罢了。这事还真有些棘手哪。”

    太妃说道：“这样的事，哪能说要回来就要回来呢。博果尔就喜欢董鄂氏，我真怕他回来，看到这种局面，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姐姐，这事还得拜托您，看能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这事——”太后摇摇头说，“皇上为上次的事就已很恼火了，这次恐怕哀家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听了。”

    “那可怎么办才好？”太妃见事情得不到解决，眼里还真的盈出了泪光。

    太后道：“要不，让博果尔放弃董鄂氏。哀家再为他物色一个人品和相貌俱佳的女子给他做福晋？”

    太妃道：“如果能这样，那妹妹也不会这么着急来找姐姐了。博果尔是个死脑筋，他认定的事，就是八头牛也拽不回来的呀。”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哀家本来就不该插手，只怕是越插手事情越糟啊。”

    太妃哭道：“姐姐如果不帮我，那我的博果尔，我的博果尔——我现在可只有他一根

    独苗了啊，我可怜的固伦长公主啊，你为什么十五岁就离开额娘走了啊，博果尔，我的博果尔，恐怕——”太妃说不下去了。

    太后无奈道：“等皇上回来，哀家跟他说说吧。唉，还能怎么样呢？”太后对着门外候着的吴良辅道：“吴良辅，去看看皇上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了，叫皇上过来，说哀家有事问他！”

    “喳！”

    皇上从吴良辅这里听到皇太妃去了太后处，他知道，太后找他八成是为了董鄂的事。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他想，也好，把事情说出来，总比藏藏掩掩要好。

    下午，皇上来到了太后处。

    太后不待他落座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皇上今天上哪了？”

    皇上道：“上猎场打猎去了。”

    “跟谁？”

    “董鄂氏。”皇上毫不掩饰。

    “还有谁？”

    “没有了。”皇上道，“嗯，还有小桂子和董鄂的侍婢紫鹃。”

    太后的语气严厉起来：“和董鄂？博果尔的福晋？”

    “是的。”

    “在野外，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皇上说：“朕喜欢她，朕要纳她为妃。”

    太后听皇上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喜欢董鄂的话，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皇上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你听着，不管你是不是真喜欢那个董鄂氏，你都不能动她。哀家也不许你动她！”

    “蓝天作证，猎场为媒，董鄂已经是朕的了！朕一定要纳她为妃，将来朕还打算封她为皇后！”

    “什么？你已经——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你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你不知道博果尔也同样喜欢她啊。你这是横刀夺爱！你懂不懂？后宫那么多女子你不喜欢，给你纳一个新皇后你不喜欢，自己找了一个青楼女子进来也丢在一边，你就偏偏要去喜欢人家的福晋，你凭什么呀，你！”

    皇上倔强地说：“如果皇额娘如果不随便答应太妃，董鄂氏怎么会是人家的福晋？博果尔喜欢她，可朕也喜欢她啊，何况她本来就应该是朕的。朕凭什么就不能要回来？大不了，下次选秀时，让博果尔再挑一个！”

    “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你让博果尔放弃，让他再挑一个。你怎么不放弃，再去挑一个？你会害死博果尔的！”

    皇上脸上有了痛苦的表情：“朕不想害他，朕只想让他放弃。只要他放弃，朕可以让他在其他所有的女人中任挑一个！哪怕就是已选入后宫的人，只要他看上了，都可以带走！”

    “你说什么胡话呢？”太后道，“博果尔会到你后宫来选人吗？博果尔曾经对他母亲说过，他非董鄂氏不娶。现在，他不在，你却在这玩他的女人！你也不想想，他好歹还是你的弟弟呀，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样不念手足之情吗？”

    “皇额娘，这些话，是太妃叫您来说的吧？”

    太后道：“用不着她说，这道理不是明摆着的嘛。皇上，皇额娘劝你好好想想。你是天子，但你也是兄长，放手吧！就算皇额娘求你了！”

    皇上道：“刚才朕说过了，董鄂已经是朕的了，朕已放不了手了！”

    “你！”

    太后猛地伸直了腰，指着皇上怒骂：“你是越大越不长脑子了！这样的事是能随便来的吗？太妃今天来求我，让我叫你放手。太妃只有博果尔一个儿子了，如果博果尔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她怎么活呀？”

    皇上忽然发了狂，也不管太后不太后了，大喊道：“董鄂是朕的，谁也别想把她从朕的身边夺走！”

    太后眼睛一下子红了：“皇上，不是皇额娘逼你，是你实在有违人伦啊。”

    “违人伦？”皇上冷笑了一声，道，“如果说朕有违人伦，那朕也决不是第一人！唐高宗娶其父亲的女人武媚娘，唐明皇娶其儿子的妻子杨贵妃，叔王多尔衮娶兄长豪格的福晋。在我们女真部，子娶母，叔娶嫂，这样的事多着哪，从来没有人说个不字，凭什么他们可以，偏偏朕就不行？”

    “你！”

    “先祖娶其叔伯哥哥威准的遗嫂富察氏衮代，这位继妃后又与先祖的儿子代善大贝勒私通；哈达部王子康古鲁，在父死后与继母温姐结了婚；皇父不是也娶了漠南蒙古察哈部林丹汗的两位遗霜为妻……”

    太后瞪大了眼睛，简直想象不出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连忙打断皇上的话，她想起了自己和多尔衮的事，生怕他还会说出让自己难堪的事情来。她把手连摇了几摇，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唉，罢了，罢了，如今木已成舟，博果尔，可怜的博果尔！皇上，你让哀家怎么跟太妃说呀！”

    皇上也冷静下来，道：“朕不是不想听皇额娘的话，只是董鄂氏是朕唯一最爱的女人。皇额娘也知道，朕为什么要废后，又为什么不喜欢现在的皇后。董鄂氏在朕心中的份量，宫中所有的女人加起来怕也不够。就是朕不做皇上，朕也不可能放弃她！博果尔，博果尔，朕——没办法，只有对不住他了。”

    太后叮嘱道：“博果尔回来的时候，他可能会找你寻死觅活，你可要好生待他，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

    皇上点点头：“朕会的。”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