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7章

(88106 www.88106.info)    不一会儿，快乐小张回来了。

    冷静看见他进门后一直弓着腰，然后小心地从皮裤带子的夹层里掏出一只小纸包，凑到灯底下慢慢地打开——

    里边有半粒“药片”。

    “看，这可是精品，”快乐小张说着，又小心翼翼地将纸包包上，重新别进裤带子里。

    快乐小张换了一种姿势：他从裤兜里掏出另一个小纸包，打开——

    里边又是一粒“药片”，颜色比刚才的“精品”略黄，有点像乔麦粉。

    小泄笑嘻嘻地问，就这么多？**了吧？

    快乐小张骂骂咧咧起来：*****，这***老黑，我找他算账！……

    快乐小张拿起手机，好像在打给刚才送货的人：

    “老黑啊，这回怎么搞的，还不及上趟的货……”

    下面的声音小了，听不清了。

    快乐小张关了手机，转身向小泄传达说，现在货真的难拿，老黑答应，下回有的时候再补一点……

    小泄转脸朝着孙悦，说，请她“辛苦一趟”。孙悦手一伸，小泄把10块钱拍到她手上。孙悦朝冷静娇媚地笑了笑，便出了门。

    冷静不知道她出门干什么？而且拿着10块钱？……

    ——避嫌？……望风？……

    快乐小张看上去有点儿迫不及待了。只见他脱去上衣，露出一条胳膊（他胳膊上画了**，毫无生气地游动着）。冷静看见他胳膊上的针眼像一条黑蚯蚓，正沿着小臂往上爬呀，爬……

    ——这就是一个“武打”的身子吗？皮包骨头，瘦骨鳞鳞，皮肤苍白的像透明胶布，骨骼从各个方位凸出来，像一捆烧火柴。……

    冷静有点紧张，预感到有“那种事”要发生了。

    冷静虽然见多识广，但今天的好几件事都让他瞠目结舌。好在冷静习惯了故作镇定。他看见快乐小张的眼睛红了，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没有了快乐的样子。

    门锁一响，孙悦回来了。

    冷静见她买来一袋话梅，一听可乐，一包红梅烟和一盒口香糖。（后来知道，这些都是吸粉的简单道具。）

    只见小泄拆开红梅烟的烟壳，再拿纸片挑了眼屎一点的粉摆在锡片上，打火机在下面一烤，然后用小纸筒把一阵青烟吸进肚里……

    小泄仰面一躺，眨巴着眼睛，说：

    “***货，力道不足，没有上一趟的好。”

    孙悦凑上来，说：“飘一口。”

    她“飘”了一口，说：“哇，感觉像在飞。”

    小泄冲冷静说：“大律师，来，飘一口。”

    孙悦却说：“大律师别理他。他就想让你上瘾，拉你下水。”

    小泄说：“大律师也不天天吸，怎么可能上瘾？我飘到现在还没瘾呢，飘不飘无所谓……”

    一贯冷静的冷静好奇心占了上风，说：“飘就飘一口，美女都飘了，我还怕什么？”

    于是他也学着孙悦的样子，近前“飘”了一口。几缕青烟从嘴角溢了出去，还有几缕残余的淡淡的烟从锡片上飘走了。

    快乐小张见状心痛起来，说：“全浪费啦！你跟吸烟似的，一边吸一边吐。你得一口气吸到肚皮里，憋上一会儿。”

    小泄于是重新给冷静挑了一撮，点火，做示范。

    快乐小张抱怨道：“大律师不吸这东西，你让他吸，浪费。我是犯瘾，没法子的。你们又不得瘾，挑上那么多。”

    停了停，快乐小张又说：“小泄，你这个叫喂他，要判刑的，判三年以上，比介绍他人卖Yin严重得多……”

    冷静闻言大笑起来。

    吸了几口之后，快乐小张的脸上便容光焕发起来，面带慈祥的微笑，像一个富足的绅士。

    现在的他除了“幸福”，恐怕什么也不存在。冷静想。

    孙悦不时地凑过去“飘”上两口，逗小张聊天。

    她问小张，每个月要吸上多少？

    小张说不多，也就大几千。

    她又问，隔上几小时犯瘾？

    小张说，最长12个小时吧。（照这样算，他能一直挨到明天早上五点。）

    他还说，如果没有裤带里预备的这点儿精品，他就完了，因为一大早，有钱也买不到货。

    孙悦又问，犯瘾时是什么滋味？

    小张有点儿不乐意了，说，没什么滋味。

    小泄睁开眼，说：“犯瘾时就像患感冒，头痛欲裂，五官发胀，七窍充血，浑身骨头疼，像灌满了铅，生不如死……”

    “知道就好，早死早升天。”孙悦说着，狠狠地挖了小张一眼。

    然后，孙悦伸过手，抚着冷静的手背，说，“大律师你千万不要跟他们学哦，男人好上这个，就完了，连对女人都没有兴趣了。”

    “女人哪能跟这比？哪有这快活？”小泄说，“女人是什么？女人是包袱，是麻烦。老婆不让我上身，老子不稀罕，以后她倒过来求我，我也不睬她！”

    孙悦笑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就会臭美，甩都甩不掉。也就是我心太软，可怜你们。”

    说着，她轻轻一拉冷静的手：“随他们去，我们来跳舞吧？”

    冷静还在迟疑，孙悦却一下子贴了上来。

    是那种很亲密的贴面情人舞，中间竟然一点过度都没有。冷静浑身一下子绷紧了。

    孙悦却很放松。虽然贴得很紧，感觉却很轻。

    后来冷静也就放松了，变轻了，且感觉越来越轻——就像两片云，就像两团烟，如影似随，飘飘欲仙……

    “冒昧问一句，孙小姐，那个小张，你现在，还爱他吗？”

    “唉，什么爱不爱的，我现在对他是既可怜又可嫌。有时烦起来，我恨不得一针戳死他算了。”

    冷静闻言笑起来——为她那句“一针戳死他算了。”

    很生动，不是吗？

    “那么当初，你怎么会跟他结婚的呢？”老实说，冷静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孙悦黯然叹了口气。“怎么说呢？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一结婚就变态；反过来说呢，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不结婚更变态。”

    “名言啊，呵呵……”冷静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１０９）

    直到离开孙悦家，冷静也没有跟小泄谈小华的事。

    如果小华事后问起来，他肯定会这样说：“我找过他了，我骂过他了，我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答应跟你赔礼道歉了！他让我先代表他，向你打个招呼，承认错误……”

    身为律师的冷静深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自己的夫妻关系都处理不好，自己的老婆都**了，又谈何别人呢？

    夫妻间的事就像一坑浑水，越趟越浑。也许，这真是上帝为了惩罚人类而设计的一个阴谋，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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