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烛 第十节 百密一疏

(88106 www.88106.info)    次日下午，临近放学，夏隐的心思就开始飘忽了。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人类对于未知总是怀着既提防又迫不及待靠近的古怪心理。所以虽然说死者的样貌在夏隐心里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但是旺盛的好奇心使得他对接下来的现场调查却是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态。

    下课铃响了，阿武和夏隐快步走出教室，出发前往那栋大楼。

    说到现场调查，夏隐不由得想到上一次的经历。一个倩丽的身影从脑海深处浮起。

    “也不知道雪尚清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在调查关玲的事情吗？”

    “夏隐，你看你身后。”夏隐分神地走着，突然听到阿武的提醒声，连忙转头望去。

    “哎？”夏隐一惊，转头用余光一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跟踪?

    只见一个带着巨大针织帽的小女孩正低着头紧紧地跟在夏隐身后，忽然感觉好像被人注视到，就又把帽子拉低了一点，然后继续跟着。

    诶？怎么还在望？再拉低一点，低一点，一点……

    “别拉了依蒂娜，这已经是最低了。”夏隐忍不住提醒道。

    “咦，真的耶。”帽子底下果然传来这个熟悉的声音，然后好像终于意识到些什么，慌张道，“居然被发现了吗？”

    “……”夏隐有些无奈地问道，“依蒂娜，你跟着我们干嘛。”

    “夏隐君是要去案发现场吗？能不能带上我呢？”依蒂娜抬起头眨巴着眼睛望着夏隐。

    “依蒂娜，那里可是个阴森可怕的地方，你确定要去吗？”夏隐沉声吓唬道。

    “嗯，依蒂娜要改变自己，当然不会再害怕那些东西。”依蒂娜非常认真地说。

    ——好吧，算是起了反作用。

    夏隐无力反驳依蒂娜，定下了三人一起去的结果，当然，调查现场本身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两个大男人跑到废弃的大楼里去还能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成？

    ……

    “好奇怪啊。”

    夏隐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大楼不由地感叹。

    阿武抬头看了看这栋楼问道：“哪里奇怪了？”

    夏隐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入口说：“你还记得吗，关凌死亡现场的那栋大楼当时有多少保安看守？可是这次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想关凌那件事学校绝对有什么要隐瞒的事情。”

    阿武借着身高优势拍了拍夏隐的头说：“夏隐，我知道你很有头脑，不过现在我希望你能集中注意帮我查清我哥的事情。现在先去现场吧。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看看那个坠落的地点。”

    夏隐扭着头躲掉了阿武的大巴掌说：“阿武同志，请务必不要拍我的头，虽然我知道你个子很高。”

    “呵呵。”阿武居高临下，笑而不语。

    坠落的地点是一个临时垃圾堆，周围是水泥砌的围墙，不高大概一米多将近两米。

    夏隐感觉到里面散发的恶臭，对依蒂娜说：“你就先站外面看着好了，进去找线索的事就交给我和阿武。”

    说着就拉着阿武走了进去。

    依蒂娜在外面也不敢乱走，只好说道：“夏隐，阿武，注意脚下。快点回来啊。”

    夏隐刚一进去迎面就是一股更浓重的恶臭，低头望了望周围，满地都是不明的黑色物体。

    夏隐拿袖子捂住了半张脸，艰难地探索着。这个临时垃圾堆的面积不是特别大，里面有很多肉眼可见的玻璃渣，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尸体会是那种恶心的样子。一回想到尸体的模样，夏隐就身心都感觉到格外的恶心，只得扶着墙慢慢走，好在夏隐能扶到的地方墙不是那么脏就是有些明显是粗制滥造的粗糙感。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还伴随着玻璃碎片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夏隐左右扫视着，有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塑料饭盒，坏掉的旧拖鞋，唯一看上去比较新的是一片粉色的橡胶碎片。

    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东西，夏隐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拉着阿武跑了出去。

    “夏隐。”依蒂娜但心地跑了过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

    “呼~呼~”一出去夏隐就插着腰，大口呼吸了十几口新鲜的空气，终于感觉算是活了过来，看着依蒂娜担心的脸摆手笑道：“没事没事，一片垃圾而已，有些碎玻璃，注意点不会被划到。就是…太臭了点，咳咳。”

    依蒂娜听了长舒一口气，说：“那我们赶紧走吧，里面的臭气我在这里都能闻到。我们去看看现场怎么样？”

    夏隐又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点了点头对阿武说：“阿武，我们去跳楼现场看看吧，快走吧，这里臭死了。”

    阿武看起来也被熏得够呛，咳着跟了过来问道：“案发现场在几楼清楚吗？”

    “嘿，看不起我想考我”夏隐神色却是很得意，晃了晃手指说：“你还记得之前网上的视频吗？跳楼地点四周无墙无壁，光线充足，明显是在顶楼。这些基本工作我可是没偷懒！”

    阿武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走吧。”

    阿武说完就走在了前面，夏隐看着缩在后面的依蒂娜说道：“来，你走中间。”

    依蒂娜感激地看了夏隐一眼小跑地跟上了阿武。

    陈年古木无人修剪，乱生的枝杈像是恶魔在张牙舞爪，金色的阳光在斑驳的墙壁上蛀蚀出一个个金色的鳞片。腐朽的门窗在嘎吱作响，断裂的蛛丝纠缠在一起在风中飞扬。角落里，暗绿色的苔藓悄悄伸出一鳞半爪，又披上灰尘的薄纱。

    冰冷无声的大楼，夏隐刚迈入大门便感觉像是踏入兽口一般，一股森森寒气从脑后冒出，直让他有点想打哆嗦，只是望见原本无比胆小的依蒂娜也只是颤抖，亦不曾向两人求助，才很争气地忍住了，坚定地一步步向上走。

    然而，就在在这时，只听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前方传来，

    “你们……可曾听过……这栋大楼曾发生的事故？”

    夏隐立马一惊，刚想大喊一声谁，就非常尴尬地抬头发现是阿武转头说话。

    夏隐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然后问道：“阿武你别吓人。真的假的？”

    “有一次，我偶然地听到一位学长说起这个故事。”阿武转过头去，边上楼边继续说“相传很久以前，汉国出现了一名妖女，她阴险狡诈，无恶不作，还迷惑住一名别国的男子，又与这名男子诞下一只没有灵魂的怪物。发现这栋鲜少有人经过的大楼后，她带着那只怪物偷偷定居。”阿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着，夹杂着哒哒有节奏的脚步声，敲击在听者的心上，呼吸之间也尽感是凉意。

    “那，后来呢？”

    “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经过一番艰难的追查，怪物的行踪终于有了线索，人们一路追杀到这栋大楼，而为了保护这个怪物，一向行踪诡异的妖女终于现身。金色的英雄与妖女做了一番诛死搏斗，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误入的游人总能听到妖女的灵魂在这栋大楼里缠绕着，诅咒着……”

    夏隐听着感觉浑身都变得凉了起来，看着前面的依蒂娜也听着吓得发抖，赶紧喊道：“停，阿武你够了，别在这种情况下吓人好不好？”

    “嘿嘿，被吓到了吧！”阿武有些得意地变回原来的声音。

    却见夏隐一脸无语地悄悄指了指已经缩成一团，抱着耳朵蹲下的依蒂娜，万年直男单身狗阿武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安慰道：“啊，依蒂娜，我忘了你也在这。别怕啊，原先那栋楼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拆除过了，后来进行了重修，现在这栋楼和之前不是一个了。”

    “妖，妖女……”依蒂娜依旧抱头蹲防，巨大的针织帽下结结巴巴地传来一声呢喃。

    “别怕啊。”夏隐也连忙宽慰道，“依蒂娜你想想，一个为了保护孩子而不惜献出生命的母亲，心肠不会太坏。她之前去杀人，也可能是为了她的孩子。或许她并不是一个坏人，如今事情过去，我想她也不再会牵连无辜不是吗？”

    那个颤抖的声音顿时停住了，依蒂娜抬起头，忽然转过头问道：“夏隐，你真的觉得她不是坏人吗？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怪物，杀了那么多人值得吗？它的出生，或许本身便成一种罪恶。”

    夏隐思索了一会儿说：“可它毕竟还是个孩子啊！谁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孩子永远是无辜的。而从一个母亲的角度讲，那妖女也并没有错，一切或许只是因为立场罢了。”

    依蒂娜听着，头缓缓地低了下去，然后她忽然抬起头温暖地笑着对夏隐说：“既然夏隐都那么说了，那那个母亲多半是一个好人。”

    阿武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不会扫兴地反驳什么，这都不重要。

    夏隐看依蒂娜也不怕了就开始说起了笑话，周围的氛围也一下变得好了起来，没过多久，三人就抵达了顶楼，准确说是最高的一层——第十三层。

    “这真不是一个好数字。”夏隐刚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就不由地感叹道。

    “是呢。”阿武应和着走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平台上。

    这座被传说魔化的大楼一直处在建了一半的停工状态，未曾粉刷的低矮墙壁，散乱的钢筋，随飞而舞得沙尘，到处都是一副荒废残破的样子。

    夏隐漫无目的地看了几个没有区别的柱子问道：“阿武，你有什么发现吗？”

    阿武从夏隐身后的墙后面走了出来，摇了摇头说：“没有，看来看去都是一样的。”

    这时，依蒂娜喊道：“你们来一下。”

    依蒂娜此时正蹲在在一根靠近边缘的钢筋旁边，那根钢筋看上去也确实有些不一样，远处看上去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半截缠在上面，半截飘在半空。

    夏隐眯着眼睛走了过去凑近一看，“这晃悠悠的东西，好像是根钓鱼线？”

    “钓鱼线......”和夏隐一起走过来的阿武看着那个钓鱼线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废弃的楼顶会有人留下钓鱼线呢？”

    夏隐从口袋里摸了一个刚刚网购剩下来的袋子，把钓鱼线装了进去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线索了。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这鱼线的一段，很像被剪开的。”

    “所以呢？”阿武好像认真求学一般也蹲了下来，认真问道。

    “所以，这根钓鱼线和这次事件有关联对吧？”依蒂娜半蹲着，也看着夏隐微笑着问道。

    夏隐没有理睬阿武，看着依蒂娜的笑脸，得意地说：“没错，而且之前我就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现在想起来，差不多与视频中跳楼的地方重合。”

    夏隐话没说完，就顺着向楼边缘走去，前方的矮围墙也像视屏中一样，在此处断开，显然是就此停工。走到边缘，夏隐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然后又一次得意地笑了出来说：“你们快来看，果然，你看这里。”

    说着，夏隐指了指平台边缘的几个划痕。

    那些划痕很新，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亮亮的，而且可以看出是很细的东西划的。看上去就是绳子左右滑动的痕迹。这些痕迹还不止一个，排着三四个，有的深有的浅。

    “怎么样。”夏隐站了起来说道，“这样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了。”

    “一大半？”阿武怀疑地问道。

    “是啊。”夏隐回到安全的地方，边走边说，“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视频身亡者身上有些亮亮的东西，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钓鱼线。那么可以肯定那个人跳楼之前身上绝对是有钓鱼线的。至于为什么要有钓鱼线，我想可能是恶作剧什么的。”

    “恶作剧！”依蒂娜感叹道，“为什么啊，太过分了，拿跳楼作恶作剧。不过啊，夏隐你觉得钓鱼线能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吗？”

    “有可能。”本来一言不发的阿武忽然出了声，“哥哥他是土之院的，他最擅长的就是强化材料。以前为了模仿蜘蛛人，他就买了一堆钓鱼线把院子里的树木都拴上了钓鱼线给自己织了一个网。这种事情，我相信他可能做的出来。”

    “那。”依蒂娜向下压了压自己的大针织帽问道，“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他想做什么呢？”

    夏隐沉吟了一下说：“我觉得可能是想让女朋友回心转意吧或者就是演戏。而且你想这些初子们那么厉害，对他们来说跳楼根本也伤不到他们什么。大不了让一个气之院的朋友接着自己对吧。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情开玩笑或者演戏的成分很多。其次就是在这么多的划痕，我觉得这可能是多次演习的结果，只有演戏才会有那么多次排练对吧？还有就是依蒂娜你还记得那天百团大战你和我说过你们社团有一个演出吧？我一直奇怪那天我找了好久的演出究竟在哪？所以......”

    “你觉得这就是他们安排的演出？”依蒂娜不由地低声惊呼道。

    “可是......”阿武忽然问道，“既然是演出，还排练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最后会发生意外，这些人而且如果是演出那为什么不会有一些初子护着，就像你说的，这些人可是无所不能的初子啊。”

    “我也不知道了。”夏隐摇了摇头，说，“你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初子，我没法用他们的方式来想这个问题，不过我们还有办法。”

    说着，他看向了依蒂娜说：“是时候去一趟舞蹈社，既然是他们社团搞出的事情，我想应该会有知晓内情的人。本来我们俩去还有些麻烦，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问题了。所以依蒂娜，能不能拜托你，带我们去舞蹈社探一探究竟呢！”

    依蒂娜看夏隐居然在拜托自己，心里有一些开心，笑嘻嘻地答应着，白皙的手还害羞地摸着脸。

    舞蹈社的社团活动地点就在主岛，所以三人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哇，舞蹈社居然在主岛有这么大一个活动地点。”夏隐看着眼前的大体育场，想着自己那个什么卡纳研究社的小储物仓，心里有些难受。

    依蒂娜笑了笑说：“毕竟这可是许许多多当年一些老牌舞蹈类社团的合集呢。而且哪怕是初子，喜欢跳舞的人也不少吧。”

    阿武那个性冷淡倒是没什么心情欣赏这个巨大的体育场，推门就走了进去。

    “欢迎！”刚开门就听见有一个熟悉又甜腻的女声。

    抬头一看居然是那天的咖啡厅的自大女。

    那个自大女还算识相，看见阿武来了，本想再聊骚几句，一看后面站着一个黑着一张脸的夏隐还有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女孩，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夏隐白了那个女人一眼，对依蒂娜说：“不用管她。我们找我们的，先从那天通知你有演出的那位学长开始吧。”

    依蒂娜左右看了看，说：“哎，正好他在，跟我来。”

    依蒂娜说的那个学长不高，长得比较清秀，此时正带着一帮新生训练。他看见依蒂娜来了，笑着打着招呼说：“嗨，是娜娜啊，今天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了？”

    “请假？”夏隐看了看那帮新生，果然看到了正黑着脸看着自己的金铭，不过看起来她也不好过，其他人应该都是初子，就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站在一边，还长得没依蒂娜那么可爱，自然是没人搭理。不过这个学长也不是什么善茬，才认识依蒂娜几天，就敢喊娜娜了。

    夏隐一下插在了依蒂娜和学长之间，一脸假笑地对学长说：“学长，那个其实是我们，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

    学长看着夏隐，迟疑了一下，然后关掉了音乐，对夏隐和阿武说：“你们到这边来吧。”

    学长带着三人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储物间，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问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夏隐和阿武对视了一眼，夏隐拿出了口袋里的钓鱼线，问道：“请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个学长非常吃惊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又咽了口口水，笑着说道：“钓鱼线嘛，我也挺喜欢钓鱼的。”

    夏隐看着这个学长也不会就那么承认，眼珠子转了转，说：“是呢，我也挺喜欢的钓鱼的，学长我看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我们下次约一次钓鱼怎么样？”

    学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杯水，边喝边说：“是吗，好啊，什么时候。”

    夏隐夺过学长手中的水说：“就这周末吧，哦不对，下周末，毕竟我怕我技艺太差，想多锻炼一下。”

    学长想去拿夏隐手中的水杯，可是夏隐却把水杯拿得更远。学长显得有些局促，脚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夏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看着学长的眼睛，一动不动。

    “这位兄弟。”学长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夏隐想着这个学长应该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时机也差不多了，就好似随意地问道：“学长你觉得要模拟自杀需要多少次的排练？”

    学长的手忽然拍了下桌子，吓得依蒂娜抽了一口气。

    他恶狠狠地问道：“你们究竟知道了什么？”

    夏隐用眼神制止了依蒂娜和阿武这两个老实人，说道：“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想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学长看这下次没有办法了，急躁着抓着头发说道：“我们本来不想的，没有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我也没想到道具会出现那样的失误！”

    夏隐听到这好像证实了内心的猜想，激动地问道：“是不是你们也没想到钓鱼线断裂了，所以本来的恶作剧就出事了！”

    学长看着夏隐，呆呆的，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哎......那些天，上泉尚和小樱不是吵架了嘛，然后正值我们社团要表演了。这些年的演出已经耗尽了我们的想象力。然后前几年一个杂技演出的策划者忽然说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说要阿尚假装自杀，然后用阿尚强化的钓鱼线来一个大反转，不仅可以吸引很多人作宣传还可以让小樱回心转意。后来我们就沟通了好久，早早地准备好了钓鱼线。然后我们作了好多次演练确认好了万无一失，而且选择了市面上最隐形的钓鱼线。”

    “当天一点的时候，吃完饭，两个人就先去检查了钓鱼线是否万无一失，一点一刻左右的时候我就到了楼上藏墙后等结果。因为那是一栋鬼楼，所以也没有什么人会进去，我们很放心。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本来应该是没有事情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钓鱼线居然断裂了，我想阿尚应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那么......”

    “而且！”说到这里，学长忽然哭了出来，“阿尚打了那么久的电话，没有一个初子试图实施帮助。那么多气之院的人没有一个。大家就会看好戏，拍视频，没有一个人实施帮助，没有......”

    依蒂娜忽然拍了拍夏隐的肩膀说：“我们走吧。”

    夏隐看着眼前哭成一个泪人的学长，心里莫名地有些愧疚，拉着阿武和依蒂娜一起走到了储物间的后门。

    “夏隐。”依蒂娜忽然说，“我觉得学长也蛮可怜的。”

    “嗯......”夏隐点了点头说，“确实，而且也真的是很讽刺，在最安全的芥子学院，在有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去帮助他，就那么间接地害死了一个人。阿武......对不起。”

    阿武看着夏隐别扭地笑了笑说：“有什么好向我道歉的？哥哥他，不是被什么坏人杀死的我就已经很放心了。没有人的援助......哎......算了，也许这就是社会吧。能够知道真相我也就放心了。我也就是这么一个别扭执着的人。其实后来哥哥也曾经疏远过我，但我知道那个曾经夜里偷偷给我送食物的哥哥不是什么坏人。他总是那么阳光，我一直觉得什么苦难都不能打到他，这样的，对我来说仿佛是太阳般的哥哥更不会选择自杀。就凭借着这点点想法，我拉着你们给我陪着我做了这么多，真的实在是太谢谢你们了。”

    夏隐拍了拍阿武的肩膀说：“没事的，如果难受就哭一场好了。”说着还把阿武拉向了自己的额肩膀。

    阿武噗嗤一下笑了说：“夏隐，你这么矮，我才不要倚在你的肩膀上呢。”

    夏隐气得一拳锤在了阿武的胸口，笑骂道：“今天晚上趁你睡着了拿锯子把你的腿锯掉一半。”

    依蒂娜听着两个人的互动，也吃吃地笑着捂着肚子看着两个人。

    忽然，夏隐好像瞥到了什么扎眼的东西，他一下停止了打闹，静静地站在那里。

    依蒂娜走了过去，担心地问道：“夏隐，你怎么了？”

    夏隐有些迟疑，呆呆地问道：“依蒂娜，你知道社团里有人喜欢玫红色吗？”

    依蒂娜思索了一下说：“有啊，就是学长说的小樱。有名的喜欢玫红色。就是那天欺负阿武的人啊。”

    夏隐不可思议地看着依蒂娜，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粘稠了起来。他指着远处摊在地上的好似一个没有充满气的气垫说：“那个玫红色的垫子，那个橡胶，我在那个垃圾堆看过。我一直觉得这件事还有一些疑点。那个学长我觉得至少没有说出真相。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问题。”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