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蛟龙出水 第0514章 雷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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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愈彦第一次纠结了  说实话  他不是一个投机分子  他只想凭借自己一点点的努力慢慢爬向更高的位置  政治投机虽然不失为一个更迅速走向高位的方式  但这种办法不是他这种本身沒有强大背景的人敢用的  何况张思文也经常对他说  身在官场要步步为营  不可操之过急  一步不对就可能前功尽弃

    愈彦第一次犹豫了

    薛老似乎早会料到这种情况  笑着说道:“成大事者  不拘小节  如果连这种挑战都不敢接受  又谈何获得更大的成就  ”

    “薛老  我  ”愈彦欲言又止  他是真的无奈了

    “怕什么  有我站在你身后  你还怕  ”薛老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沉思了片刻  愈彦似乎想通了  咬了咬牙  重重的说道:“好  我同意  ”

    从首都回來  愈彦沒有和马河他们直接回桃城  而是带着自己在薛南南那里讨來几瓶好酒去了迎客松别墅

    愈彦赶得巧  张思文正好在家里休息  愈彦急忙奉上好酒送给老领导尝尝  见愈彦來了  张思文心情大好  两个人自然喝了几杯

    饭后  愈彦又随张思文來到了书房  刚一落座  张思文就神色凝重地对愈彦说道:“东湖县的班子  基本烂掉了  ”

    愈彦吃了一惊:“全烂掉了  不是说只有高于光一个人有问題吗  ”

    高于光是东湖县县委书记  安泰两区五县  一二把手加起來也就十几个人  愈彦身为桃城县组织部长又是前任市委一秘  对各个县区的一把手自然是清楚无比

    之前便有风声传出高于光在东湖县卖官鬻爵  胡作非为  将整个东湖县的官场风气都带坏了

    张思文冷冷一笑:“书记如此  焉能只有一个人有问題  ”

    愈彦便默然点头

    现行体制之下  一把手权威极重  高于光卖官鬻爵  横行不法  竖立起这样的榜样  班子里的其他成员  焉有不上行下效的道理

    就算有个别班子成员洁身自好  在这样一种大环境中  也必定呆不下去  会遭到强力排挤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局面  是很难维持的

    “已经查实了  ”

    愈彦问道

    “嗯  省纪委亲自派出的专案组  经过初步核实  高于光问題非常严重  其他班子成员  除了县长施耀平之外  都存在不同程度的问題  目前省纪委已经决定对高于光实行双规  其他几个问題比较严重的副书记和常委  也会陆续双规  ”

    张思文语气沉重  掏出一支烟來叼在嘴上

    愈彦忙为老领导点着了火

    “这事情  与张黎民牵扯多深  ”

    听说是省纪委亲自查办  绕开了安泰市纪委  愈彦便意识到安泰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张黎民可能也有涉及  照小道消息  张黎民本就是高于光的后台

    “暂时还不清楚  ”

    张思文说道

    愈彦想了想  说道:“省纪委亲自查办  是您提议的吧  ”

    张思文淡淡道:“是蒋省长提议的  和我通了一下气  举报材料  直接投进了省长信箱  据说点了张黎民的名  ”

    愈彦就笑了  笑着摇了摇头

    施耀平走了一着臭棋  施耀平是去年才调到东湖县去的干部  以前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三处的

    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三处  是为副省长关杰服务的  这个施耀平是关副省长亲近的人  也难怪敢于与高于光掰腕子

    关杰虽不是省委常委  但在省政府排名很靠前  仅次于常务副省长姚飞  据说比较得蒋学忠看重  是蒋省长的左膀右臂

    “那么打算调谁去担任东湖县委的新县长  ”

    愈彦直截了当地问道

    张思文也笑了笑  瞥了愈彦一眼  很是满意

    举报材料不交市纪委  还说得过去  毕竟与张黎民有牵连  举报人担心得不到公正的处理也是有的  但是不交市委市政府  已然有点僭越了  现在连省纪委都跳过去  直接进了省长信箱  固然能够置高于光于死地  却也将施耀平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

    你施耀平是蒋学忠的人沒错  但东湖县却是安泰市管辖的  既然你都信不过安泰市委市政府  那么张书记和刘市长  凭什么要信任你施耀平呢

    当然  举报材料上写的不会是施耀平的名字  但那不是重点

    蒙谁呢

    愈彦能够一下子就看到要紧的所在  这是张思文对他满意的地方

    “这个县长不好选啊  东湖县的局面现在很复杂  需要一个自身十分过硬  又和东湖县各派势力沒有什么牵扯的干部过去收拾这个摊子……”

    张思文微微蹙起了眉头

    尽管高于光等人的问題还在调查之中  但基本上已经定案  沒有七八分把握  省纪委不会做出双规的决定

    高于光和其他常委出了问題  县里的工作却不能落下  不但要收拾摊子  还要开拓新的局面

    东湖县班子大换血势在必行  按着上面的意思  施耀平必然接任县委书记无疑  张思文也要给上面这么个面子  问題的关键就在这个县长身上

    而且  这个新县长  必定要掌握在张思文手头  这一点毫无疑问  东湖县尽管是安泰市两区五县中经济最落后的县  然而也是人口最多的县  市里无论召开党代会还是人代会  就数东湖县的票数最多  因此在政治上  东湖县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眼下东湖县的班子  除了施耀平等少数两三个人可能会沒事  基本上都要重建  估计就地提拔的可能性很少  都会从外头调  大家都是新到任  如果愈彦过去  组建自己的班底可容易多了  除了县委班子好揉捏  下面中层干部也好揉捏  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題  全是待罪之身  乖乖听话还好  敢跳出來对着干  随时可以把他拿下  现在的东湖县官场  跟一张白纸也差不了多少  将会给给愈彦很大的任意挥洒的空间

    张思文和愈彦谈这个话  他的意思其实已经十分明显了  施耀平如果接任了东湖县的县委书记  那愈彦就将出任东湖县的县长  虽然愈彦是那么年轻  但成绩和能力确实摆在那里的

    只要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福利  个人能力又比较强的人  就要提拔重用  这是张思文这么多年以來做人的重要准则

    从安泰市委出來  愈彦就背了一个背包  既沒有让安泰市派人去送  也沒有通知桃城县派來人接  一个人坐上了安泰市直达桃城县的长途客车  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一样  坐在汽车的角落里  双眼望向窗外的景色

    一出安泰市不久  就可以看到连绵的山峰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光秃秃的山上开始披上了一层黄绿  路边的小草也开始返青  尽管天气还是有些冷  愈彦还是将车窗打开一条缝  让山中清新的空气  尽情地吹入车内

    冷风一吹  头脑就格外清醒

    本來他一个人坐在双人座的里面  紧靠窗户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  下了一些人  又上來不少人  愈彦也沒留意人群上上下下  依然目不转睛地看向窗外  感觉到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一人  他也沒有扭头看上一眼  反正不认识  看也沒用  不如不看

    汽车启动后不久  他感觉旁边的人不安地动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  汽车的速度一快  从窗外中进來了风就越來越大  凉意袭人  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请你把窗户关上好吗  不要只顾自己吹风  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公共汽车的意思是公共场所  请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而影响了大家  ”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普通话很标准  只不过口气有点不善  本來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非要用讥讽的语气说出來  多少让人听了不舒服  再说愈彦窗户也开得极小  只有一条小缝  风只能吹到自己  却被她一说  好象他开一个窗户  就把全车人害了一样

    愈彦扭头一看  见身边坐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  穿着一件藏青色上衣  下身是青灰色裤子  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土黄色围巾  整体颜色偏暗  不过她长得倒是可以  小巧的罗马鼻  嘴巴也不大  唇线比较明显  肤色较白  只是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  目光中全是审视和冰冷  仿佛所有人都欠她什么一样

    见多了薛南南的美貌和姚雨的亮丽  眼前的女子虽然也算上乘姿色  不过落在愈彦眼中  不至于有惊艳的感觉  当然  她的成熟和风韵是薛南南和姚雨无法相比的  不过美则美矣  她的目光过于犀利  让她的漂亮如一道刺目的光芒  让人生不起任何亲切之感  更沒有欣赏的心思

    尽管她说的话不好听  愈彦还是冲她笑了笑  然后关上了窗  沒再说话

    女子也沒再说什么  沒再看愈彦一眼  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过了十几分钟  她突然咳嗽起來  开始只是偶尔咳嗽一两声  不一会儿就咳嗽得越來越激烈  大有感冒的趋势  愈彦觉得虽然她刚才说话有点刺人  不过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沒事吧  ”

    “有事  ”女子非常不满地看了愈彦一眼  “要不是你刚才开窗吹进了冷风  我也不会感冒  说到底  都怪你  ”

    愈彦向车厢中看了一眼  说道:“不能完全怪我吧  车里空位不少  是你自己偏要坐在我旁边的  你坐的时候我就开着车窗  应该说  是你自己主动过來吹冷风的  怎么又怪我了  ”

    “我既然坐下了  你出于照顾别人感受的考虑  也应该主动关上窗户  你不但不关窗户  害得我感冒了不说  现在还振振有词  怎么会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

    “我想你沒有明白一点  就是我的窗户本來就开着  因为我喜欢吹吹凉风  你既然不喜欢吹  就应该找一个沒有开窗户的座位坐  ”愈彦是真的生气了  见过不讲理的  沒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而且说话还冷冰冰地冲人  谁也不欠她的  又沒有必要非让着她  “等于说是你自己站到了风口  然后被吹感冒了  用一个词形容就咎由自取你却來怪我  世界上沒有这样的道理  ”

    女子被愈彦说得哑口无言  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來  愣了片刻  毅然起身坐到旁边的座位上  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愈彦一眼:“诡辩  ”

    愈彦沒有理她  对于沒有道理可讲的人  你和她生气是不明智的选择  最后不但会被她气得够呛  还落了下乘

    车到桃城县县城  愈彦下了车  安步当车步行去县委  就是走了十來分钟  就來到了县委大院的门口

    愈彦刚迈步往里面走  突然听到身后传來一个严厉的声音:“站住  你是谁  哪个单位的  去县委有什么事  怎么不在门卫登记  ”如果说话到此为止  还沒有什么  不过有些人说话总是喜欢话里带刺  仿佛不这样说话就难受一样  “你当你是谁  县委大院是想进就进的  县委大院不是菜市场  ”

    可以说  后面的补充完全是废话  但正是因为后面的废话才让人听了格外刺耳  愈彦就微微皱眉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些人喜欢把简单问題复杂化  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明明可以让人高兴地把事情做成  却偏偏要多说几句难听的废话  让人听了不顺心不高兴

    难道有些人就天生是麻烦制造者

    愈彦不用回头就已经听了出來  身后刺耳声音的主人正是汽车上和他闹过矛盾的邻座

    经她一吵  刚才打瞌睡看门老头立刻惊醒过來  一看是愈彦  吓得一哆嗦  几步便來到了愈部长的身边  还未说话  女子便在旁边冷冷地看了愈彦几眼:“你來这里上班  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部门的  ”其实如果话说这里  也算是正常的问话  不想她停顿一下  又多说了一句  “就凭你坐在车上只顾自己不在意别人感受的做法  我就敢说  你不管在哪个部门工作  都不会受人欢迎  ”

    愈彦心里就又來气  本想当面顶她两句  不过一想在汽车上就谁也沒有说服谁  现在再争论就差不多相当于吵架了  就说:“你别说  你还真说错了  我工作过好几个地方了  和大家相处得都很愉快  所以请收起你的武断  不要妄下结论  ”

    老头哪里还敢让她说下去  急忙拦住了女子  又对笑着说道:“愈  愈部长  您回來啦  ”

    邻座女子一听愈彦就是愈部长  立刻愣在当场  微微怔了片刻  立时醒悟了过來  刚想说话  发现愈彦已经走远了

    “唉  你是外地人吧  怎么连愈部长都不认识  ”老头看了一眼满脸讶异的女子  无比叹息的说了句

    女子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來了

    愈彦从首都回來之后  桃城县的政治局势变得相对平静  马河主动向**让了步  建议由苏志强兼任能源管理公司的党委

    马河自己提出兼任能源管理公司的总经理和党委一职  确确实实将**憋出了内伤  他原本做了最周密的考虑  在能源管理公司人员编制和副经理配置方面  基本依照马河的意见办  做出如此重大让步  目的只是让苏志强出任总经理  他考虑來考虑去  都觉得苏志强是最合适的人选  马河无论提出谁來  道理上都说不过**  通常县委和县长有争执的时候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題  官场规则是二把手向一把手让步

    **万沒想到马河亲自披坚执锐  上了一线  将**硬生生挡了回去  再也沒有话说了  县长要对这个工作表示十足重视  亲自兼任副县级单位的一把手  除了支持  还能说什么

    **当然更加沒有想到  这个阴毒的主意  乃是出自愈彦之口  马河不过依样葫芦  在他面前唱了一出双簧  若是**得知真相  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去住院

    见过坏的  沒见过这么焉巴坏的  从头至尾  用小布袋将**装得结结实实

    乃至于马河主动向**提出來  让苏志强兼任能源管理公司党委一职的时候  **都沒敢一口应承  实在是被这些家伙搞怕了  不知道马河又在玩什么阴谋  可以想见的是  绝对不会是好事

    但是张这一回又错了  马河提出这个建议  还真是向他示好  沒有任何阴谋  如果一定要说有些想法  那也是阳谋

    这也是愈彦和马河在首都一边吃烧烤一边商议出來的招数

    现在能源管理公司已经正式挂牌  干部职工基本上陆续到位  开始了运作  机器设备和改造的启动资金又相继落实  接下來就该大展拳脚  好好干一番了  这个时候  从大局出发  马河与愈彦都需要一个相对平稳的政治环境  将个人争斗撇到一边去  集中精力搞好这个工作  这是关系到桃城县今后数年乃至十数年发展的大事  千万马虎不得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  单单马县长和愈部长打算偃旗息鼓  携手合作  那是不够的  得征得**的同意  马河与愈彦一致认定  要让**良心发现  静下心來好好搞建设  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看上去就不大像是那种有大局观的人  为今之计  只能主动向**示好  适当的做些让步  将自己这边的善意释放出去  希望**得了好处  能够消停一段时间

    **仔细考虑了马河的提议之后  觉得马河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便得寸进尺  要求让苏志强担任能源管理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兼党委  协助马河抓好公司的日常工作  眼下能源管理公司沒有常务副总嘛  马河出差期间  委托生产副总黄一平临时负责公司的日常事务  这个不是长久之计  马河作为县长  工作是很忙的  远远不止这个能源公司需要他去关注  还会经常出差  不安排一个正式的常务副总  说不过去  碰到略大一点的问題  四个副总谁也不服谁  就可能坏事  苏志强身为副县长  本身就是这些副总们的上级  再挂个常务副总的头衔  那就名正言顺了

    **这个要求  倒也在马河与愈彦的意料之中  老张以前呆在省委大衙门十几年  这种见到好处就伸手的习惯  是早就养成了的  丝毫都不带犹豫

    马河的应对方式很简单  笑着告诉**  苏志强就不担任常务副总了  能源管理公司已经有了四名副总经理  再专门设置一个常务副总  机构就太臃肿了  现在苏志强以副县长身份兼任副总还沒什么  不增加编制  一旦以后苏志强的工作出现了变动  这个编制却是实实在在多出來了的  就不好撤了  必须有萝卜去填这个坑  到时候公司可以发个文件  总经理不在的时候  由党委负责公司的日常工作  大家都向苏请示汇报就是了

    **一听  觉得这样也行  当下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马河一离开他的办公室  **便迫不及待地将苏志强召了过來  向他通报了这个大好消息

    苏志强听了  顿时精神大振  一迭声地向**保证说  一定好好协助马县长  抓好能源管理公司的日常工作  绝不懈怠  这两三个月一张报纸一杯茶水混一天的办公室休养日子  真将苏志强憋坏了  好不容易捞到这么一个管事的职务  那还不兴高采烈的

    但事实证明  苏志强高兴得太早了

    能源管理公司的党委和行政单位的党委  可是两码事  能源管理公司虽然是副县级架构  却是**核算自负盈亏的企业单位  公司的临时章程写得很明白  能源管理公司实行总经理负责制  总经理、副总经理和各部门经理才是实打实的管事干部  党委就是一摆设  临时章程规定的正经工作就是管管干部职工的思想教育和工会工作  组织些活动  发发肥皂毛巾洗衣粉什么的

    当然  马河倒是恪守诺言  一回到办公室  便通知能源管理公司发了一个文件  副县长苏志强同志兼任公司党委  马河不再兼任此职务  也明确了马河出差或者请假的时候  公司的日常工作由党委负责管理

    因为只是一个兼任  县委和县长都点了头  所以这个事情也就沒有再经过其他的组织程序  能源管理公司发一个文件  就算是有这么回事了  其他县委领导谁也沒有提出什么异议

    苏志强次日便兴兴头头地去了能源管理公司上班  公司那边对此事很是重视  办公室主任曾经连夜去了苏志强家里  向他请示了相关事宜  苏志强一去  办公室就举行了一个欢迎仪式  公司四位副总经理悉数到齐  对苏县长表示热烈的欢迎  会议开到一半  马河也急匆匆地赶了过來  连连向苏志强抱歉  说是有点事情耽搁了  不好意思  苏志强心情大好  自也不会跟马河计较  马河这是要讲究个身份呢  堂堂县长先一步在能源管理公司迎候副县长上任  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这毕竟是欢迎苏志强上任的大会  请苏志强恭候马县长大驾  也不那么妥当  于是马河便刚好有点事情耽搁了  在座诸人  谁不是人精  自然俱皆心知肚明

    马河往主席台居中一坐  随即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对苏志强表示热烈欢迎  顺带着还肯定了苏县长以前的工作成绩和工作能力  然后又在会议上再次重申文件精神  明确了苏志强的权力

    开头几天  还沒什么  能源管理公司井井有条地运作着  不要说苏志强  就算是马河  也沒有多少事做  苏志强索性将办公室常驻在能源管理公司  县政府办公大楼那个办公室  都不怎么去了  在那里  那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但是接下來  苏志强就明白了  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  能源管理公司已经形成了一整套体系  部门经理向副总汇报  副总向总经理汇报  而一些普通的工作  马河早就授权给生产副总黄一平  让他处理  事实上  黄一平才是真正的常务副总  尽管沒有文件明确  大家早已经习惯成自然  马县长信任谁不信任谁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比文件上写的那些东西要靠得住得多

    苏志强还只能憋着  半点也发作不得

    文件上规定得清清楚楚啊  总经理出差或者请假的时候  党委才能接手日常管理工作  平时马河在县里  苏志强就沒有什么理由去顾问公司的正常工作了  而且就算他顾问了  也沒人将他当回事

    人都是很现实的

    而要等到马县长出差或者请假  却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当然  去市开会  这个是不算的  桃城离安泰那么近  四十來公里路程  一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就回來了  还是轮不到苏志强指手划脚

    这个他叉叉的党委和那个同样他叉叉的副县长  就是一回事

    待到苏志强意识到自己又被马河耍了一把  却也无可奈何了  向**投诉也沒用  这本就是**自己答应的  而且这段时间  马河愈彦等人在其他工作上对**也比较配合  做出了更多的让步  **也不愿意起衅

    沒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想要击倒愈彦  难度越來越大了

    但是谁也沒想到  这个机会居然很快就出现了  愈彦自己抛出了个巨大的把柄  **裸地摆在大伙面前  一点遮掩都沒有

    **的秘书小周每天的工作  基本都是固定的  每天七点四十分准时赶到县委办  打开张书记的办公室  检查一下卫生清洁的情况  发现有哪里沒有搞好的  便重新清洁一次  然后给**泡好热茶  再前往县委一号楼接张书记上班  只要不是出差或者节假日  这个程序雷打不动  以前小周是每天早上七点半赶到办公室  为自己留出充足的时间  后來发现清洁工阿姨和他一样尽职尽责  便押后了十分钟  毕竟來得太早了  时间不好打发

    将**接到办公室之后  如果张书记沒有其他吩咐  小周便去秘书组办公室呆着  开始整理当天的报纸杂志  其实这些报纸杂志  多数是前天下午就送到了的  小周沒事的时候  也早就整理好了  偶尔会有一些期刊会在上午送到  如果沒有特别重要的新闻和消息  小周也会和其他报刊一起  在次日一早送到张书记的办公桌上

    但是前天下班的时候  张书记忽然特别交代小周  要他关注一下最近一期的《曙光》杂志  如果到了  不管什么时候到的  也不管他张书记正在干什么  必须第一时间送到他的手上

    说这话的  张书记神情特别的严肃  小周甚至在张书记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狂喜的神色  这令得小周非常的谨慎起來  同时也非常的好奇  不知道这本《曙光》之上  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  让张书记如此关注

    只是  往往对某个事情特别期待的时候  那个事情总是会姗姗來迟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小周整整等了一天两夜  也不见《曙光》的踪影  小周甚是焦躁  甚至都不敢怎么进**的办公室了  似乎《曙光》杂志姗姗來迟  是他小周的错

    **这人  有时候很不讲道理  很喜欢迁怒于人  小周尽管是他的通讯员  也非常的害怕他  不过害怕之余  小周对**也是比较感激的  前不久小周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周主任  而不是大家嘴里叫的那种周主任  县委下了文件  白纸黑字  任命他为县委办公室副主任  分管秘书组的工作

    小周很年轻  二十几岁吧  在给**做通讯员之前  做梦也沒想到会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  沒有非常特别的情况  这个位置一般都是要论资排辈的  做了**的通讯员  小周每天被别人周主任周主任的叫着  心里也活泛了起來  只是未曾料到这个副主任的官帽子來得如此之快  自然对**十分感恩戴德  不过小周肯定想不到  他这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  仅仅只是來源于**的一次试探

    马河愈彦从首都回來之后  对他的态度转变较大  多数时候都比较合作  **就想着要试探一下  真情还是假意  这种试探  自然是在干部调整的问題上最能反映得出來真实的情况  所以有一次在与马河例行沟通的时候  **像是很随意地将话題聊到了秘书小周身上  笑着说小周到他身边工作之后  还是比较认真负责的  勤勤勉勉  是个不错的苗子  马河随即便提议让小周担任县委办副主任职务  马河的秘书  早就是县政府办的副主任了  当然这有个资历的问題  小周到**身边工作只有半年多点  不到一年  马河那个通讯员  都干了三年了

    但外人不这么看啊

    在其他干部看來  县委书记的通讯员级别竟然比县长的通讯员级别还低  岂不是说明张书记干不过小马么  你幕书记连自己的身边人都提不起來  还谈何掌控能力

    马河答应得如此爽快  还有点出乎**的意料  随即将这个事和牟真以及愈彦都说了说  两位管干部的领导也一致说好  随即进行了干部考察  沒两天  小周的任命文件就发布了

    经过这个事情之后  **又进行了一系列的试探  基本上都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马河牟真愈彦似乎商量好了似的  给他张书记面子  不捣蛋了  当然了  马河等人要是提出什么建议  只要不太离谱  **也会给予配合

    手里的权力忽然大了起來  **终于享受到了身为县委书记一把手的快感  眼见得允山、任达华和其他的干部  在他面前越來越恭敬  **很是惬意

    不过  **也沒有被这突如其來的好事冲昏了头脑  脑袋里一直都绷着一根弦  不知道马河愈彦等人  忽然变得友好起來  目的何在

    前天  就在前天  省委的一个朋友  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十分激动地告诉他  《曙光》杂志上出了一篇大逆不道的文章  題目叫做《论苏联改革的失误》  副标題是要对野心分子提高百倍的警惕  这篇文章洋洋洒洒两万余言  从各个方面阐述了苏联当前改革的种种失误  对苏联总书记戈尔巴乔夫颇多不敬之词  认为他正在苏联进行的改革  是不恰当的  很多举措沒哟经过试点验证  匆匆忙忙地推了出來  尤其是对体制的改革  更是离谱  几乎就是自毁苏联执政党的执政根基等等等等  同时呼吁要对野心份子提高百倍的警怯  谨防他们颠覆戈尔巴乔夫的执政地位和颠覆苏联执政党的统治

    **接到这个电话  简直是目瞪口呆

    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啊

    结果  那位朋友告诉他  文章作者的名字叫做“愈彦”  编者按里特意加了一段说明  指出这个以普通基层干部名义发文的愈彦同志  实则乃是山鲁省安泰市桃城县委常委兼县委组织部长

    按照后世同络言语來说  **这一刻简直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耳朵边犹如几千个炸雷轰轰作响

    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  竟然是愈彦写的

    愈彦竟然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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