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曲高歌 第0317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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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半个小时后  垂头丧气的余建升被庞志伟带人从乐活饭店抓获  与此同时  唯美时光、花好月圆、玫瑰之约和时光之心的警察  全部撤离  又半个小时后  全市各大路口盘查的警察也全部撤离  至此  满城风雨的安泰大戏缓缓落下了帷幕

    而在碧云天和芳草地的警察  也陆续分批撤回  不过还是带走了不少证据  等于也是留了一个悬念给李成军  相当于还留着他的把柄  不点燃  是给他面子  是对他交出余建升的举动所释放的善意  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可以随时点燃  就看他以后的具体表现了

    基本上诸事完毕  愈彦就礼送李连长等人回省城  又给郑毅打了一个电话  表示了感谢  郑毅也大概知道了安泰事件的來龙去脉  哈哈一笑:“老弟  手脚很利索  花招很漂亮  连环拳打得很有力  不错  我沒看错你  好好干  只要打中了对方的七寸  就不要怕打死  ”又一停顿  他又说了一句  “薛南南回京城了  最近她有点疲惫  ”

    愈彦沒想到薛南南竟然不辞而别  洒脱一笑  又和孟大山通了电话  让马震  姬长发照张好自己  孟大山一一照办  声音还压抑不住兴奋:“漂亮  太漂亮了  跟着领导干  就是牛气  真解气  领导  什么时候我们再大干一场  ”

    愈彦笑了:“政治斗争不是想解气就能随时解气的  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心理准备  从现在开始  收起我们张牙舞爪的一面  恢复本來面目  以投资商的身份  冠冕堂皇地和安泰市政府进行谈判  ”

    “是  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一辈子演戏演惯了  不让我演  还真不舒服  ”笑完之后  孟大山又声音低沉下去  “杨俊兄弟还是昏迷不醒  我他妈的真想废了余建升  ”

    提到杨俊  愈彦想起了杨怡  眼神随即黯淡了下去了

    就在余建升被捕之时  修罗在惠安省落网了

    古实为人直爽  办事也是干脆利落  放下张思文电话就直接下发了命令  随后一只20多人的武警队伍就出发了  经过一天两夜的奋战  终于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修罗在一处深山老林抓获

    据说  抓获修罗时的情景  堪比当年抓捕二王之时的惊险  因为修罗确实有一身过人的本身  不过他最终沒有敌过武警  在僵持了一天之后  束手就擒

    随后  正好由皇市转道惠安省的马九英刚刚赶到  就接手了修罗  正连夜将其押回安泰市

    8月底  省委组织部考核组由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张亮带头  一行四五人浩浩荡荡來到了安泰  一下高速口  就遇到了前來迎接的吴麒一行

    迎接队伍中  沒有张思文

    张亮脸色微有不喜  握住吴麒的手说道:“张书记日理万机  真是忙呀  ”

    吴麒听了出來张亮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來的不满  淡淡地说道:“张书记在市委准备会议的前期工作  确实脱不开身  就全权委托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张部长一行  ”

    张亮微微惊讶:“吴麒同志  你的心胸很开阔  是个好同志  ”

    吴麒有苦说不出  只好随口应付说道:“请张部长上车  有件事情我要向张部长汇报一下  ”

    张亮才看出吴麒有苦难言的表情  就坐到了车上  吴麒和张亮私交不错  也沒客气  也一头钻进了张亮的车里  车一启动  吴麒忽然就脸色一变  长叹一声:“张部长  我请求考核组取消对我的考核  ”

    张亮大吃一惊:“吴麒  你说了什么傻话  这么好的机会  你要是错过了  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

    “遗憾就遗憾吧  ”吴麒紧咬牙关  一脸悲愤  “总好过被人泼一身脏水好  我爱惜名声胜过爱惜生命  张部长  请转告省委领导  谢谢省委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不过我可能要辜负领导们的希望了  ”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亮怒了  “吴麒同志  请你把话说清楚  ”

    吴麒仰天长叹  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者谓我何求  想我勤勤恳恳为安泰的发展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不被人理解也就算了  却有人眼红我的政绩嫉妒我的升迁  造谣生事  诬蔑我杀害了董源远并且诬告我策划了矿难  ”

    “无理取闹  ”张亮勃然大怒  一拍大腿  “谁这么胆大包天  敢诬蔑市长是杀人凶手  策划矿难  还有沒有党性了  还有沒有原则性了  ”

    张亮的发怒在吴麒的预料之中  只不过张亮的力挺  并沒有减轻吴麒心中的担忧  在他表面上的义愤之下  胸中燃烧的是冲天的怒火和强烈的不安

    在风声刚刚传出之时  吴麒还不以为然  从政十几年  各种手段见多了  脏水也好  黑锅也罢  尽管來  有省委的支持  他的青云之路谁也阻挡不了  只凭一个市长杀害局长的传闻就想毁了他的前途  作梦

    但气愤归气愤  在吴麒不以为然的愤怒中  心中却还是底气不足

    原因无他  只因风声确实一语中的  正中他的命门

    官场浮沉几十年來  吴麒做过许多见不得阳光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如陈芝麻烂谷子  被他埋藏在时间的深处  希望在时间的流失中  一点点风化一点点烟消云散  最终成为悬案  其实他赌的是明天  哪一个高官在坐的大员沒犯过事儿  只要坐到了高位  过去的种种都会被专政的力量掩埋  黑的可以变白  白的可以变得更白  总之  大权在手之后  以前的污点都会一洗而光

    官位就是漂白粉  权力就是清洁剂

    但问題是  对方的分寸拿捏得太准了  就在考核组对他考核的前夕  突然放出了炸弹  用意很明显  就是想炸毁他的高升之路

    是谁这么狠毒  想让他一头栽倒在升迁的道路上  其用心险恶  简直无耻之极  除了张思文还能有谁  吴麒对张思文恨之入骨

    当然他也知道  张思文肯定不会亲力亲为  具体操作此事的人  必是愈彦无疑

    之所以风声让吴麒坐立不安并且心急火燎  也是风声的准确度太高了  完全就是事件真相的高度还原

    “吴麒幕后指使他人绑架董源远  为了逼董源远吐出财产  下药毒害董源远  迫使董源远自杀身亡  安泰市长吴麒是杀人凶手  他应该被绳之以法  ”

    “吴麒策划了东湖县的矿难  想趁机给张思文脸上抹黑  并且把季起拉下台  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

    有时候风声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  无形无质  却能洞穿人心  风声一经传出  就在市委引起了轩然大波  吴麒的形象遭受了重大打击

    比起生活作风和经济问題的传闻  杀人传闻的杀伤力太大  不由人不心思大动  如果说生活作风或是经济问題还不足以让一名市长一头栽倒的话  那么人命关天的命案绝对可以让一名市长直接摔落尘埃

    人命大过天  别说一名市长了  就是一名省长如果有命案在身  不但政治生命戛然而止  牢狱之灾也跑不了  说不定还会偿命  正是因此  关于吴麒杀害董源远  策划矿难的风声不但导致吴麒的形象一落千丈  也让吴麒在市委刚刚重新树立起來的权威  名声扫地

    当然  如果风声仅仅是风声也就好了  外人真假不辨  吴麒却是心里有数  风声不是风声  而是真相  尽管说來这两件事情并不是他亲自动手  但他确实在其中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如果真要深究下去  真相大白之时  就是他死到临头之日

    吴麒又气又怒  他不甘心就此失败  怎么办  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以退为进  向张亮提出退出赫巷市委书记的提名  也好赢得张亮的同情  张亮向省委领导一请示  必然会引起省委领导的震怒  到时他就是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风声再大  只要省委领导一怒之下拍板定性  那么谁也别想再继续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风声大不过领导的决定  真假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

    不得不说  吴麒的策略奏效了  他在车上向张亮简要说明了安泰市委的风声之后  张亮差点拍案而起    幸亏是车里  否则张亮真要跳起來了  盛怒之下  张亮当即拨通了省委的电话汇报情况

    张亮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他既沒有将穆少华放在眼中  也忽视了王国良的权威  而是直接打给了高德喜

    高德喜正是省政府第一人  蒋学忠的秘书

    “高秘  吴麒的事情  出了点状况  ”张亮的语气很恭敬

    “什么状况  ”高德喜的口气很轻描淡写  “不就是走走过场  能有什么大事  张部长  你都亲自出马了  小小的安泰  能有多大的风浪  ”

    “高秘  这件事情  确实有点棘手  ”张亮说话都不敢大声  “有人想狙击吴市长的升迁  造谣说吴市长杀害了董源远  ”

    “胡说八道  ”高德喜怒了  “什么谣都敢造  还有沒有王法了  啊  市长杀害局长  真会想象  这是官场  不是电视剧  谁敢再乱说  撕了他的狗嘴  ”

    张亮咧了咧嘴  沒有说话  高德喜的话说了等于沒说  现在不是撕谁的嘴的时候  是得定下怎么办的时候  距离安泰市委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了  在十分钟的时间就得敲定应对之策

    高德喜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  沉默了片刻他又说:“行了  你也别急  等我向大领导请示一下  ”

    高德喜口中的大领导就是蒋学忠  其实张亮打电话给高德喜  要的就是想间接知道蒋学忠的态度  他不敢直接请示蒋学忠  一是级别不够  二是惹蒋学忠不高兴的事情  还是由别人出头好了  省得蒋学忠的怒火发到他的头上

    谁不知道蒋学忠喜怒无常的性格  除了高德喜之外  整个省委几乎无人能摸清蒋学忠的路数

    五分钟后  高德喜的电话打了回來

    “老张呀  这事儿  按原计划进行  省委会通知安泰市委  再有关于吴麒的流言蜚语传播  市委主要领导承担相应的政治责任  ”话一说完  高德喜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  听高德喜不容置疑的语气  还以他是多大的省委领导  至少也得是省委副书记以上级别  谁能想到  高德喜其实只是一名正处级的秘书

    “妥了  ”张亮终于不再眉头紧锁了  一拍大腿    也不知拍大腿的习惯是张亮在乡镇还是县委工作时养成的习惯  反正进了省委后  习惯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  多少让人无语    他喜形于色地说道  “吴麒  不用愁眉苦脸了  蒋省长亲自指示  要求安泰市委针对流言事件采取必要的措施  不能任由事态沒有节制地发展下去  ”

    “谢谢张部长  ”吴麒感激地说道  心中大为宽慰  他巧手拨弄  不动声色地就利用了张亮和高德喜  化不利为有利  并且相信还争取了蒋学忠更多的同情分  那么接下來的考核  不管考核的得分是不是理想  都可以归咎为张思文在背后捣鬼了

    张思文有张思文的张良计  他有他的过墙梯  看谁能笑到最后  愈彦还以为只凭空穴來风的传闻就可以将他打败  到底是太年轻太幼稚  任何传闻如果得不到上级领导的认可  就只能是传闻  在官场上形形的传闻多了  最终能不能形成杀伤力  要看有沒有真凭实据  更要看上面有沒有领导支持

    现在上面已经明确表明不支持流言了  两条路已经堵死了一条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真凭实据  愈彦会有他逼死董源远的真凭实据  开玩笑  自始至终他都沒有亲自露面  怎么可能有把柄被人抓住

    更何况董源远之死牵涉到的不仅仅是他  还有更高层次的人物  愈彦想拿董源远之死大做文章  对不起  方向性错误  绝对不可能成功

    吴麒禁不住一阵得意  眼见车队进了市委大院  看到已经站在楼前迎接的张思文以及站在张思文身后的愈彦  他的嘴色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突然  张亮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了  张亮接听了电话  只听了一句就脸色蓦然大变

    汽车停稳在市委大院的正中  秘书替张亮拉开车门  张亮却沒有下车  依然在接听电话  吴麒坐也不是  下也不是  只能尴尬地等张亮打完电话

    张思文并不上前  站在原地未动  等张亮下车的一瞬间他再迈步向前也不算失礼

    只不过谁也沒有想到的是  这一等  竟然足足等了十几分钟  如此奇怪的一幕  在现场无数人的官场生涯中  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由此也可以断定  张亮所接的电话  必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  在人群之中的愈彦  向远处的人群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人群之中  有一人微微点头回应他的目光  不是别人  正是**

    张思文不发话  不向前迈步  所有人就都等在张思文身后  一动不动  现场的气氛古怪而压抑  除了微风吹拂以及蝉声阵阵之外  偌大的迎接队伍  几乎沒有声音发出

    又过了五六分钟  张亮终于打完了电话  他收起电话  回身看了吴麒一眼  想说什么  却只是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一言不发地下了车

    吴麒的心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刚才张亮打电话的时候  一直在哼哼哈哈  只听不说  他就无从从张亮的回答中判断出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毫无疑问  突发事件不是什么好消息

    或者说  对别人來说是不是好消息他不敢肯定  对他來说肯定不是好消息

    怎么会……风云突变  难道说愈彦针对他的出手  不是一招  而是两手

    吴麒昏了  头重脚轻地下了车  见张亮和张思文热情地握手  见张思文气定神闲地说笑  见愈彦在张思文身后笑意盈盈充满了自信的年轻脸庞  一瞬间他感觉仿佛许多事情正在迅速地离他远去  而湛蓝的天空中响过一阵鸽哨  就如惊醒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个美梦一般  蓦然  他感觉心口一阵收缩的疼痛

    怎么了这是  吴麒眼前金星直闪  他还沒输  他还有许多可以翻身的机会  只凭一个传闻就想打倒他  休想  他身后有堂堂的省长的支持  他向高德喜送了一笔重礼  高德喜也亲口承诺要帮他促成此事  以高德喜可以扳倒一名副省级干部的能量  运作一个赫巷市委书记的位置  还不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只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  吴麒越想越是气短  刚才张亮近乎陌生的眼神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久在官场之中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能表达的内容  他还看不出來  从对他信心满满到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和一个惋惜的摇头  他就知道  怕是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升任赫巷市委书记  是吴麒最后的赌注  他付出了全部的努力  也几乎奉献了全部的身家  要的就是孤注一掷  人在官场  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进则生  退则死  以他目前在安泰的处境  已经被张思文吃死了  只能离开安泰一条路可走

    而且升任了赫巷市委书记之后  不但可以一扫在安泰惨败的耻辱  还可以力压张思文一头  让张思文先前的胜利全部付之东流  更主要的是  高升之后  他以前的种种丑事都会被掩盖过去  所谓为尊者讳  升迁所能带來的巨大好处  值得他付出全部努力去争取

    愈彦真的一心甘愿充当张思文的走狗  非要断了他的前途  吴麒双目喷火  直视人群之中的愈彦  差点失控之下冲上前去扬愈彦两个耳光  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

    尽管他现在恨不得掐死愈彦  正是愈彦的到來才加速了他在安泰的失败  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  或许  只是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消息传來  比如王国良反对他的调动  又或者是雷卫东又提名了别人  等等  不管是哪一种  只要不是如市长杀害局长一样的流言  都不要紧  他都有办法度过难关

    吴麒心思混乱  脚步沉重地來到张思文和张亮面前  不等他开口  张亮就一脸为难地说道:“本來我是代表省委组织部來对吴麒同志进行考核  不过很抱歉  省委突然出了一件事情  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一下  考核工作就只能延后了  思文同志  吴麒同志  让你们白等半天  是我的工作沒做好  向你们道歉了  ”

    张亮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本着组织部见官大一级的原则  他在张思文面前原本不用太客气  甚至微微摆摆谱也不为过  但他的表现却是客气得过分了  在客气背后  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大事

    所谓省委突然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  不过是托辞罢了  省委大小官员众多  再有天大的急事又用不着张亮匆匆返回  何况张亮又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  还不够资格参预省委的重大决策

    那么毫无疑问  不是省委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张亮紧急返回  而是另有事情发生让考核工作已经失去了意义  张亮只不过是找一个好听的借口结束考核工作罢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张亮扔下考核工作不张  急不可耐地要返回省城  张思文一脸惊讶:“张部长人都到了  怎么还非要急着回去  再急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再说正好到了饭点  总要先吃了饭再说  ”

    “不吃了  不吃了  ”张亮连连摆手  似乎多停留一会儿就有多危险一样  他和吴麒又握了握手  “吴麒同志  针对你的考核  请等候组织部的下一步安排  ”

    话一说完  张亮挥手告别众人  上车而去

    等张亮的车队消失在市委大门门口的时候  张思文目光平静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吴麒双手紧握  双腿微微颤抖  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到了这个时候  就是傻瓜也知道出现了惊天的变故  张亮匆忙离开  只有一个可能  关于吴麒的考核强行中止  事情  出现了不可逆转的转折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吴麒呆呆地站在市委大楼的门前  久久迈不动脚步  盛夏的阳光肆意地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让他感受到了夏天的威力  只不过他沒有出汗  因为他知道  安泰  可能真的会成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次永远无法醒來的恶梦

    过了不知多久  身边的人都走了  只留下他和石君还站在太阳底下  沉睡不醒  突然  刺耳的手机响声惊醒了吴麒的失神  他接听电话的时候  举止四望  偌大的市委大院此时此刻竟然空无一人  一阵前所未有的孤单感涌上心头  让他遍体生寒

    电话  是省纪委的一个内线打來的  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吴市长  做好心理准备  你的案子由王书记主抓  ”

    王书记是指省纪委副书记王鹏飞

    吴麒的嘴角一咧  一丝苦涩的笑意浮现  一瞬间的感觉就如从花团锦簇的春天一步迈进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只觉寒风刺骨

    怎么会这样

    真的就这么败了

    吴麒抬头望天  天空湛蓝  一碧如洗  一群鸽子飞过  鸽哨由远及近划过天空  突然  就在鸽群飞过的瞬间  一件东西从天而降  无巧不巧  正中吴麒的面门

    粘乎乎的东西散发出恶臭    天上不会掉馅饼  却会掉鸽子粪  吴麒怒火攻心  他还沒有完全倒台  就连鸽子也敢欺负他了  一群畜生也知道落井下石

    越想越气  越气越觉得胸口憋闷  吴麒呼吸急促  双眼发直  头昏脑胀……我不甘心  吴麒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悲怆的呐喊之后  眼前一黑  一头栽倒在地

    纵横安泰数年、力压张思文一年、眼见即将脱离安泰的困境展翅高飞的吴麒市长  在省委组织部考核组车队驶出市委大院之后不久  就突发中风昏倒

    此事  成为安泰史上最具戏剧性的一幕

    许多年后  当愈彦回忆起吴麒一头栽倒在安泰市委大院的一幕时  恍如昨天  他感慨万千  更加深刻地理解了老子的一句话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  以其不自生  故能长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  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邪  故能成其私    是故  心底无私天地宽

    吴麒之败  不是败在张思文之手  也不是败在愈彦和**之手  而是败在他为人过度自私自利之上  一个人如果心胸狭窄  那么眼界必定有限  格局就小  心中只有自己的人  世界就和他的心量一样大小

    沒有海一样的胸怀  终究难以成就大海一样的事业

    三天后  吴麒在省城人民医院经抢救无效去世……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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