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毕业季暑期

(88106 www.88106.info)    吃过晚饭，杨成东照着镜子，把自己打理了一番。姥姥忙完了厨房的事情后，看杨成东还在对着镜，用手和梳子变弄点发型。

    “东东！你这是去串门还是去相亲？”

    杨成东回头看姥姥在笑他：“出门时的打伴与串门和相亲是没有区别，都要整洁大方。跟提的理品应该是有直接关系的，所以那就要看你的了。”

    听杨成东这么一说，姥爷和姥姥哈哈大笑起来：“倒将起姥姥的军来。”姥爷笑着对他竖大拇指，并对姥姥吩咐着：“今天从南方稍过来的两个西瓜，提一个给阮参谋家。”

    杨成东听说提一个西瓜，想去看一下西瓜有多大：“姥爷就一个西瓜，是不是太少了点，串门了应该有串门的样。”

    “你这臭小子知道这西瓜多贵吗？时令西瓜还有半个月才能上市，这是反季节水果，一般人那能吃得到。”

    这时姥姥提出一个五六斤左右的黑皮西瓜，用红网兜提着，还提了一提，外层能看到芝麻的饼：“把这包港饼提着怎样？”

    彭司令看了看：“行，你看着办。”

    杨成东一把抓住港饼：“姥姥！这么好吃的港饼，你竟然不给你孙儿吃，要送给别人，偏心！这是提亲的啊！”

    “我真把你没辙，要不解开只给两个阮旭，我还舍不得送人呢？”姥姥说着动去解包装。

    杨成东看奶奶真去分港饼，他一把把饼抢了过来：“姥姥你别呀，解开多不好看。”他提着东西往外走。

    这个省军院，原来是个使馆区，用围墙围实了。一栋栋小楼间的绿树早就成荫，加上路灯的密度不是很大，走在其间的铺砖路上，只能看到一个路的轮廊。

    夜虫的声音比白天的人车声都还要吵。杨成东接过姥姥手里的电筒，还用提西瓜的手去搀扶她：“姥姥你快点，等一下去她们都睡了？”

    “你小子以为姥姥真带你相亲呀？再说这太阳刚落下去，说不定晚饭都还没吃呢？”姥姥指了指前面那栋小别墅：“这不就到了。”

    这是一栋两层半的别墅，但整个外墙布满着绿色的爬山虎，人从旁边走过，带动的气流就能带动叶子碰撞，并发出的沙沙声音。

    二楼的窗户中射出的灯光，好象是海上灯塔射出来的光，被这绿叶给延伸的更远了。

    进了院他关掉了手电筒，并把电筒给了姥姥，但接过了姥姥手里提的港饼，他有点心跳加快，呼吸有点急促，他心里想着：“见到她我该说些什么？”

    姥姥一进院门就大声的喊着：“贵枝！贵枝！”她是在叫阮旭的母亲。

    正厅的大门推开了，出来了两个人，一跟母亲身材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小跑的下了大门前的台阶，男的跟在后面，杨成东认识他，就是阮参谋。

    女的边跑边说着：“婶!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快快进屋。”她跑到姥姥跟前并扶着姥姥，回头看了一眼杨成东：“这是东东？都大小伙了，孩子走屋里坐！”她的热情充满了整个军院。

    上了台阶扶姥姥的女人吩咐着：“站着干嘛！把东东手里的东西提着呀。婶来坐坐，怎么还提这些干嘛？”

    进了屋，她们两人挨坐在沙发上，姥姥的手，搭在阮旭母亲的手上：“贵枝呀，上次丫头帮东东补课，我还没有来感谢你们，东东这不考完他说要过来看看。”

    在灯光下，发现阮旭与这个叫贵枝的女人，长得一点也不像。

    大厅的布局与姥爷家的差不多，也是有些简单，他往楼上看了看。

    阮参谋给他和姥姥都冲泡了一杯蜂蜜水：“东东考完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有什么想法和打算没有？”

    杨成东还真没有想过，阮参谋提出的这个问题，自己真没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有怎么打算：“等分数出来再说吧。”

    “老阮！你找一下那死丫头，家里来客人了让她早点回。”

    阮参谋愣了一下：“我估计也快回了，说是同学过生日，接她过去热闹一下，我还不知道那同学具体位置。”

    “没事，我们坐着聊会天，东东现在有空了，让他天天过来跟旭再学学。”

    听说阮旭不在家，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他无聊的听着姥姥她们家长理短的。

    他的水很快就喝完了，阮参谋要起来帮他倒水。姥姥似乎也发现了杨成东的失落：“小阮别倒了，我们要回，回晚了那老头子得要说我是‘糍粑屁股’了。”说着起身并拿了桌上的手电筒。

    贵枝和阮参谋极力的挽留着：“再坐一下，阮旭也该回来了。”

    姥姥往外走，贵枝提起杨成东刚带过来的东西：“婶这个你们带回去，你们家的孩多。”

    两人在客厅里推脱了一番，阮参谋把杨成东送出了大门：“东东！你明天再过来哈，天天可以来我家玩。”

    贵枝与姥姥的手还握在一起：“婶有空多过来坐，你慢走别摔着，东东把姥姥扶好哈。”

    在回来的路上杨成东没有说话，好象在想事情。

    “东东!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没见到阮旭不开心呀？”

    “姥姥你这是说那里话，不过有点，本来是谢她的她不在，嘿嘿！”他手肩膀轻推了一下姥姥。

    “我这王八糕子，险些把姥姥推倒了。”

    “姥姥！你说暑期和该做点什么？”

    “姥姥不知道你该做什么，我看呀还是象你说的，等分数出来再说了，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别给姥姥添事就行。”

    “姥姥！你乡下有个远房的侄子，每年都在种西瓜是不是？”

    “想去帮他种西瓜？”

    “姥姥你笨呀，我可以帮他卖呀，你明天帮我联系一下。我去招集几个同学。这样就不用每年都找你借钱呀，还要你帮他销西瓜。”

    “这事你得跟你妈和姥爷先说好。等一下你姥爷还以为是我让你卖的呢。”

    “这个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但你要跟他说好，我可没钱先给他，卖完了再给钱。”

    “到时再说了。”姥姥开门进了屋。

    那天晚上杨成东一夜没有睡着，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失眠：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他明天的打算，他更不知道他的人生目标和理想。但今天他回答别人的‘数分出来再说’，他也从没这样在乎分数，这分数在决定自己的以后的行动和命运？

    想去见她，她不在，那她在干什么？她不只有我一个朋友？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她的朋友，否则她怎么没想到来看我？

    本想知道，她有读我写的诗没？我是不是写的让她见笑了？我考不进高中和大学，她能接受我不？如果那时真去提亲，他父母会同意不？

    不想那么远了，我明天还要不要去看她？我要不要去，招集海子他们一起去卖西瓜？我是先去找她，还是先去找海子他们？他越想越理不出一个头序来。他觉得大院的夜虫好象都围着他的房间在叫，他翻身起床，拉开台灯，上了厕所，拿起手抄的《纳兰词》翻着，找不到一首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和处境。

    他真不明白了纳兰志向，以是高官厚禄，名利双收了。但似乎能明子一点，纳兰为情所得的思愁病。

    他提笔也写了一首词：第一次失眠

    相隔几日榻不认，

    一院夜虫绕墙鸣;

    闷开灯，翻诗文;

    百篇阕词难抒情；

    无人提及将来事，

    早慕纳兰事业成；

    等考分，思佳人；

    今夜不见月进门，

    相思满屋何人闻。

    听到姥姥的起床脚步声了，他来不及关灯，就缩回了被窝。姥姥走进了房间还帮他盖了一下被子，关了台灯，听声音姥姥出了大门去锻炼去了。

    他回身看了窗外，天以亮了，他倒有了睡意。

    “东东！还不起床？”

    他翻了身，揉了揉眼睛：“妈！”

    “放假了你也不能太懒了。快起来吃午饭。”彭英在他身上拍了拍。

    他起床做了洗漱，母亲以把他的饭盛好，并端到了桌子上。母亲来了家里的气氛好象紧张了些，吃饭没人说话。只姥姥不停的给另外的三人夹菜舀汤。

    “东东！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不能天天只睡觉吧？”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昨天跟姥姥说了，我准备去帮姥姥的侄子卖下西瓜，姥姥你可要抓紧联系这事。”

    姥姥先回话了：“你别着急我那侄子不找我，到时候有你西瓜卖的，就怕你受不了这个苦。”

    “卖什么西瓜呀,到阮旭那到把高中的课本找来看看，免得到时跟不上。”

    餐厅里又安静下来了。

    “卖西瓜我觉得可以去试一下，一可以锻炼一下，二来可以帮你姥姥一个大忙，她每年到西瓜熟时就愁。”姥爷发话了：“放假时补课就算了哈东东，免得学没学到什么，还要搭上姥姥的港饼。”

    他看了姥爷一眼，发现他脸上有笑意。

    “妈！我西瓜也卖，课我也补好不好？”他挑了一块肉，夹到彭英碗里：“妈你多吃点。我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了，你放心我一定按你的意思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放一碗站起来向他们敬了个军礼。

    “我少给我来这一套。”母亲帮着姥姥收拾着桌上碗：“都同意你卖西瓜，就少数服从多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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