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师德

(88106 www.88106.info)    中午11点，这是李天一来到民国的第四天了。他急切的想回到本时空，因为他要订更多的药品和物资。他的建设计划需要加快了，历史的走向不允许他在慢慢发展了。

    李天一正在想着事情，雷克明推了他一下，指了指前方。一群土匪出现了，正在挨家挨户的砸门。一些躲在家中的百姓被驱赶出来，稍有缓慢就是一枪拖打倒在地。土匪们忙了一上午，又累又饿，脾气都很暴躁。不时还向空院子里开枪，打草惊蛇。不一会，队伍离的越来越近，约有百十来人。李天一看到土匪没有重机枪，但有一挺“歪把子“机枪。其他的都是步枪，李天一也不怕。他告诉雷克明，优先打掉机枪手。拖延5分钟后向东撤，吸引土匪。

    当土匪到了100米后，李天一要考较一下雷克明的枪法，就率先射击了。枪响人倒，一个看着象头目的家伙被爆了头。雷克明不甘示弱，机枪手也应声倒地。枪声一响，土匪就炸了锅，有的找地方隐蔽，有的干脆举枪还击。客观的说，这伙土匪虽然枪法一般，但确实彪悍。一个个嗷嗷直叫的往上冲，尽显马贼本色。李天一知道越凶悍的土匪血债越多，他毫不手软一枪一个。雷克明也弹不虚发，尤其对试图捡起机枪的土匪重点关照。

    一会的功夫，20多个土匪倒下了。雷克明手里的毛瑟98子弹不多了，李天一将自己的子弹都给了他。将手里的枪一丢，拿出俩把昨晚瓦力仿制的驳壳枪，左右开弓。别小看这种手枪，进口毛瑟驳壳枪老百姓叫它“盒子炮“，”20响“。这种枪有快慢机，可单发可连发，一扣扳机就是一梭子20发子弹。敌人密集时可当冲锋枪用，火力很猛，是近战利器。原本这种连发驳壳枪得1931年以后才有，但李天一看到驳壳枪在华国很普及，就提前仿制了。

    李天一可不会用连发，太浪费了。雷克明打远的，李天一打近的。不一会，土匪退了，留下近40具尸体。李天一知道这是暂时的，既然发现了他们，土匪是不会让他溜掉的。李天一说了一声撤，俩人开始转移。不跑不行啊，土匪这是等援兵呢。一旦几百土匪来个包围，他俩就惨了。

    俩人背上背包翻过后墙，一路向南，在折向东。不时见到各处增援的土匪，他俩是人少就打，人多就跑。搞得土匪鸡飞狗跳，晕头转向。下午13时，李天一和雷克明在一所小学的围墙边休息。突然发现前方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背着一个布袋飞快的向学校跑去，身后两个体态强壮的男人一边追赶一边骂着什么。刚开始离得远，李天一以为是地痞趁乱偷窃财物被追赶。可到了近前，他才发现背袋子的男人是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人，而追赶的人分明是一身厨师打扮的土匪。因为除了围着做饭的围裙外，他们手里还拎着刀。不是菜刀，是明晃晃的砍刀。先生打扮的男人四十多岁，还带着副眼睛。虽然还奋力的跑着，但看来体力不支越跑越慢。

    在跑到学校的院内，两个土匪追了上来。其中一人一脚将背袋子的男人踢倒，随后两人围住他一顿拳脚。边打边说道：“他娘的，队长看你是个教书的才没要你和小崽子们的命。可你还有胆量偷大爷的粮食，老子揍死你！“那位先生任由二人踢打，只将布袋紧紧护在怀里。还喊着：”孩子们饿坏了，他们还是孩子。你们不能把他们的口粮也抢走啊！“

    雷克明和李天一听明白了，这群土匪连孩子的粮食都抢走了。老师看孩子们饿急了，就去土匪驻地里偷吃的，被做饭的发现追打到这里。雷克明嫉恶如仇，拿枪就要干掉土匪，李天一连忙拦住。这枪声一响，把土匪都招来会给这些师生带来麻烦。李天一用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雷克明会意拔出一把刺刀就冲了上去。结果不用说，两人拖走尸体后看着一脸惊讶的老师。这老师还算镇定，没因为看到土匪被杀而喊叫。李天一忙对老师说他们不是坏人，是路过帮忙的，还让老师带路要去看看孩子们。

    老师带着他俩进了一排房子里，没看到桌椅。这里应该是宿舍，因为除了土炕就是一张长桌。墙角是一排木头柜子，摆放了些洗漱的用具。炕上有十多个孩子，都在8-14岁之间。孩子们都好奇的看着李天一两人。老师将布袋放在桌上，掏出了馒头分给大家。孩子们看到吃的欢呼起来，但又自发的排队领取。由最小的开始，而且吃馒头的时候没人大声说话。雷克明看的惊讶，这是军校吗？这么有纪律。李天一也赞不绝口，连称老师教导有方啊！

    馒头一人只有一个，而且老师也没吃，反倒给李天一两人一人一个。李天一拒绝了，从战术背包里拿出了几包压缩饼干和水壶。说他俩吃这个就行。老师看着好奇，这背包不比他的布袋小多少，还是绿色的，布料也不认识。其实不只他好奇，雷克明早就好奇过了。

    原来，李天一在出发前交给雷克明的背包，就是后世的陆军常规战术背包。是李天一在现代空间购买的军用装备之一，面料是尼龙布料制造，耐磨性能出众。布料表面经泼水处理，水滴无法在布料表面停留。布料底部经过三次PU胶处理，防水性能达到1200mm。里面分割成九个不同的袋子，能装30升的东西。李天一在里面装了压缩饼干，巧克力，几盒罐头，牛肉干，水和子弹。他怕雷克明刚用不习惯，就没给他装满。又在休息时教给他用法，说是家族设计的。让雷克明把他惊为天人，连说这是宝贝。

    李天一从包里又拿出三罐午餐肉，打开后让孩子和老师吃。这位老师万分感谢，但他依然没有吃饭。李天一很敬佩这位老师，40多岁的人为了孩子跑到土匪窝找吃的。自己挨打受累，还不肯分孩子的口粮。这人的师德太高尚了！询问之下，李天一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这位老师叫“张咏房”今年42岁。这里是县立第一高等小学，全校有师生300余人。昨晚土匪攻城，正是这位张咏房在校值班。全城大乱，百姓出逃。可学校还有十几位住校的学生，张老师不忍丢下惊慌的孩子，毅然决定留下陪孩子。孩子们有了老师的陪伴，情绪也好了很多。但后半夜，一些房子被烧，祖居被占的百姓也逃到这里。一时间，拥有八间校舍的学校变得人满为患。张咏房的家小因他没有回家，便寻到另一位叫马秉刚的老师家里。马老师便携家人同张老师一家也来到学校。

    这时城里更乱了，土匪洗劫愈加厉害。马秉刚老师曾经在长安陆军讲武堂学习，有一定的军事知识。他判断土匪肯定会来学校，便与张咏房一起将百姓中的年青女子及自家亲属藏在学校的地窖里。又将食堂本就不多的存粮留一部分，供土匪劫掠。

    果然，土匪来到学校。抢了值钱的财物和留下的粮食，看到学校里都是老弱，就扬长而去。两位老师还没松口气，天亮后学校又涌进一批难民。这下坏了，粮食不够了。一顿早饭就耗去了大半存粮，马秉刚一咬牙，决定一天一顿饭。中午大家就饿了一顿，可孩子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一天一顿饭饿的孩子们毫无精神。张咏房不忍孩子挨饿，就去土匪处偷了一袋馒头。结果被发现……

    李天一听后深受感动，向张咏房鞠了一躬。雷克明更是抓起压缩饼干全都塞在张咏房怀里，喊着：“拿去，拿去。”这时，屋外进来一位30多岁的男子。个子不高，显得很结实干练，张咏房说他就是马秉刚。长安政法专科学校毕业，后来又到长安陆军讲武堂学习。经过介绍，大家都熟识了。李天一提出去看看难民，马秉刚和张咏房带着李天一两人去了其他校舍。

    其他校舍里聚集了不下300人，老弱居多。马秉刚介绍，地窖里还有年青妇女和婴儿40多人。张咏房放下剩下的半袋馒头和雷克明留下的压缩饼干，让分给老人和孩子吃。顿时，屋里哭声一片。一些老人跪下给马秉刚等人磕头，几个人连忙搀扶。

    这时，一个身穿锦袍但又脏兮兮的男人对李天一说：“可是李先生？”

    李天一一看，乐了。这位竟然是那个当铺老板。他记得这老板姓“吴”，连忙施礼道：“吴老板，你怎么在这？”

    吴老板苦着脸道：“全没了，当铺被抢光了。我和丁朝奉逃了出来，但东家的闺女和丫鬟被土匪绑走了。我完了，完了。”

    “东家？什么东家？当铺不是你的吗？”

    “李先生，我是大掌柜，我东家是泾阳县房家。大小姐被抢走了，我也就完了。东家饶不了我的。”吴老板大哭道。

    “房家？房心怡？”李天一问。

    “对，是心怡大小姐！你们认识？”吴老板问。

    李天一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吴掌柜。你的大小姐我救出来了，她现在很安全。”

    吴老板惊喜的问怎么回事，李天一将解救房心怡和百多妇女，及杀了马龙的事说了出来。一屋子人都惊诧的看着李天一，半天的沉默后。马秉刚长叹一声，真豪杰也。张咏房附和了一声，真义士也。这是的场面也欢快了不少，难民听说匪首被杀欢喜鼓舞。一脸尴尬的丁朝奉也来见礼，连说得罪，得罪。

    下午16时，马秉刚一边摆弄着李天一给他的一把驳壳枪，一边与李天一，张咏房等交流着。短短时间里，李天一又把自己的强国理念灌输出去。成功的赢得了马秉刚，张咏房的支持。表示当计划开始时，他们会加入进来。

    下午16时50分。学校外突然响起枪声，学生和百姓惊呼土匪来了。李天一冲出房间，发现确实有土匪出现。但不是奔着学校来的，而是向西城跑去。李天一担心土匪可能发现了王孝锡等人藏身处，招呼雷克明一起向西城而去。

    跑出学校不远，发现城里的土匪并不是有组织的集结。而是慌乱的撤退，有的还背着大包小裹的赃物。李天一正在奇怪，城东的方向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隐约间还有山炮的轰击声。“援军”！李天一猜肯定是武功县附近的国民军来了。马龙一死，土匪没了领导，一定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仓皇逃窜。

    李天一和雷克明向西城一路尾随土匪，期间对烧杀百姓的土匪一律枪毙。李天一还隐蔽的将土匪抢的钱财和枪支收进空间。钱财是以后自己赈济灾民用的，枪支是他为自己的武装留下的。城里的喊杀声更近了，国民军已经冲进城，追击土匪了。

    李天一和雷克明回到西城时，竟然远远看到王孝锡和几个军人打扮的人在说话。周围还有士兵在警戒。李天一怕引起误会，离得很远就高喊王孝锡。

    众人相见，王孝锡激动的拥抱了李天一和雷克明。随后又介绍身边的一位军官，说这是国民军的一位团长，叫“沈仲斐”。沈仲斐好像知道李天一的来历，对他很客气，并介绍了援军的到来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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