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长安

(88106 www.88106.info)    第二天一早，李天一骑着买来的马向长安出发。长安到武功县距离75公里，骑马也就小半天。一路走的不快，李天一欣赏着民国时期的关中大地，别有一番风情。中午到了长安城，李天一找了家后世有名的饭馆，吃着羊肉泡馍想着事情。李天一决定先去找王孝锡，这位小兄弟可是望眼欲穿的等着他呢。

    长安国立西北大学，前身是1912年由几所专业学堂合并的西北大学。1924年法政专门学校和商业学校、水利道路工程学校合并为国立西北大学。这里走出了很多后世的名人，也有很多为了民族而成为了烈士，包括王孝锡。李天一站在校门前感慨着，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来到了他身旁。这人儒雅清瘦，庄重大方，身上透着一股学者的气质。李天一发现他的胸前别着一枚西北大学的校徽，应该是这里的老师。

    李天一客气的向他点点头，问这里的政法学院怎么走。那个中年人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他有什么事。李天一说是寻友，找一个叫王孝锡的学生。这人很和善，就带着他走进校园。李天一问他是这里的老师吗，能不能介绍一下这里，他是第一次来到秦省的最高学府。中年人哈哈笑道：“这里的情况我最熟了，因为我是这里的校长。我叫李仪祉。”

    李天一呆住了，这位是李仪祉。秦省最有名的水利专家，近代水利的奠基人。李天一太知道他了，一心想兴修水利改善粮食产量的他，怎么能不查找秦省的水利专家。而这些人里，最出名的就是李仪祉。

    李仪祉生于1882年，毕生致力于教育事业，先后参与创办三秦公学、河海工程专门学校、陕西水利道路工程专门学校、陕西水利专修班，担任教授、教务长、校长、兼任陕西省教育厅厅长。他还曾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同济大学、第四中山大学、交通大学执教，造就了大批科技人才和志士仁人，为我国水利工程教育事业作出了卓越贡献。1930年，李仪祉任省政府委员兼建设厅厅长，开始他的引泾计划。至1932年6月第一期工程完工通水，可灌地50万亩。1935年第二期工程完工，扩灌至65万亩。泾惠渠的建成受益，成为华国当时现代化水利工程之典范，在我国水利史上写下光辉的一页。1933年，李仪祉命人勘测渭惠渠，1934年完成设计，决定从眉县魏家堡筑坝引水，灌溉武功、兴平、咸阳等县60万亩农田。1935年春开工，月渠成通水，初灌30万亩。1936年眉县梅惠渠开工，1938年6月竣工通水，灌地30万亩。1937年陕北米脂织女渠也相继开工。此外，李仪祉还亲赴陕南陕北考察，筹划了陕南汉惠渠、褒惠渠和陕北的定（无定河）惠渠。至1938年李逝世，泾渭洛梅四渠已初具规模，灌地180万亩。李仪祉生于黄土高原，奔波于黄河上下，对我国历代治理黄河的经验教训，进行了深入调查研究，提出了科学的治河方略，写成了40多篇文章。

    就是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功垂千秋，受人敬仰水利专家。不仅精通水利工程技术，而且博学多才，对天文、地理、文史、宗教都有研究，著述丰厚，多达200余册（篇），尤长诗歌、戏剧，是一位很有造诣的剧作家。

    李天一像是看到了一位大神，两眼冒着崇拜的目光道：“李校长，您好。我叫李天一，我能请你去武功县办学吗？我想出资支持您开发渭河，等以后还可以开发泾河。”李天一知道历史上李仪祉在1935年将他的水利专修班迁往武功县，他只不过是想提前将这位大神请到自己的地方。

    李仪祉听到李天一这没头没尾的一段话，也是一愣。但也没有生气，只是问他为什么要请他去武功县办学，还说要开发改造泾河，渭河。李天一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咱们秦省太穷了，百姓太苦了。人祸不断，天灾频发，去年发了水灾，今年又旱。老百姓流离失所，饿死无数啊！我是归国华侨，来到武功创建实业。立志要造福秦省，实业救国。我现在到处购买耕地，收留难民，想要增加粮食产量，改善土地环境，但我没有能人帮助啊！关中河流不多，秦北更少。这要是不能利用有限的河流大修水利，我怕一旦遇到几十年不遇的旱灾，就能饿死几百万人啊！”这不是李天一胡说，1928-1930年的旱灾饿死了秦省三分之一的人口。

    李仪祉震惊了，他没想到随便碰到的这个年青人，会有这么崇高的理想和远见。更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大的实力，购买土地，收留难民，兴办实业，富国强民。这都是他所追求的理想啊！李仪祉激动的问李天一说的都是实话吗？李天一将自己来到民国的经历说了一遍。李仪祉听后恍然大悟道：“你就是王睿说的那个李天一啊！好好好，果然名不虚传啊！走，到我办公室去，我们好好聊聊。“

    李天一有些为难的看着李仪祉，李仪祉才想起李天一是来找人的。李仪祉喊住一位同学，让他去找王孝锡到校长办公室，然后拉着李天一快步向校长室走去。到了房间，李仪祉亲自为他沏茶。李天一客气的道谢并环视了周围，这里布置的很简洁，除了几盆花外没有什么装饰品。李仪祉是学者，不喜欢客套。直接就聊起了水利问题，还问李天一的想法。

    李天一利用后世李仪祉的理论，阐述了改造河流和修建水库的设想，并提出几种水土保护的办法。李仪祉第一次听到水土流失和水土保持等名词，不禁大为认同。李天一暗暗得意，这可都是您老提出的设想，你能不认同吗！不一会，李仪祉思路大开，对李天一视为知己，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当王孝锡到了校长办公室，发现校长和李天一在一起时，真是喜出望外。也不顾李仪祉在场，就大呼小叫的抱住了李天一。李仪祉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李天一看时间不早了，就向李仪祉告辞。李仪祉有些舍不得，但初次见面就拉着不让走也不像话。就约定了下次他和王睿一起去见他，并说王睿是他朋友，王孝锡也是知道的。

    李天一和王孝锡出了校长室，一路聊着别后的情况。王孝锡说王睿回来后就将青霉素等药物的疗效汇报给了医院的院长，并和卫定一旅长共同面见了督办李云龙。剩下的事王睿没有告诉他，等李天一见到王睿就知道了。但现在鼠疫还是很厉害的，各县的隔离区已经收治感染者数万人。每天都有拉尸体的大车出入，焚尸场天天都冒着浓烟，让人伤心不已。

    出了校门，王孝锡看现在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就非要拉着他去朋友张灵甫家，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父亲的病。李天一也早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猛人，就欣然前往。

    张灵甫家在长安市郊的一个村子里。到了门口发现院子不小，应该家境还算殷实。王孝锡在院门外喊着张灵甫的名字，不一会走出了一位女子。年龄不到20岁，看着是典型的农家女子，说不上漂亮，应该是张灵甫的第一任妻子邢凤英。李天一知道张灵甫和邢凤英没有感情，是父母在他中学时强迫着娶的，属于包办婚姻。后来张灵甫一怒杀了第二任妻子吴海兰，被判刑前才和邢凤英同了房，并生了一子算是留了后。

    邢凤英看到是王孝锡和一个陌生男子，并没有把他们迎进门来而是跑回屋去叫张灵甫，明显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农村姑娘。不一会，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帅气男子走了出来。李天一眼前一亮，比照片上还帅，这就是张灵甫了。难怪这小子看不上邢凤英，还有了四段婚姻。这张灵甫在后世也是偶像型的，太招风了。张灵甫笑着迎了上来，并主动和王孝锡与李天一握手。这时的张灵甫身上还没有军人气质，充其量就是个有爱国心的进步青年。由于积极参加学生运动，很开朗，健谈，而且学识很高，难怪能从小村子里考进北大历史系。

    客气了一会，王孝锡说明了来意。王孝锡对张灵甫说过李天一的事情，张灵甫听到李天一如此年青就有这么大的能力和志向，也很钦佩。对李天一手里的药也多了些期盼；张灵甫的父亲在另一间房子里，因为肺结核能传染，家人也不敢让他和大家同住。李天一也不废话，换上医疗服和口罩，拿着箱子走进了房间。屋里的空气不太好，张灵甫父亲躺在病床上不断的咳嗦，脸色蜡黄。李天一做了试敏后没发现过敏症状，松了口气……。

    晚上因为还要观察张灵甫父亲的病情，李天一和王孝锡留在他家里过夜。吃晚饭时，女眷都去了别的房间，三人把酒言欢。张灵甫因为李天一告诉他父亲的病没问题，最多半个月就好。感激的举杯敬了李天一，又敬了王孝锡一杯酒，感谢他帮忙找来了李天一。三人说说笑笑的称兄道弟，慢慢的就牵扯的了时下的局势。

    王孝锡最小，还是学生。他所接受的进步思想，都是学校活动里听来的，并没有自己的感悟。

    张灵甫22岁，因为看到国家羸弱，去年没毕业就投笔从戎了。先在河南进了军官训练团，但没到半年赶上父亲生病，他就回来了。张灵甫本身心高气傲，看不上华国的这些军阀武装。听说南方的民党和红党联合在一起，还建了所黄埔军校招收有志青年，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政体。但广州太过遥远，一旦去了发现没有那么好，想回来可就难了。

    张灵甫知道李天一见识广博，文武双全，就问他自己该怎么走以后的路。李天一看机会来了，就将自己的一套理论开始推销出去。张灵甫听的热血沸腾，但又失望的道：“李大哥，你的这些做法都很崇高。但我之所以投笔从戎就是发现，列强的强大都是军事强大。他们有大炮，军舰，可以肆意的在其它弱国横行，践踏别国的主权。你有钱，有可以垄断世界的药品，可以实现很多的梦想。但你别忘了你没有军队，自己的军队。就算你在这里拥有了无数财富，也没用的。因为军阀不听你的，惹急了他们还会抢走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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