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三章 身世之谜

(88106 www.88106.info)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就连那猴头孙悟空都有石头当爹娘，为何我的爹娘连石头都不是？孤儿也有分层次的，还有比不知道自己父母，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娃更显得凄凉吗？看着那些犯了错的小孩还可以流着泪，嘴里还喃喃地喊着妈妈两个字。那么自己呢？从出生到现在最陌生的两个词汇，却是你们这些世人喊了一辈子的字迹，爸爸妈妈。

    选自《穷小子语录》

    从小学到大学，读过不计其数的圣贤书，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么自己也算是现代人生孩子所盼望的指标，也是带着把子可以传宗接代的娃，那么为何你们会如此狠心地将一个尚在包囊之中哭泣的婴儿丢弃？如果是如此唾弃自己，那么又何必给自己生的机会？就像现代为人父对自己儿子所气愤的话语，怎会有如此逆子！当初我就应该把你射在墙上。但是你们没有！

    人生最痛楚的莫过于赵大叔所说的人活着，钱没了！那么还有一个经典便是孩子生了，爸妈全没了！有时候会自卑地觉得自己连残疾人都不如，人家起码还有人照顾，而对于完好无缺的自己，就得要学会活下去，艰苦地活下去，但是想着山里的那些无法生计的人，他就不敢有自杀的念头，那不仅是死自己一个人，如果自己没有争气地带着他们出山！那么何年何月还能再出世一个大学生？当一个人达到怎样的高度，就得要承担怎样的责任！但是这担子挑的太苦太苦了。

    这一路走来，几经风雨，多少次发烧头疼脑热是自己垂死挣扎地从死神手里脱险？多少次读着那书本中的《背影》而悄然落泪？多少次在填写父母表格资料的时候自己却是空缺？多少次遭受那满含讥讽嘲笑的眼神？多少次自己跌倒了无人搀扶着自己？多少次自己哭了却喊不出妈妈那两个字？多少次的多少次？我执着笔在作文中泪流满面，湿透了考卷，也湿透了心。

    想起自己的身世，张枫生倔强地不愿去告诉任何人，不愿提起那难以启齿的伤悲。一直在避讳，一直在忍受，没人疼的孩子像棵草，每当望着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来开家长座谈会，然而即便是拿了第一名成绩的自己却是每每地空席，甚至有一次一位好心的家长问起谁是第一名的父母，却是没人应答。站在门外的张枫生泪流满面地转身离去，那是多么疼痛的事实？多么感触而又伤心的画面！记得很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语文阅读题的便是父爱和母爱，都是望子成龙般地无私伟大，那种阅读题目会出现谈论自己的父母，或是对文中母爱谈谈自己的见解与看法，张枫生都是流淌着泪水略过。无父无母何谈见解？

    原本早已把这种心思的疼痛暗藏在内心深处，不再做任何的期盼与报复，就当自己是真正地孤儿，靠着自己来面对这个现实，终究是自己还得面对这个现实和人生，那些所谓的虚幻梦影都是在自己无限心酸脆弱的时候才会浮现在自己眼前。但是今晚，与上官飞燕这个纯嫩丫头相处在军区大院的一架坦克上，与这个丫头闲聊着。却不想她会问自己父母的问题！

    “枫生哥，你的爸妈是干嘛的啊？居然能生下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你！我爷爷的病真的是寻遍了海内外名医都束手无策呢？”稚嫩的上官飞燕那里知道这个问题彻底地让张枫生陷入了沉思，眼角处的泪水再次止不住地坠落，多少次的多少次？想着当自己卑微的时候，父母便是自己的坚实后盾！想着当自己被别的家长所称赞的时刻，自己的父母应该是何等的自豪。但是自己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属于第一名的缺席，有时候他都反思着自己该不该拿第一名，因为那个空缺席位对他而言是那么的刺眼与心酸。该你们出面挡风雨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该你们要为自己的儿子领取那属于你们基因的骄傲时候，你们依旧还是没有出现。这是多么让人难以释怀的场面。每当这种痛蔓延在全身之时，自己便会犹如狗一般的自舔着伤口，度过着那最难熬的日子。

    “你想不想听一个孤儿的故事？那是一个连死的机会都没有的故事。他倔强地不屈服这捉弄人的命运，不屈服这个城市的社会竞争的压迫，不屈服自己穷酸落魄的外表，但是这种卑微地抵抗，会累，也会心酸！”张枫生侃侃而谈地对着上官飞燕说道。今晚的上官老爷子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让他这个被人瞧不起，唾弃的穷小子真正地释怀着自己的过去。所以他累了，想要倾吐着自己二十年来一直不愿吐露的一面。

    “他带着山里众人的盼望走出了大山，来到了他所不知道有多复杂的尘世，他只是个疯老头所育养的孩子，疯老头疯疯癫癫，根本就不知道他父母是谁！更不知道他的身世。无法言语的亲情就在小时候便已经扭曲了！而到了尘世之后，孤苦伶仃的他要承受着富人的白眼，有父母孩子的唾弃与欺辱，但是他坚毅地扛起了那份带着大山里的人出大山的使命，他多少次跌倒了，在风雨里漫爬，在雷电呼啸中卷缩弱小的身躯，无依无靠，却仍旧倔强地不喊出妈妈这两个天经地义的字眼。宁愿嗷嚎大哭也不愿在软弱时承认她们，恨意，痛楚集聚一身。”张枫生淡淡地说道。仿佛真的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那份淡然令得上官飞燕略微诧异。

    “于是他朦朦胧胧，跌跌撞撞地找到了人生前进的方向，他劳苦勤奋只为改变命运只为逆天般地生活着，但是没人教他改如何面对人生不同的抉择，多少次走错了弯路，必须要自己去倒退去彷徨，从一年级到初中，他从最后一名艰苦地爬到了第一名，没有经过任何的课外培训，没有任何的资料可供其努力。但是他依旧在最后一个年级的时候，悍然般地跑到最前头。但是每次的家长会却是第一名的家长空缺，这是非常刺眼的位置，深深地扎在他的内心里。那种仿佛是获得胜利果实该享受欢乐的时候却还是显得苦涩而又凄凉的悲哀！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考了第一名，那么人家的家长是何等地关爱着自己的孩子何等地疼惜自己孩子的苦苦勤奋。这个现实里不存在那些虚假的风光，风光的背后是汗水！但是汗水的背后却是需要爱的支撑！但是他站在班级的教室外面，狠狠地将指甲刺进自己的肉里，任其流出血来，就是要自己铭记着那个场面，那个好几年都缺席的空位。他的爱，从此转变为了恨，这种光荣与耻辱并存的模式从初中伴随着他考到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每一次的家长会都会使他挣扎不已。那是一种揪心的痛。是一种获得优异的成绩却无人为自己喝彩的凄凉。那种伤那种痛至今还是那么清晰。”张枫生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任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上官飞燕此时即便是再稚嫩单纯也明白了故事中的他是何等的清苦与悲凉。

    “多少次的关于父母爱的作文，他都是以零分来展示自己内心的最真实想法，他所要表达的便是自己的亲情评分便是零分，空白的考卷是何等的苍白。多少次关于着亲情语文阅读题，他是那么艰难地阅读完，在痛楚的边缘处挣扎着自己的内心！多少次填写着亲情资料，依旧还是一片空白，自己的成长记录档案中，只字未显露的便是父母亲，他该不该恨？他该不该忘？他该不该怨？”张枫生再也止不住自己内心的不愤，吼叫着对着原本还算是明亮的夜空哭喊道该不该？可是天空仿佛都为此而感到哀痛，点缀般的星点都悄然地黯淡下来，仿佛理解了他内心的痛楚。而此时怔怔地看着张枫生抓狂般的样子，上官飞燕泪流满面，微微舔了下泪水，却发现不是咸的，而是苦的！就像是品尝了他的心里味道一样，好苦好苦！

    “枫生哥，对不起！我不该问那样的问题！我求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上官飞燕紧紧地抱着张枫生，两个人此时皆是泪如雨下，上官飞燕缓缓地抚摸着张枫生的心口，仿佛是在缓解着他的心痛，他的痛，她懂！从今以后，她要驻扎在他的心口处，为她清除着内心里的哀伤，那是一种爱的淤积！只有用爱来清除。

    “难道那个疯老头就没有留给你什么信物或者话语吗？”上官飞燕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紧紧地抱着张枫生，脑海里却在想着如何打开张枫生的心结。

    “有一块半边的玉，听疯老头说那是我从小就戴着身上的东西，应该算是一种与父母相认的信物吧！但是我却不想再认这样的父母了！因为我怕他们出现的那一天，我忍不住地想要杀了他们！没人会明白我内心的疼痛，我遭受的痛楚是他们今生都无法弥补回来的！”张枫生依旧是恨着他的父母。凭什么要让他承受了这么的苦痛，这不是一种外在的煎熬可以忍忍就好了，这是一种内在的，精神上的折磨，一转悠，便是二十个年岁。让他即便有一时会面对着自己父母时的机会，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既然当初就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不论是天塌了的理由都不足以让他释怀那血迹斑斑的过往。但是他有时候还会听到疯老头说这半块玉是一种娃娃亲的定情信物！张枫生根本就没有将此事当真，这个年代里，谁还会接受娃娃亲这么俗气的事情？并且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非得要撮合在一起，那是一种折磨，然而对于无权无势的穷小子而言，拿什么跟人家谈婚论嫁？这个尘世能够跟你吃一辈子的清苦饭的还能有几个？所谓的娃娃亲在张枫生眼里便是荒唐与可笑。所以他从未在意另一半块玉的存在。

    也是在这个清冷的夜晚，一位老者却不顾寒冷般的威风侵袭，独自一人来到一处偏僻的竹林里，阴森而又显得萧瑟。但是在老者的容貌表情上却看不出丝毫畏惧，反而是越发的激动与兴奋。

    “嗨！疯老头，你这是何意呢？为何要苦苦地折磨着这孩子呐？！我素来以冷血无情自称，但是与你相比，我却倒显得仁慈了。你是没有看到我去查看他的档案资料，每张父母的填写表都是空的，每张上面都会印下一大片打湿了的痕迹。无父无母，却还要苦苦地支撑着信念，你这疯子是用意何为呐？！”老者愤愤不已地对着虚空中骂道。显然张枫生的身世凄惨可谓是能够感动每一个人，但是这一切的幕后者他想都不用想便是知道是这个疯子所为。他还特意去翻查了二十年前的婴儿丢失档案，发觉一个惊天般的秘密，那是这个世界仅有的几个人才能翻阅的档案资料。他果断地遏制了自己的追查，那是连自己现在身居权力顶尖的人都不敢触碰的界限。但是他明白他不敢做的事情，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敢，就比如是这个巅峰一时，疯癫一世的疯老头一般，绝对敢做这种逆天般的事情。

    “呵呵，没想到连你都受到感染了，我是不是可以为此高兴一下。放心吧！那小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一点一滴都逃不出我的手掌的！苦的，痛的，悲的，泪的。我会再今后的日子里补偿给他的！你又何必追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查了那些你不敢查下去的事。你这老头，倒是有点心思呐！”黑暗的虚空中由着四方八面般地传出话语。颤音居然能够将四面八方的声音拢聚在一起的时候才真正地使人听清，这是何等的境界？起码在老者的眼里，自问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不得不暗叹这个疯子还是那么高傲。

    “可是他的身世之谜何解？你总不能闹得最后无法收场了吧？！他能恨你吗？”老者摇摇头显得非常无奈。这个疯子，尽是做些让别人难以理解的疯狂事迹。如果让那孩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由来，他是不是又该陷入一种疼痛与折磨，养育他的人却一手掌控着他的人生，这是何等的不愤与难以忍受的事实。

    “伏浮三分泪，赚得红萤星。若由此生际，怒火烧空军。唯吾知天意，气运转半心。徒有七分生，死无随他心。到时候我这八句箴言不解不亦解呐！回去吧！随他生，随他灭，淡看风云骤变，沉浮出豪生，一惊一叹再一声，笑看枫生！”声音颤动般地如潮水般地退却！

    阴森的竹林在此刻一缕阴风吹过，瑟瑟发凉，凉透了风声（枫生），凉透了心。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