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四七 司马光、吕公著回朝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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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大宋熙丰遗事正文 一四七 司马光、吕公著回朝执政
(88106 www.88106.info)    司马光回到洛阳后不几天,诏书到了,是以资政殿学士知陈州。司马光倒还没什么,只是仍在独乐园中逗留,并不急着去陈州赴任。儿子司马康有点不解,甚至有点丧气。“太皇太后差人问劳问政的,原来也不过去陈州作知州?”

    司马光虽置身在洛阳,汴梁发生的事并非不知。太皇太后听取他的意见,下诏百官言朝政阙失,所出的榜文却大非自己所想。本欲广开言路――发动朝野大谈朝局的不是,大谈新法的不是,却被当朝执政轻而易举的阻塞了。太府少卿宋彭所说在京不可不置三衙管军臣僚,水部员外郎王鄂建议太学增<春秋>博士,朝廷以所言非其本职,各罚铜三十斤。原本所要作的誉论准备不能如初意,作为下一步举措的铺垫也没有到位。司马光随即上疏,说“陛下临政之初,而二臣首以言事获罪,臣恐中外闻之,忠臣解体,直士挫气,太平之功尚未可期也!”

    太皇太后颇以司马光之言为是,这份疏文上去,没过得几天,中使前来谕旨,要司马光赴京入见。

    司马光这才又一次从洛阳前来汴梁。这一次司马光走得从从容容,路上与儿子司马康指点沿途景色,竟是言笑晏晏。他已经知道太皇太后何以施政,也知道太皇太后惟他之言是听,他已胸有成竹,该向王安石开创的新法奋起一击了。

    走到半路,太皇太后又差中使问劳,其实是促驾。从洛阳到汴梁,司马光在路上竟遇到五位中使,都说是奉太皇太后懿旨,前来向司马大人问劳。真是所谓“问劳中使陆绎不绝,相望于途”了。遇到第三位中使时,带来消息说,王珪已死,由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蔡确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知枢密院事韩缜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门下侍郎章惇知枢密院,他司马光则以资政殿学士为门下侍郎。司马光听了,微微而笑,不置可否。中使向司马光道贺,司马光逊言辞谢,脸上依然是一副不温不火、中正平和的样子。他是喜、怒不形于色,连儿子司马康也不知他的真实想法。但父亲身膺执政,司马康却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与上两次不同的是,司马光已要司马康在汴梁置房,打算长住了。

    因为第五位中使说,太皇太后要司马光一到汴梁便即入见,司马光一进顺天门便直奔宣德门,而宣德门内,早有内侍恭候,引领着司马光直趋内东门小殿。

    在内东门小殿的中间偏后部位,一道绣帘下垂着,太皇太后端坐于帘内,帘外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轮廓。这次小皇帝赵煦并未立于帘外,那是百官朝见或前殿议政的格式,现在这是内殿问政,是太皇太后与司马光一次私密的谈话,小皇帝赵煦可免陪座之苦,只有内侍省押班梁惟简侍立在帘前。

    司马光向太皇太后躬身行礼请安,太皇太后说道:“先帝曾言,满朝文武能寄腹心者,卿与吕公著两人而已。先帝升遐未久,此言犹在。学士旅途辛苦,未及歇息便急召入宫,顾问朝政,实乃有所付托,学士当体老身之意。”

    司马光说道:“臣自鄙陋,有辱宠眷。为天下元元故,太皇太后若有所命,臣尝不敢惜身,何以言劳?”

    太皇太后说道:“老身已降诏百官以求直言,请学士看过,此诏有何不妥?”接着吩咐梁惟简,“把求言诏书给司马大人看过。”

    梁惟简进帘内从太皇太后手中接过诏书,再出帘外交给司马光。司马光躬身接过。司马光看过后说道:“诏书始末之言,固已尽善,中间设六事防之,凡言者皆入六事矣!群臣有所褒贬,则谓之阴有所怀;本职之外微有干涉,则谓之犯非其分;陈国家安危大计,则谓之扇摇机事之重;或与朝旨暗合,则谓之迎合已行之令;言新法不便当改,则谓之观望朝廷之意;言民间愁苦可悯,则谓之眩惑流俗之情。如此,则天下事无复可言者矣!是以诏书始于求谏而终于拒谏也。乞删去中间六节,使人尽所怀,不忧黜罚,则中外之事,远近之情,何由不知?”

    司马光所言“中间设六事防之”,正是章惇所加,其目的也正是防上言之人言及新法不便。而司马光之所以要“求直言”,又正是要天下人言新法不便。司马光所为固瞒不过章惇,章惇所为也瞒不过司马光。因为有太皇太后撑腰,章惇想与司马光斗法,必居下风。太皇太后说道:“学士之意甚善。”

    司马光从袖中取出一卷疏文,双手呈上。梁惟简从司马光手中接过,走进帘内呈于太皇太后。司马光说道:“臣请厘革新法。先帝厉精求治以致太平,不幸所委之人不足以仰副圣志,多以己意轻改旧章,谓之新法。缙绅士大夫望风承流,竞献策画,作青苗、免役、市易等法,皆非先帝之本志也。如保甲、免役钱、将官三事,皆病民伤国有害无益者,为当今之急务,厘革所宜先者。故别状奏闻,伏望早赐施行。”

    太皇太后说道:“已出告,卿以资政殿学士为门下侍郎,厘革新法,正其职也。”

    司马光说道:“臣才疏学浅,难膺大任,守一郡足矣,臣请拜辞。”

    司马光说这几句话多少有点言不由衷,他明知太皇太后不会让他辞,自己为了“厘革新法”也不会真辞,但按例如此,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士大夫的清高。譬如给儿童糖果,嘴里说“不要不要”,其实心里急着想要。

    太皇太后不准,是在意料之中。司马光回到家中,又上表“请辞”,太皇太后下手诏说:“先帝新弃天下,天子幼冲,此何时,而卿辞位耶?昨所奏事,备悉卿意,再降诏开言路,俟卿供职施行。”

    这是司马光第一次向太皇太后提出厘革新法。所谓厘革新法,其实就是全部否定,固然这是以后的事,但司马光至少已在向王安石所行新法发起攻击中踏出了一步。

    几天之后,太皇太后重又降诏百官言朝政阙失。此诏已完全按照司马光之意,其意也十分明白,拿现在的话说就是发动群众,大造誉论:朝野臣民有什么意见只管提,说得不对也不会受处罚!

    蔡确只在乎自己的权位,审时度势,更不想与司马光争一日之短长。韩缜向来与新法无关,人也缺少点聪明大气,自然没有话说。章惇知枢密院事,管的是军事,总究隔了一层。此诏一出,司马光先胜一筹,接着赴门下省视事,便可以身体力行了。

    天暖日长,时序从春天进入了夏天。作为门下省的长官,司马光赴省视事。

    门下省在右掖门西,与中书省相近。门下省的长官是侍中,但常以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侍中职,现在蔡确便是。其次便是侍郎,作为侍中的副手,司马光便是。按元丰所定官制,门下侍郎与知枢密院事、中书侍郎、尚书左、右丞同为执政官。当司马光踏进门下省大门时,便觉得有许多目光向他射来。有问候的,有探询的,自然也有不以为然的。此时,司马光要厘革新法一事已传遍了朝野,这几天,门下省里也是议论纷纷。议论的内容是,“新皇帝践祚,三年无改父之道。”

    “三年无改父之道”,还提高到新皇帝的“孝”字上来,确乎对司马光的厘革新法不利。司马光召集下属,厉声说道:“先帝之法,其善者虽百世不可变也。若王安石、吕惠卿等所建,为天下害,非先帝本意者,改之当如救焚拯溺,犹恐不及!”

    司马光说这番话时,厉言疾色。仿佛觉得自己过于忿激,口气缓和一点说道,“昔汉文帝除肉刑,斩右趾者弃市,笞五百者多死,景帝元年即改之。武帝作盐铁、榷酤、均输算法,昭帝罢之。唐代宗纵宦官求赂遗,置客省,拘滞四方之人,德宗立未三月罢之。德宗晚年为宫市,五坊小儿暴横,盐铁月进羡余,顺帝即位罢之。当时悦服,后世称颂,未有非之者也。况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

    司马光对于“三年无改父之道”的批驳,倒也颇为有理,又说是“母改子”,不是“子改父”,众人还有何话说?再说司马光是本省长官,长官发话了,若再啰嗦,不想当官了?

    门下省内的这种议论,其实是蔡确所挑起。蔡确身为赵顼的山陵使(王珪死后由蔡确任山陵使,继续营建赵顼的陵墓),此时不在省内,是以尚未与司马光相见。司马光发了这通议论之后,在阅事室里坐不多久,梁惟简前来传太皇太后懿旨,说是吕公著上疏言事,要司马光相度所言更张利害,直书以闻。说毕,把吕公著的言事疏交付司马光。听说吕公著回朝,司马光心里一喜,伸手从梁惟简手中接过吕公著的疏文。

    吕公著因反对五路征讨西夏,又反对筑永乐城,赵顼既不听劝谏,恰好章惇从定州调枢密院任副使,吕公著便上表要求去做定州知州。不久,吕公著又从定州调任扬州知州。吕公著得到赵顼的死讯,和司马光一样,从心里感到悲痛。吕公著是赵顼可寄腹心的信臣,赵顼的过早去世也的确令人扼腕叹息。吕公著和司马光不同的是,他是一州之长,不能离开扬州赴京吊唁。不几天,诏书到了,吕公著以资政殿大学士兼侍读。接着又诏吕公著乘传赴阙,途中又遣中使问劳。到得汴梁,吕公著没有先回家,而是直入宫中,先去福宁殿,在赵顼灵前跪拜祭奠,然后便由内使领着去内东门小殿见太皇太后。

    此时太皇太后刚用过午膳,听说吕公著求见,连忙吩咐升坐。

    吕公著向着绣帘之内的太皇太后行礼请安,太皇太后隔着绣帘见吕公著年纪虽已六十开外,略显富态,行止并不见老,一副雍容大度的样子。太皇太后这个老妇人竟觉眼前一亮,心里先就赞许。想像他在年轻时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她开言说道:“吕学士何时到京?閤家可好?”

    吕公著说道:“臣蒙太皇太后急召回朝,方才到京,便入宫见驾,家中料想安好。”

    太皇太后说道:“吕学士不辞风尘,旅途劳顿,赐坐。此时入宫,午膳想必尚未用过,内侍命御膳房给吕学士备食。”

    吕公著躬身说道:“谢太皇太后赐食。臣蒙先帝知遇,推为腹心。太皇太后对臣恩宠有加,敢不效命!臣今有十事上奏:一曰畏天,二曰爱民,三曰修身,四曰讲学,五曰任贤,六曰纳谏,七曰薄敛,八曰省刑,九曰去奢,十曰无逸。皇帝行得这十事,何愁国家不治!”

    吕公著奏这十事,也是泛泛而论,或者说放之四海而皆准,对任何朝代任何皇帝都可作如此言。太皇太后说道:“卿之言甚是。”

    吕公著又奏道:“先帝新定官制,设谏议大夫、司谏、正言,员数甚备。宜选骨梗敢言之士遍置左右,使职谏争。又,御史之官,号为天子耳目,而比年以来,专举六察故事。伏乞尽罢察案,止置言事御史四人或六人,仍诏谏官、御史并须直言无讳,规主上之过失,举时政之紕缪,指群臣之奸党,陈下民之疾苦。”

    吕公著先奏十事,是对皇帝说的,后面这一番话,要义是“御史须直言无讳,规主上之过失”,也是对皇帝说的。现在皇帝年幼,自然便是对太皇太后说的了。至于当前如何措政,只字未提。太皇太后要听的显然并不是这个,她关心的是当前,吕公著的话未免有点隔靴搔痒。太皇太后说道:“听卿所奏,深有开益。当此拯民疾苦,更张何者为先?”

    吕公著不同于司马光,司马光是对厘革新法之事,未一日或忘。吕公著一直在朝任职,身处其中,对新法的废止反没有司马光迫切,是以对当前政事如何措置,没有也来不及多想。见太皇太后问:“更张起何者为先”,反有点措手不及。他答道:“容臣退而思之,别具状闻。”

    恰在此时,御膳房送来膳食,太皇太后命内侍侍候吕公著去偏殿用膳。

    吕公著回到家里,家里顿时门庭若市。吕家本是汴梁的望族大户,亲戚故旧固多,门下士也不少。自从老大吕公弼一死,吕公著外放,家里便冷冷清清的了。吕公著这次回京,太皇太后所待又是异数,谁还不前来巴结?其实此时吕公著想的却是美美的睡上一觉。六十多岁的人了,从驿路进京,不仅路上没有耽搁,一到京便入宫见太皇太后,还能有个不疲劳的?

    晚饭后,吕公著先由侍妾侍候着洗了个澡,然后走进书房。早有下人点亮了椽烛,磨了一池的墨。必竟是自己的家,与任所不同,自有一股温馨之感。不过吕公著要写奏疏,没有叫小厮和美婢侍候。

    当年吕公著因青苗法的废立之争而被黜,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比司马光的外放要早一年。他之反对青苗法,态度远没有司马光激烈。他没有直接上疏言王安石,更没有如司马光直斥王安石为奸邪。他入宫遇到吕惠卿,听吕惠卿说要镌板疏驳韩琦,也是怕事情闹大,劝说赵顼,不要引起韩琦带甲入京。而“带甲入京”这话,由头也是吕惠卿挑起。也可以说是吕公著上了吕惠卿的当。这件陈年旧事,随着岁月的浸润冲洗,现在想来,已没有了怨尤。甚到对此时居住在金陵秦淮河边身患疾病的王安石产生了怀念,只是无由见面,――恐怕此生再也不会相聚相见了。太皇太后不是问更张何者为先吗?这就不得不提一提老朋友的名字。吕公著在纸上提笔写道:

    ……自王安石秉政,变易旧法,群臣有论其非便者,

    指以为沮坏法度,必加废斥。是以青苗、免役之法行而

    取民之财尽,保甲、保马之法行而用民之力竭,市易、茶

    盐之法行而夺民之利悉,若此之类甚众。……

    这是在说到具体如何更张之前的一段话,或者是说所以要更张的原因。吕公著写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抬头下意识的望了望穸外。穸外是浓重的夜色,在夜色被灯光冲决了的地方,可见一株花树在夜风中弄影。但吕公著的眼中,没有穸外的这些实体,或者说穿过了这些实体,随着思惟,目光变得空灵和抽象。

    吕公著重又提笔写道:

    ……更张须有术,不在仓卒。且如青苗之法,但罢逐

    年比较,则官司既不邀功,百姓自免抑勒之患。免役之法,

    当少取宽剩之数,度其差雇所宜,无令下户虚有输纳。保

    甲之法,止令就冬月农隙教习,仍委本路监司提案,既不至

    妨农害民,则众庶稍得安业。……

    这一段话,是吕公著这篇疏文中的要紧话,也是吕公著不同于司马光的地方。青苗、免役、保甲三法,是王安石所变法度中的重点、核心。吕公著的意见不是要废止,而是有所宽松。也就是说,在他看来,不是法本身的弊端,而是执行中的不足。但就青苗法而言,王安石不也曾三令五申禁抑配吗?免役之法,不也处置过多收宽剩钱的官员吗?保甲之法,不也严令农隙教习,不能妨农吗?吕公著说青苗、免役、保甲三法,就所说的几句话而言,与其说是反对,不如说是赞成;与其说是废止,不如说是继行。

    但吕公著也说保马之法、市易之法要一切罢去,南方盐法、三路保甲尤宜先革。在疏文的最后举荐了一批人。他写道:“孙觉方正有学识,可以充谏议大夫。范纯仁刚劲有风力,可以充谏议大夫或户部右曹侍郎。李常清直有守,可备御史中丞。刘挚资性端厚,可充侍御史。苏轼、王岩叟并有才气,可充谏官或言事御史。”

    太皇太后看过吕公著的疏文,便命梁惟简送给司马光,司马光看了,可以说是基本同意。他立即向太皇太后奏言,说:“公著所陈,与臣言正相符合;唯保甲一事,既知其为害于民,无益于国家,当一切废罢,更安用教习?”

    吕公著的疏文,从另一方面触动了司马光,那就是荐人。他开了一张用人清单,说是“伏望陛下――其实是太皇太后――记其姓名,各随器能,临时任使,无所遗逸。”

    犹如两军对壘,司马光正在迅速组织起一支队伍。吕公著在上疏言事之后,即任尚书左丞,尚书省的长官。司马光和吕公著两人,既跻身于执政之列,已可与蔡、章两人分庭抗礼。接着刘挚做了侍御史,王岩叟做了监察御史。当年刘挚曾上书言免役法十害,曾布曾与之论争。刘挚做了侍御史,他手中的大棒还会砸向谁?

    此时,当年汴梁四友中的另一人韩维奉召到京,先是知陈州,后又改侍读、加大学士。太皇太后降手诏劳问,韩维奏道:“治天下之道,不必求高远,在审人情而已。识人情不难,以己之心推人之情可见矣。人情贫则思富,苦则思乐,劳困则思息,郁塞则思通。陛下诚能常以利民为本,则人富矣;常以爱民之心,则民乐矣;役事之有妨家务者去之,则劳困息矣;法禁之无益治道者蠲之,则郁塞通矣。”

    如同吕公著所上的十事一样,这也是放置四海而皆准的正言,并且也是对皇帝说的,是为了约束皇帝的,太皇太后要听的不是这些。

    韩维又说,“臣请陛下深察盗贼之原,罢非业之令,宽训练之程,盖为保甲、保马发也。臣非谓国马遂不可养,但官置监牧可矣;非谓兵民遂不可教,但于农隙一时训练可矣。”

    在汴梁四友中,韩维与王安石最为亲厚,太皇太后诏以问政,韩维奏事时连王安石的名字都没有提到。他没有说青苗法和免役法,对保甲法只说“农隙一时训练可矣”,与吕公著的意见相同。他不同意保马法,也只一句“但官置监牧可矣”,语气极为和缓。吕公著与王安石的交情也不错,在奏疏中只一句“王安石秉政”提到王安石之名,后面是“群臣有论其非便者”,不是自己直接反对。司马光与他们不同,对王安石所行新法深恶痛绝。或许当年他们的名头均大,有两峰竞高之意?司马光是在洛阳闲居十五年,这十五年仍在磨砺意气,更增激忿;而吕公著和韩维却一直在各州任职,对新法领悟得更深一点,并且逐渐领悟新法其实不坏?

    汴梁四友中的王安石退居金陵已在病中,其他三友司马光、吕公著、韩维都已回朝,执掌权柄,当此之时,侍御史刘挚上表言事说:“皇帝春秋鼎盛,左右前后宜正人与居。伏见兼侍讲陆佃、蔡卞,皆新进少年,欲望于两制以上别选通经术、有行义、忠信孝悌、淳茂老成之人,以充其任。”于是陆佃和蔡卞皆罢,以龙图阁待制赵彦若、朝清郎傅尧兼侍讲。其实陆佃、蔡卞都已入仕十余年,也不是少年了。

    司马光在布阵,取攻势;蔡确和章惇则取守势。仿佛在青霄之上,两团乌云迅速接近,在碰撞之际,将会有一个惊天大霹雳!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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