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一 是否

(88106 www.88106.info)    一句话，短短七个字，却恍如平地惊雷般，同时炸响在了我们三个人的心头。

    这个杏儿……

    咳咳……她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跑来跟我们说这样的话，难不成……她刚才有听到我们三个正在讨论的事情？！只不过……

    这句“莫溟不是少爷”的说辞，也太震撼了一点吧……要知道，我们这里才刚得出“他就是少爷”的结论啊！

    KAO！

    真是是非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挨了那么多记响雷，该不是马上就要下暴雨了吧？

    我本能地转头望向窗外。却失望地发现外面正值阳光灿烂。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晕倒！

    看来几道晴天霹雳的威力着实也不小啊！

    因为杏儿的这句话，三个人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小姐！”

    沉寂良久，首先开口的是菱儿。刚才还保持一副呆怔模样的她，却因为杏儿的这句话而骤然清醒回了神。“这个杏儿讲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小姐莫要轻信。”

    “为什么？”我和玥儿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目光直直地瞅向菱儿，有些迷惑地问道：“她……刚才明明说得很笃定啊！”

    “就是因为说的太笃定了，所以才令人怀疑！”此刻的菱儿，全身上下正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惊人气势，令人眼前一亮。

    “是吗？”我小心翼翼地顺着她问。——唔，虽然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自己也这么想过，但是……令我完全想不通的是，就算这个杏儿是在说谎，可是，实在没道理她特地跑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么一番谎话来骗我啊？照道理说，我跟她实属非亲非故、非敌非友的，就算八竿子也不一定打得到一起……那么，究竟又有什么理由要让她来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呢？

    “是！而且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想也知道这句话是谁教她的了！^_~）不然……小姐你说，杏儿为什么要特地跑来强调那个莫溟不是欧阳少……哦，不，是姑爷呢？”菱儿用异常冷静的语气分析到，气势咄咄逼人。“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不是，而一种就是他是……”——没看出来哎，原来菱儿的逻辑思维也满不错的啊！

    “的确是这样没错！”我赞同地点点头，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缀了一口清茶，巧笑倩兮道：“那么，菱儿你认为呢，他究竟是‘是’还是‘不是’呢？”

    “菱儿觉得是！”菱儿异常坚定地立刻答道。

    啥？

    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忍不住全数喷出。不过这一次倒是幸运地没有伤及任何无辜。我满脸黑线地望着那张语出惊人的脸，一时无语。——我说菱儿丫头啊，你刚才不是还在那里强烈否定来着的吗，怎么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开始转换方向改变立场啦？——汗！真是不坚定的人呐！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菱儿见我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连忙摆出理由解释道：“刚才玥儿小姐说是的时候，菱儿的确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但是，菱儿后来想起小姐曾经讲过，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所以，如果说莫溟是少爷假扮的，那也就不是没有可能了。而且，那个莫溟又是前些日子才刚刚进府的，时间上似乎也太过巧合了一点，加上他又自称是莫言的兄弟，也就是说，除了莫言，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和来历。所以……”——超级汗颜！原来令她改变立场的根本原因还是由于我的那番理论知识教育啊……我彻底无语ING。——不过，就菱儿这种分析水平，放到现代那绝对是应该去尝试当个私家侦探什么的——唔，警察局的探长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这和杏儿又有什么关系……”我慢慢地拿绢帕擦干唇角，语带不解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觉得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多大关系。

    “当然有关！”菱儿却是不慌不忙地答道：“因为众所周知，杏儿对姑爷是一往情深的……”

    虾米？！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哦！难怪……

    呵呵！这个貌似有点意思啊，又是一个关于少爷和丫鬟的经典桥段。——嗯，真想不到那位至今未曾一见的欧阳少爷还是一个不折不扣、招蜂引蝶的风流种啊——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不放过？！

    HOHO，简直太有意思了！

    “哈哈！”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出声。不料这一随性的举动却把旁边的那两人给着实唬住了，还以为我又受刺激了呢。

    “可是……哥哥他不喜欢杏儿姐姐的啊！”玥儿在一旁不服气地辩解道，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却是无比担忧地望着我。“所以，嫂子你不用担心的……”

    “是吗？”我语带黯然地轻声喃喃。——郁闷！搞了半天，原来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害我白白激动一场，原以为能看一出反封建的好戏呢，如今是没指望了。不过也是，那个什么少爷的一颗心估计全都放在那位叫谢什么的小姐身上了，而与我……嗯，那个前世的这场被迫接受的婚姻又将他逼得逃去了江南，自此不归……想来那个杏儿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对我怀恨在心的吧。——当然，如果她真的有恨我的话！

    唉！看来菱儿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对于杏儿，自己的确是应该小心提防一点才对。可是……就现在这种情形，明眼人一看应该就知道我这个正妻少夫人根本没什么实际地位，成为下堂妇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应该不至于联合起来对我动用什么勾心斗角的念头吧？

    可恶啊！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堂堂一个大家正妻，相公跟别的女人跑了，独自被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牢笼里不算，还要时刻提防某些丫鬟的算计。——上帝保佑，那个叫什么杏儿来着的，我实在不是值得你动用那种可怕念头的对象啊，即使要对付，你也应该省下我这边的力气去对付那个叫谢什么来着的小姐才对嘛……呜呜，我洛媛儿咋就这么命苦呢——我自认从前也没有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坏事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如此可怜的我……呜呜，我要回家……

    “嫂子，你别难过，玥儿会一直陪在嫂子身边的……”玥儿小家伙见我流露出一脸愁容，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我面前轻声安慰道。

    我勉强堆起笑脸，伸出双臂轻轻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抬手抚上她的头顶，柔声问道：“玥儿啊，那你认为，那个莫溟是哥哥吗？”——幸好，我现在并不是孤单的，这里还有一个懂我的人。算了，只要有玥儿在，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其他人怎么样都不重要了。

    玥儿仰头看了我一眼，犹豫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低下头去，再次摇了摇头。——晕！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

    “那……嫂子换个方式问，你希望那个莫溟是哥哥吗？”我问。

    小家伙咬唇不语。

    “还是……希望他不是？”

    她还是犹豫不决。

    “那，我们就当他不是吧……”我含笑地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如意料中地抬起头，满脸惊讶之色，两只大眼睛努力眨巴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语。“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嘁！我干嘛要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劳心费神啊，是也好，不是也罢。反正都是他自个儿的事情，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我倒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家的少爷会闲着没事无聊装自家小厮玩的，敢情又是一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嗯！我们没必要去参合其中，该干吗还是干吗，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自是会来的，想跑也跑不了。

    （某糖（实在看不过去）：喂，你的这种个性能不能稍微改改？从初中起就被那个老班这么说教，到现在还是这样？！

    某媛（不屑）：关你什么事情！本姑娘高兴~~）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极度好转，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闲闲地品起茶来。“对了，玥儿，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去哪？”玥儿和菱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微笑：“当然是去医馆啦，就是去看上次救了嫂子的那个人……”见那两人脸色均露出一丝失望，我又笑着补充道：“不过，等看完那个恩人之后，我们还是可以顺便去逛逛街市的。”——嘿嘿，难得出去一次怎么能轻易浪费呢。只不过，到时候能不能甩掉那个讨厌的莫溟就是个问题了。

    “好！”玥儿听闻此言，顿时笑眯了眼睛。

    菱儿也是一脸放光：“小姐此去是想拿回那块玉佩吗？”

    呃？玉佩？噢，是那天离开时匆忙给的那块啊，菱儿说是我……呃，那个前世寇湄的娘给的，她不提我倒是忘了！

    思及此,我故意摆起脸，佯装生气道：“菱儿啊，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了，怎么心心念念的就是那块玉佩啊？躺在那位的可是你家小姐的救命恩人啊。你难道就不好奇有关他的情况？”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你喜欢那块玉佩，以后小姐我送你就是了……”

    “不，不是的……小姐，菱儿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菱儿吓得立刻跪倒在地，语带颤抖。“那，那块玉佩其实是……”

    “好了！我知道那块玉佩是娘亲传给我的重要之物。不用紧张，我到时候一定找机会拿回来，这样可以了吧？”我放开玥儿，起身走到菱儿面前，扶她起身：“开个玩笑也不行么？说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你家小姐我又不是菩萨，被磕多了会折寿的。起来吧……”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菱儿红着脸，从地上站起身，脸上却似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那块玉佩还是因为我不怪她的缘故。

    我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叹气道：“好了！别不开心了，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来，小姐我唱首歌给你们听——”

    “好！”玥儿一脸兴奋地跑到我身边，拍手笑：“嫂子唱歌最好听了！”

    “你啊，都快变成小马屁精了……”我宠溺地拧了拧玥儿的小鼻子，随即有些懊恼地摊开双手道：“可惜没有乐器……”

    “小姐，我马上去拿！”菱儿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赶忙拦住她，摆摆手。“不用啦！我想用的是那把吉他，可惜还没做好。所以，现在只能清唱给你们听了，你们两个不准嫌弃哦……说起来，这可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呢——”

    “嗯！”两个小丫头飞快点头。

    我笑笑，伸手轻轻地捏了捏玥儿的小脸颊，慢慢地启唇唱道：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

    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

    在黑夜里倾听你的声音

    ……”

    娓娓的歌声幽幽地飘荡在空气里。我停止歌唱，笑眼看着面前的菱儿和玥儿那满脸的崇拜，不禁勾唇轻笑。这首歌，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放到现在来唱，真的是很适合此刻的寇湄呢，痴痴地等待一个并不爱她的相公……其实，它也很适合我，特别是第一句。

    子岳……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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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想起今天是小暑7.7呼呼，好像也是抗日战争纪念日~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