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一 夜话（中）

(88106 www.88106.info)    “看样子，少夫人似乎是对莫言刚才的那番表现感到颇为惊讶？”待原本站在房间里的那些丫鬟小厮们尽数退出大门之后，那位莫言仁兄终于放下了手中一直把玩的青瓷茶盏，转而将视线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他先是用一种异样的复杂目光淡淡地快速扫了我一眼，兴许是看出了我眼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一丝疑惑，嘴角略向上弯了弯，继而开口道。“……毕竟，自己即顶着下人头衔的我，竟然能出言命令同样是下人身份的他们……呵呵，也难怪，少夫人才刚刚进府没多久，对于府里的一切事物都不太了解，而少爷又在婚后没多久就远赴江南担任起家中重担，无暇与少夫人伉俪情深……想必这段时间内，少夫人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小人！

    卑鄙无耻、蛇蝎心肠的龌龊小人！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把牙根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不可否认，虽然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漠的，但是，那暗藏于话语之间的满满的轻视和讽刺意味，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只字不漏。娘娘的，你小子以为用这种明褒暗贬的方式来讲话，本姑娘就听不出你话里的真正意思了么？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其实，这对于我或欧阳府里的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倘若少爷现在也在此处的话，那么，刚才的表现一定还不只这种程度而已……唔，少夫人以后就会慢慢习惯了……”

    嘁！习惯？习惯什么？

    要我习惯看你这种拽到极点的模样？还是习惯看你家少爷可能更拽的样子？

    呵呵，简直笑死人了！

    你以为你和你家那位少爷有多么了不起啊？就像某句网络名言说的那样帅有个什么鬼用，最后还不是要被卒吃掉？

    哼！若不是因为舍不得玥儿和奶奶，本姑娘才不屑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当古代版的豪门怨妇呢（当然，如果欧阳府能算得上是豪门的话）。至于你和你家少爷两人以前或现在的所作所为嘛，本姑娘根本没有一点儿兴趣知道，更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慢慢了解！我才不要习惯你们这些个自大狂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偷偷瞄了莫言一眼。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面部肌肉依旧绷得紧紧的，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但是，那双黑如墨玉般的眼睛里，却在不经意间，小小地泄露了他的情绪，带一点点讥讽，有一点点挑衅，还夹杂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厌恶……

    嗯！我怎么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叫莫言的家伙似乎还不是一般的不喜欢我呢！难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隐藏的深仇大恨不成？

    唔，既然对方视我为敌人，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当即决定以一种默不作声的态度来回应某人的这场肆意挑衅。虽然看起来貌似有些窝囊，但是我可以问心无愧地举起三根手指朝天起誓，自己会这样做的原因绝对不是怕他！可不是吗？听到他刚刚的那番话，天知道我的心里究竟憋了多大的气——什么人嘛？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如此嚣张作威，口出狂言……等着瞧！本姑娘有朝一日定会从你身上连本带利地加倍讨回来！

    莫言万万没有料到我会用这种消极的态度来作回应，当即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我，而我则仍然站在刚才跌倒的那个位置上，同样眼睛不眨地回望着他。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啊不对，不是两个人，应该是三个才对。我都忘了还有菱儿了，刚才当那些丫鬟小厮被某人喝退出去的时候，只有菱儿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被留了下来。开玩笑，要我一个人待在这屋子里面对那个不知道来此有何目的的莫言，那不还不如干脆一刀杀了我比较痛快呢！

    菱儿从刚才就一直忠心职守地陪站在我身边。这小丫头跟了我那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了我的一些脾性。如今见到此等场面，想必已估猜到在这种情况下的我绝对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遂连忙抽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香茶，然后端回到我的手里。可能是早先泡下的茶叶，茶水现在已经不烫了，凉热正好。我当即满意地冲菱儿嫣然一笑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啊！

    “怎么，少夫人不屑与莫言交谈么？”正当我举杯欲饮时，某个令人倒足胃口的声音又再一次在空气中响起，及时阻止了我喝茶的手势。这死小子，感情是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

    不屑？！

    居然动用这个词？

    我不动声色地抬头瞟了一眼那位又在出言挑衅的莫言仁兄，嘴角下意识地抽了两抽。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在想什么？这种小儿科的激将法对于本姑娘来说属于完全无效。我才不会轻易上当呢！更何况，就算我现在回答是，那么你就会因此而离开了吗？

    想也知道这个答案一定是否。

    思及此，我故意装作没听到他的问题，依旧自顾自地小口喝茶。

    见我始终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并保持沉默不语，某人似乎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口不择言地讥讽道：“莫言既然已遵照少夫人的要求应约而来，为何少夫人又要回以如此见外的态度呢？”

    “噗——”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就此应声喷出。

    我的口鼻内立刻被回吞的茶水呛得几欲窒息：“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什么邀请你过来了？”天啊，这家伙的脑子该不会秀逗了吧？我又不是脑瘫，干嘛邀请一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到自己房里来？吃饱了撑啊？真是受不了，这厮难道连想个好点的，至少可以说服人的理由都不会么？

    “难道不是吗？”他淡淡地反问，嘴角微弯。奇怪！为什么我在他的那张扑克脸上连一丝丝浅浅的笑容都找不到——那家伙始终都保持着一副清冷严肃的表情，可是却又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有一股调笑的意味隐隐夹杂在里面，虽然，那只是嘲笑。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笑的最高境界“肉笑皮不笑”？

    “……只不过没有想到，莫言竟能因此而有幸听到少夫人的美妙歌声，真可谓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那歌声简直堪比出谷黄鹂，的确是恍若天籁啊！”

    出谷黄鹂？恍若天籁？

    娘娘的！

    我敢拿这家伙的项上人头打赌，他说的这句话绝对是在讽刺。而且，还带着一种极端严重的“红果果”的嘲笑！呜呜……早知如此，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在洗澡的时候唱那么幼稚的歌了！呜呜，可恶的上帝啊，你究竟死到哪里去了，全身皮痒了不是……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邀请你来了？”虽然刚才已经被他明里暗里地嘲笑了N次，但是我的嘴上却始终不肯服输，仍旧气势十足地顶了回去。要知道，这一项可是当家律师的先决条件之一啊！有道是：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再说了，鄙视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丫的算老几啊？

    莫言闻言，微微一笑。当然，真正笑的只有那双眼睛，表情还是扑克依旧。继而悠悠开口念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句话的意思，不正是表明少夫人有话要说么？”

    咦？他竟然听出来了？（某糖：废话~！只要是人，都能听出来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好不好？！~）

    嗯，貌似还有那么一点点前途嘛！可是——

    小子你好像没有弄清楚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我要话的那位对象是你家欧阳少爷，可不是你这位小小的少爷跟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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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8.04

    实在是很晚了，太想睡觉了，还有一点，放到明天更新吧~

    晚安，谢谢大家的支持！糖先呼呼去ING^……

    *ps：发现文里的破折号和玥儿的玥字都被屏蔽了，郁闷，被人指出来才看到~我发上去的时候明明有的啊？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人品问题？呼呼，先改了，其他的有空回去改~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