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抗议见效

(88106 www.88106.info)    送走房东朱阿姨，王鲁豫怜惜的守在禹晓桃床边。

    禹晓桃醒来，看见王鲁豫，嫣然一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王鲁豫生气的对禹晓桃说：“你当看见我容易啊？听说你大出血差点没有死掉。”

    “脐带饶颈太多，小家伙出不来急的很踢，黑户又不能去医院生产，叫我有什么办法啊？我爸爸知道你来吗？”禹晓桃问道。

    “怕你大小姐不高兴，送你上车之后，再没有去过你家。倒是我，正月初三、十六都去你家找过你，他这几个月里，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看在你面子上没告他骚扰，你看着办吧！”王鲁豫埋怨。

    禹晓桃问：“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要你的电话，要你的地址，要来找你。先不说两位老人怎么惦记你，你就不怕我骂你？狠心不给我联系！”王鲁豫数落着。

    “弥留之际，脑海里只有妩媚姐，姐妹情谊绝对有，不联系你，是怕你担心、为难。你不知道，这里开销比咱们四平大得多，只好找事做，添点收入。厨房的垃圾工作快把我累死了，哪舍得给你报灾荒，再说手机丢了，想叫苦也难。”禹晓桃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王鲁豫将禹晓桃抱在怀里，气道：“你啊！活该！谁叫你非要孩子，谁叫你胡跑乱窜，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见咱儿子了吗？”禹晓桃喜滋滋地问。

    “嗯，房东朱阿姨带我去的，小东西可爱极了。”王鲁豫兴奋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对嘛，不要他，世界选美大赛去哪里找冠军？”

    “还有力气贫，我就放心啦！……”

    王鲁豫不愿禹晓桃的事给任何人知道，单位那些爱嚼舌头的娘子军们，拔根眼睫毛都能当口哨吹，一不小心，就会叫她们拿去添油加醋编故事，因此，去上海时，只是请了病假。

    为了照顾禹晓桃，他把工作申请调到上海的总部。

    安置好工作关系后，王鲁豫回四平接母亲，让母亲帮助禹晓桃侍候月子。

    更主要的是，禹晓桃给王鲁豫生的是一个儿子，使王鲁豫有资本坐下来，与喜爱男孩的爸爸妈妈谈判。

    站台上，妈妈和玉莲迎风而立，王鲁豫不管自己已经是大人，也不管过路行人的注目，兴奋的忘乎所以，抱起妈妈就摇呀摇，妈妈笑着，拍着王鲁豫的后背。

    “都摇散架了！二十好几的人啦，还象个孩子，也不怕人家玉莲笑话。”王鲁豫妈妈提醒道。

    王鲁豫松开妈妈，转向玉莲：“董玉莲，你也来接人？”玉莲抿着嘴笑笑，没有说话。

    “不就是来接你的嘛。”

    妈妈慈爱的看看玉莲说。王鲁豫的心“咯噔”一下！这个该死的恨天高丫头片子，又来半路搅局。

    玉莲是王鲁豫妈妈学院副院长——董文涛的女儿，今年三十岁，前年离的婚。

    王鲁豫妈妈有心让玉莲进入他王家，董玉莲也很有那个意思，但王鲁豫非常讨厌她，讨厌她唧唧喳喳话不停，讨厌她蹦蹦跳跳太爱动，尤其讨厌她大场面、小场合，都以恋友的身份自居。

    讨厌归讨厌，碍于她是女生，也懒得理她，他绅士风度是有的。

    今天，她竟然和妈妈一起来接站，使王鲁豫感觉情况大大不妙。

    果然，王鲁豫刚刚提出来去上海找禹晓桃，爸爸就大发脾气，火冒三丈：“你敢离开家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人家玉莲哪点不好？你妈妈卧床养病，她来咱家打扫卫生、洗衣服，伺候你妈妈。小时候，咱家穷，你看董校长和吴阿姨待见你，没少去人家，蹭吃蹭喝，如今，好容易你妈妈问你吴阿姨，玉莲这孩子还喜欢你，你竟然不知道惜福，还想胡来？”

    王鲁豫十分清楚父母疼爱自己，也能体会到呕心沥血养育自己。不忍心一走了之，只好软磨硬泡。

    王鲁豫开始构思一部仙侠异能类小说，每天上网写作，不迈出家门一步，昼夜二十四小时一句话也不说。

    饭做好了，王鲁豫不吃，饿极，就扒几口剩汤、剩饭。打王鲁豫，不还手，吵王鲁豫，不还口，挡门不叫进自己房间玩电脑，王鲁豫就眯着眼，思索往下该写什么。

    尽管，他们气的捶胸顿足，七窍冒烟：“你鳖气不吭，驴气不喘的，想怄死我们啊！”甚至气糊涂时反掌打自己脸：“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出息的，执拗倔强的别种”！但是，除了看着王鲁豫没日没夜的一章一章网上更新小说和缄默不语，也无可奈何。

    玉莲来家做客，王鲁豫不赶她，也不理她，只忙着敲键盘，问三句，王鲁豫装作听不见，说五句，王鲁豫抬头瞄一眼，她觉得没趣，越来越少蹬门。

    就这样剑拔弩张，对持半月余，妈妈见王鲁豫眼眶黑黑的，瘦了足有十斤。含着泪，递给王鲁豫两千元。

    “你出去散散心也好，别怪你爸，他挺不容易，想当年他也领导几百号官兵，威武豪迈、气吞山河，为了咱娘俩，来这里烧锅炉，工资待遇低，被人看不起，窝囊这么多年，指望你出人头地，扬眉吐气，你又这样气他，唉，儿子听话，乖，早去早回！”

    列车缓缓驶进上海车站，王鲁豫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终于可以看到昼思夜想的禹晓桃。回忆去年也是这样独自从网络走到现实寻找禹晓桃，而今依然恍惚如梦。

    用中指“当！当”敲几下。

    “来了，”一个黑黑、瘦瘦，个子高高的乡下姑娘，出现在门缝里。

    “你找哪个？”

    “我？……请问禹晓桃是住这里吗？”

    “娇娇，谁来了？”

    与王鲁豫问话的同时，响起了禹晓桃的声音，呆呆的小丫头不知道先回答谁的，打开门后，看王鲁豫一眼，又往室内望去。

    禹晓桃，脸色苍白，亭亭玉立，身着白色红点的直筒休闲裙，目光纯净如秋水，声音低柔如清风，别样的病中风韵和高贵的自然气质溶于一体。

    凝视后，王鲁豫激动、渴望的心情，瞬间净化为尊敬、怜爱。网上那种鲁豫风格的调侃、流气、健谈、幽默、荡然无存。此时，真正体会出：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不能了解王鲁豫这种痛在心扉，爱在骨髓的情感。

    短短不足一年，仅仅一个生育过程，把一个青春、健康，充满活力的禹晓桃打磨成眼前这样的消瘦，生育因素的凸起，更突出禹晓桃身材曲线的优美，失去血色的白皙，更像一座陈列在博物馆的古典美人蜡像，只有那幽幽静静，袅袅娜娜，一如继往！

    王鲁豫挑剔不出哪里有瑕疵，但脑海里就是固执的感觉：少了什么！

    禹晓桃淡淡的一笑，“你来了？”打破沉默。

    小丫头赶快让出一条路叫王鲁豫进去，王鲁豫走到禹晓桃的面前，网络里的禹晓桃和现实里的禹晓桃反差巨大，火车上设想过的很多镜头和心里想说的很多话无一实现，王鲁豫痴痴的凝视着禹晓桃说：

    “你还好吧？”

    突然发现少的是什么，是网络上的夫吹妇侃和游戏里的无忌诙谐。取而代之的，是禹晓桃身上散发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女性清纯，王鲁豫那些龌龊念头和那些肉麻的情话，都被这种气息阻隔，唯有眼睛，能真实的传递，王鲁豫疯狂的思念！

    “嗯，还行，你终于来了？”禹晓桃问候道，然后介绍说，“这是朱阿姨的闺女娇娇，上次你来的时候，她走亲戚没在家。”

    禹晓桃和王鲁豫的脸上，都流着小溪般的汗水，客气的寒暄。

    娇娇关好门，站在王鲁豫和禹晓桃的旁边，用一个手指刮着自己脸的汗，静静的陪着。突然，三个人都笑了，娇娇指着王鲁豫笑，

    “我好像全身都是汗水！”王鲁豫也感觉到，衣服被汗水浸透后，贴在身上很不雅观，不好意思的说：

    “这屋里热的象蒸笼。你们怎么受了啦？”

    “乐乐的卧室里有空调，功率太小，带不起这三室一厅，娇娇在他房间里的时间多，我嘛，心静自然凉，习惯就好了。”

    禹晓桃请王鲁豫坐在沙发上，喊娇娇倒满一大杯纯净水放在王鲁豫面前，自己却懒懒的依靠在床头，三间卧房的外侧墙，都不到一米，禹晓桃的大床就铺在客厅中央——这个全屋最眼亮的地方。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