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39节 毛润之金蝉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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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第39节  毛润之金蝉脱壳

    自从张敬尧被逐出湖南以后,湘军头目谭延闿、赵恒惕以胜利者的姿态主持湘省军政,可二人因利益关系无法调和而翻了脸。湘军内讧,谭延闿被逼出走。从此,赵恒惕成为湖南省长兼湘军总司令,大权独揽,割据一方,竟和张敬尧没有两样。

    赵恒惕这样对待湘民,日子自然不会好过:学生运动不断,工人BG此起彼伏,市民日益不满,抨击舆论铺天盖地,他犹如坐在火山口一般。据他派出的便衣报告,不管是学生运动还是工人BG,都是湖南第一师范附属小学校长毛润之策划的。

    赵恒惕对毛润之的名字并不陌生,前任张敬尧就是在这个人的操纵下被赶出湖南的。此人还是文章写作高手,他的文章常见于报端,对此人不能掉以轻心。他曾经授意将毛润之等人召到教育厅质问,但终因证据不足,质问人倒被毛润之质问地哑口无言,只好不了了之。毛润之已经成了他的心腹大患,他又向警察厅下达了秘密指令:一有机会就逮捕毛润之,以绝后患。

    机会终于来了。这年十月,长沙的泥木工人不堪于当局的限制和盘剥,暴发了BG斗争,毛润之又成为这场斗争的领导者。23日,6000多名长沙泥木工人云集长沙市教育坪,准备游行请愿,要求营业自由,增加工资。赵恒惕得到报告:毛润之是游行请愿的组织者。真是大喜过望,立即派出便衣参与其中。

    游行开始了,便衣头目发现游行队伍中有一个人吹一声哨子,工人们便喊一句口号。只见这人身穿粗布衣衫,和工人没有什么两样,就问身旁的工人:“那个吹哨子的是谁?”

    身旁的工人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毛润之啊!”

    便衣连声说:“好哇,好哇!”接着手一挥,几名便衣就随他向毛润之靠近……

    赵恒惕的便衣警察本想寻机将毛润之抓捕,无奈游行队伍把街道挤的水泄不通,不但接近不了毛泽东,反而被工人群众推来攘去,弄得晕头转向。

    游行队伍一路高呼口号来到了省府,把赵恒惕的官邸围得严严实实。赵恒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口中连骂手下无能,只好答应与工人谈判。赵恒惕派财务厅长吴景鸿与工人代表谈了三天,最后也不得不答应工人的要求。BG斗争取得了彻底胜利。

    当赵恒惕得知谈判结果后,把吴景鸿骂了个狗血淋头。并咬牙切齿地喊道:“不除掉毛润之,我就没有好日子过!”当天就责令警察厅缉拿毛润之。

    可是,事情就像前两次一样,抓捕行动连续落空,气得他把悬赏金额从3000大洋提高到5000大洋。但令他庆幸的是,最近得到报告,说毛润之把家眷送到了板仓,只是他本人去向不明。他责令警察厅严密监视,不要惊动,一旦发现毛润之行踪,立即捉拿归案。

    长沙通往岳阳的古道旁有一座飘峰山,山脚下有一个秀丽的村庄,这就是毛润之的岳父杨昌济的故乡--板仓冲。一座小院里,三间瓦屋正房坐北向南,两间茅草厢房坐西向东,这就是杨老先生的故居。由于杨老先生常年在外教书,家眷随着漂泊,老宅无人居住,已经失修。老先生过世后,这里更无人进出,房屋几成废墟。毛润之遭到赵恒惕通缉后,将岳母和妻子杨开慧、一岁多的长子毛岸英及刚出生不久的次子毛岸青,送到这里躲避,这才请人将房屋修缮了一番。

    小院里,岸英正跟着外婆学步,开慧在瓦房的屋檐下逗岸青玩。这时一个头戴草帽、一身穷苦农民打扮的壮年走进小院,对着杨老太太叫了一声妈。

    杨老太太抬头望着来人楞了一下神,立刻说道:“啊哟,是润之呀!你这一身打扮,差点认不出来!”

    “冇得办法,这都是赵恒惕逼的!”

    老太太对岸英说:“爸爸回来了,快喊爸爸!”

    岸英看了润芝一眼,立刻跑到妈妈跟前问:“他是爸爸吗?”

    润之一边从背上取下包袱一边说道:“嗬嗬,这世道真该变变了,连儿子都不认老子啦!”

    开慧拉着脸说:“这跟世道有什么关系,都怪你一走就不要我们母子了!”

    “霞妹,你咋能这样说呢,这还不是时势所逼吗!”润之回到屋里换上长衫走出来,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去拉岸英,可岸英却一扭身向外婆跑去,他只好蹲下去抱小岸青。开慧把岸青递给润之。

    “你在上海好好的,回来干什么?”开慧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霞妹啊,看来你对我的误会还没有消除哇!就因为抄那一首诗,我一连给你写几封信都解释不清啊!”

    杨老太太见状,也不便说什么,就抱起岸英走了出去。

    润之说的误会,缘于他们的上一次离别。因为赵恒惕的追捕,润之不得不四处躲藏。在躲藏的过程中,润之觉得杨开慧对他过分地依恋,一旦发生意外,开慧将无法接受。就在一封信中将唐代元稹的《菟丝》一诗手书给开慧,意在开导:

    人生莫依倚,

    依倚事不成。

    君看菟丝蔓,

    依倚榛与荆。

    下有狐兔穴,

    奔走亦纵横。

    樵童砍将去,

    柔蔓与之并。

    谁知开慧看后却产生了误会,以为毛润之不愿与她长相伴了。虽然润之连写几封信向他解释,她的心结还是没有打开。现在,她听润之这么一说,就噘着嘴说:“冇见到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的霞妹啊,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薄情郎啊!”

    开慧听后,扑哧笑了,问:“这次回来,能停多久?”

    润之小声说道:“党中央要在广州召开‘三大’,我是顺道回来看一下……”

    这时,一个砍柴人将柴担放到大门口,进来说道:“大嫂,有水吗?给我一口水喝!”

    开慧说:“有,你自己进厨房舀吧。”

    “你们一家人真好,我每次进山都要打扰你们!”砍柴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厢房,从水缸舀了半碗凉水咕噜咕噜灌下喉咙。出来看了润之一眼,说了声谢谢,出去担上柴担走了。

    润之问开慧:“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几乎天天上山砍柴,有时进来讨口水喝。”

    润之听了也没有在意。

    这砍柴人原是警察厅派来监视杨家的暗探,他挑着柴担走出村,看看前后没有人,就扔下柴担,疾速向前奔去。等他赶到了长沙城已是半夜时分,他敲开厅长的家门,气喘吁吁地说:“赶快行动,毛润之回来了!”

    厅长急切地问:“你确定吗?”

    “确定,我亲眼看见的!”

    “好,马上行动。我看你毛润之这次还能再飞了……”

    毛润之本来有熬夜晚起的习惯,但因今天要去广州,天不亮就起来了,他打算将水缸挑满就上路。他刚把房门打开准备去挑水,突然听见有人嘭嘭地捶大门。润之出去拉开门栓,一位中年农民上气不接下气地走了进来。只听他喘着粗气说:“润之,警察厅的一群‘白狗子’赶过来了,我看八成是冲你来的。你得赶快走,再晚就来不及啦!”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娘病了,想赶早去长沙城抓药,快到冲口,看见一群‘白狗子’急急向冲里赶来,就抄近道拐回来向你报信。你赶快躲一躲!”

    “好,我马上走。你也快去给大娘抓药吧!”

    “你可得快点啊!”

    “好,谢谢!”

    润之送走那位中年农民,立刻栓上大门回屋叫开慧起床。开慧说:“你昨天下午才回来,警察就知道了?能这么快吗!”

    “我想也不能这么快,但为防万一,你和妈带上孩子先到山上躲一躲!”

    “那你呢?”

    “我先留下来看一看,如果不是来抓我的,我就上山去接你们。”

    “不行,要是真是来抓你的呢?”

    “放心吧,我会从容应对的!”

    润之又叫起岳母,一起给两个孩子穿好衣服,将老少四人从后门送上了山。他返回来换上昨天的那一身行装打开大门,挑起水桶走了出去,正要回身关门,就有几个警察围了过来,为首的问道:“你是他家的什么人?”

    润之指指水桶说:“短工。”

    “毛润之在不在?”

    “好象还没有起床。”

    几个警察立刻冲进院里,润之挑着水桶向前走去。

    警察分头冲进两座房屋,屋里却空无一人。领头的气急败坏地说:“快,抓住那个挑水的!”

    三人都向门外冲去。

    润之走了十几步,看看没有人注意,就将水桶放到路边,疾速上山。等那些警察叫喊着追出来时,他已钻入了密林。只听见警察在下面的大骂声和两只水桶被扔下山沟的滚动声……

    毛润之将岳母和开慧娘仨送到韶山冲安置下之后,又匆匆登上南下的火车。火车上,他百感交集,就从行囊里取出自来水笔和一个小本子,照“贺新郎”韵律填了一阕词: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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