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41节 毛瞿同访蔡和森

(88106 www.88106.info)    第41节  毛瞿同访蔡和森

    毛润之听了党的两位主心骨的话语，知其有意换人。但这样的事，他不宜表态，只是接着陈独秀的话头道：“也是，孙先生让蒋介石率团，可张国涛总不甘于人下，他能否买蒋介石的帐，确实难说！”

    陈独秀问：“派谁去更好呢？”

    李大钊说:“那就叫张太雷和沈定一去，你们看怎样？”

    陈独秀问：“张太雷是谁？”

    “就是张复嘛！”李大钊回答。

    “哦，张复啊。那太雷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不久前将他的字‘泰来’改为‘太雷’，意思是要‘震醒痴顽，打击强暴’。”

    “哦！这小伙子不错，机智果敢，纪律性强，对苏联也较为熟悉，就让他去吧。润之你看呢？”

    毛泽东说：“行，我同意！”

    陈独秀又为难地说：“可我已经给国涛说过让他去的，这么一改，如何给他解释呢？”

    李大钊说：“这好办，共产国际不是要在伊尔库茨克召开的远东各国GCD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嘛，让他作为我党代表团团长出席会议不就行了！”

    “好，这个办法好！”陈独秀拍拍手说，“走，我们吃饭去！”

    饭后，毛润之打算与蔡和森交换一下意见。他来到新河浦路东段，门柱各雕塑一个石狮子、门楣上写有“春园”二字的院子。这里并列着三幢同一式样的三层洋房，他进了中间那幢楼顶带八角亭的洋房。这就是他给蔡和森安排的住所。他刚一上到三楼，就隐隐约约听见蔡和森与向警予的争吵声。

    蔡和森与向警予同坐一条船去法国留学，在漫长的海上旅途中，两个人相识、相爱，到法国后就结为“革命伴侣”。他们同时留法，同时回国，同时入党，又同被选为“三大”代表。这对“四同夫妻”，一贯以志向相同、相亲相爱著称，今天怎么吵起来了！润之赶紧敲门。

    敲门声一响，屋内立刻停止了争吵。少许功夫，门开了。毛润之进到屋内，在蔡和森拉过来的一把圆凳上坐下，等向警予关上了房门，然后问道：“嫂夫人，怎么回事，刚到广州就开战！为嘛事争吵？”

    向警予说：“润之，我得纠正一下，我们不是争吵，是争论！”

    “噢，说来听听，看我应该支持谁！”

    “你当然应该支持我呀！”向警予歪着头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支持你的观点的呀！可是他却反对。”

    “是吗润寰？”

    蔡和森说：“我不是反对国共合作，我是反对GCD员加入国民党。”

    “说说你的观点！”毛润之说。

    “既然目前的国情需要国共合作，也可以采取党外合作的形式呀，为什么要采取‘GCD员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的形式呢？”

    “采取党外合作的形式当然好啦！可是，我党目前只有400多名党员，孙中山认为我们只是个小党，不对等，不同意党外合作……”

    毛润之说到这里，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就停了下来。向警予拉开房门，一个青年站在门口。

    向警予说：“哦，是秋白呀，快进来！”

    “不会干扰我们的‘蔡向同盟’吧！”青年笑着说。

    “快进来吧，我们伟大的文学评论家同志，请不要再取笑我们了！”向警予搬来一把圆凳，笑着反击。

    来人姓瞿名秋白，江苏常州人氏。他虽出身于书香门第，却是靠亲友的资助才念完中学。由于品学兼优，本想考北京大学，但因交不起学费而作罢。最终考取了外交部主办的、不收学费的俄文专修馆，学习俄文。可不曾想，这却促使他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从俄文专修馆毕业后，他被北京《晨报》和上海《时事新报》聘为特约通讯员到莫斯科采访。在莫斯科，他几次见到并采访过苏联的开国领袖列宁。在中共成立之前，他就由当时也在莫斯科的好友张太雷介绍，加入了苏联GCD。这年秋天，苏联东方大学开办中国班，他作为当时莫斯科仅有的中文翻译进入该校，担任翻译和助教。

    民国十一年春，也就是中共成立的半年之后，瞿秋白转入中国GCD。这年年底，中共的创始人陈独秀到苏联考察，他作为翻译全程陪同。考察结束，他接受陈先生邀请，回国担任《新青年》主编，同时担负中共中央的机关刊物《先锋》的主编和翻译、介绍列宁主义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文章。但他最喜欢干的还是文学评论。他的文笔犀利，入木三分（这也许与他崇拜鲁迅有关）。不久，便声名鹊起。

    瞿秋白进来坐下，看着毛润之说：“本来，我是来和润寰兄交换意见的，不想润之兄捷足先登，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啊……”

    毛润之听了瞿秋白的话，笑着说：“怪难有人说‘风过空谷如雷，风穿门缝如哨’！同样是一句话，如果从警予口中出来，可能给人的感觉是滑滑的；一旦从我们的文学评论家口中出来，就要从人的身上挂下一缕肉来！”

    “哈哈，我在润之面前甘拜下风！我的话再刻薄，只能伤及皮肉，可是润之的话却能伤及筋骨！我投降，我投降！”瞿秋白一边笑一边拱手赔罪。

    毛润之笑了笑说：“咱闲话少说，书归正传。秋白，你对‘国共合作’尤其是‘我党党员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这个问题怎么看？”

    瞿秋白回答说：“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理解，心里别扭。但仔细想想，你说的没错。在中国军阀混战的现状之下，在中国的无产阶级还相当弱小的现状之下，民主革命固然是资产阶级的事情，但也是无产阶级的事情。因此，我们GCD应该出来联合全国的革命党派，组成民主联合战线，推翻帝国主义在中国的走狗——封建军阀，建立真正民主政治的独立国家，我们应该号召全国工人、农民在本党的旗帜之下，去加入这场战争。但是，GCD人加入民主革命运动，并不是投降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国民党，去做他们的附属品，也不能妄想民主革命胜利可以完全解放无产阶级，要使全中国的劳苦大众得到彻底解放，还得依靠我们GCD领导无产阶级来完成。‘国共合作’只是我们走的第一步！”

    蔡和森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

    毛泽东见蔡和森思想通了，就转移话题说：“秋白，‘国共合作’之后，可能需要共产国际派一批军事专家来帮国民党办军官学校，这就需要不少人来做翻译。你在苏联东方大学中国班教过书，你能推荐一些当翻译的人吗？”

    瞿秋白立刻想起东方大学中国班的那些学生来，于是就说：

    “当然可以，像刘少奇、罗亦农、任弼时、柯庆施、肖劲光、曹靖华、韦素园等都能当翻译。我和太雷也能当！”

    “你知道他们现在的去向吗？”

    “大多数知道。刘少奇在安源，这你知道。曹靖华、韦素园……”

    北京大学的礼堂里，在校学生和教职员工都在津津有味地观看“校庆二十五周年文艺晚会”。舞台上，正在演出的是：苏联讽刺喜剧《蠢货》。

    ……波波娃握拳顿足大骂：“乡下佬！蠢货！野家伙！怪物！”

    史米诺夫气愤地说：“你觉得你是女人，就有权欺负人吗？是吗？来决斗吧！”

    波波娃：“离开我，不然我要开枪了！”

    史米诺夫：“开枪吧！我不明白死在这双媚人的眼睛底下，死在这柔美小手握着的手枪下是多么幸福啊！我发疯了！请你马上考虑，马上决定吧！我是贵族，是很体面的人，每年有一万卢布的收入。我是一个神枪手，我有最好的马匹，你就嫁给我当老婆吧！”

    波波娃大怒，摇着手枪说：“去决斗哇！决斗！”

    史米诺夫走到她跟前跪下说：“我多么气我自己！我像一个中学生一样跪下来向你求爱，我浑身都冷地发抖了……”他粗野地搂住她的腰“我爱你，我真的爱死你了……”

    波波娃：“走开！撒开手！我……我恨你！去决斗——决斗哇！”

    两人却抱在一起长久的接吻……

    台下一阵骚动、哄笑。议论纷纷：

    “演得太好了！”

    “那演地主的是谁呀？”

    “他叫曹联亚……”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