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宋庆龄坚决反蒋 第103节 陈赓会昌受伤

(88106 www.88106.info)    起Y军矛头所向，直指广东。使前不久被蒋介石任命为第八路军总指挥的李济深大为紧张。他指挥所部7个师，全力堵截起Y军。当起Y军通过广昌，分两路向壬田前进时，李部钱大钧的第三十二军9000余人已部署在会昌、瑞金一带；黄绍竑带领新桂系的第十五军9000余人，正由赣州经雩都向起Y军逼进。

    25日，贺龙率新二十军经石城击溃钱大钧的先头部队进入壬田。叶挺第十一军取道宁都，于次日到达壬田。两军会合后，当日占领瑞金。从瑞金查获的敌人文件中得知，敌屯重兵于会昌。

    李济深部在会昌的兵力部署是：以钱大钧的3个师为主力，在会昌城东北的岚山岭、寨岽构筑工事防守，环绕会昌城的贡水沿岸也构筑了工事；黄绍竑部2000余人集结于白鹅圩一带，与会昌成犄角之势。

    前委根据这一情况，开会研究对策。刘伯承建议：新二十军一部沿瑞金至会昌大道，从东北面发起进攻，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把主攻方向放在敌人的侧后。第十一军经西江市、洛口，从西北面向会昌发起攻击，并防止钱大钧由会昌退回雩都。前委一致通过了刘伯承的作战方案。这次会议还决定吸收贺龙和郭沫若等高级将领为中G正式党员。

    起Y军于30日晨发起进攻，贺龙指挥新二十军在城东北展开，第三师先与当面之敌接上火。现任三师六团一营营长的陈赓，带领一营由正面发起攻击，一口气攻下三个山包。

    由于一营的进攻速度过快，两翼的攻击部队还没有赶上来。一营便成了一支孤军。

    钱大钧发现这一情势，即派四个团包抄上来。先是一阵猛烈的炮击，炸得青草和泥屑漫天纷飞。接着是子弹在空中发出的尖厉的叫声，之后就是黑压压的钱军士兵。

    陈赓并不怯战，率部坚守在已得阵地。战斗从早晨8时打到11时，后续部队还没有赶到。

    钱军以绝对的优势向一营阵地发起疯狂攻击，陈赓所部弹药告罄，就与钱军展开肉搏。搏斗中都发现对方有些是黄埔的同学，但各为其主，已经顾不了这些。只听一个声音叫道：“陈赓，你为什么要造反呐？快过来吧，校长会原凉你的!”

    “我们不是造反，是革命！钟伟，你为什么要当蒋介石的走狗！”

    “……”这个叫钟伟的一走神，被陈赓用手枪把打昏了过去。陈赓心中发酸，不忍将其毙命，转身去救自己的部下。但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双方的尸体已经布满山坡。陈赓看到自己的队伍渐渐支撑不住了，就下令后撤。

    走在队伍的最后的陈赓，被几发枪弹击中了左腿，膝盖、胫骨、腓骨三处被打断，鲜血顺着裤筒淌了下来，他身不由己地倒在地上。眼看钱军扑了过来，欲跑腿已断，欲拼身无力。情急之下，陈赓顺势来了个就地翻滚，滚进了路边的稻田……

    叶挺指挥第十一军从正面主攻，刘伯承随周翔宇到叶挺部队帮助指挥。由于第二十五师还未到达指定地点，使二十四师的攻击一度受挫。叶挺不避危险，一直亲自指挥部队攻打敌军制高点寨岽，刘伯承紧随其旁。由于兵力不足，一连几次攻击都未成功。

    第二十五师因为夜间行军走错了路，耽误了时间，现正向会昌疾进。十一连是七十五团的尖刀连，而许光达所带的又是尖刀排。他和战士们都又饥又渴，正在渡河却顾不得喝水。有的战士把水壶捺进河里灌水，许光达鼓动说：“同志们，不要停，冲上去，打完仗再喝水。”

    战士们收起水壶，跟着他向前飞奔。

    二十五师终于进入战场。叶挺指着寨岽敌人阵地对师长周士第说：“那个山上都是敌人，没有我们的部队。”

    刘伯承接着强调一句：“如果不把它打掉，他们就会抄我们的屁股！”说着，抬手从寨岽到指挥部的方向划了一条弧线。

    周士第顿时明白拿下寨岽的意义，正要指挥冲锋，周翔宇说：“你们走错了路，部队很疲劳，可是寨岽一定要拿下来。你们有没有把握呀？”

    周士第坚定地说：“请周主任放心，我们一定打下寨岽！”

    周士第说完立刻指挥部队向寨岽发起猛烈的攻击。

    七十三团在左，由于守军火力密集，第一次上战场的团指导员陈毅被压得不敢抬头。一个连长爬到陈毅跟前问道：“陈指导员是头一次上战场吧？”

    陈毅回头一看，是在船上向那中年发火的青年。就点点头说：“噢，是你呀！你在船上的风采，我已经见识了！”

    “我叫萧克。指导员，你别看战场上这子弹横飞，挺吓人的。但实际上也不可怕，像哨一样尖的声音，子弹都飞得比较高，你别理他，倒是‘扑扑’的声音得当心。”

    其实陈毅已经意识到，这是战场对自己一种考验，必须勇敢面对才行。萧克的话，又鼓励了他。于是，立刻跳起来，冲到团长身边，与他一道指挥作战。团长黄浩朝他伸了伸大拇指。萧克见陈毅冲上去了，也爬起来喊道：“同志们，冲啊！”

    爬在地上观察的士兵，都纷纷跃起，跟着他们的萧连长一起向前冲去……

    七十五团在右，许光达带领尖刀排一阵风似的冲上第一个山头，甩过一排手榴弹，乘着还没散尽的硝烟，尖刀排已经占领了有利地形。防守山头的钱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冲到眼前的尖刀排俘虏了，其营长也被活捉。

    经过二十五师的奋力冲杀，终于攻下了敌人的全部阵地。

    新二十军的后续部队终于赶上来了，从左右向会昌迂回攻击。但陈赓却不知情，他还躺在那荒草丛生、横躺坚卧尽是尸体的稻田里，往自己身上抹血。这些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可他顾不得这些，只管一把一把地抹在脸上，抹在头上，抹在胸膛。他这样做可不是故意作践自己，而是为了躲避敌军的搜查。因为刚才有群钱军士兵来打扫战场，走进稻田，踢踢这个，搬搬那个。发现活的，上去就是一剌刀。一个士兵在他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咬紧牙关硬挺着才没有被发觉。

    这时，他又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他立刻停下抹血的手，屏住呼吸装死。

    水声由远而近地向他身边挪来，声音是那样地轻，唯恐惊动什么人似的。

    “狡猾的敌人！”陈赓暗自骂道，“来吧，咱俩今天同归于尽！”

    那哗哗的声音已经来到陈赓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上。

    “坏了！”那跳动的心脏可不会装死，上手一摸就会露出假来。陈赓准备拼了，他猛地抬起手，抓住对方的脖子就要掐。这时忽然一声轻轻地呼喊：“陈营长，你……还活着！”

    陈赓睁眼一看，原来是刚被他要来担任排长的卢冬生。

    “冬生——你也活着？”陈赓激动地抓住冬生的两只胳膊。

    卢冬生憨憨地笑笑：“嘿嘿嘿，我没有受伤。我是见你受伤滚进稻田，也跟下来了。”

    “你——胡闹！”陈赓生气地用力把他推开，又立即扑过去，紧紧抱住卢冬生，他那泥血模糊的脸上，淌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又来人了！”卢冬生轻轻地惊叫了一声。

    陈赓透过荒草的缝隙看到，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过来了，就继续屏气装死。一个士兵走到陈赓身边，先用枪托推了陈赓两下子，陈赓用力憋住气。

    旁边一个说：“我看这个还没死，再戮他两刺刀算啦。”

    陈赓一听，心里说：“完了！别说戳两刀，就是一刀也活不成了。”

    该当陈赓大命，有人劝告：“不许违犯纪律！”

    陈赓听了，打了个激灵：“这不是大刘的声音吗？”

    他微微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儿，真是他营里的大刘！陈赓腾地坐起来：“我是陈赓！”

    原来，陈赓一滚进稻田里，第一动作就是扯下脖子上的红布条，再加上他抹了满脸满身的污泥和鲜血，谁还认得出他是陈赓。

    大刘问：“陈营长，你咋成了这个样子了？”

    陈赓呵呵笑道：“不成这个样子，早被敌人戳死了！”

    大刘告诉陈赓：“我们已经攻下了会昌……”

    卢冬生听到声音，也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一阵拥抱之后，他们背起陈赓进了会昌。

    会昌一战，歼敌6000余人。钱大钧带着剩下的3000人狼狈而逃，慌得连平日坐的轿子也扔下了。

    入城后，刘伯承翻捡敌人的文件和近日报纸，忽然见到新二十军参谋陈浴新宣布叛变的通电，陈浴新将南昌起Y的经过和作战计划尽其所知向国民党当局作了报告，南征的目的和进军路线已全部暴露。李济深已经在前进道路上驻扎了重兵，而起Y军经过20多天的行军、战斗，损失了近万人，强行通过无胜算把握。而福建一带却没有多少驻兵。于是，刘伯承立即向周恩来建议，召开前委会议研究行军方向。前委鉴于上述情况，一致认为有改变进军路线之必要，遂决定重返瑞金，改经长汀、上杭进入东江。上杭一带也比较富饶，部队的给养好解决。虽然从会昌到瑞金有90里的回走路程，但顺汀江而下韩江的水路可船运大批战利品与几百名受伤的官兵，这也是原进军路线通过会昌至寻邬山路所无法解决的一个难题。

    9月2日，叶挺接到报告：驻防洛口的黄绍竑部突然来攻会昌……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