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暗斗开始

(88106 www.88106.info)    灵歌回到家自然少不了大娘的一顿数落，罚她在经堂跪一个晚上，小绿也遭了严厉的责备，罚她打扫府邸的小花园一个月。

    不过太师疼爱灵歌，只让她跪了一个时辰便将她叫到书房。

    “府中的家丁看到你坐着南陵王的轿子回来的，你和他照面了？”太师问道。

    灵歌点点头，“认识了，和爹爹说的相差无几。”

    太师轻叹一声，拿起手中的狼毫大笔一挥，写下四个字“少年得志”，灵歌从那无迹可循的笔墨中看不出一丝遒劲有力的笔锋，而那四个字软塌塌地躺在宣纸上，好似被抽去了精髓。

    “爹爹心里有事？”灵歌觉得父亲写字重在力道，一撇一勾都刻画出一个刚强有力的人格，字如人，人如字。

    而今日，这字实在有失水准。

    太师放下笔，眸色暗沉，露出一抹犹如暗夜幽灵的阴暗之光，脸色寒气颇重，对灵歌吩咐道：“明日你去南陵王府与萧桓交好，爹爹不相信你冰雪聪明比不过他的巧言令色！”

    灵歌陡然生出一丝冷意，父亲从未用这种狠戾的目光看过她，眼下却好像要把她活生生地推入火坑与他人比武较量一决高下，不分个胜负不罢休。灵歌当然不知道今日在两仪殿太师受了萧桓的刺激，在朝堂，谁不知皇上犹疑不决时只听太师的谏言，如今萧桓几句话便将他高高在上别人不可触及的权利给占有了，他能不气恼不怀恨在心嘛！而且买卖官位的案子内有隐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灵歌不敢违背，忙应道：“爹爹放心，我明日一早便去。”

    今时今日，此时此刻，灵歌方彻彻底底看清楚自己在爹爹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

    灵歌郁闷地回到闺房，倒头往床榻上一躺，直撞得后脑勺发疼，她赶紧伸手摸摸有没有出血，脑海里却莫名地闪过梦境中的一幕，“三号壶上官灵歌”，她嘴里悄声嘀咕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投壶会是自己的名字呢？

    她越想越怪，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悠悠夜色，打更人吼着破锣嗓子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走着，提醒各家各户提防火烛。

    此时，在王爷府的后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衣斗篷的人，那人扣了两下门，便有人迎他进去。

    这人摘下帽子，一张红通通的脸上挂着急躁的神色。

    “礼部尚书快请，我家王爷等你很久了。”锦陵颔首礼貌道。

    田郁疾步而行，好似有火烧了屁股，一刻都不想耽误。

    见到萧桓，他行礼道：“微臣见过南陵王。”

    “免了吧！快请坐！”萧桓知道他已经火烧眉毛，不待笑桓询问细节，田郁便吐出一肚子苦水地抱怨道：“王爷所有不知，此事另有隐情，太师一手遮天，恐科举考试的人是皇上为王爷培植亲信，所以才一手捏造了一张买官名单的伪证，若他们再捏造出物证，微臣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萧桓习惯性地搓了搓小手指，问道：“那份名单中都有哪些人？”

    “有一半是和王爷有来往的人，有一半不知是什么人。”田郁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觉得不对劲，自言自语道，“我是糊涂了，如此一来，太师岂不是已经摸透了王爷。”

    萧桓捻起案前的一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口若幽兰地淡淡说道：“太师为人老奸巨猾，混迹官场数十载，培植的细作想必摸清楚几个与本王有联系的人，便想用这种鬼把戏拔除掉，估计剩下那一半不是本王的人，他也想一并除去以绝后患。”

    信陵顿生紧张，“这该如何是好？太师不好对付啊！王爷你刚回京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动作了！”

    萧桓又搓了搓小手指，顿了一顿，方道：“这个诬陷案的关键在李吏。”

    田郁面色凝重，在朝多年他当然知晓李吏办案公正，雷厉风行，尤其是他统管的大理寺直接听命于皇上的调遣，属于直属部门，所以李吏不会买任何人的帐，包括太子。不过有时候李吏言语上单刀直入，直抒己见，不太受皇上喜爱。

    而李吏的来历值得一提，“微臣记得李吏原是太师提拔上来的，如今他查办此案恐怕要顾念太师这份知遇之恩啊！”

    话音未落，田郁的眉宇间已凝结成川。

    萧桓却是极其淡定，似乎有十足把握，淡漠道：“田卿不用焦虑，此案交由李吏，便安心等待结果吧！”

    田郁唉声叹气：“王爷在外这几年，朝中起了不少变化，尚书令、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工部尚书都已是太子的心腹，只有中书令、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因为大皇子事件，不再涉及党争，默默无闻，朝中大事几乎全有太师一人独裁独断！我等即便心怀抱负，面对此时此刻的朝庭，心也凉了半截。”

    萧桓静静地屏气凝神，回忆渐渐涌出心间，朝中局势在六年前就因为一个女人，一场火灾而变得令人胆寒。只是谁也不敢提及六年前的事，有关那个人的一切也已在那场漫天大火中烟消云散。

    田郁知晓勾起了萧桓伤心的往事，不敢继续说下去，站起来作揖道：“微臣告退。”

    信陵领着田郁走到府邸后门，给他吃了个定心丸，“田大人这几日好生在府中休养，王爷自有安排。”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