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开仓放粮（4）

(88106 www.88106.info)    在杀人立威之后，户县的百姓就没人敢在这里放肆了，一个个都按次序上前领取粮食。而那个妇女的尸首就放在写满规则的木板旁，没人敢上前给这个胡搅蛮缠的妇女收尸，即使是他的亲人在此时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那个女子的婆婆愤愤地叫道：“杀得好，她在我家整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能给我家添丁，不孝敬我这个婆婆也就罢了，反而对我是吆三喝四，我还得每日出去劳作养活于她。这等不孝的媳妇不要也罢！”

    众人听了那名老妇人的话，纷纷对死去的女子指责，认为她这是咎由自取。

    站在一旁的沙破军目睹了这一切，沙破军感叹道：“这就是人生！”

    周通疑惑地问道：“军哥，为什么这么说。”

    沙破军撇过头看向周通，发现他居然对那个被杀的女子有些同情，沙破军拉了拉周通，问道：“阿通，你是不是在想，我完全可以放她一马，我为什么还要坚持杀她？还有这个女子死后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周通点了点头，在他看来，户县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菜，户县的百姓是否拥戴梁山军，对梁山根本没有影响。按照策略，他们拿下了户县，也按照计划分发了粮食，这个期间有人想多领，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在这个吃不饱的年代，谁不希望能吃一顿饱饭呢！至于那个想要多领的出头鸟，杀不杀都对他们没有影响，因为他们发完就离开这里了，这里最后还是秦军占据的地盘，秦军再次从他们身上收缴粮草，引起民愤，也达到了梁山众幕僚最初制定的方略。所以周通从战略角度考虑，那个女子是可以免死的。

    沙破军看着领着粮食的众生百态，喃喃地说道：“我们将户县的粮草发放给他们，或许一开始是带着一些战略的意图，但就放粮这件事情来说，这是一件造福一方的好事。如果没有规矩，那么好事也会变成坏事，既然立下规则，那就必须要遵守，要不然我们立下规则干什么。我刚才说，人都是有劣根性，你摆脱不了，我也不行，至于这些户县的百姓，那是更不行。不是说我看不上这些人，而是人的劣根性深入骨髓，在特定的情况下，就会不自然的流露出来。你试想一下，你如果连续好多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如今突然有人摆出无数的粮食，我问你，你能拒绝粮食的诱惑吗？这时，如果你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拥有常人所不及的道德的人，或许可以克制一时。但终究还是会败给现实，也就是食物。你觉得呢？”

    周通陷入沉思，韩信却是饶有兴致地回道：“主公对人性理解，很有见解。不过，我不认为人性只有黑暗，他亦有光明的一面。”

    周通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韩信的观点，他也认为沙破军的话有些黑暗，人性中肯定还有闪光的一面。

    沙破军对于辩论方面很是开放，他曾在梁山颁布过，百无禁忌的法令，允许梁山众人议论朝政以及梁山制定的方略。沙破军学习了现代的理念，他知道在这个时代，要是完全开放众人的言论，肯定会被各地有名望的耆老讨骂，所以他在统治的郡县设立学堂，你想要议论时政，批判某位官员，都可以在这里议论，在这里言论自由，但是出了这里，对不起，还请你低调些。如果你在其他地方宣布对梁山不利的言论，城卫军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酷刑。学堂一设立就得到了梁山百姓的欢迎，在那里不仅有经学大师的讲授，还可以随意地讨论当下发生的事情，这在秦末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是难以想象的。所以，齐地也逐渐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学者，当然这里面也有敌派的学者，专门散布对梁山不利的言论，不过沙破军的纵横派也不是盖的，他们早已将出现的学者的底细摸个清楚。所以对这些学者也不是太过于忌惮，反而可以让所辖范围内的百姓认识到，在梁山之外，还是有人在惦记齐地这片乐土。

    周通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面黄肌肉的小男孩，对着沙破军说道：“我观察这个孩子很久了，原先他是随着她的母亲一起出现的，他们本来排的比较靠前，在刚刚拥挤混乱的时候，后面的人推推搡搡，将他和他的母亲挤到后面了，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想要攻击他的母亲，逼着他们让位，小男孩挡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承受了来人的几击。你们现在看见这个男孩不时的捂着胸口，就是刚才混乱中留下的伤。”

    沙破军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承认，人性中还是有闪光的地方，但并不排除，人性中存在着劣根性，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地方。”

    金子忍不住插嘴说道：“你们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居然找不到机会说上几句，那不是要憋死我啊！你知不知道，我站在你们几人身后，很是尴尬啊！”

    众将哈哈大笑，本来凝重的气氛被金子一打岔，就全没了。沙破军也笑着看了看金子，吩咐道：“你给我去看看，还有多少粮食没发完，发完我们就早些，离开这里。”

    郦商也是补充道：“不久前刚得到的情报，章邯大军已经向秦地进发，主公，我们这边进度也可以适当加快。”

    沙破军看着忙碌的梁山士卒，笑着回道：“自然是不能在拖了，我们这边结束后，就转战边境。我本来想在秦地在多打下几个县，现在看来，章邯那小子不给我们时间啊！”

    韩信拱手说道：“主公，虽然我们的计略是以攻心为上，但这些计略需要时间去布置，而且爆发也是需要时间，我想秦国是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的。其实我们在户县的做法肯定会被宣扬出去，到那个时候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秦地的百姓也不会对我们有多少抵触。”

    沙破军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的大军如果被章邯黏住了，那就一定是一场苦战，如今向着边境撤离，一来可以吸引章邯的注意力，不能全心全意进攻其他起义军，给项梁等人时间，或许项梁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二来，有着蒙恬，王离的梁山军对边境的长城军志在必得，这可是扩充兵力的大好时机。于是淡淡地回道：“看来离秦灭不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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