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初恋 正文 第8章:小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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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不干嘛!找情敌呗。”她半真半假地说。

    晕,这哪里还是一个中学生啊?简直就像刚从醋缸里捞出来的。

    其实,还有一个人我最想知道的,就半开玩笑地问:“张雪呢,她喜欢我吗?”

    没想到这话一出口,梦涵反应会那么大。她扭了我胳膊一下,“你谁都可以提,唯独不能提张雪,小心我又不理你了。”

    “不理我,你能跑到哪儿去?现在,你可是我的俘虏。”说着,又使劲儿压了她一下。

    梦涵哎呀了一声,嘴里也学我说:“谋害亲夫啊?”说完,扑哧一下笑了。

    老婆看完了这一章,就一个劲儿地问我:“你俩在小黑屋里就光抱着吗?没干别的?我才不信呢。”

    “真是那样,你别冤枉好人。”

    “切,还好人呢!你俩天天在一块儿鬼混,是不是?”

    我小声说:“没有啊,她毕业了以后,我们也没天天在一块儿。这些事儿你不都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老婆就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她语气柔和地说:“反正你们在一块儿过,有没有干那事儿?为什么不敢写出来?”

    她脸色一好,我就胆大如牛,“只要你不吃醋,我就敢写。”

    老婆高兴了,“我现在就想,你赶紧地,让老娘看原稿。对了,那个小护士呢,你和她最后怎么样了?”

    怎么样?不还是那样吗?我接着给您讲。

    那天下班后,我花260块钱买了一套小护士化妆品,兴冲冲地赶到县医院。我在内一科门外往里一看,只有老大夫一人在里面,正打瞌睡呢。

    这丫,准是去WC了吧?我猜。可是等了半小时,也没见她回来。我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还没有。一连等了三天,也没见到她的影子。

    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攥攥拳头给自己鼓足勇气,走进屋,来到主任面前,红着脸问:“大夫,请问……原来这屋的那个小护士怎么没来上班啊?”

    老大夫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怪怪的,语气有些冷冷地说:“你说小刘吗?她不在这上班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马上瞎编了一个理由:“我是她的患者,请问,她转到哪个医院去了?”

    大夫这才语气有些缓和:“她是卫校的应届毕业生,到我们医院来实习的。现在一个月实习期满了,回校了。”

    “那,您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吗?”我抱着一线希望问。

    大夫摇摇头,没说话。

    我的大脑一下子就木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走在医院门前的路上,我的两条腿像绑了沙袋一样沉。每当走过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我就想起她穿一身雪白的护士服站在我眼前,那甜甜的回眸一笑,那柔美的娇声细语,那被风一吹,衣袂飘飘的仙姿。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爱情就像是讲笑话,笑死了别人,笑疼了自己。

    下面说说我的同事赵鹏。

    赵鹏比我早分配工作半年。他是属李逵的,四肢发达,性格粗鲁,专喜各种球类,他的口头语是:“我靠,我日。”这是体育生的坏毛病,即使现在身为人师,不小心的时候仍然会脱口而出。

    赵鹏大我一岁,我们一个宿舍,这家伙睡觉打呼噜比地震还响,弄得天天晚上跟坐火车似的。他的臭球鞋扔的到处都是,搞得宿舍里味道熏人。不过有一个好处,我们宿舍里一只老鼠都没有,估计都被熏死了。

    下面我透露一下赵鹏上大学第一天发生的蠢事,那是赵鹏亲口告诉我的。

    在登记姓名的时候,辅导员老师问他:“你的名字是哪个?大鹏展翅的‘鹏’字吗?”

    他一脸茫然地望着老师,然后摇了摇头,犹豫地说:“就是一个大鸟在天上飞的那个字。”

    辅导员一脸惊愕,差点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去。

    话说他背着行李来到宿舍,问躺在下铺睡觉的老大:“你上铺没人住吧?”老大迷迷糊糊也没在意,随口答道:“没有!”赵鹏听后使足全身的力气把一大包行李扔到了上铺,于是可怜的事情发生了……上铺没床板!

    可怜的老大!

    我和赵鹏一文一武,专业相距十万八千里。我除了看一点儿英文小说,就经常写点酸不拉几的小诗或散文,发表在校刊上,有空就拿出来显摆一番;他呢,不喜欢鲁迅、曹雪芹,常摆弄的是硬邦邦的铅球、铁饼。

    可是,由于本人爱好广泛,于是我俩便成了死党。我们在一起打乒乓球,看NBA和中超联赛,聊科比、郝海东、罗纳尔多和米卢的国家队。

    我和梦涵的事情,瞒谁也瞒不过赵鹏的眼睛。他对我们的交往,心知肚明。这个人外表粗鲁,内心细密,最大的优点就是嘴严,在关键时刻不出卖朋友,在这件事上他从来不多言花语。否则,我就是打死也不会让梦涵到宿舍来找我的。

    小赵看起来很忙,呆在宿舍的时候不多,我知道他是在给我们制造一些亲密的机会。他去哪儿了呢?我猜有时候是在训练体育生,有时候可能是去找女朋友了。

    我曾经问过他,”说,你女朋友在哪儿上班?“

    可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摸摸头傻傻地笑笑,就是不告诉我。

    关于赵鹏怎样结交的女朋友,那是一段特别浪漫,也特别传奇的经历。那是我过生日那天,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都怪赵鹏这个孙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去招蜂引蝶,调戏有夫之妇,害的人家老公找上门来。

    找就找吧,有本事去找肇事者算账啊,干嘛没来头地打我一顿?!

    再说说小赵的恩师老包。

    包老师性情豪爽,嗜好烟酒,除了讲课,随时都能看见他嘴里叼着一颗烟。他是赵鹏当年的班主任,讲课随意发挥,大开大合,兴之所至,口无遮拦。他没上过大学,是当年的老中专生,一步步通过进修熬到了现在。他的课贼逗,有时候讲着讲着就离题了,开始说起笑话来。

    关于他,在三中学生中间流传着相当多的趣事。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知道有一回朝鲜和韩国是怎么打起来的吗?虽然事情没有闹大。那都是因为老包的一句话。

    一天上语文课,可能是涉及到了地理知识,老包显得经验丰富,他说:“我们不能随便去韩国,那儿有一条鸭绿江你们知道吗?就算你生活在东北中韩边界处,你能私自从中国跨过国界去韩国吗?没有护照办不到。”

    这一通神侃,把学生都整晕了。中国与韩国接壤吗???他说完没几天,朝韩就互相扔了几个炮弹。唉,老包什么时候成了政治家了?太有远见了!佩服佩服。

    老包这个人,性格诙谐。他讲课时,如果学生打瞌睡,他就说,我小声点,别影响你们休息啊,犯困的学生就会醒过盹来。如果还有人旁若无人地酣眠,老包就走过去关心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睡觉了,小心感冒,要不给你拿被子去啊……全班大笑。

    老包训学生有句口头禅:你上课不听,考试不会,为嘛作业还全对?

    班上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专看他的脸色行事,老包一高兴,他们就踩着鼻子上脸。有一次跑操,一检查人数,他班上竟少了十几个,老包简直气坏了,火冒三丈。气冲冲来到男生宿舍,一脚把门踢开,几个家伙还没看清是谁,身上的被子就被扯开了。

    结果,咣、咣,一脚一个被踹出去,穿个小裤衩在宿舍门外站了半小时。

    小赵跟我说,老包教学有一个绝招,就是爱猜题。每次考试前,他总会神秘兮兮地告诉学生,这次考试重点是什么、有什么?什么内容是必考的,我给你们划在书上,多背背吧。

    可令人崩溃的是,他每次都猜不准。猜不准就算了吧,可每次他猜的内容,考试都没有,那些听话的学生就大呼上当。

    赵鹏还告诉我,老包这几年急剧衰老,精神头远不如当年。有时候讲完一段课文,咳嗽起来没完没了。后来老包得了让全校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重病,此乃后话。

    说完了老包,再说一说刘晓红老师,她是我的恩师。

    此人一口标准的北京方言,身板挺得倍直,高傲如女皇,且性格直爽,办事泼辣,雷厉风行,巾帼不让须眉。

    传说中她是七十年代北外毕业的大学生,担任过中央某位首长的翻译。后来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从此被打下天庭,发落到俺们这个小地方。

    开始几年,刘老师心有不甘,幻想有一天还能回去,因此对前来提亲说媒者一律拒之门外。后来拖到三十岁上,终于走下神坛,下嫁给本校的一位教物理的黄姓老师。

    此位黄老师貌不惊人、技不压众,腼腆得如待字闺中的少女。婚后,他简直成了家里的保姆。缝缝补补、洗洗刷刷,一切活计他都默默无闻地接过来。女主外、男主内,正好来了个反调盆儿。

    办公室一共七个人,三男四女,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是一台半。话题永远离不开孩子、老公、婆媳、吃穿,我们几个男同胞根本插不上嘴。

    刘晓红老师每次都是积极参与者,今天的话题是网聊。只听她说:“前些日子,我上QQ聊天,有一个男的加我。我问他多大,他说他28,我说我23。他一听来劲儿了,就跟我聊起来没完。又语音,又视频的,挺刺激啊。”

    一个老师就问,“你看见他什么模样了吗?”

    “嗯,我看见他了,他没看见我,我没安视频。要不,咱这一张老脸,不把人家小伙子吓跑了吗?”

    大家哄堂大笑,包老师说:“刘大姐,你小心点儿,可别搞网恋啊,你家老黄不得哭了才怪。”

    刘老师也笑,“你放心吧,老包,网恋不了。俺们家老黄才不知道呢,他连看都不敢看我的电脑。”

    她接着说,又过了几天,男网友提出见面,她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答应了。

    当晚,刘老师精心打扮、全面武装,穿上她最喜欢的貂皮大衣就出发了。说到这,刘老师故意停住。

    几个听众都着急了,都催她往下讲,“快说啊,到底见到没有?”刘老师扑哧一声笑了,说;“我远远地看见,的确有一个小伙子在那。可我没敢向前打招呼,而是拐了一个弯儿,直奔KTV唱歌去了。傻小子,你就在那等着美女吧!”

    教我们语文的谭老师,?50岁出头,学问和人品全都没得说!我们背后都称他老谭,或者是“谭老夫子”。他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课也讲得极好,极为精彩。他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学问型教师,记得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搬来一大摞参考资料,从诸子百家到水浒红楼,从苏联小说到三毛流浪记。于是学生便将他奉为大神,眼神开始从惊讶到羡慕,从而到崇拜。

    更令人难忘的是他为人的谦逊,谦逊到他无论对谁说话都会以“您”开头,包括年轻学生,甚至我们这帮调皮捣蛋鬼。

    我从未看见老谭有板起脸来的时候,无论是对校长还是对学生,他都一样的态度谦谨。

    在他的课上,有一次他正讲得起劲儿,一位男生却旁若无人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老谭当即停住讲课,巧的是,那个男生的呼噜声也小了;当他重新讲课时,呼噜声随之又起了。

    老谭没有办法,轻轻走到那位同学身旁,看了看他流在桌上的口水,忽然做了一个令众人皆惊的动作……脱下自己的上衣来,非常慈爱地给他披上。并做手势示意其他人请勿大声喧哗,以防惊扰美梦。

    估计那位男生醒来后,肯定会激动地哭了。

    老谭有一双接近一千度的近视眼。每次他的目光从几厘米厚的镜片后面射出来,经过好几层折射,会变得又朦胧又柔和。所以即使在他很生气的时候,他的眼神也很难让人产生怕的感觉。

    他有一次记错了课时。那一节是英文课,开课5分钟了,英文老师正站在教室的一角,给一位同学讲解考试题目。

    此时,谭老夫子急急忙忙推门进来,将备课本和一大摞资料往讲台上一放,擦了一把满头的大汗,调匀了一下呼吸,转身在黑板上挥笔疾书本课的题目……《荷塘月色》。然后,清清嗓子就开讲了,“同学们,朱自清先生在1927年……”

    说完,他才看见教师里竟然有个人还在站着,于是有点恼怒:“那位同学,请你马上回到位置上去!”

    同学们顿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英文老师也懵了!

    高一的第一堂课,我就被这位学问渊博的语文老师深深地迷住了。

    我从没见过那么有意思的老师,他的课生动有趣、惟妙惟肖,他有本事让我们从头笑到尾,该讲的课也都讲了,该学的知识也学到了。我天天盼着上语文课,觉得比听相声还有意思。我的作文写的好,很得老师的宠爱,他几乎每次都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在课上朗读。

    只有一次例外,那一次语文考试的作文题目是“记我印象最深的一个人”,我写的就是谭老师。那次,我的语文分数很低。更没有被当做范文朗读。

    我感觉很纳闷啊……偶自认为写得还算可以,人物描写活灵活现、生动有趣,怎么会没入老师的法眼?

    在走廊里遇到老谭,他用一贯的戏虐的语气说:“不给你高分,谁让你在作文里把我写得那样邋遢?”

    我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啊!

    我在作文里说:我们的语文老师,是我遇到的老师中最不修边幅的人。并且活灵活现地描述了他上课时的装束……穿西服不扎领带,里面还套一件湖人队的背心;下面穿一条军裤,而且,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

    那篇作文让他在其他老师面前很丢脸,据说,判卷子的老师都笑得崩溃了。

    我从一个侧面了解谭老师,源于那一次的路遇。

    在课堂以外的地方遇到老师,这对我一直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我至今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第一次在菜市场见到老师时那份震惊的心情……神仙下凡啦!原来老师也和我们一样,也要吃饭,也要排队买东西?

    那年夏天,我和父亲行走在学校附近的幸福大街上,一转脸,忽然看见谭老师骑着二八单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车上的老谭,弯着腰,弓着背,眼望前方,自行车后座上夹着一个大箱子。

    等我们走到中心广场闹市附近,父亲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去买肉串。等我走进买肉串的人,说了一句,“我要两个。”突然愣住了。

    原来是他!

    老谭。

    那时候,虽然很多人下海做生意,但是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师在大街上卖烤肉串,我还是没想到。

    他正两只手不停地翻动着锅里的肉串,偶尔还抬起手擦一把脸上的汗。

    老谭一抬头,我们四目相对,都囧住了。我举着钱,都忘了要说什么。老谭似乎更加慌张,吞吞吐吐起来,“奥,是你啊,我,我这些天没课,今天是第一次出来……”

    还是旁边的女人麻利,她迅速地递给我几个肉串,嘴里说着:“小孩儿,给你吃着,不要钱了,出去可别乱说啊,你谭老师平常都在家看书,今天是出来给我帮忙的。”

    望着谭老师满脸的汗珠,我的心一阵颤抖了一下,把钱扔下,转身就跑了。

    ……

    星期四。

    6点50分,早自习下课了,同学们都去食堂吃饭。我则习惯性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梦涵。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但我准备等一会儿,最少等10分钟,她如果不来,我再去吃饭。

    门一响,梦涵进来了,撅着嘴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平常她会笑嘻嘻地和我耍贫嘴,或者是乱翻我的东西,今天果然蔫了不少。

    我本想劈头盖脸地说她几句,但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一软,实在舍不得骂她。就把口气缓和下来,“成绩我看了,不太理想。你自己找找原因,快高二了,加点油吧。”

    我知道急也没用,成绩不是一天两天能提高的。我示意她坐下,和她谈起我当年的学习情况。我上高中时也不喜欢数理化,简直一塌糊涂。所以也选择了文科,我喜欢英语、语文和文史地理,数学也经常不及格。

    梦涵一听又来劲儿了,“哈哈……,原来咱俩半斤八两差不多啊,你还说我呢。那你怎么考上大学的啊?给我讲讲你的故事行吗?”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她忽然想起什么,火烧火燎地站起来,“你等一会儿讲,3分钟哈,马上就回来。”

    果然,很快她就回来了,并且一脸的坏笑,“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陈大美女,你的dream lover,梦中情人,嘿嘿”说着,就把身后一个女孩推到我面前。

    我仔细一瞧,果真是陈睿佳!

    我原来对陈睿佳没多少印象,只听说她是富家女,她爹地是一超级大老板,有时开着奥迪来送她上学。

    我这才仔细看陈睿佳。

    一头略有些黄的秀发,比平常的披肩发短一点儿,刘海儿齐眉,鼻如玉柱,微微地向上噘着的小嘴,就像宫里被宠坏的小公主一般。两只滴溜儿乱转的大眼睛,透露出某种狡黠。猛一看,活脱脱就是一李冰冰转世。

    其实,她就是一小号的李冰冰。因为陈睿佳个头儿不高,顶破天也就是一米六,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个洋娃娃,商店里卖的是大号的洋娃娃。

    后来我才知道,陈丫头原来是南方人,怪不得,这么小巧玲珑的。不像我们北方人,男的还好说,高一点胖一点,人家说你是山东大汉。如果是女的,长得高了,背后都叫傻大个儿!

    我看着陈丫头娇美的脸蛋,傲人的身材,心里忽然像被电击一样,一秒钟跳了五千多次!这样小鸟依人的女孩儿,如果我……唉,该多好呀!

    怪不得很多同学,包括女生,像李梦涵这样的醋坛子都叫她“陈大美女”呢。可是,这俩人本来风驴马不相及,今天怎么整到一块儿去了呢?

    但此时,这丫头已经被梦涵逗得手足无措,低头含羞,小脸红得像刚上市的樱桃,嘻嘻,真可爱。

    为了缓解陈睿佳的尴尬,我皱起眉头,对梦涵说,“你真是个小疯子,胡闹什么呀?”

    她仍然坏笑着说:“陈大美女一直在暗恋你呢,偶看你俩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说完,已经笑得上不来气儿。

    陈睿佳看了我一眼,脸更红了。就对梦涵说:“咱不是来听郭老师讲故事的吗?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走了啊。”

    我瞪了梦涵一眼,“你俩坐下吧,我跟你们说说我的高考奇遇吧。有些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说语文考试,因为偶喜欢文学,高考前几天我刚看了一本散文集,里面有一篇文章叫《世间最美的坟墓》,是写托尔斯泰墓的。你说奇不奇,高考语文试卷发下来,我浏览了一遍,一下子就发现阅读理解题正好是这篇文章。哈哈……我心里这个乐呀,真乃天助我也!

    做阅读理解时,我看也没看文章,就刷刷地答起题来,这要节省多少宝贵时间啊。心情一好,偶就发挥得特别出色,写作文时灵感也忽忽地来啦,心想这准把阅卷老师感动坏了,不给我个满分才怪呢。

    就因为这,偶语文考了146分,差点儿就爆了。偶语文可棒了,在大学里,人称齐鲁第一才子呢。”说完,我又闭上眼睛,陶醉起来。

    她俩听得入迷了。陈睿佳说:“郭老师,你这么喜欢文学,咋不上中文专业呢?”

    “奥,你们不知道社会上的事情。外语专业分配工作容易点啊,再说,我也喜欢英语啊。”

    梦涵心急地问,“接着说,你还有什么高考奇遇?”

    梦涵很着急地问我高考的事,我说:“你们不吃饭去啊?食堂快没饭了。”

    “你快说嘛,说完了我就去。今天本来没胃口的,一听你的高考奇遇又想吃了。嘿嘿。”

    “奥,是这样,你知道我最怕考数学了,可是高考偶福大命大,有贵人相助。”

    “啥贵人呀,快说吧,别卖关子。”梦涵急得没法,人家陈睿佳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把手放在两个膝盖上,一副淑女样。

    “高考的时候,我前面坐的一位女生,模样我忘了,只记得梳两个小辫子。没考以前,我总爱跟我拉呱,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还说考试的时候照顾照顾啊。

    开始考的时候,监考老师骗我们说:同学们注意啦,你们千万别作弊,咱们考场有摄像头,你的一行一动都被监视着呢。好多同学望着教室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吓得吐吐舌头。

    切,一帮傻帽!我心里都笑翻了,这哪是摄像头啊?这分明就是投影仪。俺才不怕呢,考试的时候,俺和前面的女生很默契地形成了统一战线。

    这丫胆子特大,考英语的时候,老师一扭脸,她就回头拿我的试卷抄。我说你抄我英语,到时候你告诉我数学答案。她呢,也看出我数学确实太烂了,就一个劲儿地给我传纸条。要不,俺数学过不了,真要读高四了。”

    梦涵大概想起我们第一天相见的情景,哈哈大笑起来。陈睿佳坐在那儿,手托着两腮,不时地眨眨眼。

    “说完了吗?”梦涵问我。

    “说完了。”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也不顾身边的陈睿佳,伸手捏了一下我的鼻子,“老郭,你犯桃花运啦。我们吃饭去了,88。”

    5月底了,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天渐渐热起来,池塘里一片热闹,小荷才露出尖尖叶角,就马上会有一只调皮的蜻蜓轻盈地站在上面。

    这次月考成绩出来后,我简直气坏了。五门功课,梦涵才考了358分,只英语和语文好一些。这家伙咋搞的?偏科偏的这样厉害,数学几次月考都没及格。凭这样的分数,会考都过不去,毕业证都拿不到手。还考大学?

    可是,找什么机会和她说呢?单独把她约出来可不好,岂不闹得沸沸扬扬吗?

    每周二、四、六早自习都是英语课,今天是周二,我在班上巡视了一圈。多数同学情绪都很低落,准是被月考的打击的!哼,谁让这帮家伙平常不努力呢?考试傻了眼,活该!

    这时候全班只有一个人心情不错,那就是Snow。她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嘴角往上挑着,透着一股得意劲儿。我们的雪儿可牛了,这次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双天官”啊。

    我向她挑起大拇指,表扬一下。雪儿向我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儿。她一双大眼睛满是笑意,嘴角往上挑着,春风得意啊。

    李梦涵看见我和雪儿眉来眼去的,气得把脸扭向一旁,根本就不看我。我只好走到她身边,轻轻踢了她的脚一下,就回到办公室等她。我知道她一定明白的。这丫头就是这样好,鬼机灵。只要我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只要我一个动作,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可我在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她来。

    这小妮子,气性可真大,一连两天都不给我好脸色,送作业也不管了。也许是她认为和我交往耽误了学习吧,从此再也不理我了?想到这里,我心头就是一阵疼。

    晚自习,我独自在办公室誊写月考成绩,心里想着梦涵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呢?忽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摞作业本出现在我桌子上,哈!还是她忍不住,这丫头果然来了。

    我头也不抬就说了一句话:“小坏蛋,你不生我气啦?”

    只听得扑哧一声笑,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梦涵,站在我面前的是亭亭玉立、娇态万分的雪儿,怪不得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呢?

    “晕,真是不好意思。”我一边说一边掩饰自己,“Snow,你真是个机灵鬼,知道给我送作业来。”

    她抿着嘴笑着说:“我是学习委员嘛,应该做的。可是,别人都叫我雪儿,你怎么不叫啊?”

    其实,我在心里早就这么叫了,你还不知道?

    “雪儿,多么美、多么清纯的名字啊,以后不在课上,我就叫你雪儿啦。”说着,我使劲儿提鼻子闻了一下,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又一次沁人肺腑。

    她听见吸气的声音,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用意,小嘴儿撅了一下,顿时粉面含羞。我心想:唉,又是一个冤家!

    雪儿名字美、人也美,真是天生的尤物,比李梦涵可好看多了。灯下看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只见她秀发披肩、粉臂如雪;一袭洁白的连衣裙,走起路来衣袂飘飘,似弱柳扶风;胸脯高挺着;如S型的水蛇腰极具诱惑;一双凉鞋,光脚没穿袜子,十个脚趾如玉雕粉刻一般。

    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

    我不由自主地嘴里冒出一个英文单词:“beauty!”

    雪儿的脸红了一下,“Mr.Guo,你说的什么呀?我没听清。”

    我一阵后悔,自己的身份在这摆着,即使心里这样想,也不能这样说呀!脑子里要时刻在提醒自己,千万别冲动啊,可不敢招惹她。雪儿和梦涵不同,这妞的脾气咱可搞不懂。听我班的杜勇说,张雪可厉害了。有一次她竟把一个boy写给她的情书交给班主任,从那以后男生们谁也不敢动雪儿的心眼儿。

    “哦,没听清就好,我啥也没说。”我神色慌张地掩饰。

    这丫头冰雪聪明,一定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她捂着嘴吃吃地笑起来,像风中的小白杨轻轻摇摆着。

    真是美人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见我在誊写月考成绩,就说:“我来帮助你吧。”

    帮就帮吧,这本来是课代表的职责,既然班花主动请缨了,咱可不能拒绝。

    她在我身旁坐下,规规矩矩地两条腿并拢在一起,把裙子在腿上放平。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侯门千金的样子。

    我来念分数,她来抄写。又一次零距离接触美女,不看白不看,不看是傻瓜。

    雪儿美得无法形容、不可方物,杏核眼、桃花腮、白玉齿、朱红唇。特别是那一点朱唇,吐气如兰,性感迷人,连唇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得俺心里痒痒的,真想扑上去咬一口,嗯嗯……还是在心里想想算啦,谁让咱是这个身份呢,唉。

    雪儿低头认真抄着分数,领口部分便无遮无拦,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溜到那儿。想起梦涵的话,你不是不让我看雪儿的胸吗?我偏要看,谁让你不理我呢!一边控制住心跳,一边从上往下窥视,里面的风光尽览无余……

    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

    看着看着,不觉嘴角一阵湿漉漉的,摸了一下,原来是口水流了出来。而且,真想犯罪……

    这时候,我嘴里都不知道该读哪里了,弄得颠三倒四、张冠李戴。雪儿抬起头来,满脸疑惑,正想问我,发现我的表情有些怪异,就一下子猜到什么,下意识地两手往胸前一捂。

    我心想,这下可坏了,她会不会失声尖叫起来,或者一生气破门而出,到校领导那里去告我的状?那可就惨了,我这张脸往哪里放啊?

    没想到雪儿真给我面子,只是把椅子拉得离我远了一些,继续工作。只是,这一次她的头更低了,一张粉脸羞得通红,再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吃过晚饭,我正在书房里趴在电脑跟前写小说。门咣当一响,儿子撅着小嘴进来了,还用手擦着眼泪。

    “怎么了?不在客厅看电视,到我这儿来捣乱?”

    “爸爸,我要喝栓奶。”上小班的儿子吐字不清,把“酸奶”说成了“栓奶”。

    “咱家不是还有酸奶吗?让你妈给拿去。”我一边打字一边说。

    这时候,老婆系着围裙走进来,“酸奶都让我扔了,没听新闻吗?酸奶是用皮鞋做的。”说着,向外推儿子,“想喝酸奶,你老爸的皮鞋在外头,啃两口去吧!”

    “噗……”我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儿吐到键盘上。

    老婆眼睛扫了一下我的显示器,“小说写的怎么样了?给你提个建议,写写你的初吻咋样?”

    我的汗都快流下来了,晕,这都是哪儿的事儿啊?不是和酸奶吗,怎么和初吻联系上了?

    心里却忽然想到那一次,和她,到底算不算呢?

    星期二,小雨。

    期末考试结束了,明天就要放暑假了,师生都已无心恋战,都在忙着往宿舍搬书。我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忽然眼前一闪,感觉一团白云飘进来。

    我揉揉眼睛,是雪儿,穿一件雪白的T恤衫、雪白的短裙,一张脸蛋儿笑盈盈的,像给王母娘娘摘蟠桃的小仙女一样。

    “老师,我是来请教问题的。”她抿嘴一笑,亭亭玉立地站在我身旁。嘴里吐出的气息芳香而醉人,胸脯高高挺直,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一颤一颤的,好诱惑啊。

    看得我心猿意马,魂不守舍,只好三心二意地给她解答,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梦涵要来找我呢?如果被这野丫头撞上就坏了。可是,我越着急越讲不好,就只好翻看书后面的正确答案。

    “嘻嘻,当老师的也偷看答案啊?”雪儿就捂着嘴笑起来,一阵花枝乱颤。

    我不禁又想起一句诗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怪不得连李梦涵都夸她漂亮!做为一个女人,能被别的女人夸她长得漂亮,真是难得!张雪是名副其实的班花,是每个老师眼中的宠儿。走路时腰挺得直直的,胸脯高傲地昂着,从不拿正眼看人,简直就像皇宫里的格格。

    身体离她这么近,就感觉雪儿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样甜美、那样舒适,一直浸入我的五脏六腑、七经八脉。

    难道是花香?我拿起花,闻了一下,果然不是花香,花香是另一种味道,和雪儿身上的体香就是不同。

    我心想,原来这小公主天天搽脂抹粉,还真能臭美啊!梦涵就从来不抹这个,她素面朝天、芙蓉出水。如果把雪儿比作娇艳欲滴的牡丹,那么梦涵就更像凌寒怒放的“辣”梅。

    我呢,一边说着话,近水楼台先得月,闻着她身上的体香,不时地偷眼瞅一下她鲜嫩柔滑的脸蛋和丹红的嘴唇,轻轻地咽了好几百克口水。

    雪儿越笑我越坐立不安,于是问她:“你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走了啊。”说完后,感觉说走了嘴,这是我的办公室,应该是她走才对。

    “有啊,当然有。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呀?我真的有事要出去了。”我心想,此地不可久留,现在说闲话的还少吗?

    雪儿亮晶晶的眸子里闪露出一丝狡黠,她顿了一下说:“那这样吧,你告诉我球球号(山东土话,QQ号码是也),放了假我也能在网上问你。”

    我心想这哪行啊,可别跟我搞网恋啊!一个没心没肺的梦涵我都对付不了,又来一个聪明绝顶的雪儿。就说:“木有。”

    “我知道你肯定有,我也知道你很热心,你能眼看着学生有困难不管吗?”

    “谁说的呀?”

    “你不说我就不走。”雪儿使出了杀手锏。

    好吧,我惹不过你,我投降。我撕下一张纸,写下一溜号码给她。一边说:“记住,要少上网啊,别耽搁了学习。”

    “Thank you!“雪儿开心了,嫣然一笑,低下头把一只红艳艳的小嘴凑近我的嘴巴……

    啊,这下子着实吓了我一跳。心想,美女啊,即使我敢跟你搞这个,也不能在这儿啊,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办公室,可不行啊。

    雪儿的香唇眼看就要挨上我的嘴巴,她看见我吓得这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凑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想什么呢?干嘛吓成这样?又没人吃了你!”

    说完,她展开翅膀飘远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靠,我这不是自作多情吗?雪儿走后,我看看四周,没有别人,才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同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汗水淋淋了。又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趁机把这丫头拿下呢?

    我正陶醉在张美女给我的美好快感之中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就传过来。梦涵气鼓鼓地站在我跟前,一句话也不说,小肚子一起一伏,像一只小青蛙。

    我一看,就打趣说:“吆,哪儿来了一只frog啊?”(frog就是青蛙的意思。)

    这句笑话根本就没把她逗笑,她站在那儿,还在运气。

    我知道,这是在办公室,她给我留着面子呢,如果在别处,她早就翻天了。

    我一看瞒不住了,就主动招认:“刚才雪儿来问我题,我觉得挺重要,我也给你讲讲吧。”

    她仍然不说话,我讲的内容,不知道她听懂没有。

    我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她,“快放假了,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想我的时候,打电话。”

    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大胆的表白。虽然在心里千百次地想过,但是我不能,我的身份在这摆着。可是,想到如果一个多月看不见梦涵,我会是多么思念。唉,小坏蛋啊,小坏蛋,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啊。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见我动感情,梦涵心软了,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裳,“别这样啊,有话我们到外头去说。”

    还是那片幽静的小树林,在夏天的黄昏里真美,燕儿在林梢啾啾鸣叫,风吹树叶使得身心俱爽。在此地散散步,无论多么烦恼的心情,顿时就变好了。

    梦涵像个快乐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跟我说着班里发生的事情:谁上课睡觉啦,谁抄谁的作业啦,谁和谁谈恋爱啦,谁给谁写情书啦。

    我忽然问她:“你给谁写情书了?”声音压得很低。

    她一愣,立刻大声指责我:“你混蛋!你侮辱我,我打死你。”随即就用小拳头捶我的后背。

    我狠狠心说:“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给男同学写情书,我没吃醋。当然,最好是不要谈恋爱,把心思用到学习上。”

    这句话把她惹烦了,撅起小嘴不屑一顾地说:“哼!我才不会写情书呢。你以为我天天没事干,光写情书吗?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呢。我还要学习,我还要考大学,知道吗?”

    是啊,她现在还是学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这样说话是不是给她增加心理负担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回过味儿来了,两只小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着:“你刚才说什么,你不吃醋?如果我给男同学写情书,你不吃醋吗?你再说一遍!”

    她气呼呼地上来一把拉住我,拽到一棵大树下面,“你还记得吗?这才一个月多点儿,是谁在这说的‘李梦涵我爱你’?是谁说的‘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死’?

    我也不是小孩子,我一直也在小心翼翼地保持我们的距离,在大庭广众面前从不给你惹麻烦。

    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随便的女孩,我是真的心里喜欢你。如果不喜欢,在小黑屋里能让你抱我吗?能跟你在一个床上睡觉吗?而且,咱们呆了一晚上。

    放假的时候,你等着,我会给你打电话。”

    暑假到了。

    今天,回到老家,父母都下地干活了。我赶忙来到地里,远远看见二老弯腰锄禾的身影,鼻子一酸,一把夺过父亲的锄头,埋头干起活来。

    此时,太阳像火一样烤着我,我心里这个气啊,又不是烤猪肉,干嘛开这么大的火苗?

    父亲递给我一顶草帽,我又把它塞回去,这个玩意屁都不管用!

    才干了一会儿,手心都磨破了,浑身上下像泡在水里一般,眼镜片也被汗水模糊了。我干脆摘下来扔到一边,戴这个jb玩意还不如不戴!

    在家干了三天农活,他娘地,我都快累散了架。

    第二天上午我一觉睡到十点,也没吃东西,就跨上自行车,直奔县城而来。

    买了两包方便面,一头钻进网吧。打开CS,握住俺的宝贝……HK机关枪就是一阵猛扫。半小时后,杀得敌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之时,胸中觉得舒服多了。

    退出CS,俺才发现,右下角QQ的小喇叭一直在闪,有人加我好友,网名:百花仙子。

    是谁呢?我刚想问,对方打过来一行字:“Hello,Mr.Guo,I am Snow.”

    原来是雪儿,snow是她的英文名。

    “你干嘛呢,Guo,咱俩玩游戏好不好?”雪儿真放肆,干脆叫我Guo了,晕,Guo就Guo吧,总比叫老郭强吧!

    “我玩的都是男人的游戏,你会啥?小丫头片子。”

    “别看不起人啊,我会的可多啦!我会打牌,比方说够级。”

    “晕,够级是男人才玩的游戏啊,你咋会的呀?”

    “周末我老爸经常在康宁湖边打牌,我看的多了,自然就会了。我雪儿是多么聪明的人啊。”她自吹自擂地说。

    啊,她这么一个妩媚可人的小美女也会玩男人的游戏。

    够级这种牌类游戏源于青岛,风靡山东,共六人,三人一组为联邦。

    进入房间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后,我一看,雪儿坐在我对面了?那样我们两个人就成了对头。

    我问她,“你站错队伍了吧?快回到组织来!”

    “嘿嘿,这样才有意思,当联邦有啥好玩的?”

    没想到平时严肃、庄重、不苟言笑的雪儿,此时此刻竟如此顽皮!

    打牌过程中,她不停地跟我说话:如果牌好了,就得瑟起来,说你小心点,这次我可不饶你了啊;如果牌不好,她就给我发号施令,命令我怎么怎么出牌。晕,俨然一个作威作福、说一不二的女皇!

    玩了一阵,雪儿说:“累了,不玩了。来,亲一下。”随着,就发过来一个红唇。

    还要亲啊?雪儿怎么这么大胆?亲就亲吧,我也发过去一个红唇,只当闹玩的。

    她又打过来,“我给你写了一首小诗,你看看不?”

    “好呀,你怎么想起给我写诗来了?发过来瞅瞅。”

    “在我空间里,你看看呗。”

    空间里最新的日志是一首小诗:你是天边月,我是月边星。星儿伴着月,一更到五更。

    看完小诗,我愣了半天,我不是做梦吧?是不是这丫头拿我开玩笑?

    想到这,我赶忙说:“这是什么呀?我可看不懂,我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以后你别写这样的东西啦,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好不好!”

    哪想到雪儿的回答好狡猾,“不信你看不懂这个?我写诗怎么了,我耽误学习了吗?”

    这个雪儿,嘴茬子真够厉害的,我可对付不了她!我赶忙下线,逃之夭夭。

    当晚,开始下雨了。气温一下子降了不少,有点凉森森的感觉。

    我盖着一条毯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微风吹雨,雨打树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我想起雪儿在我额头上那轻轻的、甜蜜的一吻,这丫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是开我的玩笑?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对这种事情都满不在乎吗?

    想起在小黑屋里压着李梦涵那一晚,如果换成是雪儿该多好啊。哪怕能压雪儿一个小时,哪怕能和雪儿缠绵十分钟……唉,此时此刻,雪儿如果能来到我身边该多好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见一阵银铃般咯咯笑声,我抬头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雪儿正站在我床头呢。“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她仍然穿着那件红色体恤,下面是条牛仔短裤,抱着两臂对我说:“刚才在外面玩,下雨了,只好来你家。我有点儿冷,给我盖盖你的被子行吗?”

    “行啊,你进来吧。”我撩开被子,雪儿嘻嘻笑着,扭动着小细腰,像一条蛇一样钻进我被子里。

    我给她提建议,“你把体恤衫也脱下来吧,这样睡觉,太别扭了。”

    “好吧,今天晚上都听你的,随你做什么都行,嘻嘻……”说着,她立刻坐起来轻解罗裳,重新钻进被窝里。

    “好暖和呀!可惜没枕头。”雪儿一边说着,就扑闪着一对秀美的大眼睛朝我甜甜地一笑。

    雪儿躺在我被窝里,提出要一个枕头。我当然知道她是啥意思,就把胳膊伸过去,让她的头枕着我的胳膊,给她当枕头。

    雪儿一头秀发散落在床边,枕着我的胳膊,嘴里说:“这是多好的枕头呀,又软和又舒服。谢谢你。”

    “怎么谢啊?”我说:“光用嘴谢可不行。”那天在办公室里雪儿要吻我的情景让我一直难以忘记。

    雪儿咯咯笑着说,“你说怎么着都行,我听你的。”

    “既然听我的,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一边说着,就用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在她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发出一声响亮的“啵”的声音。

    亲完脸蛋,我用嘴巴慢慢靠近她的香唇,那里好诱人啊,粉嘟嘟、肉乎乎的。我再也忍不住了,雪儿的樱桃小口一下就被我吸进嘴里。

    “嗯……嗯……”她的小嘴被我噙住,拔不出来,在里面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啊……好爽啊,我快舒服死了。”我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浑身上下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不叫还好,这一叫,把我叫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南柯一梦,我嘴里还叼着枕头。

    我靠,怪不得,如此漂亮的美女,这么容易就让我得手了?!

    随后这几天,我像丢了魂似的,吃饭也走神,筷子好几次伸到别人碗里去,气得我爸直想揍我;晚上的时候,在床上折腾二百多遍也睡不着,闭上眼睛使劲儿做梦!甭管是雪儿还是别的谁,随便哪一个美女,到我梦里来吧!

    上大学时看过《凤求凰.琴歌》,里面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现在发现一个真理,原来古人也这么色!

    梦涵不是有我的手机号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小蹄子!

    想提笔给她写封信,可是,写信不慢死吗?我离她老家三十多里地,写信至少也得一周才到。我只有在日记本上一遍遍写她的名字:李梦涵,李梦涵……后面还画满了红心,估计看到这儿,能把这小蹄子感动坏了。嘿嘿。

    手机响了,我一把抓过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是谁呀?”

    只听话筒那边传来幽幽的声音:“是我。”

    梦涵!我激动得心一个劲儿直跳。“你在哪儿呢?我寻思你把我忘了呢。”

    “在老家啊,还能在哪儿?一直想给你打电话,总没机会。对了,你千万别往这个号码打电话啊!”

    还没等我问为什么,她加快语速说:“明天上午,你来找我吧。我老家北面有一片杨树林,你这么这么走,就到了。我妈要回来了,挂了啊。”这死丫头,风风火火的脾气,一阵风一阵雨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我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件新体恤衫,把皮鞋擦得锃亮。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何尝不是呢?

    我又往脑袋上喷了五分钟摩丝,捋了捋三七分的小头发,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倩影,心里不由地赞叹一声:这是谁家小伙儿啊?长得他娘地这样帅!

    早饭我也没吃,胡乱带了点零食,跨上单车,一路流星赶月般地狂奔。两个小时后,我终于找到那片杨树林!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坐在草地上默默地看着远处呢。

    没错,就是她!蓝色衬衣、短发齐颈。

    “小妮子,我想死你了!”我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抱住她就想来一阵狂吻。

    “啪”!

    我分明听见“啪”的一声、

    好奇怪啊,我好像有人被打耳光的声音。

    是谁呢?我回头瞧瞧,没人!又摸摸自己的脸,有点儿疼!

    不让亲就不亲呗,打我干嘛?

    等我仔细一看对方,立马就晕了,原来不是李梦涵!

    那女孩儿长得还不如李梦涵精致呢,个头比李梦涵要矮一些,不过身手绝对了得。个头虽矮,力气却不小。

    我赶忙道歉,“sorry,美女,看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我媳妇呢。”

    那女孩儿一听,更急了,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丑鬼,还能娶到老婆?哪个女孩儿如果看上你,肯定是得了白内障!”

    说完,就向旁边走了走,“我在等我男朋友,别烦我啊!”

    我站在那儿,还在傻愣着,忽然听见身后一阵咯咯的笑声。

    一回头,是李梦涵。

    这小鬼头已经把自行车停在一旁,靠在一棵树上歪着头冷笑呢。

    我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走上去,“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没看见你?”

    她还是倚在那棵树上,撇着嘴说:“我早就来了,在这看你调戏美女啊!”

    我的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冤枉啊我,她穿的衣服跟你平常差不多,我还以为是你呢,所以……”

    “所以就亲人家是吧?大街上穿这种衣服的多了,你怎么不都亲一遍去啊?”

    我心说,我倒是想把美女都亲一遍,嘿嘿。

    但这话没敢说,因为刚才那个女孩儿还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瞧着我们呢。

    我心想: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再找一棵不行吗?

    我把她拉到十几米远的另一棵树下,问:“你怎么出来的呀?跟你妈怎么说的?”

    “我说去同学家玩儿,嘿嘿。”

    几天没见了,我上下打量她说:“今天打扮的挺漂亮啊!”

    要想俏,一身皂。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体恤衫,上绣牡丹花。一条蓝色牛仔短裤,紧绷绷的,勾勒出腿部健美的曲线,丰满婀娜、楚楚动人。小坏蛋长得真不赖,惹得我真想抱抱她。

    她见我直勾勾地看着,娇嗔地说:“切,哪天不漂亮啊?咋这么看人家?色鬼呀你。”

    我也还击,“你才色鬼呢!小坏蛋,我想给你提点意见。”

    “说。”

    “黑色衣服配红花,这个搭配有点怪。”我想起电视剧《马大帅》,“彪哥”看病人时手里拿的一束花,嘴里还说着“红配蓝,可带劲了。”

    梦涵哼了一声,“这是我妈给买的,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可是,你如果穿裙子会更好看,怎么你这丫头就是不爱穿裙子呢?”我想起雪儿一袭白裙衣袂飘飘的样子,仿佛瑶池仙子下凡,多美啊。

    “哼,你是不是又想张雪了?张雪就爱穿白裙子。”

    晕,我心里咋想的,你怎么会知道?这家伙平常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心思还这么细啊!既然你先提起雪儿,我为什么不敢说?何不逗逗这个丫头,看她有啥反应?

    于是,我就故意接着她的话头说:“不仅是张雪,女孩字穿裙子都好看啊。青春年少,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什么不好?”

    这次可把野蛮小女生惹恼了,她顿时火冒三丈,“果然是想张雪了,对不对?说,你俩有没有约会过?”

    “冤枉死了,除了你,我和谁约会呀?人家雪儿心气那么高,看得上我吗?我是一个穷鬼。”

    “那你怎么知道她心气高啊?你追过她?哼,你还叫雪儿,酸死了。”我一不小心又溜出雪儿这俩字,梦涵一听又吃醋了。

    我一时无话可说,只有呆呆地看着她发愣。不经意间,我又看见了她脖子底下那块淡紫色的印记。

    这块印记,我早就发现了,一直觉得很奇怪,好几次想问她,都没得好机会。

    于是我赶忙岔开她的话题,问:“小坏蛋,你这儿是怎么回事呀?能不能跟我说说?”

    李梦涵一愣,眼睛里闪露出一丝惊慌,像掩饰似的用手拉了一下领子,试图遮挡住一部分。

    我立刻很后悔:我是不是侵犯了她的隐私?惹得她不高兴了?就忙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不说就算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就跟你说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是一块胎记,从我一出生就有了。我都快烦死了,一直没办法把它弄掉,所以有时候我都不敢抬头走路。”

    梦涵用一种很委屈的表情,无奈地说:“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啊?你嫌弃我吗?”

    我轻轻摸了摸这片树叶,说:“你说的什么呀?小坏蛋。这不是挺美的吗?你看,它就像是一朵梅花一样,含苞待放,多好看啊!

    我听说,胎记是父母留给儿女的一种印记。孩子长大后,无论他走到哪里,父母都会凭着印记找到他。它包含了一种情在里面,没有什么不好的,所以你要高傲地、自豪地昂起头来。”

    梦涵研究眨也不眨地凝视了我几十秒的时间,悠悠地说:“谢谢你,我没看错你,这一辈子能和你在一起,值了。”

    说完了,她四周看看,刚才那个傻妞已经走了,这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她胆子顿时大起来,就一屁股坐在我的怀里。

    我的意志一下子就崩溃了。

    本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克制着自己,从来不敢胡思乱想。可是这一次,她温软的身子在我怀里来回滚动着,我实在坚持不了了,那地方又不老实地鼓了起来。

    这么一个大姑娘温软的身子在我怀里,我也不能无动于衷,我刚出现了一点生理反应,想做点坏事,没想到她忽然冒出一句让我震惊的话来。

    “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张雪好看?”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还想逗她开心一下,就故意拉长声音说:“当然是张雪……”

    “什么?”梦涵又要气恼了,杏眼圆翻。

    “不……好……看……了。”我停了5秒钟,才接着刚才的话茬说完。

    梦涵扑哧一声被逗笑了。可她还是用小拳头一个劲儿捶我,“你说假话,哄我高兴是吧?”

    我可不敢再惹她了,只能违心地说假话,如果说雪儿好看,那不是闯祸吗?

    说实话,这俩丫头,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梦涵顽皮泼辣,雪儿温柔文静;梦涵是张飞的脾气,粘火就着;雪儿淡泊明志,任何时候都是那么从从容容;梦涵倔强,像驴一样拉不回头,雪儿通情达理,给人的感觉像头小绵羊。

    我想尽快转移注意力,就摸了一下她的头说:我说:“哈,现在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喜欢穿裙子。因为你家里没男孩,父母一直拿你当小子养,所以惯成了这粗粗拉拉、大大咧咧的脾气,对不?你看你说话也像男孩,穿戴也像男孩,简直就是个假小子。”

    她听了若有所思,点点头,“可能是吧。”

    “我还没看过你穿裙子呢,不知道是什么样?”

    她听了,竟有点脸红起来,扭扭捏捏地小声说:“下次,我穿裙子出来给你看,可别笑话我。”

    她这话让我很兴奋,“好吧,我等着,看看你这假小子穿上裙子是什么样。”

    这时候,忽然俺的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地乱叫,这才想起来,我还没吃早饭呢,肚子都抗议了。看看表,都已经12点多了,我拉起她的手说:“老婆,你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去。”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跟女朋友在一块儿,怎么也得下馆子啊!我想起来,认识她这么久了,我还没请梦涵一块儿下过饭店呢。

    还好,附近不到两公里处,就有一个小镇子。小镇不大,我来的时候经过这里,发现挺雅致、很肃静的,没有大都市的车水马龙。

    我俩走进镇子,这儿街道不宽,条形的石板路,人踩在上面,特别是女士的高跟鞋,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仿佛来到了江南水乡,好令人着迷。这里的人们很悠闲,三三两两地缓步行走着,有的干脆就在当街门口摆上棋盘,楚河汉界杀一个痛快。

    偶也算是个小小的棋迷了,看见下棋的就迈不开步,于是就俯下身子开始观战。

    下棋的两个老头儿见旁边有人助威,兴致更高了,激动地脸上青筋蹦起,嗓门就更大了。一个高声喊道:“将军!”另一个见势不妙,赶忙支仕护卫。

    我一看,嘴里大叫:“不能这样啊,老爷子,你得飞象才对!”一句话说的老头没了主意,只好听我的,把象飞上去。

    哪知道刚飞完象,正好对上对方的车,一下子象就被吃了。

    气得那老头胡子撅得多高,“小伙子,你会不会下?我好好的一盘棋,全让你整输了!”

    调戏老头儿是俺的强项。我刚想跟老头犟两句嘴,感觉屁股被人踢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梦涵。

    她撇了撇嘴,揶揄地对我说,“你这臭水平,还给人家支招?别丢人了。咱快走吧,我都饿坏了。”

    好吧,走就走!我们又往前走了几十米,我抬头看见一个卖包子的小店,高高的笼屉上冒出缕缕白气,烟雾腾腾,一下就把我的食欲激发了。

    俺俩进去,找地方坐下,梦涵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说:“我眼前都冒金星了,好像要发财似的。”

    我说:“我也发财了,满眼都是金子做的小星星。”说着,对扎着围裙的大哥一挥手,“上十个包子。”

    卖包子的大哥麻利地端上来,他看了看梦涵,又转头对我说:“兄弟,你怎么这么不在意。看把你媳妇给饿的!”

    我一听,赶忙接茬说:“是啊,大哥,甭提了,饿着我媳妇是小事,饿着肚子里俺儿子可是大事!”

    “哎呀!”我话还没说完,感觉大腿一疼。

    是刚才那句话把梦涵的斗志激发出来了,她立马抬起头来,狠命地掐了我大腿一把。

    我朝她做了个鬼脸,没敢再言语。

    看见包子,我感觉真饿了,抓起一个,三口就下肚了。可梦涵还坐在那儿,两眼傻愣愣地盯着包子发呆。

    “看啥呢?那上面有花吗?”我问。

    “那包子是什么馅的?都是肉的吗?”梦涵轻轻地问。

    晕!我刚才吃的太快了,都没感觉是什么馅来。就又咬了一个,看了一眼,“奥,是白菜猪肉的,可香了。”

    “我……我不吃肉,你问问有别的馅的吗?”她吞吞吐吐地说。

    晕,没想到她还有这臭毛病!

    我问了一下老板,那位大哥认真地回答“是啊,素馅的都卖完了,剩下这些都是肉的。”

    没办法,我回头劝梦涵,“凑合着吃吧,挺香的。”

    不料梦涵脸却涨得通红,一个劲地摇头。我奇怪了,“这么香的包子,干嘛不吃?”

    “我……我小时候吃肉吃多了,一看见肉就发腻,一口也吃不下。”

    “好吧,咱俩去别的地方,这儿除了包子啥都没有,请你吃饭,也忒寒碜。”我抓起装着包子的塑料袋,拉起梦涵就走。

    走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一家回民饭店,上面除了那些曲里拐弯的阿拉伯文字,汉字俺认识,写着:烧饼、油条、混沌、羊杂汤……

    “就这儿吧,这里包管都是素的。”我拉着梦涵就进去了。

    我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先点了两碗羊杂汤,六个烧饼,一瓶啤酒。

    我咬着一只包子,仰头看着墙上贴的菜谱,琢磨着再来俩什么炒菜。这时,饭店女主人一眼看见我手中的包子,突然面色大变,厉声说:“你怎么在这儿吃包子?”

    我一下子就愣了,只好回答:“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又不是偷来的,你管着吗?”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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