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初恋 正文 第11章: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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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这小妞长得水水灵灵的,看了就想啃一口。在她面前,什么样的比喻都显得黯然失色。李梦涵长得也不算丑,雪儿也算美的,可是比起她来,还差一个档次。

    我想只有一首诗,才能配得上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面对美女的诱惑,我都快把持不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看了好几遍题目,也没看明白。嘴里说:“这道题,改选哪个呢,A好像可以,B也行。到底是哪个,答案怎么说?”

    睿佳差点乐出声来,“你今天怎么啦?这道题原来你给我讲过啊,你不是齐鲁第一才子吗?还要看答案?”

    “还不是怪你吗?你离我这么近,害得我心猿意马,啥都想不起来了。”我低声说。

    睿佳一听,秀脸腾地飞红了,她用小拳头轻轻捶了我肩膀一下,“哼,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我心中一动,睿佳从没有这样对我过,这是第一次身体接触。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开始和睿佳唠家常,“你家是哪儿的?怎么看见有时候你家人开高级小车来接你?”

    睿佳笑了笑,“我老家是南方的,是广东人,现在爸妈在济南市里住,我爸在那儿上班。”

    “那你怎么不到市里去上学?那环境多好啊!教学质量也高。”我奇怪地问。

    “我从小就在这上学,跟同学们在一起很熟,搬到市里我怕不习惯。再说我也舍不得……”话没说完,她忽然闭住了嘴。

    “舍不得谁呀?是不是在这搞对象了?”我在心里想的话冲口而出,说完立马就后悔了,这像一个当老师的说的话吗?哪能和学生这样开玩笑?

    睿佳一听,一张小脸蛋比刚才更红了,一双小手搓着衣服角,眼睛望着地板,低声说:“我倒是有喜欢的人,可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

    她这样一说,我胆子就大了,“谁呀?我认识不?说出来给你参谋参谋。”

    没想到睿佳听见这话,急了,伸出小手使劲儿锤了两下我后背,“你—”说完,气得跺跺脚,就跑出去了。

    怎么个情况?我坐在原地,有点犯傻。

    陈睿佳走后,放学铃响了。我下班回到宿舍后,赵鹏还没回来,气氛一下又郁闷了。我的心情又糟糕起来,就又躺在床上挺尸。

    这时,我的小灵通响了,我抓起来一看,是条短信:恭喜您,在公司年度抽奖活动中喜中一等奖,4999元的西双版纳二人五日游,领奖咨询电话:021-5526……

    我一下子愣了,难道情场失意,财场得意?

    于是按照号码打回去,“喂,是我的号码中一等奖了吗?”

    对方传来一个嗲嗲的声音:“死(是)真的,先生,恭死磊(恭喜你)。磊是全国唯一的幸运客户啦,磊再交上八百六十元的手续费,就可以带磊的情人一起来西双版纳度假啦。”

    “我靠,老子哪有情人!”我对着手机大骂:“这么一会儿,我就死两回了。”骂完,接着睡觉。

    这时,我的小灵通响了,我抓起来一看,是条短信:恭喜您,在公司年度抽奖活动中喜中一等奖,4999元的西双版纳二人五日游,领奖咨询电话:0215526……

    我一下子愣了,难道是情场失意,财场得意?二人五日游?我跟谁去游呢?老子现在是光棍儿一条。

    我马上又替李梦涵惋惜。小丫头你还是不走运啊,如果你晚提出来几天,起码可以到云南的原始森林去溜达一圈。

    于是我按照号码打回去,“喂,是我的号码中一等奖了吗?”

    对方传来一个嗲嗲的声音:“死真的,先生,恭死磊。磊是全国唯一的幸运客户啦,磊再交上八百六十元的手续费,就可以带磊的情人一起来西双版纳度假啦。”

    “我靠,老子哪有情人!”我对着手机大骂:“这么一会儿,我就死两回了。”骂完,接着睡觉。

    正在我迷迷糊糊之际,听见门一开,一个人走进来,凑到我跟前,轻轻地摇摇我的肩膀,同时低声问:“你还没好?”

    我脑子昏沉沉的,也懒得睁开眼睛。听声音,好像是李梦涵,又好像是陈睿佳,难道她来宿舍看我了?又和我和好了?我心中一阵激动,于是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蛋儿。

    可这么一摸,感觉不太对劲儿:那么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怎么她的脸这么粗糙?!再往下面摸摸下巴,扎了我的手一下,一脸的胡子茬!

    我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赵鹏!这狗日的正大睁着一双牛眼色迷迷地看着我呢。

    “我靠,你吓死我了!”我一下子又用被子蒙住头,继续装死。

    赵鹏一把撩开被子,“菠菜,你他娘的放个屁好不好,这屋里也没人说话,闷死我了都。”说完,仰天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不过男女互相耽误。”

    我仍然不张嘴,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屋顶发呆。

    赵鹏破口大骂道:“你小子还是男人不?为了一个臭丫头,你值得吗?再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李梦涵根本就没戏。”

    这叫什么话?我心里一动,就转过脸来看着他,想听他继续往下说。

    赵鹏见我不再瞪傻眼,就接着说:“也不动动你那驴脑子想想,你比人家大四五岁,人家才念高二。等人家大学毕业,你都三十多了,成老头儿了,谁还要你?再说了,李梦涵在这几年里,肯定有很多男孩追她,你长得这么丑,肯定甘拜下风!”

    我一听,差点背过气去,靠,这叫劝人吗?明明就是气人!气得我把头转向里面,不理他。我还想把小刘老师介绍给你呢,呸,你妄想!

    赵鹏还不依不饶,接着放屁,每句话都插到我肺管子上,“你他娘的是个穷教师,臭老九,都啥年代了,还用小灵通。你要真娶了李梦涵,拿什么养活她?”

    我翻了一个身,对他说:“别说了,你快气死我了!你小子这是劝人吗?老子失恋了,你知道不知道?”

    赵鹏挠挠头,“行,跟你说点好听的,那句话就什么来着?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一愣,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奥,不对。”他想了一下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也不对,反正叫什么草来着?”

    我一骨碌爬起来,“老牛专爱吃嫩草!哥们儿,咱逛街去,这几天我都闷死了……”

    赵鹏嘿嘿一笑,“逛街有嘛意思,走,我带你去逛窑子!”

    赵鹏拉起我,俩人来到这个城市一个偏僻的角落,原来燕儿姐的丽人美容发廊就在这里。

    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凭燕儿姐的魅力,再偏僻其实也无所谓,她这儿的生意蛮红火。

    燕儿姐的手艺没的说,盘、理、烫、染,样样精通、出类拔萃。燕儿姐忙不过来,还雇了两个徒弟。

    刚一进门,燕儿姐正在忙着给一位准新娘盘发。看见我俩来了,就咯咯笑着说,“弟弟来啦,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这就快忙完了。”

    赵鹏朝我眨了一下眼睛,说:“哎呀,忘了,我还有事儿呢,要给丈母娘家买煤球儿。”回头又对燕儿说:“这是我兄弟,来过一次,还记得吧?照顾着点啊。”说完,就遁去了。

    我靠,这厮,把我自己甩下了!我只好坐下,看了一会儿旁边的报纸,就端详起燕儿姐来。她穿一身白大褂,肥肥大大的工作服也没能掩盖她娇美的身段。自己的一头长发也挽了一个髻高高盘在脑后,显得洒脱利落。

    赵鹏跟我说过,她的孩子还没上小学,据此我判断,她顶多三十岁。她人长得漂亮,干活还麻利,真算是极品少妇了。

    她一边忙着手中的话,一边和我说话,“你是理发还是洗头?我这俩徒弟闲着呢,要不,给你按摩按摩?”

    我看了看那俩站在燕儿姐旁边,正聚精会神学艺的小姑娘,一脸的青涩,哪比得上师傅风韵照人啊。就说:“算了吧,我还是等你吧。她俩,我不熟。”

    燕儿姐脸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就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十几分钟后,她忙完了,就朝我使了个眼色,领我来到里面的包间。等我躺到按摩床上,心里一阵突突地跳,这是第一次做按摩呢。上次我只在按摩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了。

    这种按摩床,窄窄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躺下后感觉软绵绵、热乎乎的。

    我侧过头去看燕儿姐,她已经脱下白大褂,身体玲珑有致,曲线优美,粉臂如雪。下身穿一条牛仔短裤,只能掩盖住一部分臀部,凝脂般嫩嫩的大腿,丰满白皙。

    我夸了她一句,“燕儿姐!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她笑着说:“女人三十豆腐渣,我都三十一了,老了哦。”

    我油嘴滑舌地跟她逗:“燕儿姐姐,你一点儿都不老!看上去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燕儿姐莞尔一笑,“我这个弟弟小嘴就是甜,别管真的假的,姐听着高兴。”

    她还给我介绍:“我们的服务可多了,有泰式按摩、港式按摩、日式按摩、中医按摩、推揉、理疗……你需要哪一种?”

    燕儿姐让我选一种方式,因为我和她比较熟了,就开玩笑地说:“哪种刺激来哪种吧?你会不会马杀鸡,我要那个。”

    她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小色狼,你还知道马杀鸡!”

    切,我咋不知道呢?我们经常听到的“马杀鸡”就是英文(massage)的读音,这可是俺的专业啊。

    “那么,我先给你踩背吧。”

    她让我俯卧,自己甩掉脚上的拖鞋,轻轻爬到窄窄的小床上,先用一只脚踩住我的后背,再慢慢放上另一只脚,缓缓向上运动。边踩嘴里一边问:“姐沉吗?压疼你了吧?”

    我故意说:“你怎么不沉呢?简直就像头小象!”

    她一听就笑起来,就使劲儿踢了我臀部一下,“叫你乱说。”

    燕儿两只小脚变换着节奏,踩踏着我的后背和臀部。我自己都能听见关节咔咔的声响,没想到踩踩背,还真舒服!我快要睡着了。

    用脚踩完了,她轻轻地从我身上爬下来,站在床旁边,继续让我俯卧着,给我揉捏背部。

    燕儿姐两只小手柔柔的、软软的、肉肉的,我只觉得身上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像过电一样,有一股热团瞬间蔓延全身。

    一套程序下来25分钟左右,燕儿姐也许是累了,坐在床边,气喘吁吁。

    这项费用大约是50元,价格我已经在店里看到了。我拿出一张百元的递给她,燕儿姐推了一下我的手,“算了吧,还跟我来这套,我还缺你这点儿钱啊。”

    “嘿嘿,我是来消费的,你就收下吧。剩下的,别找了,你换一种方式再给我按摩按摩腿部怎么样?”

    她想了一下,就让我仰卧着,自己坐在床尾的凳子上,把我的一条腿放在她怀里,两手上下左右地挤压。这种滋味妙不可言,我感觉一颗心要飞了起来,几乎要上了天。这时我都快把握不住自己了,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燕儿一听,一张粉脸腾地红了,使劲儿掐了一下我的大腿,“你呀,从哪儿学来的这么色?”

    我嘴里和她打趣,“和谁,和你学的呗。”

    “去,小色狼。”

    燕儿姐真不愧是熟女,一阵打情骂俏让我色心顿起,我胆子就也大了起来,轻轻地拿一只脚装作不经意地在她怀里蹭了一下。那是女人多么敏感的部分,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脸红得像落山的晚霞。我心想,真可别怪我,我可是在这儿消费的。燕儿呢,一双美目迷离,索性闭上,任我轻薄,嘴里轻轻地呻吟起来。

    呀,那种滋味也忒美了,软绵绵、肉嘟嘟。让我想起《红楼梦》里的一句,真是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扑过去一把把燕儿姐抱住,一头扎在她的温柔乡里……

    她没有躲闪,也没有恼怒,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如同抚摸着一个孩子。

    我忽然感觉一凉,几滴液体落在我的脸上。

    燕儿姐哭了?我抬起头来,轻轻给她擦去腮边的泪水,一边听她说起她的事情。

    “弟弟,你知道吗?我还从来没有对客人用胸部进行过按摩,你是第一个。今天我是心甘情愿的,别人花多少钱,我也不干。”

    燕儿姐悲悲戚戚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呆在这个店里,长年累月不回家吗?我离婚了,就因为我干这一行。美容这行有什么不好的,凭本事吃饭,不偷不抢。可我前夫总是怀疑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天天对我又打又骂。没办法,只能离婚。儿子也归他了。我一个人,没人管,没人疼,像孤魂野鬼……”

    没想到她的身世这么苦,我心中男子汉的气概又上来了,一把又把她揽在怀中,在她耳边说:“燕儿姐,有我呢,我对你好,如果你烦恼了,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她捶了我一下,破涕为笑,撅起嘴说:“你呀,就这张嘴甜,讨女人喜欢。你怎么对我好呀,能娶我吗?”

    这个问题我到没想过,我愣了一会儿,张了张嘴,不知道怎样回答。燕儿姐破涕为笑,“哎呀,跟我开玩笑呢,吓坏了吧?你一办公室白领,国家公务员,能娶我这个老太婆?”

    她的话好暧昧呀,让我顿时色胆包天,扭了一下她的屁股,“你才三十多点,就敢说老?正是青春少妇呢。”

    这时候只听见外间屋那小徒弟在喊:“姐,有烫发的来了,你来看看。”

    燕儿姐把嘴凑近我的耳朵,悄悄说:“我今天有点忙,等几天你再来。记住,晚上8点以后啊,姐等着你。”说着,底下的手没闲着,又拧了一下我的大腿。

    回去的路上,我文如泉涌,灵感忽至,给燕儿姐编了一首歌,至今记忆犹新:店里有位女人叫小燕,长得性感又好看……

    她边看边问:“说,你的第一次是跟谁?在哪里?是不是跟李梦涵?”

    我汗都出来了,摇摇头说,“不是。”

    “哼,反正不是跟我。那是谁呀?我知道了,是不是和理发店的老板娘?”

    “嗯,可我那是被动的,在失恋期间,心情苦闷,所以……”

    “所以就放纵自己,不守清规戒律?”

    “答对了,老婆你真聪明。”我学着灰太狼对红太郎说话的口气。

    老婆一脸愤怒,“你呀,就这点儿本事,色鬼一个!人家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让你忽悠到手了,你还到处沾花惹草。”

    我回应了一句:“我哪里沾花惹草了?”

    “好呀,理发理到床上去啦?还不承认!说,和燕儿姐是怎么回事?”

    还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就那样呗。那次看见自己的头发太长了,我忽地想起燕儿姐来,她不是让我晚上去找她吗?

    我来到她的美容店,进去一看,燕儿姐正在忙着干活。在她旁边学艺的,换了个不认识的姑娘,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

    燕儿姐还没说话,那小姑娘就冲我喊:“大哥,你是洗头还是理发呀?”

    听见那小姑娘叫我,我坐在沙发上,有点儿不相信地看了看她说:“理发啊,你会吗?”

    “我怎么不会?来,先洗头去。”嗬,没想到,这小姑娘可真麻利,一把把我拽到水龙头旁边,摁倒凳子上就洗。我晕,这小孩儿可真猛,头发还没完全湿呢,就开始搓洗头膏,搓的我的头发一阵阵发疼。

    洗完头,那姑娘就把我往椅子上按,给我围上围裙,拿起推子就想给我理。

    “你等会儿。”吓得我大叫起来:“姑娘,我不着急,等一会儿,让你师傅给我理吧。”

    “怎么,你怕我给你理得不好吗?理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学了半个月了。”女孩儿咯咯笑着说。

    靠,才学半个月就敢上手,拿我脑袋当试验田啊,这可不行,我得保住自己的光辉形象。于是,我连连向燕儿请求支援:“姐,你给我理好吗?”

    燕儿姐乐得笑起来,“哈哈,看你吓得这样!萍萍,等会我给他理吧。”

    燕儿姐一边给我理发,我才向她打听。原来那个姑娘不是她徒弟,是她的一个表妹。我心想,怪不得这么厉害呢。

    理完发,天就快要黑了,萍萍正忙着打扫屋子。燕儿姐眼珠转了转,走过去跟她说:“萍萍啊,刚才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对象小郭,以后你叫郭哥就行了。”

    我一下子被震晕了,我怎么成了燕儿姐的对象了?没办法,只好红着脸朝萍萍点点头,尴尬地笑了一下。

    萍萍心领神会,乖巧地叫了一声“郭哥”,却那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我。可能她心里有点怀疑,刚才这家伙还管俺表姐叫“姐”呢,现在怎么又成了对象了?也可能她是觉得俺长得有点年轻吧,看来她是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我心想,萍萍这丫头不好对付,必须拿东西把她嘴堵住才行。于是,就到外面去了一趟。

    不大一会儿,我买回来一大堆零食,还有两只巧克力冰激凌,给萍萍和燕儿姐一人一只。萍萍这次高兴了,一边嚼着冰激凌一边和我叽里呱啦地聊着天。

    这时燕儿姐把饭做好了,我们吃饭完,一下子没话可说了,就开始看电视。我和燕儿姐坐在沙发上,萍萍坐在转椅上,手里还提着一袋瓜子,不停地刻着。

    沙发不大,我和燕儿姐紧挨着,手臂贴着手臂。我的胳膊接触到她那柔滑细嫩的肌肤,心里又开始痒痒的了,就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燕儿姐没拒绝,也不时地用力按一下我的手。电视上演的是一部韩剧,很搞笑,逗得萍萍直乐。虽然我一点儿也没看进去,也只好跟着每隔五分钟笑一次。

    我打了一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又给燕儿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跟我进里屋去。哪知她看韩剧看入迷了,嘴里说着:“小郭,你困了就回去吧,还有两集呢,我看完了再说。”

    晕,燕儿今天怎么了?这么不解风情!这破电视剧,也跟着捣乱,坏了我的好事。我一颗心似小虫子到处爬一样,痒痒的难受极了。

    我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又打了一个哈欠,伸开两臂做放松状,悄悄地把燕儿的腰搂住。别看燕儿姐已满三十岁,那小蛮腰盈盈一握,着实妩媚动人。

    燕儿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冷不防被我揽住,就推了一下我的手。我使了一把劲儿,把她向后拉了一下。她也没办法,只好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上身便完全倒在我怀里。

    我趴在燕儿耳边,轻轻地咬了一下她元宝似的耳朵,说:“咱俩到里屋去吧。”

    燕儿姐站起来,向我挤了一下眼,一只手把我拉进里屋。

    我俩就躺在燕儿姐的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那床虽然比按摩床大一些,但躺两个人还是比较挤,所以俺俩就挨得很近。我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摁了一下她的鼻子。

    燕儿姐一笑,“干嘛呀,小坏蛋。”就上来捏我的鼻子。

    俩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接触到她柔滑嫩白的皮肤,我的心里忽然痒痒的,生理也起了变化。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那么色,在她耳边坏坏地说:“今天我好好收拾你……”

    她好像想起什么事来,看了看表,脸红红地说:“今天晚上,你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今天晚上,我就正式告别处男之身。”

    燕儿姐又白了我一眼,为难地说:“都怪我,我真把你留下,可是我表妹家远,每天晚上都在这睡,和我作伴。”

    我心想,作伴就作伴呗,碍我什么事啊?

    燕儿姐嘻嘻笑着说:“你看,我这就两张床,一张是我的,一张是萍萍的。她那张还是按摩床,不小心睡着了会掉下去的。今晚你住下,是跟我睡呢,还是跟萍萍睡?”

    我心想,既然你敢开玩笑,我就敢,就油嘴滑舌地说:“是你让我挑的哈,那我挑萍萍。她又年轻又漂亮,我跟萍萍睡。”

    一句话逗得燕儿大笑,“色狼啊你,有老娘陪你就不错了,还惦记人家小姑娘!”

    可是,夜宿女人的房间,总得有个理由吧。怎么跟萍萍说呢?

    燕儿姐走到外屋,关了店门,对萍萍说:“你小郭哥是姐的男朋友,今天就住我屋了,被到处乱说啊。”

    萍萍咯咯地笑了一下,“住就住呗,我才不乱说呢。”

    理发店分里外两间,燕儿姐住在里间,里间又分成两个小间,其中一个是按摩间。中间没有墙壁,只用一块布帘隔开。

    燕儿姐的房间不大,那张床也是单人床,本来就不宽,我俩躺在上面,身体紧挨在一块儿。好暧昧呀,说实话,我和女人单独躺在一起的情况不多,今天要好好享受一下。

    二十分钟后,我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我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燕儿姐只好趴在我的身上。好在我已经软下去了,暂时还对她构不成威胁。

    燕儿姐轻声说:“刚才咱们做的时候,萍萍那丫头会不会听见啊?她就在外屋呢。”

    我捏着她粉白的玉臂,说:“十有八九是听见了,不过也没关系,萍萍大了,这种事情早晚要学习的嘛,今天晚上我们俩就当给她上课了,现场表演。”

    “哼,有你这个小流氓也学不了什么好?”

    “切,你才坏呢。萍萍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以后可千万别跟你这个表姐学坏呀。”我点着她的鼻子说。

    燕儿姐闭着眼睛说:“她表姐哪里坏了?谁让她遇到一个大坏蛋呢?”

    “你刚才怎么那么大声呀?萍萍在那屋肯定听得心里痒痒了。”

    燕儿姐无所谓地说:“听就听见呗,跟自己对象,谁不来这个呀?她愿意痒痒就痒痒吧,也让她接受接受启蒙教育,嘿嘿。”

    “那么,今天晚上以后,我真成你对象啦?”我心里有点嘀咕,她会不会赖上我呢?

    燕儿姐看了我一眼,“你是怕我赖上你吧?我都三十一了,你比我小这么多,那不成了老牛吃嫩草了吗?”

    我一听,心放到肚子里了,马上精神就来了,嬉皮笑脸地说:“哎,姐,以后如果你需要吃嫩草了,我随叫随到。”

    燕儿姐伸手打了我胳膊一下,“就知道耍贫嘴,你小子占了便宜,还把不是推到姐姐身上。

    我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绵绵低语,”你知道吗?我这是第一次,今天晚上给你了。“

    这真是我的第一次,原来的时候甭管怎么吹牛,和女朋友也只是抱一抱,或者kiss一下。要说玩真的,我都没敢越过雷池一步。

    11月。

    进了11月,风一天比一天强,天一天比一天凉,只穿一条单裤走在校园里,风直往裤腿里钻,那感觉就跟luo奔差不多。

    这天,俺那可爱的爹地终于给我送棉衣来了,他把一个包袱扔在我床上。打开一看,厚厚的棉袄、羽绒服都在里面了。还没等我问,爸面色难看地说:“你都两三个月没回家了,你娘就不想你吗?”

    我这才想起来,真的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包括国庆节假期。于是就告假,和爸一起回老家,其实心里老大的不情愿。

    到家一看,我妈正躺在床上,原来是高血压引起的偏头痛又犯了。我当时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木然。

    吃晚饭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珠一颗颗地往碗里掉。我怕自己哭出声来,放下碗就跑到外面。站在空旷的麦田边,面对一轮明月、点点繁星,任腮边泪水横流。

    第二天,我跑到离家屋里多地的镇上,搜遍了几个药房,背来一大包药。有中药,有西药。那些中药都是已经熬好的,回到家吃的时候,稍微热一下就可以了。

    在家呆了两天,看着我妈的病情有点好转了,我就回到了学校。经过几番周折,我终于打听到了梦涵的一点儿消息。

    课外活动的时候,我漫无目的地低着头在操场上瞎溜达,打球和散步的同学三三两两,每个人都有一个伴儿,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说狼是孤独的了。

    学校广播喇叭里播放着郑智化的《水手》……

    “郭老师,你干嘛呢?拾到钱了吗?”我一抬头,俩小女孩儿笑吟吟地看着我。原来是高一四班的杨千默,还有一个不知道叫啥名字。

    看见杨千默,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小丫头精灵古怪,帮助我做过很多事,包括找李梦涵。这次我再求求她。

    到今天为止,我快一个月没见到梦涵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没有我的打扰,是不是学习进步了?

    杨千默果然不辱使命,牵着同伴的手,噔噔地向女生宿舍跑去了。不一会儿就跑回来汇报:“她们宿舍的人都说李梦涵病了,一连好几天,也不怎么吃东西。”

    “啊,病了!你见着她没有?到底什么病?”我着急地问。

    “嗯,见着了,她瘦了很多,浑身一点儿劲儿也没有的样子。到校医那检查了,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就是胃口不好,不愿吃东西。”

    我心中一阵疼,默默地说: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不好好吃饭?

    我愣了一下,对杨千默说:“你等我一下。”说完,就直奔小卖店而去。

    五分钟后,我提着一大袋食品回来,里面都是梦涵爱吃的零食:柿饼子、酸奶、杨梅、巧克力。这些多是开胃的,希望能帮助她消化一下。

    还没等我吩咐,杨千默提起来就走。

    我赶忙拦住,“哎,你干嘛去?”

    小丫头嘿嘿一笑,“当然是给李梦涵送去啊!”

    “小鬼,你倒是机灵!”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可你到那怎么说?说是我送的,她肯定不要。”

    杨千默看了看我的眼睛,顽皮地说:“那么我就说他哥来看她,给她买的东西。”

    我摇摇头,“不行,她没有哥,这样就露馅了。你干脆就说是她爸爸。”

    “切。”杨千默吐了一下舌头,“你追女孩儿,还占人家便宜,当起人家爸爸来了。”

    “这鬼丫头,没大没小的,乱说什么呀?还不快去!”我一本正经地教训她。

    “嘢……”杨千默又朝我做了个鬼脸,跑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杨千默跑回来了,手里仍然拎着那个大袋子。我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不要是吧?你怎么说的?”

    “我去了就说是她爸爸来送的,她不信,问我来人什么摸样?我哪知道她爸爸啥模样啊,就瞎编一气。说60多岁,白头发,开一辆小车,还有司机呢。李梦涵说那不是她爸爸,她爸爸才50多,头发还黑着呢,她爸爸是个农民,哪来的小车?就死活不要,让我把东西拿回去,我也没办法,这不就拿回来了吗?”

    小丫头贼能说,像打机关枪一样,小嘴巴巴地。说完后,就拿眼睛看着我,话里有话地说:“我也替你跑了半天了,腿都跑细了,这些东西既然她不要,是不是……?”

    这话我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就摆摆手说:“好了,谢谢你,这些都归你了。”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

    “嘻嘻……”杨千默高兴了,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来就咬,边嚼边说:“要不我就再跑一回,把你的心意向李梦涵吐露一下?给你们当回红娘?”

    我一听,差点晕倒在地,这么点儿的小孩儿,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就严肃地说:“别胡说了,你知道啥呀?小屁孩儿一个!快回去看书吧。”临了我又嘱咐一句,“记住,这事儿不要跟别人说。要不,下次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杨千默走后,我在心里想,也许李梦涵只是胃口不佳,过些日子就能好起来。

    三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已经很冷了,我出去解手,打开宿舍门,刚迈了一步,因为地上结了冰,不小心脚下一滑。在即将摔倒的一刹那,我拉住了一个经过的同学,并且惊叫了一声:“妈呀!”

    没想到那人也很慌张,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你,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

    听声音是位女生,还挺耳熟的,是谁呢?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梦涵的死党—李晓燕。

    为了掩饰尴尬,我说:“是你啊,你告诉我,最近李梦涵怎么了,好了没有?”

    李晓燕也看出我来,也有点怪不好意思地说:“是郭老师啊,李梦涵她好了,已经没事了,吃饭也能吃下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么,她最近……提起过我没有?”我迟疑了一下说。

    “奥,她挺好的,这段时间,学习也进步了不少……请你别打扰她了。”李晓燕很客气,但谁都听得出来,语气冷淡中透着一种尖刻。她说完了,扬长而去。

    我站在原地呆了半晌,鼻子忽然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这天早晨,我刚来到办公室,就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包老师得了肺癌。

    包老师是赵鹏的授业恩师,高中三年一直都是。原来说过多次,老包性情豪爽,大开大合,爱好挺多:抽点小烟,喝点小酒,唱点小戏,看点小球。那小身板因为抽烟抽得瘦弱不堪。可谁也没想到,他会得肺癌。

    提起老包,学校里流行他的段子很多,别的略去,单说说他的爱情吧。老包没上过大学,中专毕业,开始被发配到一个农村中学教书,两年后来到三中。

    来到三中时,他身体袖珍,且又黑又瘦,看上去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就有些人张罗着给他找对象。老包也不着急,看着媒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天花乱坠地吹完之后,对人家嘿嘿一笑,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人气个跟头,“我媳妇明天就抱着儿子来,您要是好心,等以后给我儿子介绍一个。”

    等老包的老婆儿子来了,大家都晕了,看上去黑不溜秋的老包咋会娶这么个漂亮媳妇?还有那小孩儿也白白胖胖的,可爱之极。

    闲话少说,为了治病,包老师准备前往省立医院,据说费用大约需要15万,包老师家都打算卖房子了。

    这些日子,学校老师们纷纷探病,并且自愿捐款。我跑到包老师家,捐了100元。一般老师作为同事,一百二百就够意思了,像赵鹏这些“嫡传弟子”一百二百可拿不出手去。包老师其他学生最少也得拿一千两千的。

    回宿舍后,看见赵鹏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他肯定囊中害羞了,就把剩下的200扔在他床上。

    赵鹏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出神地看了看那两张老头票,重新扔给我,就披衣出去了。到附近家属院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仍两手空空。

    “就咱这种小混混似的,人家肯定不愿借给咱。”我安慰他说。

    “我根本就没好意思进去。”赵鹏搓着手说。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无言地骑上车子,一个人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赵鹏回来了,手里攥着600元钱。对我说:“菠菜冬,你不是还有200吗?借给我,凑够800块钱,咱俩给包老师送去。”

    “你的钱哪儿来的?抢银行了?”我吃惊非小。

    “又不是抢你的,你管不着!”赵鹏嘟噜了一句,转身就想走,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赶忙扶住他,“这是怎么了?”

    一路上,我感觉赵鹏有点蔫头蔫脑,走路极慢,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打漂,晃晃悠悠的。奇怪,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回到宿舍,赵鹏一头栽到在床上,一张小脸煞白,包括嘴唇都白了。“病了?”我问。

    赵鹏小声对我说:“菠菜冬,我有点头晕,给我打点小米粥去行吗?”

    “有病不去医院,喝小米粥管毛用?真是有病!”我骂了他一句,拿起一只小盆直奔食堂而去。

    我打粥回来一看,赵鹏只穿一件毛衣,睡着了。晕,他不是肚子饿吗?饿了还能睡着?我把小盆放在桌子上,给他盖上被子,又把他的夹克放在一边。

    拿起他衣服的时候,我心想,到底看看这小子还有多少钱?是不是在哭穷?我伸手摸了摸他兜里,MD,就五块钱了!还有一张折叠着的纸!

    我打开那张纸一看,是一份表格:姓名赵鹏,年龄26,血型O。再往下看:人民医院献血中心。

    我一把推醒赵鹏,“你去献血了?”

    他睁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献了多少?”

    “400CC。”他的声音微弱极了。

    “你傻呀?为了给别人捐款,跑到医院去献血,值得吗?”我的心理忽然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在翻滚着。

    赵鹏微微笑了一下,“包老师教过我,又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对不起他!”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赵鹏,没想到,这个平时粗鲁不堪、大大咧咧的家伙,心肠竟是如此热,烫的让人窒息。

    记得一本书上说过大概这样一句话:好朋友里面,一定要培养出一个知己,不要以为你有多么八面玲珑,到处是朋友。最后真心对你的,只有一个!

    这个朋友,今生我交定了!我想好了,等他好了,我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他。

    赵鹏也很奇怪,对我说:“菠菜冬,你看啥呢?让我心里怪发毛的。我脸上写的有字吗?小米粥都快凉了,你给我端过来。”

    他伸手接盆子的时候,有气无力的,一点劲儿都没有,我仍旧在不眨眼地注视着他。赵鹏干脆放下小盆,“老郭,有嘛事你快说吧,你这么直愣愣地瞅着,我喝不下去。”

    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身体弱成这副摸样,我都有点心疼了。唉,还是干脆早告诉他得了!就当是冲喜吧!或许能恢复地快些。想到这,我慢慢地说:“你小子要走桃花运了,有一朵鲜花要插在你身上。”

    “你说想啥就快点,别浪费感情了!”赵鹏一点儿也没信,端起粥又想喝。

    “刘晓璐认识不?”我慢吞吞地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此话一出口,赵鹏那双牛眼一下子就变成骆驼眼了,“刘晓璐?听说过,漂亮不漂亮?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女老师吧?可是我对她们不熟,还分不分谁是谁呢?”

    “等睡到一个床上就熟了!”我满不在乎地说,“现在我就当一回红娘,给你俩拉皮条。”

    我要给赵鹏当红娘,把刘晓璐介绍给他。

    “真的吗?!”赵鹏撩开被子,腾地一下跳下床,抱住我亲了一口。

    “恶心!”我一边擦去腮边的口水,一边说:“你小子不是浑身没劲儿吗?怎么一听有美女就跟吃了伟哥似的?”

    赵鹏抓住我的手,还装着有点害羞地说:“好菠菜,你快点给我联系好吗?有空我请你喝酒!”

    我这个人经不起三句好话,赵鹏刚说了一句,我就受不了了。于是掏出小灵通给刘晓红老师打电话:“请您告诉我刘晓璐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奥……我记住了。”

    完了,我又给刘晓璐打电话:“Hello,Are you miss Liu?”

    电话那边传出刘晓璐甜美的声音,“你好,谁呀?”

    我接着装蒜,“Are you free to night?Let’s go to the……”

    还没等我得瑟完,小刘老师已经不耐烦了,她好像对身边的某个人说:“是个外国人,肯定是打错电话了,妈呀,国际长途啊,一分钟得多少美元啊?”说完就挂了。

    我晕出一身汗来,这丫头,连如此简单的口语对话都听不懂,还大学生呢。于是又急忙把电话重拨了一次,滴滴滴。

    “喂,你到底是谁呀?打错电话了吧?”

    这次我可不敢胡乱扯鸟语了,“这是一个secret,想起来了吧?雨中即景!三元牛奶!”

    对方笑了一下,说:“啊,我知道了,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我礼帽地说:“当然有事啦,不过先得填饱肚子。美女,有时间吗?晚上我请你吃鱼。”

    没想到她回答得挺干脆:“没有,大晚上的吃什么鱼啊?这些日子我减肥呢,晚上一点儿东西都不吃。”

    果真碰了钉子!怎么办呢,我挠挠头皮想了一下,只好开口求她:“美女,您就赏个光吧,人家开一次口不容易。我的确有重要的事儿要说,这事儿特重要,电话里一句半句说不清楚。”

    她似乎想了一下,“好吧,既然你请客,我就去。说,几点啊?”晕,我心说,这妞倒是架不住两句好话。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一回头,发现赵鹏钻到床底下,把他那个大箱子拉了出来。他把箱子里所有的衣服都翻腾到床上,一件一件地穿上让我看,嘴里还问着:“这件怎么样?好看不?”

    我懒洋洋地应付着他,“好看,你小子穿上跟到高老庄相亲差不多!”

    晚上7点,赵鹏骑车带着我,准时来到正阳路上的诸葛烤鱼店。

    我俩坐在一间小包间内等着,赵鹏不放心地左瞅瞅、右看看,对我说:“要不咱走吧?在这坐着怪别扭的。”

    我呸了他一口,“瞧你这点出息,相个亲就吓成这样!”

    俺俩正闲扯着,小刘老师来了,穿一件白色风衣,老远处一看衣袂飘飘的,跟小龙女似的。

    她见我还带了一个人来,就愣了一下,微微有些奇怪。

    赵鹏一见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美女,魂儿都没了!一双贼一样的大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乱转,上上下下把小刘老师瞟了八百多眼。

    我请刘晓璐坐下,又给她做介绍,指着赵鹏说:“这是中国体育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著名田径运动员,我们学校最年轻有为年富力强的青年教师,赵鹏同志。”

    赵鹏站起来,伸出NBA球星才有的大手,想和小刘老师握一下手s,可小刘老师装过不懂的样子,只冲他微微一笑。

    我心想:你娘地这副色鬼样,猴急什么啊?就站起身来,摁下赵鹏的大手,又朝服务员一挥手,“上鱼!”

    赵鹏没话找话地问:“菠菜冬,诸葛烤鱼是什么意思啊?是诸葛亮做的鱼吗?”

    我一指墙上贴的画:“自己看。”

    说起这诸葛烤鱼,还真是有点讲头。传说诸葛亮六出祁山,被征曹魏。行军途中,军士饥肠辘辘、粮草缺乏。至一水塘边,诸葛丞相命人捕鱼,穿一树枝,置于篝火上烤之,众军皆称美味。

    饭桌上,我极力撮合他俩,“赵鹏啊,这位小刘老师跟你是老乡,都是商河的。哎,你俩家离得进不进?”

    这样一说,小刘老师便有了一些亲切感,就和赵鹏聊起家乡的事儿来。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赵鹏像个呆瓜一样。小刘问一句,赵鹏答一句,往日那种豪爽劲儿都不见了,光傻了吧唧地闷着头用勺子和鱼汤,也不敢抬头看人家姑娘。

    这种烤鱼的汤又辣又烫,喝一口全身冒汗。可是赵鹏一勺接一勺地不停往自己嘴里舀,一大盆鱼汤几乎全被他喝光了。那位小刘老师在旁边都看傻了。

    我在桌子底下使劲儿踢了他一脚,小声说:“你属猪八戒的啊?瞧这副吃相!”

    吃饱了肚子,擦擦嘴,赵鹏来了精神。临走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刘晓璐说:“路怪远的,我有自行车,带你回去吧。”

    小刘老师莫名其妙地看看我,又看看他,只好答应了。赵鹏连看都没看我,一脸幸福地拍拍自行车,还拽了一句洋文:“咱出发吧,Let’sgo。”

    看着这俩家伙一溜烟地绝尘而去,留下我像傻子一样坐在原地,气得肚子都疼了—明明是我的自行车,怎么成他的了?这么远,我还得走着回去!

    我刚想拔腿走,服务员冲我喊:“先生,请您付账吧,总共是一百五十元!”

    我顿时眼前一黑,靠,我给你小子找老婆,最后还得我买单!

    二十分钟后,我累得气喘吁吁地回到宿舍,赵鹏早已经回来了,他竟然破天荒地整理起自己的床铺来。嘴里还一直在哼着歌:“今天是个好日子……”

    见我回来了,他上来就给了我一拳,“没想到刘晓璐真漂亮,她以后要是到咱宿舍来,咱不能太乱了,得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我揉着肩膀,呲牙咧嘴地骂道:“你个重色轻友的秃驴!我今天是赔了夫人又赔钱,你怎么感谢我啊?”

    赵鹏忽然想起什么来,他眨巴着一对牛眼,怀疑地问:“你老实说,菠菜冬,你是不是跟她谈过恋爱?你们上过床没?”

    我听他这样说,都快气得两眼冒火了:“你他娘的不识好人心!我忍痛割爱,把自己心爱的姑娘让给你,你不感谢我,还污蔑我心目中的女神!”

    赵鹏眨巴准备眼睛说:“你们真没有那事儿?我就是觉得那个小刘老师太好看了。你这么色,能把她介绍给我,我有点儿不放心。”

    “我靠,我有多么色啊?再色能赶上你色吗?你看见小刘老师都流口水了,我全看见了。”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留着,把她介绍给我?”赵鹏还是不放心地问。

    “因为,因为我是你爹,看你找不着媳妇,心里着急!”我急不择言。

    “靠,我是你爷爷!”赵鹏有点动怒了,反唇相讥。

    这厮五大三粗的,动气粗来我可打不过他,我只好缓和了一下口气,“别,别,我是说,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嘛。”

    “去你的,你自己还光着呢,还有资格帮助我?”赵鹏对我不屑一顾。

    我叹了口气,“唉,实话告诉你吧,我只和小刘老师见过一面,是别的老师给介绍的。这妞太好了,无可挑剔!可我对她没感觉。”

    赵鹏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嘿嘿,明白了,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想着李梦涵!”

    我的心又抽搐了一下,这小子,还说这样的话!现在你有媳妇了,我没媳妇,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我拍拍赵鹏的肩膀,“哥们儿,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明天你请我吃涮羊肉,我要把损失补回来。”

    在我们学校,有一位特殊的教师,他就是从英国来我们这支教的Peter张。因为这家伙特喜欢中国文化,所以就起了个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此位老兄年过三十,高头大马,看上去比赵鹏还要壮,我私下里叫他花和尚鲁智深。他的胡子如果三天不理,便成了一部暴长的钢髯,站在海边,迎着八级大风都吹不倒。

    Peter张这小子很花心,经常在校内校外沾花惹草、招蜂引蝶,我三天两头地就看见他和某位美女勾搭在一起。

    有时候,俺们学校好不容易分配来一位小美女,还没等我们这群光棍们往前凑合,却早已和Peter张传出某种绯闻了。

    这种状况,让我们这伙男教师都嗤之以鼻。用赵鹏的话说就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还是头外国猪!

    我曾经问过他,在英国有没有老婆,这家伙装作不懂的样子想了半天,“No,我没有lover!”

    看这个老外故作天真的样子,我在心里暗骂:靠,还是外来的和尚会泡妞啊,可怜那些傻女人,怎么就被这家伙迷上了呢,像偶这玉树临风的帅哥,连有人搭理都没有!

    除了泡妞,Peter张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古董,他对中国的古玩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济南和附近几个城市的古玩店几乎被他逛了个遍。

    话说有一次上班期间,我想起刚借来的黄色小说,心痒难耐,就偷偷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看起来。

    正在兴头上,男女主角开始ml了,我也正兴奋地自wei,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我这个气啊,他娘地这是谁?这时候敲门,差点儿让老子阳痿了!

    不会是学生,因为正上课呢。准是赵鹏这厮,是不是这小子也来偷看这本小说。

    我郁闷地系好裤子,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彪形大汉。

    Peter张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灰啦吧唧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兴冲冲地对我说:“Hi,Mr.Guo,我淘到宝贝了,请拿出你的放大镜来看看,这是你们中国哪个年代的器皿?”

    哪个年代?我仔细看了看那个罐子。只见这是一个暗褐色近似圆柱形陶罐,大约30厘米高,是一种生活用具。色彩不鲜艳,做工也不精巧,仔细看看内壁,还蒙着一层厚厚的附着物。

    我郁闷地问:“这个破罐子哪里好,连个花鸟图案都没有,就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就被你这个老外当成了宝贝?”

    Peter张兴奋地说:“Mr.Guo,你不懂,据我初步判断,这是个中国宋代的器皿。不要看它做工粗糙,大智若愚你听说过吗?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宝物!”

    说着,他伸出手指,从罐子内壁上抠下来一些附着物,放在嘴里尝了尝,还故作老道地砸了砸舌头,“恩,我的味蕾告诉我,此附着物ph值是碱性,因此我的判断绝对没错!”

    我凑近罐子闻了闻,一股恶心的味道差点儿让我吐了。我顿时恍然大悟,捏着鼻子问到:“这宝贝,你是从哪淘换来的?说来听听。”

    Peter张一听我向他请教,马上来了精神,就像打开了小清河的闸门,滔滔不绝地白话起来,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昨天,他寻觅到省城一家很偏僻的古玩店,老板不在家,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徒弟在看店。

    Peter张在店里扫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正在失望之际,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某件物品。

    这是一个土褐色的陶罐,样式古朴,极有特点。Peter张的眼睛亮了,他知道,中国的古玩商特精明,好东西都是被他们藏在隐蔽之处。

    Peter张抱起窗台上的陶罐,翻来覆去地把玩,越看越喜欢,他问小徒弟:“这个东西多少钱?我买了。”

    小徒弟大惊失色,冲过来,一把把罐子抱在怀里,大声嚷嚷:“不行,别的东西可以卖,这个不能卖!掌柜的知道了,不打折我的腿才怪!”

    哪成想他这样一来,更坚定了Peter张当初的判断,他自信地拿出钱包,“别装蒜了,你到底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小徒弟面红耳赤地说:“这根本不是钱的事,这东西你想要,我可以送给你,但不能卖!”

    啊,还有这等好事?Peter张耸了耸肩,他实在没想到。可他转面一想:对方不要钱也可能有什么企图。于是他就摘下手上的戒指,递到小徒弟手里,然后心安理得地捧起那个宝贝,转身而去。

    故事讲完了,Peter张催我,“Mr.Guo,快拿出你的放大镜来呀,让我仔细瞧瞧这宝贝的纹路。”

    我还给你找?如果不是怕脏了我的手,我差点儿没把那个罐子拎起来扔到门外去!我厌恶地挥挥手说:“Peter张先生,请您赶快把这宝贝拿回去欣赏吧,我可受不了。”

    平常的时候,我不太爱出去闲逛,我喜欢呆在宿舍看黄色小说。

    倒不是我不喜欢外面的风景,是因为怕受到伤害。因为偶怕受刺激,现在谈恋爱的太多了,我一看见这些人我就来气。

    那天晚上,赵鹏不在,我闲得无聊,一个人走出校门,顺着马路一直往西走。

    这条街道很偏僻,路灯也显得格外昏暗。可是,再暗也挡不住俺的视线,我一抬头就看见,路灯底下有两个小青年正抱在一起亲嘴呢。

    这年头,有老婆就是好。像俺这没老婆的,只能远远地偷看人家两眼,解解馋。如果再解不了馋,只能晚上在被窝里自己撸着玩儿。

    我溜达了一圈回来,都一个多小时了,发现那俩人还在啃呢!而且始终保持着那种高强度的嘴对嘴的姿势。

    我靠啊,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亲嘴就亲嘴呗,干嘛刺伤俺这颗稚嫩的少男之心呢?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味儿的,连一次嘴都没亲过呢。

    我藏在十几米远的另一条街的拐角处,直勾勾地盯着那俩人,想象着那销魂的感觉,亲嘴到底是什么滋味儿?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时候,俩人亲着亲着,那女的突然挣扎开男的怀抱,往旁边就跑,嘴里还嘻嘻哈哈地笑着。

    那男的就在后面追,几步撵上后,拦腰抱住那女的,又是嘴对着嘴,开始上演少儿不宜的动作。

    那场面,真他娘地龌龊!令我这个正直之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我在旁边已经气愤填膺了,真想冲上去给那对狗男女来个鸳鸯腿,一脚一个踹倒在地。

    可是,我不敢,那男的很壮,比我高出半头的样子,我怕他揍我。

    踹我不敢踹你们,我还不敢喊吗?于是我憋足了一口丹田之气,猛然大吼一声:“抓流氓啊!”

    喊完之后,我看也不看,转身就跑,想象着身后那对不要脸的家伙,满脸惊愕的样子,我心里笑了。

    平常一到放学后或是节假日,就会经常有老师到我们屋里来打牌。

    因为我和赵鹏是两个快乐的单身汉,别人家老婆孩子一大堆,到人家去玩,别人的媳妇肯定不高兴,所以俺们这就成了俱乐部、棋牌室、麻将馆、娱乐厅。

    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和赵鹏又是闲得难受,像是傻老婆等汉子似地,在宿舍等了半天,也没人来玩。

    看看表,都7点了,这个点儿了,肯定没戏了。我拧开电视,只见屏幕上哆嗦得一塌糊涂,靠,还不如不看呢。

    赵鹏正趴在床上做俯卧撑呢,我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姿势,这么色?我在外面借的那本小说,你看完了没有?放哪儿了?”

    赵鹏从被子里摸了一会儿,拿出那本被蹂躏地面目全非的书,扔给我,“菠菜,你再去借本好的吧!这本一点儿都不黄,看着没劲!”

    我骂了一句,“靠,你是拿它来当作料,在被窝里打手枪玩吧?”

    说完,我又翻了一遍,确实没劲,那方面的描写太少了!

    我冲赵鹏一伸手,“哥们儿借的书,让你小子白享用,你得出借书钱!”

    赵鹏一瞪眼,“滚吧你,臭菠菜,你还说呢,上次买早餐,我给你出的两块五你还没还我呢?”

    “我靠,两块五毛钱你还要?葛朗台啊?!”

    赵鹏也还击道:“我靠你,借书钱也就是一块多钱,还到不了两块五呢!”

    我无可奈何地说:“行,你不出书钱就算了,你得让我骑你的变速车,借书的地方那么远,哥们儿跑到那不累坏了?”

    赵鹏从兜里掏出钥匙,不放心地说:“你骑是骑,可得小心点儿,别碰坏了车子,上次你小子把轮胎都扎了!”

    我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来,“你废什么话呀?你的就是我的,咱俩谁跟谁呀?”

    说完,转身就走。

    当我骑着赵鹏的变速车,风驰电掣般穿行在马路上,风儿暖洋洋地吹在脸上,心里这个美呀。

    可是偶骑得太快了,快到神马程度?跟您这么说吧,我分明看见我面前有一只小蜜蜂,一边飞着,一边在嗡嗡地震动着翅膀。我心里想:嘿,小爷们儿,咱俩比比谁飞得更快好不好?

    没想到,随后发生了一件令我目瞪口麻的事件。

    我心里想着,脚下一用劲儿,车子像火箭似的刷地一下冲过去。再看那只蜜蜂,踪影全无。

    我眨眨眼睛,刚才那爷们儿飞得好好的,怎么没影了?这时候就感觉嘴巴一阵麻,一个东西啪的一声就飞进了我的嘴里。

    我擦!我顿时明白了!那带翅膀的小爷们儿肯定在我嘴里!怪不得这么麻呢?

    此时此刻,幸亏俺这人聪明,脚下根本就没停,脑子还在考虑着一件大事:是一口把那爷们儿咬死?还是放它一条生路?

    最后,还是俺这人善良,没忍心杀生,选择了第二条路,噗地一声把它吐出来了。

    感觉一秒钟后,我的嘴唇忽的一声就肿起来了。我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靠,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像唐三藏他二徒弟差不多了!

    我一溜烟地飞到旧城街拐弯处那个书摊,卖书的老头看见我,差点儿笑得没背过气去,半天才说话:“这位长老,请问: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啊?”

    “草!”我气得在心里先骂了一句,再高声答道:“贫僧是来自东土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和尚。快看看几天了,我借的这本书多少钱?”

    老头看了一下记录,“这位长老,此书你已经借了整半个月了,一天一毛,算你一块五!”

    我掏出一块五递给他,嘴里还大嚷着:“什么半个月啊,明明才十四天,一块四!你找我一毛!”

    揣着找回的一毛钱,我的眼睛在一排排书里面搜寻着。我借书的习惯,是先看书名是否吸引人,再浏览一下内容,如果那种描写比较多,就可以借了,嘿嘿。

    众里寻他千百度,偶却一无所获。这时,我的眼睛落在一本书上面……书名曰《采花高手》。

    哈哈,终于找到了,这种看书名就非常纯洁的小说,正是我想要滴!

    可是俺的手指尖差一厘米就要够到那本书的时候,书却没了。

    我一扭头,那本书正在一个又矮又胖的女孩手里。看那女孩,其实皮肤挺不错的,就是黑了点儿;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就是大头朝下,倒了个儿,吓人了点儿;那声音其实也蛮好听的,就是嗓子粗了点儿。

    我刚想质问她,只见那女孩儿张开大嘴,冲我嫣然一笑,露出一嘴的黄板牙,我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木了!.

    那女孩轻启朱唇,燕语莺声般用香港话嗲嗲地问:“哥哥,如果你喜欢这本书,我可以让你先看!”

    我感觉胃口一阵恶心,差点儿没吐出来,就连忙摆摆手,“不了……我……我……我……不看了……”

    靠,吓得我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吧,我看完你再看。”那女孩就骑上自行车,还冲我挥挥手,“哥哥,再见!”说完,还妩媚地回眸一笑!

    靠,黄板牙都露出来了,这妞好恶心人啊!我揉揉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一扭头,发现卖书的老头蹲在地上哇哇地吐起来。

    我只好借了一本别的书,回到学校后,发现赵鹏的神色不对,他瞅着我骑回来的自行车发愣。

    “菠菜,不对呀,我的车子呢?”

    我踢了一脚,“这不是吗?你眼瞎吗?”

    “我靠,这辆根本就不是,你睁开眼看清楚了,我的车子是三枪的,这辆是五羊的。”

    我仔细看了看商标,咦,还真是的!难道我骑错了车子?

    这辆变速车,和赵鹏的几乎没两样,除了商标。新旧也差不多,怪不得当时我没看出来呢。

    我晕啊,怎么就狸猫换太子了呢?车子到底被谁骑走了?我的脑子飞速地思考着。当时借书的并不多,一个,两个……除了我一共就两个人。

    我一拍大腿,“靠,准是被那小蹄子给骑走了!她还跟我抢书来着。”

    于是我就把借书的经过给赵鹏讲了一遍。哪成想,根本就没得到赵鹏的谅解,他还在骂我:“菠菜,你这个鸟人,光顾了泡妞儿了,把老子的车子弄丢了!”

    我反驳道:“你别恶心我好不好,泡什么妞啊?那妞长得跟恐龙似的,差点儿没吓死我!”

    赵鹏说:“你得把车子给我找回来,我骑着别人的车子不放心。”

    “你有嘛不放心的?这车子比你那辆也差不到哪儿去!骑着也挺快的。”

    赵鹏不放心地说:“那不行,万一被人家失主发现,把我当小偷抓起来怎么办?”

    “你的车子也被她骑走了,你怕个鸟?”

    “那人家不承认怎么办?菠菜,你还是给我找回来吧!我想,那丫头如果骑错了车子,肯定也挺着急的。她下次去还书的时候,也许会想起来。”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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