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倾朝野 正文 第64章 一刻也不想放开他

(88106 www.88106.info)    “姐姐在东都一住两年，除了春节时回长京给父皇母妃请安，期间都不曾回来。我后来问过姐姐，她与智空究竟如何。姐姐倒是真心跟我倾诉，其实他们并未有苟且逾矩之事，心灵相通，因此言语投机，便常常在一起畅聊人生。只是我看得出来，姐姐是喜欢他的，她自己虽不承认，可那种心情和喜悦，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青昶眼神迷离，陷入往事之中不能自拔，干脆端起梅子酒的酒壶痛饮起来。施荔显然也醉了，一手撑着螓首，思绪辽远而不自知。

    “至于智空，我也有过一些接触。他那年已成年，待姐姐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教导，虽也有动情，却不似姐姐那样深。更何况他已然出家，明白自己的处境，因此更是克己复礼，一丝一毫都不敢出错。虽然谨慎，可那智空毕竟是静虚寺住持第一得意的弟子，那样的气宇风度，那样的经纶诗书，真正是个好男儿啊。”

    “后来呢？”

    青昶看向施荔，她不仅脸孔酡红，就连眼睛周围都晕开了艳色。他不由得伸手去抚上她的脸，施荔也不躲，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后来，父皇突然离世，舅舅将我和母妃送到东都。那时皇兄还只是恒王，尚未登基，舅舅担心局势不稳，想让十五岁的姐姐嫁给兵曹府总督的儿子，借机可用兵方便。于是舅舅来东都议亲，姐姐抵死不从，舅舅这才知道智空的事。智空本就是被舅舅打压过的朝臣之子，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舅舅怎能让他阻了自己的仕途？只是这智空也是血性男儿，为了保住姐姐的名节，在静虚寺后面的灵山上自缢而死。一时间，这事闹得更加沸沸扬扬，兵曹府总督自然也不愿让自家公子娶姐姐了，而舅舅为了了结此事，便说智空是畏罪而死。就这样，姐姐和舅舅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旧事说完，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施荔又斟上一杯黄酒，幽幽叹道：“若不是有情，智空大可以为了性命一走了之，可为了公主的名节而死，这分明是情。”

    青昶的脸也因饮酒过度有些泛红，望向空中之月，叹道：“是啊，或许正因为智空死了，这年少时的感情才久久不能平。以致现在，姐姐虽然早已到了嫁龄，却一直未嫁。”

    “是施荔错怪公主和王爷了。”

    施荔猛地起身，定定地看向青昶，眼里满含愧疚：“我总以为，你和公主肯帮我，是因为首辅亏待了你们，或是你们出身帝王家，任性罢了。却没想到，首辅待你们这样，堂堂公主竟有这样心酸痛苦的往事。虽然回京前，许多人都说定王是个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可这大半年来我看得清楚，你并不是这样的人，相反，你和公主一次次地帮我，是个再好不过的人！”

    施荔一口气说了许多，脑子发懵，几乎站立不稳，青昶两步冲过去扶住她，自己也头晕得很，却低声问：“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帮你？”

    两人都喝了不少，两大壶酒都已见底，菜却几乎没动。施荔双眼发直，怔怔地盯着青昶，好一阵子，突然伸出手去抚他垂在肩上的黑发，心里涌上无限的感伤。三年之前，他们两个分明有机会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而就是因为先皇的突然离世，把一切都彻底击碎了。

    她迷迷糊糊地又想起贺之骁，心里愈发难过。若是她的冲哥哥也能想自己倾慕他一般对待自己，她也不会一步步走入迷局，将自己作为棋子再回京城。酒醉之间，她却越发想得明白，贺之骁分明对自己没有爱，只有怜惜和同情。

    那定王青昶呢？又是为什么？

    施荔把玩着他垂下的那一缕长发，再次抬头看向青昶。青昶也是神色迷离，定定地盯着自己，那一双桃花似的眼睛却越发秀美无双，瞳仁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鼻梁高挺，嘴唇紧紧抿着，周围是初生的柔软胡茬。下巴的弧线流畅优美，喉结微微颤抖。施荔想伸手去摸那个小核桃似的东西，却冷不防被青昶一把横抱起，惊得她反手打翻了酒壶。

    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似的，任由青昶抱着她一步步走向禅房，却不能推开。

    禅房里笼着早已生好的火盆，暖烘烘的，施荔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不存在了似的，一点也不能思考。嘴唇却突然一凉，像是突然啃了一个又凉又甜的梨子，于是她也去撕咬，却感到了一丝血腥味。

    “乖，别用力，都咬破了。”

    青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不服气地撅起嘴，反手想捶他，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却软绵绵的，原来他脱掉了上衣，赤裸着压在她身上。

    施荔感到热得快要无法呼吸似的，她惊叫出声，眼泪毫无防备地溢了出来。青昶温柔地吻她的脸和唇，她是真的醉了吧，又痛又热，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却紧紧地抱住青昶，一刻也不想放开他。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