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又一个死去的人

(88106 www.88106.info)    “什么意思？”叶亭落问道，有点疑惑。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大半夜的要跟自己见面，见面第一句话就说自己的领导不是好人。

    “叶警官，我跟你细说了你可能也不理解，但是你到单位后，邵勇华无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

    女子用凄楚的眼神看着叶亭落，叶亭落顿时觉得这个女子值得相信，并不是自己见色无主见了，而是觉得，邵队也许真的有问题。

    “你接着说。”叶亭落道。

    “你可以叫我小兰，我家里是梅河区的，拆迁了才搬过来的。昨晚那起死亡事故中，死者是我哥哥，我哥哥是被人故意撞死的，叶警官，你要想办法帮我。”

    叶亭落听的有点不可思议：“你是死者家属啊，为什么不去交警队呢，我们一直在找你，你父母呢？你怎么确定死者一定是被故意撞的呢？“

    小兰接着说：“我父母早不在了，我一直跟哥哥相依为命的生活，五年前，嗯……”

    小兰突然低下头不说了，叶亭落问道：“怎么了？”

    “叶警官，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求求你，一定要查查这个案子。”

    “小兰，我只是交警，如果这是刑事案件，我们还要移交分局，但是你既然举报了，我们肯定会重视，一定会认真查，但是你要ti gong你所知道的任何线索。”

    “叶警官，该ti gong的我早ti gong了，但是他们都不管，你不一样，一定要帮我。”

    叶亭落还没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兰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叶警官，我得走了，不想打扰你太晚。”

    叶亭落想挽留，但是深夜挽留一个女子又不合适。

    “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家多危险，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刚骑了一辆共享单车过来，从大路走，没事的。”

    叶亭落坚持要送，小兰妥协。但是叶亭落突然想到，自己的车送去修理厂了。

    没办法，拦了一个出租车，把小兰送到车上，叶亭落跟司机亮了亮警官证，扔了三十块钱到车座上，意思是司机要安全的把她送到家。

    凌晨四点，和昨天无故消失的事故一个时间，叶亭落躺在床上，难眠。

    第二天一进单位，岳振军看到叶亭落就喊：“欢迎欢迎，邵队都跟我说了，看来我警组又多一员悍将。”

    叶亭落笑笑：“岳队，别瞎说，悍什么悍，别嫌我拖你后退就行。”

    岳振军拍拍叶亭落的肩膀：“今天抓紧把你的案子交接交接，明天正式上岗。”

    “好。”正好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没精力。

    刚到宿舍换好警服，大队内勤打dian hua来，说邵队找叶亭落。

    叶亭落走到邵队办公室门口，脑子想了想，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到底从哪问起，但隐约知道，邵队也许知道点什么。

    敲敲门，邵队在里面喊道：“进！”

    推门进去，邵队很淡然的说了声，坐，然后盯着叶亭落看。

    叶亭落坐下来，被邵勇华看的有点不自在，问：“邵队，什么事？”

    邵勇华点了根烟，先抽了一口，叶亭落很奇怪，自己认识邵队三年了，没见过他抽烟。

    “应该是你有事找我吧？”这个基层大队的一把手用一种叶亭落绝对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叶亭落犹豫了一下，问：“7月21日那天晚上，到底有几起死亡事故？”

    问完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问对人了，因为他看到邵勇华的眼神很明显的闪烁了一下。

    “两起。”邵勇华回答的波澜不惊。

    “那为什么”

    邵队伸手阻止：“叶子，我先给你讲一个信仰。”

    叶亭落，没有搭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们是jing cha，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信奉马克思主义哲学，相信科学主义。但是，有一种现象，无法解释，也不能够去广而告之的解释，你这几天所碰到的就是这种现象。”

    叶亭落感觉到，自己的一些观念马上就要被颠覆了。

    邵勇华继续说：“我们交警这个行业，一年到头来总会接触很多因为事故失去生命的人，这些意外死去的人中有一部分，可能由于各种原因，不愿及时归于尘土，我们称之为意识人或游荡者，俗语称之为鬼混。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抚他们，请之离去，这个‘我们’称作‘鬼警’，我邵勇华，就是这片儿的鬼警负责人，业内叫我‘鬼老邵’。”

    叶亭落听完这个天方夜谭后，突然想笑：“邵队，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邵勇华看看叶亭落，说：“你听我接着说，鬼警决不允许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为了这个凡世的平衡，我们要做的有很多，不仅要劝返那些游荡者，还要及时消除看到这些游荡者的普通人的记忆。”

    消除记忆？叶亭落想到了dian ying《黑衣人》中的记忆消除器。难怪，那么多人会同时忘记那天后半夜发生的死亡事故。自己不由的相信了邵勇华几分。

    “那，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叶亭落问。

    “因为我们发现，你的记忆消除不了。”

    “我们？除了您，大队里还有谁是鬼警？”叶亭落问。

    “大队就我一个，但是分局里有三弟兄是我们的人。”

    “那晚？”

    邵勇华说：“那晚，撞死的那个人就是一个游荡者，他第一次死亡之后心有不甘，在事发地来回游荡，于是我们派人前去劝返，谁知那人固执的很，我们只好采取强制手段。”

    “强制手段？”

    “对，和现实的工作差不多，嫌疑人不配合的话，只能采取强制措施。”

    叶亭落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自己的观念被颠覆的有点大，但是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爷爷去世那年，叶亭落刚七岁，老人讲这是个界限年龄，这一年，小孩的阴眼会全部关闭。这都是以前当做神话故事听的，但是那年，爷爷入土后，叶亭落很清楚的看到老人家就坐在老家大门门口，跟一个陌生人在下棋。小时候的叶亭落没想太多，之后的二十多年一直觉得自己是眼神溜号了，只是后来听母亲说爷爷去世那天自己哭的很厉害。现在想起来，好清晰的记忆，自己那天看到下棋的人，明明就是爷爷。

    回过神来，看到邵队盯着自己。

    邵勇华说：“你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东西，不要着急，慢慢来。”

    叶亭落问：“那晚，所有的事故记录，所有参与到现场的人，赵然，杨支队，值班员的记忆都被你们消除了么？”

    “对，除了你，我们尝试了两次，但是都失败了，所以我曾经想让你自己误认为那些就不是真实存在的，是你想象出来的或者梦，可是我们发现，有游荡者私下跟你接触，诱导你去做一些不该做得事情，所以我只能跟你摊牌。”

    “谁？小兰？”

    “就是她，她已经游荡了五年了，因为特殊原因，我们始终没能抓住她。”

    “她，死了五年了？”叶亭落不寒而栗，自己曾经和一个去世五年的人在深夜接触交谈了很久。

    邵勇华点点头：“对，我这次和你摊牌，一是请求你加入我们，二是希望你帮助我们抓住这个游荡者。”

    抓住？叶亭落突然心里一阵鄙夷，说好的劝返其实到最后都是强制执行。

    “因为什么原因，你们抓不住她呢？”

    “现在不能跟你说，等你加入鬼警队伍，会慢慢知道的。”

    叶亭落想拒绝，因为他心底里还是以为这是个荒唐的事情，但是他又不能拒绝，好比是一扇门，门外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如果选择转身离开，多少年后自己一定会后悔当年没有推门而入。

    邵勇华递给叶亭落一本案卷，很厚，说：“你先工作，日常的工作还是要做，交通的安全畅通也是我们分内的活，这本卷是我从分局弟兄那里借过来的，好好看看。还有，今天的谈话绝对不允许外人知道，否则有生命危险，不是吓唬你，自己好好体会。”

    叶亭落点点头说：“我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想想，然后考虑加不加入。”

    “你没有选择的，除非你能自己把不该有的记忆消除。”邵队说。

    “但是”

    邵勇华阻止他继续说：“但是你有充足的时间好好想想。去吧，找岳队谈谈你站岗的工作吧。”

    叶亭落起身离开大队长办公室，脑子一塌糊涂，想起来昨晚小兰，那个邵队口中的游荡者说的一些话：‘邵勇华无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

    摇摇头，随手翻了翻手中的卷宗，看到了一张附卷的zhao pian，是一个像是在自己床上死去的人，叶亭落细看了下这个人的相貌，不出意外的是小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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