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胡同交易

(88106 www.88106.info)    当天晚上，我、李元度就邀请了吕春风大律师喝酒唱K。

    “恭喜！”吕春风举杯道，“方言，想不到你有能力将堂堂的刑警队队长挑落马下，不简单。我敬你。”

    我也举起了酒杯，笑着回应道：“要不是吕大律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元度，我们应该敬吕大律师。”

    “吕大律师仗义出手，温酒斩华雄，高！”李元度高声道，“这一杯，该我和方言敬您。”

    “哪里哪里！”吕大律师一边谦虚，一边与我们碰杯，“既然高兴，今晚一醉方休。怎么样，夜光新来了几个蓝眼睛的，要不要……”

    “好啊！”李元度提起喝酒就劲头十足，“光我们三人喝酒，也确实寡淡无味，还是吕大律师有品位。”

    三分钟后，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妹子到了包厢门口。

    “Hello  , come in please。”吕大律师站起身，弯腰道。

    三位外国妹子鱼贯而入。分别坐在了我们三人的中间。

    “Sexy beauty，Can you speak Chinese? ”吕大律师问身边的外国妹子。

    “一点点。”外国妹子道，“我们——都一点点。”

    “OK！”吕大律师笑着道，“别管她们，我们尽管唱歌跳舞喝酒，让她们陪着。这一个，我要定了。”

    喝了两杯酒，我就觉得头晕。

    “我去透透气。”我抱歉地对吕大律师道，“您尽兴。”

    “你呀，就是太嫩。”吕大律师委婉地批评，“看元度，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出了夜光。外面凉风习习。

    我突然发现自己怎么走到了夜光后面的弄堂里，怪不得凉风阵阵，令人舒爽。我点着一根烟——好像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不做点什么，实在觉得无聊——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已经学会了抽烟。

    我吞云吐雾，心里面却想着——这段时间，虽然经常和温小敏在一起，准时接送她上下班，有时在她家吃饭，看起来很融洽。可我总感觉我和她的爱情正进入一个“极点”，而我们彼此都不愿意，或者不敢去点破。

    或许，爱情的本质就是这样——

    “哥们，让让。”一人到了我面前，看我挡住了他的路。

    我头也不抬，侧身，以便让他过去。

    “没跟你说话——你这人怎么说不清，”那人停住了脚步，朝着电话低吼道，“我的事你少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西部，我是不会去的。除非你，你们……”

    我抬起头，看着他。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他恶狠狠地挂了电话，回过头来。

    “伍六——”我仔细一瞧，这张脸我在视频中看了不下几十回——那天吕大律师很生气，笑言，我和李元度只要能将伍六带到他的面前，让他出了被威胁的一口恶气，律师费全免。

    我倒不在乎律师费，而是觉得伍六这个人有问题。

    “伍六，谁叫伍六？”伍六恶狠狠地看着我，“话不能乱说，人不能乱叫，会死人的。”

    伍六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更感觉到他是有问题。

    “方言。”我伸出了手。

    我知道，要想取得一个陌生人，而且是一个对你怀有警惕之心的陌生人的好感，你唯一能做、马上要做的就是展示自己，至少让人家觉得你没有敌意。

    “方言？”伍六果然知道我，“你就是举报苏戎的方言？”

    “对。”我微笑着道。

    “你是在等我？”伍六警惕地注视着我，并四处张望，仿佛要看出些什么端倪似的。

    “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要等你？”我道。

    “受人之托？”伍六不相信，“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他们是谁？”我漫不经心地道，“我和谁都没关系。我只是碰巧遇见了你。”

    “我也不知道。”伍六耍赖道，“那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们还是有关系的，并非你说的井水和河水。”我挡住了伍六的路，“我不管你的本意是什么——是真的为苏戎抱打不平，还是成为了某些人的工具，总之，我得感谢你。”

    “感谢我？”伍六一脸惊讶，“你不会是拖延时间瞎说的吧。”

    “伍六，我没想害你。”我直接道，“我要害你，就不会这样和你说话。我是真的想感谢你——正是你的出现，特别是我听说你失联了，谁也找不到你，这才让苏戎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才让河阳市公安局丢卒保帅。所以，你应该明白，对我而言，你的自由是我所希望的。”

    “这么说，我是你的幸运神。”伍六贫嘴道。

    “那倒不是。”我回击道，“你虽然不是我的敌人，但是，现在也不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吕春风吕大律师正在上面喝酒唱K，有兴趣见见吗？”

    “终于露出马脚了——你就是他们的人。我说你不怀好意，你还……”伍六眼中露出了凶光，“朋友，借条道走走。不然，你知道的。哥们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让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动粗？！”我多少明白了伍六和吕春风之间的关系，便轻描淡写道，“我不过是提个建议而已，也没说一定要你去见他。不过，我开始为你的安全担心。”

    “为我担心。你没病吧。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你的朋友吗。”伍六反问道。

    “你毕竟帮过我。算我还你一个情。”我一本正经道，“伍六，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他们是谁？”轮到伍六反击了。

    “有可能是河阳市的刑警。别以为苏戎下课了，他们就会放了你。因为有一件事情他们必须弄清楚。”

    “什么事情？”

    “你威胁吕春风吕大律师的事情。”

    “这事情和刑警还有什么关系？”伍六道，“苏戎都已经离开了刑警队伍。”

    “伍六，你想想，他们都是刑警，是国家公器。坊间传言，说你是苏戎的线人，威胁吕大律师是受了苏戎的蛊惑——要是这件事情不查清楚，就等于河阳市刑警队集体背了一个黑锅——蛊惑线人威胁原告律师。而这件事情，伍六你自己最清楚真相是什么。”

    伍六沉默。

    “他们也会抓你。”我试探地说道。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伍六打肿脸充胖子。

    从伍六的神情中，我清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于是，我继续出击。

    “他们之所以留着你，是因为担心一旦把你逼急了，你会反水，投向河阳市刑警，这样，你威胁吕大律师这件事的真相就大白于天下，这是他们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但他们也不会无限制的容忍你的不合作行为——要知道，死人才是最可靠的保密者。”

    “他们是这么跟我说过。我想不会的……”伍六惊惶失色道，“那，我该怎么办？”

    “答应他们，去西部蛰伏。只要你答应，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我出主意道。

    “这你也知道。”伍六惊讶地看着我。其实，这话是他在通话时说的，我不过是听在耳朵里而已。

    “伍六，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去西部生活二三年，这边没事了，你又可以回来了。再说了，你在这儿都混了半辈子了——可是还是这幅德行，也许，西部才是你纵横驰骋的天下。”

    “我也这么想过……好吧，我听你的。”伍六将心一横，道，“这总比被刑警抓进监狱要好得多——方言，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只要我活着，这份情我一定记着。”

    “我们是朋友。”我道，“我带你去见吕春风吕大律师。”

    伍六跟着我，低着头进了夜光。又一路低着头进了包厢。

    李元度喝得正在兴致上——他一人对付两个外国妹子，大家猜骰子喝酒，他燥热的将衬衫也甩在一边。两个外国妹子本来就穿的很少，这儿会一个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了……

    吕大律师抱着外国妹子，上下其手，左亲右抱，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吕大律师，您看我把谁给您带来了。”我觑个空，凑在吕春风的耳边说道，“伍六来了。”

    “伍六？”吕春风吕大律师好似酒醒了。他利落地抬起头，一眼看到了伍六。

    “吕大律师，我想通了。”伍六卑微地道。

    吕春风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一脚踢向伍六，骂骂咧咧道，“你神经，发昏——什么叫你想通了，哦，也对——你威胁我，我要找你算账，我三番五次找你——现在你想通了，对吧！哈哈哈——方言，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我摇摇头。

    “我就是跟他说您在找他，他还不愿意——我就把他带上来了。”

    “是吗？”吕春风吕大律师似乎在问伍六。

    “吕大律师，我打不过他。他就把我抓上来了。”伍六见机求饶道，“我真想通了。”

    “方言，你玩——她归你了。”吕春风吕大律师干脆道，“这小子，我要好好整治整治他。我走了——李元度，好好玩。”

    “你，你不再玩会……”李元度又喝高了，“方言，你给我留下——不然，我又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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