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第十四章 尘归尘 土归土

(88106 www.88106.info)    祖天意和祖天娇安葬了祖魁、何芊芊，也安葬了花娘。

    “大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祖天娇看着物似人非的逍遥宫，说不出的落寞。

    “去凤凰城。”

    离殇从逍遥宫出来，如丢了魂一般，向凤凰城方向走去。来到望归岭，已经是黄昏。夕阳的余辉照着大地，大地好像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飞鸟归巢，野鹤声声唤儿归。离殇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甚至想要放弃找凤凰城复仇，如果可以重来，她倒希望自己早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

    逍遥宫的变故震惊武林。

    绝命娘子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震惊不少，只是她到现在还不明白，离殇是如何活下来，并练成百鸟朝凤的。她把凤凰城的每个地方都翻了好几遍，仍然一无所获。她再次来到烛婵晴练功的密室，发了疯一般，把里面的东西都摔得粉碎。突然，曾经放置凤凰剑的石台倒下时，掉出来一个小盒子，绝命娘子走过去，迫不及待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封信，看完信，绝命娘子终于知道离殇为什么得以练成百鸟朝凤，她也明白了那天烛婵晴用尽最后功力也要把离殇打入凤岭山的原因。凤凰城最后神秘的面纱被揭开，绝命面子召集了众弟子前来，商讨明天对付离殇的计策。除了绝命面子和凰薇武功算得上高手，其余弟子功力尚浅，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好在离殇也孤身一人，没有帮手。就算她已经练成百鸟朝凤，凤凰城人多势众，也不是没有赢的可能。而且，绝命娘子知道了离殇还不知道的一个秘密。

    “明天，是关乎我们生死存亡的一战，想必大家都知道，离殇那小妮子已经练成百鸟朝凤归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逍遥宫后就到我们了”绝命娘子看着众弟子“明天，你们务必死守凤凰城，她离殇要进凤凰城，也要踏着你们尸体才进得来。你们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众弟子散去后，只留下一些凤凰城骨干。绝命面子把盒子里的信件给众人看。凰薇看完后面无表情，递给了后面的人。

    “掌门有什么打算？”凰薇看着绝命娘子。

    “你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想不到凤凰城的先人，为了保住凤凰城做了如此万全之策，只是离殇未必就肯毁了凤凰剑或者说毁去自己一生修为来解放凰之灵。”

    “只能试一试了，明天要把这个消息让离殇知道，至于怎么选择就看她了。万一她选择解放凰之灵，我们就多一份胜算。”

    黎明如期而至，凤凰城大门敞开，百十号弟子手持刀剑严阵以待，绝命娘子坐在大堂上，凰薇和二狗两边站着。离殇一个凤凰来仪已经来到绝命娘子面前，一身淡黄色的衣服，在晨光下，如遗落人间的仙女，清新脱俗。

    “好俊俏的轻功”绝命娘子起身看着离殇“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离殇。”

    听到绝命娘子说话，众弟子才知道离殇进来了，他们还全神贯注看着门外。众弟子拔出剑，准备动手。

    “慢着”绝命娘子制止了“我们好久不见，让我们好好叙叙旧。”

    “好久不见，成阁主。”离殇看着绝命娘子身旁的凰薇“想必这位就是如今凤凰城的副掌门吧？”

    “一个称呼而已，你随意。”凰薇面无表情。

    “一个称呼？说得如此轻松，为了这个称呼，你背叛师门，残害同门，陷自己同门于万劫不复，你身上背负的这些累累血债，你死一万次也赎不回。”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给我希望又让希望破灭。你知道吗，如果她肯亲自告诉我事实的真相，我或许会选择原谅她，可是她心里只有凤凰城的未来，心里只有凤凰城未来掌门人的你。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听见她们的谈话，我到死都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凰薇看着离殇“你知道吗？我们进凤凰城那是当作一辈子信仰来的，我们的青春，我们一生的命都给了凤凰城，不该给我们这么大一个失望。”

    “烛掌门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教你武功，就连你背叛凤凰城她都下不了手，难道你没有一丝丝的悔过？”

    “我当然后悔，我后悔和她相遇，把我带回凤凰城，成了凤凰城弟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希望我只是一个普通农户人家的女儿。”

    离殇看着到至今仍没有丝毫愧疚的凰薇，深知在多说无益。她和成超超一样，怨念太深，到死都无法释怀了。所谓的执念，就是即便世人都认为你错了，可是你还是觉得自己对的。或许会有那么一瞬间知道自己错了，只是无论怎样都说服不了自己放下。照着自己执念走出来的人生，结局注定是悲剧的。

    “出手吧”离殇拿出凤凰剑“该做个了断了。”

    “这凤凰剑，真是一大奇宝。有凰之灵默默守护，即便烛婵晴没来得及传你百鸟朝凤的情况下，凰之灵替她完成了使命。只是凰之灵生生世世都行灵分离，那该多孤单。”绝命娘子说着拿出那封信件“据说，凰之灵是可以被解放的。”

    当初离殇我曾问过凰之灵，凰之灵稍作犹豫，很坚决告诉她，没有有任何方法可以使她和凤凰剑分离的。离殇拿过信件，上面清楚阐述了关于凤凰剑和凰之灵的一切。原来解放凰之灵的办法就是毁掉凤凰剑或者消耗拥有百鸟朝凤功力之人的一生修为强行将他们分离，而且消耗掉一身修为的人会被行灵分离的强大功力击中进而失去性命。这也不难理解凰之灵为什么不愿意告诉离殇，可以解放她的方法了。

    离殇、凰葵和绝命娘子三人激斗在一起，普通的弟子根本就接近不了她们。这对离殇来说是好事，她可以专心对付凰葵和绝命娘子。

    这场战争，晨光出现直到夕阳西下方休。战况惨烈，死伤无数，血染凤凰城。凰薇和绝命娘子均丧命离殇之手，大仇已报，离殇不想在造太多杀戮，一招百鸟朝凤万善生，万恶灭，金光照亮了苍茫的天空。凤凰城幸存的弟子均下山回家，空荡荡的凤凰城寂静如灰，再也看不出曾经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了。

    离殇看着空旷的一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运动毕生功力击向凤凰剑，凤凰剑和凰之灵最终分离。祖天意和祖天娇赶到凤凰城，正好遇上离殇分离凤凰剑和凰之灵，耀眼的金光刺得兄妹俩睁不开眼睛。伴随着金光的消失，离殇消失在天际。

    祖天意、祖天娇转身离开，从此以后在也没有人见过他们兄妹俩。

    凤凰剑化成一片金色羽毛缓缓落在凤凰城里。

    过了许久，凤凰城里来了两个人。一个妇女和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

    “我们来迟了。”妇人撩开蓬乱的头发，看着经历沧桑的凤凰城终究恢复平静，只是再也回不到当初，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有甜蜜也有心酸，不禁泪流满面。此人正是凰竹。

    “娘，你看，这羽毛好漂亮呀，我可以捡起来带回家吗？”

    女童的叫声把凰竹拉回到现实，“当然可以，我们走吧。”

    “娘，我们去哪里呀？”

    “天大地大，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后来，昔日金碧辉煌的逍遥宫，值钱的东西都被附近的百姓拆回家去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屋架和残留的瓦片为战争中失去家园的流浪汉和乞丐提供了遮风避雨的场所，而凰葵母子那以后在也没有人见过。

    犹如他们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得彻彻底底。

    南诏，南岭婆婆确定夏悠为她的传人，告诉夏悠不要再寻离殇后，于巍峨仙山仙逝。夏悠仰望星空，终于明白了她师傅所说的宿命。

    每逢清明，凤岭山墓前，总有鲜新的菊花摆在坟墓前。有人说离殇没死，是离殇来祭奠先辈的，只是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也没有人见过墓前的菊花是何人采摘放在那里的。

    一曲离歌，人终散。

    古木枯枝，昏鸦诉离殇。

    残垣断壁，忆旧人。

    小新芽，不觉燕归来。

    年年新菊，不见故人归。

    全剧终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