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贼寇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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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中年人警惕的朝城墙下面瞅去，张麟急中生智，眼珠滴溜溜直转，以口技在墙洞下学了几声狗叫。

    “汪汪汪！”这几声狗叫像极了街头的野狗，惹得吕先只在一旁偷笑。

    “狗畜生！深更半夜的，蹲那黑窟窿作甚！”其中一中年甩了甩衣袖，拍着胸脯紧张的咒骂了一通。

    “刘哥，何必跟一只狗计较！我们办正事要紧！”

    两中年并排走到城楼下，厉声喊道：“楼上的守兵，五原县尉李封大人部下刘成、徐青求见钱县尹，快快打开城门！”

    一连喊了几声，楼上守兵惊醒，早有两人下了楼，打开城门。

    吕先和张麟在暗中，只听见开门的守兵问道：“可有李县尉的信物！”

    不多时，又听到那开门的兵士点头哈腰：“贵客至此，快快进城吧！二位可先到徐来客栈休息，明日再见钱县尹。哦，对了，到了客栈，只要说是李封大人派你们前来，自会有人安排！”

    刘成和徐青二人来到九原县，是前于李封兵马打招呼来的，如今李封的兵马在后，也好让钱牧有个准备，迎接李封。

    待二人进了城，城楼上下又恢复了宁静，吕先这才牵着张麟，鬼魅一般的朝着城野外面掠去。

    大约半个小时，二人来到城东野地中，见不远处有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帐篷，帐篷外面一片烟火，于是缓缓停了下来。

    “吕先，你前几日可是来此？”张麟盯着帐篷和烟火，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前日我来，这里不过几顶帐篷，夜间也没有什么烟火，甚至根本不见人走动！”吕先捏了捏下巴，“才不过两天，这里就初具兵营的规模了！”

    望着帐篷的排列，整齐划一，左右有度，似乎是一个行兵行家所为。

    吕先和张麟尚不敢靠近，只是远远观望，这些别县灾民并没有兵服加身，从表面上看来，尚且不是兵士，最多算是流寇。

    他们聚集在帐篷周围，在烟火中兴高采烈的烤着什么，那被炙烤的东西，发出香喷喷的甜味，弥漫出来，引得吕先和张麟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些灾民逃难到此处，据我所知，县尹钱牧这几日只是将其据在城门外面，并未拨发粮食，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吕先皱眉，并不与张麟搭话，只是眼睛往四周瞟，看看近处，又望望远处，仿佛在苦想着什么事情。

    “张麟，且随我再往东面！”吕先折腾了一通后说道，“这帮灾民的食物，绝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定有来源！”

    “来，兄弟们，大口大口的吃，吃饱了我们就去打那狗 娘养的钱县尹！”营中有一大汉，骂骂咧咧的喊道，“这个钱县尹真不是东西，眼看着我们饿死，却将我们据之城外，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日便将这狗官的人头取来下酒！”

    众人皆呼而响应，气势不小。

    “首领，我们何时出兵！”

    “何时出兵？当然是越快越好，这个钱牧可是个滑头，我听说他已经到别处请援兵了，我们要尽快拿下县衙，以免夜长梦多！”大汉喊着，将一坛酒水往口中灌去，篝火冒出大团白烟，透着冷气。

    “首领，您说，这个钱县尹会到何处请援兵？”

    “到何处请援兵？呵呵，实话告诉你们，如今五原郡大旱，已三月有余，除了武都和河阴两地未受灾处，哪里还有闲情雅致派援兵来。大伙儿想想，河阴和武都两县距九原多远？哈哈，等他们的援兵来到，九原县城早就被我们拿下来了！”

    “首领说的有道理啊！”

    吕先和张麟一边听着营中的对话，一边悄悄的从旁边经过，他们丝毫不敢惊扰，直接绕过贼营，朝城郭更东面掠去。

    “吕先，我们刚听到那李封是从五原来。而那贼营中的汉子说的好像有道理，五原县也遭受旱灾，怎会有能力派兵前来？”张麟疑惑的问道。

    “麟弟，你聪明过人，不难想到原因，自己想想吧。”吕先卖了个关子，搞的张麟一头雾水。

    其实吕先暂时也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原因，要真说起原因，他倒是想出两种可能：“第一，五原县直属于五原郡，就算灵帝管不到五原郡，并州也不会坐视不管。五原县之所以还有能力派兵来九原，必然是受到并州的救济。第二，五原并没有受到救济，也是处于水深火热中，但来到九原，恰好可以受一下九原的风调雨顺。这样一来，来此的援兵，本质上也是灾民。只是，被钱牧养着，帮助钱牧驱逐更多的灾民。可以保证九原安危罢了。”

    除了这两个原因，恐怕再也没有别的缘由了。

    ……

    两人又行了大约十几分钟，赫然看到一座相对平缓的大山，准确的说是一道贯穿南北的山脉，而且，令人感到惊异的是，这山脉全是土质。整条山脉之上，都被青色的植被覆盖，好似农人种下的作物。

    “看来就是这里了！那些灾民的食物是从这里得到的！”吕先嘴角抽动了一下。

    二人走近山脉去看，植被之中好似有人影闪动，而且，人数不少，大概二十多个。

    “兄弟们，动作快点！我们今夜就要屯够大伙儿三日的口粮。首领说了，两日攻下县城，我们就可以到城内享福。到那个时候，就不用吃这劳什子了！”

    “是地瓜！”吕先和张麟不敢惊扰这帮人，掠到青稞下面，见了植株，忍不住惊讶。

    “吕先，方才我见那兵营中盖有三四百人，从数量上来看，攻打县城，算得上一股强兵。仅仅是这地瓜，看来也够他们好几日的口粮。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地瓜，会是谁家种的？”

    吕先想了想，说道：“必然不是普通人家种的。若是寻常百姓，不会跑这么远来种地瓜。而且，种植的规模也达不到这么大。这个时节临近初冬，正是冬地瓜要收成的时候，却不见人来收，尽由这些兵士挖掘，实属可疑。”

    “这也不稀奇，大概是主家惧怕这些流寇，他们毕竟好几百人，还来攻打县城。”张麟说道。

    “不，这其中绝对有蹊跷！”吕先语气坚定，“能种下这么大片地瓜，看样子能供几百人吃上一月半月，必然是九原大户。而且，以这大户的能力，若招募兵士，也敌得过这些流寇灾民！并不会让其肆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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