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 第152章：步步紧逼

(88106 www.88106.info)    猛烈的疼痛从她的心脏传来。

    站在这扇紧闭的门前，她失神般盯着门铃，即使触手可及，却也觉得像是遥不可及。

    “江小姐，我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见学长。”

    展若一把握住江小夏的手，试图将她往回拽，她生怕她触动门铃后卢景贤会出现。

    她的脸色绝望苍白，好像有一种恐惧感在腾升。

    “我为什么不能见他。”

    泪水像滂沱的雨一样无声滴落。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当我说的全是假话，好不好？”展若用无奈的哭腔恳求道，“学长要是知道我多嘴，一定会恨死我。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你难过，看到你这个样子，比死还吓人。”

    长长的走廊，她和展若僵持的站着。

    她的眼睛里是茫然的漆黑，面容惨白惨白，随着展若的动作艰难地挪步。她被她劝服了，也许，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说话。

    她来找他又能做什么？

    确认事实还是真诚忏悔？

    站在冷冷的风中，她闭紧眼睛。

    “我送你回家。”展若伸出手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再回头时，发现她脸上尽是沉黯和痛苦的目光，越过她径直看向了马路的对面。

    她顺着她眼睛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人的眼睛漆黑深邃，深深凝视过来，目光中仿佛弥漫着雾气，他的视线凝固在她的面容上。

    终于，他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站在展若面前，视线从江小夏的身上转到她的脸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我……”展若面色紧张地看向江小夏，她感觉自己已然闯了大祸，也许在下一秒，她就会听到学长低嗔震怒的声音。

    江小夏缓步走下台阶，伫立在他眼前，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

    “你告诉我……江万良是不是你杀死的？”她问。

    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只是凭空想象出的一句无足重轻的话。

    他怔忡，下意识地看了展若一眼，然后将目光又重新与她对视，他感到莫名其妙，不禁冷着脸问，“你疯了？”

    “不。”她艰难地苦笑，“他罪该万死。你就算真是杀了他，恐怕也难解心头之恨吧。”

    “她到底是怎么了？”卢景贤再一次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展若，看她神色慌张，他不由得肃起脸色质问，“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学长，对不起，对不起。”展若哭了出来。

    看着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江小夏，她只能向卢景贤坦诚，“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受了刺激。我把你的秘密向她全盘托出，她都知道了。”

    “秘密……”卢景贤并没有意识到展若嘴里的秘密究竟指的是什么。也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江小夏像被风骤然吹倒的稻草人一样，幸好他反应及时，触手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妥妥地拥入怀中。

    “就这样吧。”她的声音里充满着绝望，喉咙中隐约散着血的腥味，卧在他怀里，就像被风化的石头一样。

    “我没有杀你父亲，不管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我都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他郑重地向她发誓。

    清晨的阳光中，她望着在窗边静默伫立的背影，仿佛思绪正飘落到很远的地方。

    她从床上坐起。

    他回过神，又回头来看她。

    知道她醒了，于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的手有些许颤抖，微微挪动，好像在犹豫，又把手轻轻地去触碰着她的指尖。

    “你没有必要对我感到抱歉，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你的行为。”他说。

    “你不恨他？”

    “怎么可能会不恨，我恨他入骨。”卢景贤的手在她的手指尖收了回来。谈到恨，于是他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因为恨，所以他不得不回避对她的感情。他好怕自己因为恨一个人过了头，然后做出伤害无辜的报复行为。

    “你也恨我。”她说。

    “曾经，我也想着要在你身上找到一丝报复的快感。例如，欺骗你的感情，让你心痛欲绝。”

    “所以，你就利用我最好的朋友来伤害我？甚至是把对我的恨转加到她的头上？”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可是你确实做到了。”

    他笑了，神情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和伤痛，他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视线看向远处的卢家宅院。对于这样的问题，他好像并不太乐意回答。

    “对了，你一夜没回，家里的座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怎么，家里住着什么人吗？”卢景贤转移话题。

    她微愣，想着定是卢景翰或是卢景慈打的电话，虽然没做解释，但还是有些担心卢景贤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她试探着问他，“你接了电话？”

    “是男人？”他问。

    江小夏的心有些慌了，然后又酸涩地笑道，“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摊摊手，他点头表示，“好像确实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虽然嘴上说着一些不在意的话，但是心里已然泛着阵阵的醋酸。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忽然把脸凑了过来，凝视着她，屏着呼吸，渐渐露出一种毫无光泽的冷笑，“他是谁？”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他好像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是谁？”他带着看似不介意的笑容步步紧逼着问她，见她不回答，他有些气恼地说，“看来是我把你想得太单纯了，真没想到你的身边竟然围绕着这么多男人，我在你心里充其量到底是什么？”他的手指温柔地抚在她的唇上。

    她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他的笑容让她不安。

    下一刻，他的手忽然用力地将她的双肩按在床靠上，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突如其来，令她措不及防。

    带着绝望的味道和报复的快感，他像着了魔一样地欲想吞噬她。

    她紧闭双眼，努力地摒弃自己的情绪，像冰冷的雕塑一样不做任何回应。

    “学长，早餐买回来……”

    展若的声音在门口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状况她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又慌张地将身体转了过去，背影僵直在原地半会，终于硬着头皮向原路返回到客厅，嘴里黯然念叨，“我什么都没看见。”

    卢景贤终于放开了她，带着得意的笑容起身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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