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燕无归

(88106 www.88106.info)    就在徐清决定暂时先将这修炼之法搁置在一边时，脑中却突然闪现出，从杂物堆中找到的那本江湖传奇书中的一句话，让徐清又重新考虑了一番。

    最后他决定每天晚上花上一个多时辰来修炼这个无名法诀，这样既不会占用其他两项太多时间，又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想到这里，徐清高兴的在屋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而让他如此兴奋的那句话，大意是内力并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经过不短时间的修行才有可能出现。

    既然内力如此，那很有可能比内力还要厉害，修仙者所修炼的东西，肯定要比内力所用的时间还要长的。

    虽然这只是徐清的主观猜测，但从逻辑上看也不无几分道理，而这个猜测，也成为了他接下来数月里坚持修炼这无名法诀的最大动力。

    ……

    五个月后的某日。

    明府一处清净普通的庭院内。

    一名十一二岁，容貌普通的半大少年，正捧着一本名为《小十二金针》的书，不时地点头或摇头，看得津津有味。

    半大少年正是徐清，此时的他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显得稚嫩，但其炯炯有神的乌黑双眼相比几月前多了一份平静与自信，举手投足间更有一股从容蕴在其中。

    突然他神色一动，看向二十米开外的庭院大门处，一身白衣的文先生正从门外进来，平静淡然的脸上隐约透着一丝喜色。

    徐清微微一笑，文先生这几月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还真是拼命了，除了偶尔炼制让徐清试药的药丸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钻研如何医治老爷子顽疾上了。

    本来他因为炼制药丸，精通各种药理医书，医术之高明远在一般的郎中之上了，只是他以前心思不在这上面而已，如今老爷子服用了他亲自配置的药丸，虽然还没有痊愈，但病情却好转了不少，如何不让他心情大好的。

    二少爷的归期也因此被延后了大半年，听周姓小厮说再过两月二少爷就会按捺不住回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对于徐清来说，这段时间却受益匪浅的，他的诸多问题都在文先生心情不错时一一得到了解答。

    但徐清并非无事可做的，随着他药理知识的增长，一些繁琐的配药过程有不少可都是他来完成，可以说起了不小的作用，若非如此，文先生不一定有如此耐心给他讲解的。

    不过真正让徐清欣慰的是，他的风虚步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仅身法更加娴熟，体力也愈加持久，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已经逐渐掌握到了把握空气动向的技巧，让他的风虚步速度和敏捷直接翻了一倍还不止，达到接近小成的程度，接下来只要他勤加练习，将风虚步练到大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要知道几月前，他可连把握空气动向技巧的边都没摸到的，而能让风虚步有如此大进步，就要归功于至今让徐清想起来都兴奋不已的另一个意外之喜了。

    那就是在两月之前的某个夜晚，他鬼使神差的将那无名法诀修炼成功，顺利进入了第一层。

    想起那晚的情形，徐清如今还有些莫名心悸的。

    当时他错把体内筋脉中产生的那股丝丝凉意当作是寒气入体，于是赶紧捂着被子，准备小病一场的。

    但结果却是，因为他刚从运功中停止，那股丝丝凉意还是按着功法中的线路在体内游走。

    这让他一惊一乍的同时，下意识地想要驱除在经脉中的那丝凉意，而那丝凉意出人意料的竟按照他的想法在体内游走。

    徐清再笨也知道，那极有可能是修仙者才能修炼出来的东西，他正兴奋之极地想要大吼一声，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突然一头栽倒在床。

    徐清想起当时自己应该是憋得满脸通红，还好自己急中生智，赶紧默默按照法诀第一层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才平安无事的。

    后来想想应该是自己胡乱控制那股凉意，导致经脉痉挛或是血液逆流，不过总的来说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的。

    看来要不就是上天的眷顾，要不就是他真有灵根，只是当时没有被检验出来而已。

    往后的日子，虽然徐清大大增加了无名法诀的修炼时间，但是收效甚微，只比原先大小增加了不到十分之一，要不是徐清时刻关注体内的那股凉意，恐怕都会认为没有丝毫增长的。

    按照这个进度，突破到下一层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的。

    即便如此，这股凉意却非常实用，首先是徐清突然变得耳聪目明，记忆力也提高了不少，本来徐清就聪明，现在一本四五十页的书看个三四遍就能记个七七八八。

    另一方面，他的触觉同样灵敏了不少，隐约能够感受到空气的一些细微动向，风虚步能如此快达到接近小成的地步，这无名法诀绝对功不可没的，徐清不禁开始期待体内那股凉意壮大后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了。

    吃过午饭，徐清除了帮文先生梳理了一些药草，在长生堂三层整整呆了一下午，才意犹未尽的回到房中。

    晚上，徐清如往常一般盘膝坐在床上，进入修炼状态，不知过了多久，他嘴角一动，微笑道：“看来燕兄还不死心的，不过我这里可没有能偷的值钱东西。”

    若是让明府的其他人听到他自言自语般地言语，还以为他脑子不正常的。

    但此时他话音刚落，窗户外就响起一个略显郁闷地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太大的。

    “什么叫做偷？说得这么难听，在我燕某人眼里就没有偷这个字。”

    说完这句话，窗外似乎没有了声音，但下一刻，徐清耳中传来两声极轻微的响动，他这才缓慢睁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屋中的身影。

    “要说偷，应该是偷香窃玉才对，这才符合我燕大少的身份。”

    那比徐清高出一个头的身影大半都躲在阴影中，只有少半身躯露在月光中，说完颇有些自恋的撩了下额头前的几缕头发。

    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徐清不禁哑然失笑的，他居然当着徐清的面扮了个鬼脸，还以为徐清看不见他的，要说两月前嘛，徐清还真毫无察觉的，但自从将无名法诀第一层修炼成功后，就算没有月光，夜晚在他眼中和白天区别也不大的。

    但现在他却颇为头疼地说道：“燕兄下次进来可否提前打声招呼，在下也好为你开门，不然燕兄来一次窗户坏一次，次数一多徐清可吃不消的。”

    “好了，好了，真是啰嗦，一个破窗户，谁稀罕？我燕大少大大小小房间进得多了，也没人有什么意见。”少年向前走了两步，有些不耐地说道。

    他臭屁哄哄的扬了扬头，故意不看徐清，那张稚气未脱、棱角分明还算英俊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不禁让徐清想起一个多月前初次遇上燕无归的情景，也是一个有着月亮的夜晚。

    当时徐清刚将无名法诀完成一个大周天，正准备睡觉，耳朵灵敏的他突然听到屋外的异响，起初他以为是老鼠之类的，没放在心上，但是窗户竟然响了一下，燕无归竟然像一只小鸟落在了屋中央，在徐清看向他的同时，燕无归也发现了坐在床上的徐清。

    燕无归的装扮绝非明府中人的，徐清各种思绪齐涌，短暂的对峙后，心存检验风虚步效果的徐清率先出手了。

    上一刻燕无归还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比他矮小的徐清，下一刻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徐清一拳，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身上已经被徐清打了三四拳了。

    燕无归本身就有不弱的内力，轻功据他后来讲更是得了江湖上某位鼎鼎大名的大人物的真传，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轻功确实了得，虽然徐清动作比他快了一点，但是他还有内力在身，倒也勉强防得住。

    双方都没用武器，但在屋内打得倒是火热，虽然大多数都是燕无归单方面挨打。

    后来，燕无归竟然被徐清打得怕了，夺窗而逃，后面他又来找过徐清几次，想来被比他还小的徐清揍了，面子上过不去。

    但徐清总是比他动作快那么一点，所以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被动挨揍，不过双方像是约定好的般都没有用到武器，一来二去，竟然打出了交情，这也是徐清所没有料到的。

    不过若是燕无归知道徐清每次和他交手都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实力，不知会作何感想的。

    徐清正在思绪翻飞，突然感到面上一股热气扑来，定睛一看，燕无归正如一个好奇宝宝般，在离他不足三尺处不停打量着他。

    “燕兄干嘛如此看我，徐清可不是女人，也没有那口嗜好的。”

    “呸呸呸，我燕大少怎可能有那种嗜好？”燕无归白了徐清一眼，背着双手在屋内走着：“我是想不通，明明你小子没有丝毫内力，但偏偏速度和古怪的步法连我都追不上，还有，我每次才刚来你就知道，搞得我对自己的轻功都没有信心了，真是个怪胎。”

    燕无归一脸的郁闷之色：“说吧，你小子是不是哪位绝世高手的门下，会这么高明的武功，却偏偏喜欢屈居人下，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看着燕无归大摇其头，一副感慨连连的样子，徐清心中却颇为触动。即使燕无归很好奇，却没有追问到底，而且心肠也不坏，虽然比徐清大不了几岁，吃的苦恐怕也不少的。

    虽然靠偷盗来劫富济贫，在徐清看来有些欠妥，但其实他心中又何尝没有这种浪迹江湖，逍遥自在的想法呢。

    “时候到了徐清自会告诉燕兄的，倒是燕兄这次来恐怕没有什么收获的。”徐清微微一笑，说道。

    “燕某如果指望你这儿能有什么收获，早喝西北风了，在来这儿之前燕某就已到手了，”燕无归甩了甩手中的包袱，一脸得色：

    “这次来是提前知会你一声，免得抱怨小爷没告诉你。”

    不等徐清询问，燕无归就浪笑了数声才说道：“本大少看上了明府内一位女子，准备过些时日就来一亲芳泽。”

    “明府内的女子燕兄最好别碰的。”徐清心中还真为这位好友有些担心的，毕竟明府可不比其他的普通人家。

    “嘿嘿，等我的好消息吧。”燕无归说完双脚一跺地，从窗户中一飘而出，走得干脆异常。

    留下无语的徐清干瞪着眼，担心他还不如担心那位被他记挂的女子的，不过依他的脾性应该不会强来才是，徐清走到床边坐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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