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卷 第十二章 蛇王果

(88106 www.88106.info)    转眼间，孟尘空手而归。或许是因为方才过于渴望食物的缘故，肚子反觉得更饿了。

    “我得想个办法才行，总不能叫这孩子跟着受罪。”空虚心道，跟着脑子飞速的运转。

    “哎！”孟尘深深叹了口气道：“出口必是在寒潭里，我看那潭中石壁下黑洞洞的，像是条水道，巨怪一定是从哪儿钻进来，又从哪儿钻出去的。”

    “你拿着夜光豆去照一照，看看、、、、、、”

    “我可不去！”孟尘打断道。

    “你刚才不是很勇敢吗？为师的命都是你救的。”空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会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我也觉得奇怪，它为什么不一口把我吃了？”孟尘仰头凝思，自说自话一般道：“不过它似乎对我没什么恶意。但是它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

    “好啦，别猜了，快把我扶起来、、、、、、不管以后怎样，当务之急还是先设法恢复我的功力。”空虚说着，试图支起胳膊忖，一边道：“我们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即便大蛇不吃我们，渡仙也随时有可能返回 ，我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会安心。”

    孟尘弯下身子，一把托住了空虚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助力后者坐起身。

    空虚忍痛使力，脸上的肌肉也扭曲了。

    “我现在是一层功力也没有了。”空虚摇了摇头，神色黯然道：“我现在就把余下的口诀都传给你。”

    “啊！现在？”孟尘有些惊讶，心道：“这都什么事？温饱还没解决呢？。”

    此时，孟尘心中的热情度可不是一般的低。

    “怎么？不想学？”空虚看出了孟尘的心思，告诫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告诉你，为师就不止一次的受过这个教训，你要好好记住这句话。”

    孟尘想了想，不情不愿的道：“好吧师父，那我们就开始吧。”

    “要是我没受伤，五招之内就能把那蛇制了，然后生烤了吃，更别说逃出去这点破事儿。”空虚说罢，脸上不免微微一热，自己也觉得这牛吹的有点大。

    孟尘憋了憋嘴，没再答话，静候空虚的下文。

    “听好了！”空虚没好气的道：“衡术修炼口诀之器脏篇、、、、、、”

    不知过了多久，空虚在一片迷迷糊糊中醒来。一张眼就看到蜷曲着身子躺在身旁的徒儿。这徒儿在睡乡中也甚不安稳，嘴中还不时吞咽着唾沫，大概是饿坏了的缘故。

    他想到此节，不由得四下看了看，竟意外的发现，离身侧约莫五尺远的地上，散落着几枚拇指肚般大小的不知名野果，心道：“那是什么果子？”

    他挪身凑近，伸手抓了两个，细细一看才知是蛇王果。心想这些野果极有可能是渡仙落下的，不过不排除还有另一种可能。这蛇王果既然在蛇洞内，想必跟巨蟒有干系，但蛇不是一直都食肉的吗？

    “管他呢？这蛇王果毕竟是可食之物，先让这小子垫垫肚子再说。”空虚心想，伸手去摇晃还在沉睡中的孟尘，“醒醒!”

    “师父，我肚子好饿。”孟尘声若蚊鸣，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并不起身，连眼皮也没睁开一下。

    “真是苦了这孩子。”空虚想着又用力摇晃了几下。

    孟尘悠悠醒转，有气无力的道：“师父，我好饿。”

    空虚听了微微一笑，把紧握的拳头伸到孟尘眼前，然后缓缓张开，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啊！可以吗？”孟尘激动的坐起身。

    “这野果名叫蛇王果，没有什么毒，当然可以吃。”

    空虚的话还没说完，孟尘就已经夺了过去，饿虎一般大嚼大咽。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进食，已经饿得顾不得其他。

    这蛇王果个头不大，孟尘三五口就吃了两枚。有物下肚，孟尘腹中的饥饿感逐渐减缓。他这才想起不知空虚有吃没吃？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师父，你吃了吗？”

    “我不饿，你吃吧，那还有呢！”空虚说着往前方地上一指。

    孟尘忙的爬起身，风也似的一把全给卷了来。他自个留了两，递给了空虚三个。

    空虚摇摇头说不饿。

    “师父，你就吃吧，我肚子小，吃不了这许多？”孟尘说着把蛇王果往空虚怀里一塞，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可辩驳的腔调。

    “好吧，我尝一个，剩下两个我先留着。”空虚舍不得吃，他害怕下一次的饥荒，心想好歹给这苦命的徒儿留着一点希望。

    没几口，孟尘便把两枚蛇王果消灭了个干干净净。吃罢，拍了拍手，起身走了几步，没料右肋下又转来一阵疼痛，竟“哎哟哎哟”的连声叫唤。

    “很痛吗？”空虚关切地问道：“你过来，让我看一看。”

    孟尘依言走到空虚的跟前。

    空虚一把将他的衣裳掀开，顺手给了他挤、压、按一整套的服务，害得他一阵“痛痛痛、、、、、、”的叫个不休。

    “没什么大事。小伤。他只是顺手一推，没有用上内力，修养几日便好。”空虚淡淡的道。

    “可是我感觉骨头都断了。”孟尘仍是不太放心。

    “你坐下来，我继续传你口诀。我们昨天、、、、、、、”空虚不禁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与世隔绝、不见天日的，现在是什么时日也无法分辨，还昨什么天，忙改口道：“上次我说到哪儿了？”

    “嗯、、、、、、好像是微观行气篇，好像、、、、、、好像又不是，我记不清了。”孟尘脑袋一歪，略一凝思，竟是没有头绪，“我当时肚子饿的呱呱叫，哪记得那么清楚。”

    “那我们从头开始。”空虚做了一副失望的表情，语气中透着无奈。

    “俗话说器强则体强，体强则长寿，因此修炼衡术，锻炼器脏是很重要的，在总则里有‘九练器脏’这一句，你要理解这‘九’的意思，这九的意思不是说、、、、、、而是、、、、、、希望你能够勤加练习、切莫偷懒。”

    “是！师父。”孟尘的回应很响亮很积极，空虚很满意。

    “闭目凝定，意存于器，感通随心，法自然，究隐情、、、、、、”这传口诀、解字意的情景，使他不由得想起了麒麟山上的其余弟子，心中渐生思念之情。

    “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个地儿？这出路想必就在寒潭之中，可是、、、、、、”空虚心想。

    “养为根之后是什么？师父!”孟尘感觉师父有些心不在焉。

    作为授业师的空虚竟然也会走神、开小差，忙不迭道：“养为根，炼为本、、、、、、”

    空虚传一句，孟尘便跟着念一句。一个时辰后，空虚已经将衡术余下的三篇口诀教了两遍，只感身乏意困。他知道这是因为重伤的缘故。

    空虚吩咐孟尘继续背诵，自己却兀自坐在一侧闭目养神，不知何时竟沉沉睡去，唯有孟尘滔滔的诵读声在谷底回响。

    两人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又多几枚蛇王果，孟尘见了不禁问道：“师父，到底是谁这么好心，给我们水果？”

    “别问了，有的吃就是了。”

    这时手拿蛇王果，嘴吐蛇王果核，脑子却在不停的酝酿问题：

    “这山谷这么险峻，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说他是不是从上面扔下来的？”

    “他会不会跟巨蟒一样，从水里钻出来，又从水里钻回去？”

    空虚感觉有一群苍蝇在围着他乱叫，但是此地此时，却不宜动用苍蝇拍，只好默默的忍受着。

    “师父，你倒是说说看嘛？”孟尘急于解开心中的疑问，然而师父却缄口不语，实在没劲。

    “你吃饱了？”空虚终于开口，“吃饱了背口诀，今、、、、、、尽快把它背下来。”

    “等我吃完嘛！”孟尘随口道，心中却想，这蛇王果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在我们睡熟的时候给送来？

    、、、、、、

    又到了犯困的时候，空虚却强打着精神抵抗，目的是要看看到底是谁会在夜里给他师徒送果？

    但是，事实证明人斗不过自然。人困了就想睡，这是自然现象，哪怕强忍着不去睡，也注定坚持不了多久。当空虚一觉醒来，面前的地上又多出了几枚蛇王果时，心中是想哭也不是，想笑也不是。

    想哭是没被人这么玩过，这是头一遭。心想如果是敌人在暗中戏耍，那既不是要丢大脸，果真那样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死了好。

    想笑？笑不出。不过对方没趁机下手，而且还连连雪中送炭，料定送炭的手黑心不黑。念及此，渐渐放宽了心。

    “师父，你看又送来了。”孟尘早已见怪不怪，不管怎么说，饿死是不用怕了，但是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这两天，他鼓起勇气到寒潭边仔细查看了几遍。只觉潭水极深，纵是有暗道通向谷外，要想一口气潜出去也极难。

    他和空虚对潭里的情况知之甚少，危险潜伏是必然的。

    此时空虚已经可以运功疗伤，随意行走了，他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伤未免也恢复得太快了吧？难道是蛇王果的功效？

    “师父，我们要不要下水看看。”孟尘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害怕得紧，完全没有了当初拼命救师的胆识。

    “你敢不敢下去？”空虚试探的问。

    孟尘略一犹豫，心中虽然害怕却也不能让师父小瞧了，机灵道：“师父敢，我就敢。”

    “这小子倒会说话，进可攻退可守。”空虚心道，“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不怕天不怕地总不现实。”

    空虚暗忖，再等两日自己的功力定可恢复到三四层，潜潭底不敢说，小试牛刀探个深浅还是可行的。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