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六章 长林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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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襄阳,长林巷。

    南宫渐雪忧愁地盯着远方,等待即将到来的恶战。

    为什么自己总是会被那个臭猴子说服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力活?

    可以想像,今夜一战下来,自己又将损失一些人手,真不知道到时该怎样跟族里交代。

    无论如何,今夜一战之后,自己一定要拿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否则日子就难过了。

    可是,要从那个臭猴子嘴里挖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好像真的好难啊!南宫渐雪感叹着,总觉得自己正在做一桩稳赔不赚的生意。

    长林巷长达三里,南宫渐雪调派了一百五十人过来防守,怎么安排都觉得人手太少,捉襟见肘。

    最为令人不满的是,她曾提议将温府内仅剩的五十余名护卫也一同布防在外,却被鹰刀振振有辞地一口拒绝。

    “且不说温府内本身也需要一些人手保护妇孺孩童,就算真的将这些素质低下的护卫掺杂到你的人手中,我想他们也只会帮倒忙。我们是打仗,而不是打群架,多一些废物掺和进来只会破坏战斗群体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导致战斗力下降……”

    当然,鹰刀这番话也有他的道理,可自己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自己身为义务帮忙的人要在外边拚死拚活,而真正的事主却可以躲在乌龟壳里逍遥自在?

    鹰刀这个臭猴子和杨四这个猪头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合作,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布——谷,布谷——”

    在距离长林巷两端的稍远处,担任侦查任务的斥候突然传来有大批敌人来袭的信号。

    紧接着,几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呼声也从该处传来,显然是己方斥候在发出信号时不慎暴露了自身位置,以致被敌方的先锋小队发觉而发生了正面接触。

    至于这几声惨呼究竟是己方的人发出的,还是敌方的人发出的,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晓。

    看来,敌方指挥袭击战的统领深谙用兵之道,知道在大部队进攻之前应先派遣先锋队探路,绝不蛮冲蛮干。

    好在此次防守战的防守体系出自卞停这兵法大家之手,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仔细的推敲,甚至具体到巷口两端应设置什么障碍物、障碍物后应埋伏多少刀斧手、围墙上弓箭手该如何布置和站位,以及何时进、何时退等具体的防守战术该如何视实际战况而实施……

    有了这样严实可靠的防守体系,相信敌人每跨进长林巷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笑的是,当卞停将这一系列方案细细解释出来时,南宫渐雪尽管听得非常认真,只差用笔墨去恭谨的记录了,却还是觉得昏头晕脑的。

    她并非是完全的兵法白痴,也曾努力研究过《孙子兵法》、《孟德新书》之类的书籍,但将书籍上的所有文字倒背如流与在实际中灵活运用完全是两回事。

    卞停这一套立体型防守体系对于她来说未免太过高深了,实在令她难以全盘吸收和消化。

    因此,她索性将手下几个队长叫来,让卞停直接面授机宜,逐个分配任务,以免自己转述时错漏了什么,那就大糟特糟了。

    卞停在布置完毕之后,还特别提醒了一点。

    “这一套防守体系用于两军交战,可说是固若金汤,可是用于江湖上的帮会冲突,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因为帮会冲突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武功高手的破坏力有时会对整个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冲突的规模越小,武功高手的决定性作用便会越大,甚至有可能使战事的结果完全颠倒过来。”

    “举个例子来说,帮会冲突中,当某一方完全掌握战斗的主动权时,另一方突然杀出一位绝顶高手。普通的刀剑箭石对这种高手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但是他却可以用个人的力量去强行攻下一个左右战局胜负的制高点,并牢牢地控制它。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位高手以一人之力赢得了整个战事的胜利。”

    “像这样的例子在大规模的两军交战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在帮会冲突中却屡见不鲜。因此,我要特别提醒你注意,若想打赢这场防守战,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干掉敌方队伍中,可以影响战局的武功高手!”

    回想到卞停对自己的特别嘱咐,南宫渐雪不由懊恼地看了看长林巷左右两端——究竟敌方的高手会出现在哪一端?若是两端都有高手出现,那自己还不得累死?

    都是些混蛋!杀一个女人要出动两个男人,却留下自己一个女孩子独力支撑大局,现在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没风度?

    尽管委屈得想哭,可南宫渐雪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坚叔,麻烦你去守住那一边。若是有敌方高手出现,你就示警通知我,我自会过去接应。记住,千万不要硬撑,该退便退,若你有什么损伤,我就没法向爹爹交代了。”她回身向黑暗中的一人说道。

    那人缓缓从黑暗中踱了出来,羽扇纶巾、鹤发童颜,举手投足间颇有飘逸出尘之姿,正是“庐隐”主人柯坚。

    “庐隐”是南宫世家设置在襄阳城,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秘密机构。南宫渐雪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不得不将柯坚请了出来。

    她这么做,无疑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柯坚真的在这一战中负伤或者死亡,那么“庐隐”便彻底瘫痪了,这样的后果即便是南宫渐雪也无法背负得起的。

    而往好的方面去想,就算柯坚在这一战中完好无损,可他隐秘的身份也很有可能暴露给他人知晓,这将对“庐隐”以后工作的开展极其不利。

    可是,除此之外,自己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出此下策?这件事如果传到父亲的耳中,父亲一定会勃然大怒吧?

    南宫渐雪的脑中闪过父亲盛怒的脸庞,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七小姐无须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在屋子里已经坐得太久了,有这样的机会,正该出来活动活动。”柯坚笑道。

    柯坚年轻时本是皖北巨盗,为人愤世嫉俗、颇有些偏颇之处,是一位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

    这种性格自然极易激起一些自命为侠义之士的白道武林人士的反感。有一次,皖北的一家富户遭人劫掠,家中的一个女眷也同时被盗贼奸杀,不知怎的,这一桩无头公案竟无辜栽到了柯坚的头上,一时间白道武林纷纷出手围捕柯坚。

    柯坚自然不甘心代人受过,怎奈根本无人会听他辩解,无奈之下他只得且战且逃,当逃到秦淮河畔时,终于被困。

    他自知再无生机,悲愤之下大战群雄,决意与这帮不辨黑白的白道人士拚个同归于尽。

    他一人单剑据守秦淮河畔的半月亭,依靠地势之利和群雄浴血死拚,从午间一直周旋到傍晚,全身上下几乎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敌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混淆在一起将半个亭子都染红了,他犹然不肯认罪受缚。

    就在他完全绝望准备自刎而死之时,南宫苍穹碰巧路过,及时出手镇住群雄并解救了他。

    彼时南宫苍穹虽然还未继任阀主之位,但为人豪侠仗义颇具侠名,兼且秦淮一带均是南宫世家的地盘,有他出面保住柯坚,旁人哪敢有什么异议?

    南宫苍穹救了柯坚,可柯坚并不领情。

    他冷冷的问道:“我是一个人人喊杀的采花恶贼,你为什么要救我?”

    南宫苍穹笑道:“我相信你没有做过那件事。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件事,你的眼神不会如此倔强和骄傲,你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与人拚死相斗!”

    此言一出,柯坚不禁热泪盈眶,因为南宫苍穹是第一个相信他是无辜的人。

    他不禁又问了一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呢?”

    南宫苍穹正言回答他道:“如果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我将会是你第一个要面对的敌人!不过我相信这件事绝对不是你做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

    柯坚在南宫家养好伤之后,南宫苍穹极力要求与他一起去查明奸杀案的始末。

    有了南宫世家强大的实力作后盾,调查进行得很顺利,案情也渐渐水落石出,却原来是皖北某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冒名而为。

    洗清冤白的柯坚向南宫苍穹道谢,南宫苍穹却笑道:“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你,我只是希望证明自己的眼光是对的而已。”

    柯坚被南宫苍穹的胸襟和气度完全折服了,自此甘心投身于南宫世家门下,为南宫苍穹效命。

    多年以来,柯坚出生入死东奔西走,为南宫世家解决了无数难题。

    南宫苍穹常常对着他感叹:“一直以来,你总是觉得欠我良多无法报答。可在我看来,实在是我南宫家亏欠了你啊!你为我南宫家做了那么多的事,已经不是我所能报答得了的……”

    不能否认南宫苍穹这番话里多多少少有笼络人心的成分,可也的确包含有很多的感激在里面。

    因此,南宫苍穹赋予柯坚极大的实权,在某一个时期,柯坚甚至成了南宫家仅次于南宫苍穹的权威人物。

    柯坚人生阅历丰富,深知功高震主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南宫苍穹的几个子女已渐渐长大成人,再这么下去难免会令人心存芥蒂。

    于是,他主动请辞离开淮阴,甘心到襄阳来挂一个主管情报的闲职,一来他的确具有情报分析的特长,二来可以避开族内凶险的权力斗争。

    南宫苍穹多方挽留不得,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柯坚之所以不惜犯忌冒险帮助南宫渐雪,并不仅仅是出于喜爱南宫渐雪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侄女,最重要还是怀着一种报恩的心理。

    虽说这几十年来他为南宫世家做了很多事,可他永远记得是谁在他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解救了他。只要是南宫家的事,即便会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坚叔,对不起。如果有的选择,我绝对不敢劳烦你的大驾,可是……总之,你千万小心。”南宫渐雪愧疚道。

    看出南宫渐雪心中的疑虑和担心,柯坚正言道:“小雪,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只要你认为所作的事是正确的,就不要担心你爹爹那边会怎么想。行军打仗最忌讳的便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庐隐暴露了就暴露了,大不了将来重建一个。而我,在襄阳孤零零地待了这么多年,早就觉得有些气闷无聊,正好趁机出来热闹热闹,将来到了你爹爹那边,我自会说是我自己要求参战的,与你无干。小雪,你爹爹对你的期望极高,这次委派你过襄阳来,正是为了锻炼你独自行事的能力,你千万不要让你爹爹失望啊!”

    一直以来柯坚都谨守自己的本分,尊称南宫渐雪为“七小姐”,可此时却不惜犯禁用长辈的语气来“教训”她,这其中的苦心南宫渐雪岂能不知?

    南宫渐雪不禁感动地握住柯坚的手,沉声道:“多谢坚叔!小雪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去吧!”

    柯坚微微一笑,将手抽出来,俯身躬行下属之礼,肃然道:“谨遵小姐号令!柯坚去了。”说着,身体轻轻一晃,已飘然向后掠去,消失在长林巷长长的甬道深处。

    望着柯坚远去的背影,南宫渐雪挺了挺腰背,往长林巷的另一端飞行而去,心中却在默默发誓:“坚叔,你就看着吧!小雪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她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少。

    “嗖嗖——”

    又是一阵箭雨从长林巷口的围墙上铺散过来。试图向前突进的己方部队,在留下四五具尸首之后便不得不又退了回来。

    第一次大意突进时,遭逢到对方出其不意的强劲攻击后的损伤,再加上这几轮的小心试探的结果,己方已在巷口留下了多达二十多具尸体,这样的伤亡情况和顾善所介绍的“温家已是空壳”这一情报明显相悖。

    正因顾善错误的情报令自己作了大胆突进这一错误的决定,以致于这次的袭击战有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开端。

    龙泽秀行在肚里暗暗骂了一句,懊恼地将飞行到眼前的箭矢拨飞,眼睛却紧盯着站立在巷口的一位老者。自第一轮遭逢到敌人的暗算之后,这位老者便出现在巷口了。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清冷的月光挥洒下来,在那老者的身上镀了一层银白。淡淡的笑意荡漾在他的眼中,那是一种充满自信的眼光。

    青灰色的长衫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几乎找不到一丝褶皱。银白色的长发梳理得也很整齐,在发髻的顶端还戴着一顶纶巾。

    长剑斜指地面,握剑的右手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在他的腰间甚至还插着一把小小的羽扇。

    从外表上看来,他就像是一个处于长期养尊处优生活中的老学究。

    他当然不会是老学究,尽管看起来像是老学究。

    感受到那老者凛然不惧的超然气势,龙泽秀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温师仲?”龙泽秀行问道。

    那老者摇了摇头,答道:“柯坚。”

    龙泽秀行点了点头,右手一动,窄锋短刀已滑至手心。

    很显然,如果不解决掉眼前这个碍手碍脚的老人,自己的队伍将陷入被动的局势,再也无法从这巷口突进半步。

    “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死!”龙泽秀行冷冷道。

    刀光如雪。

    双手握住刀柄,龙泽秀行冒着急掠过来的箭雨跃至半空。

    “十字斩!”

    怒喝一声,龙泽秀行终于挥出了这次袭击战的第一刀。沛然的刀气斩断所有阻挡自己的箭雨,向前方的那位老人头顶压去。

    面对如此惊涛骇浪的一刀,柯坚的瞳孔不由一阵收缩,因为他看出敌方年轻首领的武功明显比自己高出一筹。

    即便如此,他依然毫无惧色。自从当年在秦淮河畔半月亭的那次血战之后,他便从没有怕过。

    柯坚长啸一声,向另一个战场的南宫渐雪发出警示之后,手中长剑卷起一团青光,迎面向挥斩过来的龙泽秀行的咽喉刺去。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敌人有可能斩下自己的头颅,但同样的他也逃不开自己的致命一剑,比的便是谁更不怕死!

    有那么一瞬间,柯坚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秦淮河畔,又回到了半月亭。

    听到柯坚的长啸声,南宫渐雪知道柯坚正面临强敌的攻击,一时间心内焦躁不已。

    然而,尽管心中的焦躁如火燎一般,她此时却也不敢赶去支援,因为在自己这边同样也遇到了敌人的攻击,在没有解决这边的问题之前,她如何敢贸然去支援柯坚?

    卞停设计的防守体系果然有效。

    围墙上的弓箭手将敌人的进攻击退一次又一次,即便有些敌人幸运地冲过箭雨,其队形也早已打乱。

    待到这些游兵散勇冲到巷口时,埋伏在第一道栅栏后的二十名刀斧手便席卷而出,在并不很宽阔的甬道中列成方阵屠宰对方。

    敌人一退,刀斧手便退到第二道栅栏之后,由第二道栅栏后的一组人替补守在第一道栅栏后。

    这样轮次交换,己方的刀斧手便可得到充分的休息和处理伤口的时间。

    与守方的井然有序相比,攻击方的情形看起来便十分的不妙了。只要冲入守方弓箭手的射程范围,迎头便是一阵箭雨,将他们弹压得寸步难行。

    不顾伤亡拚死冲进巷口后,遇见的又是列成方阵的刀斧手们无情的屠刀,这样几轮下来,着实损失了许多的人手。

    也许是看到这样凌乱的进攻除了使损伤更重以外毫无意义,担任指挥重任的“水隐”稻本一郎和“木隐”中田眷不得不决定亲自出手。

    作为伊贺流最杰出的忍者,他们似乎更喜欢自己亲上战场杀人,而不是躲在队伍后面指挥。

    稻本一郎和中田眷将指挥进攻的任务交给他人之后,便混入下一波进攻的队伍中。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在下一波进攻时,亲自打头阵,解决围墙上的敌方弓箭手。

    “嘟——嘟——”

    又一轮进攻开始。

    稻本一郎和中田眷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漫天箭雨洒将过来,均被他们用刀拨开,两人组成的强大真气网几乎覆盖了一丈见方,掩护着在他们后方的战士们向前冲击。

    有了他们二人的掩护,这一轮攻击己方损失的人手明显下降,队形保持得也相对比较完整。

    待到冲到离围墙尚有五丈左右的距离,稻本一郎和中田眷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厉喝一声,两道人影转变方向朝围墙上跃去。

    在飞跃的途中,扣在手心的十字镖电闪而出,刹那间便有几名弓箭手哀叫一声跌下墙头。

    “贼子敢尔!”

    就在他们即将扑上墙头的那一刻,突然一道青光闪现如泰山压顶一般攻来,两人大吃一惊,腰身一折向下坠去,饶是两人见机极快,却也觉得头皮凉飕飕的,原来头顶发髻已被来人削去一片。

    二人在地上站定,摸了摸脑袋颇觉庆幸。

    抬头看时,却见前方墙头上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位手持青铜巨斧、身披白色战甲的少女。正是等待多时的南宫渐雪。

    “有本小姐在,你们两个鼠辈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留下命来;二是夹着尾巴滚蛋……”南宫渐雪骄傲的俯视稻本一郎和中田眷,唇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感受到南宫渐雪的鄙视,稻本一郎和中田眷不由愤怒地怪叫一声,倾尽全力再度向墙头扑去。

    一直以来都是鹰刀那臭猴子风头出尽,这次也该轮到自己登场发光了吧!

    南宫渐雪微微一笑,手中战斧划出一道诡异的光芒向下方疾劈下去。

    “先生……该收网了吧!”钟长青焦急地催促着杨四。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开口了。

    杨四却悠闲地躺在一张躺椅上,从身旁小几上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几口,然后很满足地叹了口气,赞道:“西湖龙井,果然是难得的好茶,喝在口中清香扑鼻,味甘而不苦……好茶!”

    “先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什么茶经啊!”钟长青埋怨道。

    “不急,不急。打仗跟煮茶一样,都要掌握一个火候。火候未到,再好的茶叶也煮不出好茶来……”杨四淡淡道。

    这是在襄阳城东的白雁楼上。

    白雁楼几乎算得上是襄阳城内最高的建筑了。楼高五层,登临楼顶,全城景象便可尽收眼底一览无余。杨四和钟长青出现于此,自然不是偶然。

    无论是鹰刀一方还是蒙彩衣一方,都错误地估计了杨四等人的回防速度,因为他们不知道有隐龙战舰的存在。

    隐龙战舰的高机动能力,决定了今夜之战蒙彩衣一方注定要以失败告终。

    实际上,在鹰刀苦苦努力说服卞停和南宫渐雪保住温家大宅之前,杨四和钟长青已经赶回襄阳,回防到位了。

    即便卞停和南宫渐雪不出手,蒙彩衣袭击温家大宅也不可能得手,只是卞停和南宫渐雪的加入,可以使杨四的布置显得更从容。

    两个多时辰的水路急行军,使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一切都掌握在杨四的手中。

    花溪剑派的夷陵、公安两地堂口从战败开始,经过一系列的清扫战场、清点死亡人数、调查袭击方是何人所为等等必备的战场总结手续,然后将这些情况上报给小花溪本部,最后由小花溪发出报复指令给襄阳的蒙彩衣。

    而蒙彩衣这一方若是将该报复指令实施也要经过一系列集合人手、作战计划的部署等等准备工作……这所有的时间加起来将远远超过己方回防的时间。

    所以,早在温师仲说出隐龙战舰超乎常态的高速度性能之后,杨四已经有将蒙彩衣彻底逐出襄阳的计划。

    蒙彩衣若是不袭击温家大宅也就罢了,若是真的那么干,那她品尝到的将会是一杯她自己酿造的苦酒。

    经过“羊肠道”一役,温家和花溪剑派将不可能回归到谈判桌边来,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双方已经撕破脸皮,那接下来温家所要面对的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常规性战争。而在这种情况下,再任由蒙彩衣在襄阳搞东搞西大耍阴谋手段,那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所以,杨四反而期待着空虚的温家大宅能将蒙彩衣隐藏在襄阳的所有实力全部引诱出来,给它来个一次性终结。

    果然,蒙彩衣没有令自己失望。

    杨四满心希望蒙彩衣也参与了今夜的袭击行动,那样的话,自己将有可能在今夜一战中杀掉蒙彩衣,稍慰散花在天之灵。

    手中的一杯热茶即将见底,杨四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钟长青一直在关注着长林巷两端的战局,忙答道:“南宫家的人似乎挡不住了,正一步步往巷子里退。”

    杨四拍了拍手站起来俯过栏杆向下看了一眼,不由微微一笑道:“退而不乱,他们哪里是挡不住?那是一种诱敌深入的战术,只要将敌军全部引到巷子深处,狭长的甬道便成了最好的制约力,敌人人数众多的优势将无法发挥,而我方原本分散在巷口两端扼守的人却可以集中起来,形成一个防御的整体……嘿嘿,看来指挥这次防守战的是个深谙兵法的高手啊!”他顿了顿,继续道:“敌人差不多都进到巷子里去了,也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刻了。”

    钟长青眼睛一亮,喜道:“原来如此,先生是想将敌军全歼在巷子里!”

    杨四哈哈一笑,道:“正是!我这招叫做关门打狗!敌人若不进到巷子里去,我这门又如何关得起来?”

    钟长青大手一挥,苍凉的号角声立时回荡在襄阳城的夜空。

    期待了一整晚的收网好戏,终于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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