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关起来

(88106 www.88106.info)    萧秉言几乎没能缓过神来，他低头锁眉，眼睛里除了两个物件儿，便是余光里看见的铜壶沙漏，和那巨大的铜鼎承盘。【无弹窗.】

    时间如同那细微的沙粒儿，缓缓逃出铜壶。周围声音清净的，似乎只能听见铜壶下沙沙的声响，还有几个人很不愿意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萧秉言并未理会丫鬟的话，他问道：“我女今在何处，其是否受辱？”

    萧秉言斜着眼睛，心里很不好受。“叶若”本是家中父母呼唤爱女的乳名的，这小子当着我的面，一口一个叶若，成何体统？

    他半握茶碗的双手青筋暴起，虽然从来不经什么阳春水的沾染，一生无忧。但却还是经不住岁月的侵蚀，变得斑斑点点，老迈无力。

    况且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一般男子都不会入她的眼，怎么会被这小子轻易慑服？他的女子，他最清楚的。

    符儿屈膝做礼，伸手示意赵烈跟着她走。赵烈不忘作揖施礼，而后挺胸抬头，跟着往后堂走去。

    赵烈回头微笑，似乎是把这话当成是夸他的。回身以后，又作了个揖，方才挥手示意有些傻眼的符儿，让她快些带路。

    ……

    后堂很高，但却并未看见是地基特意拔高，好像是本就如同梯田一般的曲折高度上，硬生生穿凿出来的一样。光是台阶，便有足足二十级，仰望过去，那后堂上的牌匾足够让人觉得莫名的担忧。这让赵烈想起后世水浒里说的白虎堂。

    “姐姐，你看他的样子，这么柔弱的身子，要比你我还瘦小。”

    ……

    几千年来，光听爷娘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可从未见真人，今日便忽然见了真实的事情，还就发生在自己家里。想想也都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只要没有什么手头上的要紧事，便都跑过来看“牛郎”真身。

    萧秉言的夫人则显得很丰腴富态，仿佛她吃这身连宽大的袍服都遮不住的肉，便是向内外的男女告知，告诉他们自己的权力与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可侵犯。

    太夫人眼神一扫，那依旧仁慈的外表下，包裹的则是并不仁慈的心肠。她的凶狠，经历半百之年的风霜雨雪，显得那么深刻却又似浅显。

    太夫人很是威严，甚至不用亲自开口，就见她一旁可能跟随了多年的妇人，眼神晃动，听完了太夫人的传话，方才橫下脸上的肉，说道：“你姓甚名谁，祖籍何在，将你与我家姑娘的事情要说得一清二楚！”

    女子狠心要比男子更重，赵烈并非是想将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而是希望萧叶若的话语，能有些作用。最起码，萧叶若能不能按照她自己的心意留在北方，就要看她嘱咐的话，能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

    我是北方世兵，家中父祖都捐身在了战场，家中唯有老母一人，养育着我。

    赵烈想着长话短说，却又怕哪里失了周详，让人觉得表述不清。脑中挣扎着，便说到了赋作上。

    那些女子本来以为是个冗长的故事，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牛郎”写赋作画，都想凑过去，一看究竟。

    赵烈提笔，环视了众人一眼，便提笔缓缓写下当日所作之赋。众女子的眼神跟着他的身形与笔的用度，焦躁不安。她们努力保持着矜持，却努力将脖子伸出去，想要看个清清楚楚。

    赵烈挥毫墨汁，将自己的行草打字行于纸上，那洋洋洒洒的笔迹，仿佛忽然让他回到了那一天，回到见到萧叶若的那一刻。

    曾几何时的那些情感，忽然涌上心头，太夫人抓住了他的眼神，似乎也抓住了他的心境。那种眼神并非假的，能装出来的，便一定能让她发觉出来。

    挥挥洒洒二千言，一刻钟有余，便已经完成。众女都惊呆了，这男子莫要看他其貌不扬的，这等能耐可不简单。

    她急忙招呼下人，让赶紧将她最近找到的“南方第一画师”找来，就按照写篇赋作，画出意境中的女子。

    现在她盯着这个儿郎，竟觉得无比心安。她觉着有很多事情，并不能一概而论，就算世家权力滔天，也不能如此狭隘思想。

    那画师听说是太夫人召见，连鞋子也没穿，只是拖着裹袜跑来拜见。

    你的事情，便是将它画出来，看是否遂我等心意。”

    ……

    如果这是她自愿的，一定不会如此写信。

    便将他先关起来，再谋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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