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 退蛇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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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现在刘芳华已经展开全速,徐定疆是追不上了,徐定疆黯然落地,却见刘芳华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徐定疆刚刚一瞬间露出的那一丝柔情,没想到却换回了这麽铭心刻骨的回眸,徐定疆茫然失神片刻,过了良久良久,他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正常,但仍露出一丝的无奈与自嘲。

    待徐定疆缓步跺回到寝殿前,却见玳糖正在门口四面张望,连常常出现在脸上的甜笑也消失无踪。

    「甜甜。」徐定疆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向著玳糖一挥手说:「怎麽啦?」

    玳糖见到徐定疆,一面向著屋内指了指,一面彷佛看到救星一般的叫:「小王爷,王妃找您。」玳糖终於松了一口气,她刚刚端著茶水回来,徐定疆就不见了踪影,而王妃又在这时跑来找人,若不是终於徐定疆回来,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娘来了?徐定疆有些意外。事实上,自从埳山老人离去後,陈晶露就没再找过徐定疆,不过徐定疆也不细想,推开门,向著屋内走去。

    正值盛年,风华不减的陈晶露,听见开门的声息,她转过头来,望著徐定疆,眼中露出了一丝顽皮的神色,笑著说:「你总算回来了?」

    这下徐定疆戒惧之心大起,据他所知,只要老娘眼中露出了这种光芒,那就大事不妙,接下来的任务必定不好应付,不过话说回来,也好几年没见过这种眼色了。

    徐定疆有些小心,又有些好笑的说:「娘,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陈晶露大发娇嗔的说:「娘来看看你都不行?」

    果然有问题。徐定疆伸了伸舌头,不敢顶嘴,陈晶露脸色一转,又露出笑容说说:「定疆,那时曾听你说,身体已经没什麽问题了吧?」陈晶露问及此事时,正是埳山老人欲离开的时候。徐定疆连忙点头说:「娘说的是,孩儿确实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陈晶露接著说:「不然我才不准埳山老头离开……不过这麽说来,那个退蛇倒是不错,似乎对你的功夫很有帮助。」

    徐定疆还没听出陈晶露到底想说什麽,老实的说:「除了有些毒素之外,似乎真的不错。」

    「唔……」陈晶露迟疑了一下,忽然又起身说:「没事就好,娘走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这下徐定疆可有些意外,明明有话要说,怎麽忽然又吞了回去?徐定疆诧异之馀,连忙追著说:「娘,到底怎麽了?」

    陈晶露目光转回,瞪了徐定疆一眼说:「说了没事……对了,你疼玳姿她们是很好,但别忘了偶尔要来看看爹娘。」

    这话一下把徐定疆满肚子的疑问都堵了回去。为了公平起见,除玳音外的三人,在一路前来都城的过程中,徐定疆早已雨露均沾,每个都收做了侍妾,而且当时埳山老人确实有先见之明,在退蛇血的浸泽之下,徐定疆在床帏间,确实是虎虎生威,与一般人大有不同,玳音一人真有些不易应付,不过这与故事无关,表过便罢。

    但虽这麽说,徐定疆却也没有因此忽略了晨昏定省,陈晶露这麽一说,徐定疆可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随即想通,陈晶露是遮掩著心里想说的话,这才冒出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若是徐定疆脸皮薄了些,只怕就这麽说不出话来,但徐定疆脸皮是有名的厚,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追著已经走出门外的陈晶露说:「娘,那条退蛇呢?」

    近两个月前,徐定疆几历生死,好不容易带回了那条「死退蛇」当陈晶露的生日礼物,但一直以来,却也没听陈晶露有研究出什麽结果,徐定疆也差点忘了此事,今日听陈晶露没头没脑的提起退蛇,他这才猛然想起。(见梦华传说第三册)

    听徐定疆忽然问到此事,陈晶露脚步一顿,在庭院中停了下来,徐定疆转到陈晶露面前,脸上露出怀疑的表情说:「娘,这次您没把退蛇带来吧?」

    陈晶露望了徐定疆一眼,迟疑了片刻後,终於叹口气说:「你爹说你成精了,我还不相信……」

    看来是猜中了,徐定疆又吞了一口口水说:「您带来了……然後呢?」

    陈晶露也不回答,回头往内走,一面对著楞在一旁的玳糖说:「甜甜,去请王爷来。」

    玳糖立即行礼告退,应命去了,徐定疆反而有些莫名其妙,老娘对药物的兴趣一直没让老爸干涉,怎麽这时忽然想要找老爸商议?

    徐定疆眼见玳糖急匆匆的去了,他转回头便说:「娘,您要等老爸来了才说吗?」

    陈晶露点点头,没再说话,徐定疆也不坚持,转头一望,却见玳香已经闻声出现在门外,向著屋内施礼说:「王妃、小王爷,香儿在门外伺候。」

    「是玳香嘛。」陈晶露望著玳香微笑说:「出落的更标致了。」

    玳香脸微微一红,躬身说:「多谢王妃。」

    当徐定疆把她们都收入房中後,四人心愿得偿,初解**,无论是体态或是肌肤都透著一股润泽,陈晶露既然精研药理,没可能看不出来,饶是平素玳香脾气再硬,这时仍有些不好意思。

    陈晶露的目光转回徐定疆,稍稍皱眉说:「你既然收了她们,这种杂事就让其他的随侍做嘛……」

    「启禀王妃。」玳香脸上红潮未退,但依然抢著说:「是我们自己争取的,这点事不算什麽。」

    「说的也对。」陈晶露睨著儿子说:「我也没想到定疆居然通吃,再找几个新的来,说不定这小子又不安分了。」

    玳香一愣,这才忽然明了当时徐定疆为什麽一直不肯收了众人,连王妃一开口都是这样的话,其他人在背後又会怎麽说?玳香这时才忽然觉得自己当时确实错怪了徐定疆。

    门外的玳香心内思量,自然没有反应,徐定疆见状心知肚明,他轻轻的将房门关了起来,回头对陈晶露说:「娘,别跟她们开这种玩笑。」

    陈晶露微微一楞说:「她们还真的担心啊?」

    「不是啦……」徐定疆也懒的解释,想了想,旁敲侧击的说:「娘啊,你怎麽运返蛇来的?」退蛇的体积可不小,要带来一定要放在轿或车中,可是却没有这样的迹象,徐定疆不禁有些狐疑。

    「处理之後,有用的部分就不多了。」陈晶露露出有些调皮的笑容说:「剩下一小包就拜托周广帮忙。」

    徐定疆恍然大悟,难怪这一路行来没看周广进入过卓卡,看来那包退蛇残骸便是收在卓卡的肚子里;放在卓卡里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想来最主要就是不让老爸知道,看来老娘以前的名声不虚,确实颇难应付,却不知与老爸是怎麽在一起的?

    不过周广这麽一走,退蛇的事情不就露馅了?而且到底为什麽陈晶露要带退蛇来,徐定疆仍是一头雾水。

    过了不久,徐靖在数名官兵的陪同下,到了徐定疆的寝殿,随即一个人走入了房中,他望著自己妻儿,脸上也是有些惑然的表情。

    「王爷。」陈晶露在任何人面前,都称徐靖为王爷,至於私下怎麽叫,就没人知道了,她起身拉著徐靖说:「你先坐下。」

    徐靖见两人的表情都没有异常,只不过儿子徐定疆的表情有些疑惑,想来没什麽大事发生,他也就安心的坐下,一面说:「定疆,刚刚芳华公主在你这儿?」

    徐定疆闻声知意,立即回答说:「芳华已经回宫了。」

    「很好。」徐靖点点头说:「不知道芳华公主犯了什麽事,皇上向少这麽大发雷霆。」

    徐定疆自然也不知道,不过老娘找老爸来,可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他目光转向陈晶露,却见老娘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只笑咪咪的望著父子两人对话。

    徐定疆皱皱眉,索性先放下此事,向父亲徐靖说:「爹,刚刚我与芳华聊到一件事,她问到您的意见。」

    「哦?」徐靖微微一笑说:「什麽事?」

    「南角城部队在这里的安全性。」徐定疆经过刚刚对刘芳华的一番剖析,现在想的更清楚了,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总觉得十分危险,不该再在都城待下去了。」

    徐靖沉默了片刻,这才仰起头来说:「所以呢,应该怎麽办?」

    徐定疆一怔,若是这时提出离开的想法,别说刘然不会答应,这时离开都城也有些说不过去,但徐定疆随即说:「只要送出蛇人异动的消息……」

    「住口。」徐靖目光一凝,不满的说:「我不记得曾教过你说谎,何况是欺君?」

    徐定疆搔搔头,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陈晶露已经打圆场的笑著说:「好啦好啦,干什麽不高兴?现在都城有什麽危险?不是说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吗?」

    陈晶露虽不笨,但一方面不完全明了相关资讯,另一方面她对这些事务也没什麽兴趣,所以垃不知道两父子在担心什麽。

    徐定疆并没放弃,顿了顿又说:「不知道爹有什麽办法?」

    徐靖思忖了一下,望望徐定疆说:「定疆,你现在功夫进步不少吧?」

    徐定疆没想到老爸忽然冒出这句话,不过在自己父母面前也不用客气,徐定疆点点头说:「应该算进步不少,但当初周伯提议的猛鲨拳心诀并不合适,所以除了一般的应对之外,我还没想出什麽好的功夫。」

    「猛鲨拳?」徐靖有些意外的说:「这不是你平南叔叔的武功吗?」

    徐靖并不知道在南角城出发前,周广曾根据赵才的功力运行,建议了两人不同的运功之法。徐定疆先解释往事之後,接著说:「周伯的想法应该是以为体外气脉与身体经脉类似,甚至是直接向外延伸,不过在数日前,我明白了气脉的通行路径,虽然能藉此更有效的收纳劲力,使功力提升不少,但却没能找出较具威力的运行之道。」

    徐靖思忖了一下,忽然点点头一笑说:「连周兄的建议都没用,我可能也帮不上忙,但还是可以试试……」

    难道老爸愿意与自己试招?徐定疆猛然站起,手心微微发汗,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他的心目中,徐靖简直是个完美的存在,他敢与周广天天练功,应付可能是「左督国王」刘方廷的蒙面人也怡然无惧,但想到要与自己父亲过招,却自然而然的紧张了起来。

    「想干什麽?」陈晶露蓦然圆睁双眼大声说:「你老爸可是娘请来的。」

    徐定疆一楞,只好乖乖坐下,却见陈晶露望著徐靖说:「王爷……」

    徐靖依然是神定气閒,只把目光转了过去,静静等待陈晶露开口,陈晶露咬咬牙,在整齐的贝齿间吐出了一句话:「那条蛇……」

    「退蛇?」徐靖和气的说:「那也没什麽,我只是不明白,为什麽要这麽隐密?」

    看来老爸果然知道了,徐定疆眨眨眼有些尴尬,若非陈晶露在他面前找来徐靖,必定有其用意,徐定疆真想找个藉口溜走。

    另听得陈晶露叹了一口气说:「自定疆带回退蛇,我就不断的测试,但除了确定有毒之外,一直不明白有什麽功用,所以找到埳山老人後,我就不断的与他一起实验,直到离开南角城之前,我们才勉强得到了一个结论。」

    「什麽结论?」徐定疆急急的问。

    陈晶露瞪了儿子一眼,等徐定疆自动闭嘴後,她才望著老公说:「退蛇血中有毒,身体也有毒性,但这不重要,只要准备一些药物就能抵销中和,它的鳞甲皮肉放没几天就碎散开来,似乎也没什麽特殊,至於内脏,我晒乾後磨成粉末,似乎也没什麽价值,只有它的骨头……」

    莫非是骨髓?徐定疆虽然不敢再插嘴,但心里却是一动,若退蛇只有血液有大用,那制造血液的地方必有玄机,岂不正是骨髓?不过虽然听说骨髓造血,徐定疆可不知道退蛇是不是一样?

    徐靖却似乎比较了解,他微微皱眉说:「似乎听你提过,里面的椎间软骨十分特别,指的是那个吗?」

    「嗯。」陈晶露点点头说:「那些软骨与一般软骨十分不同,里面密布著血管,而且构成的胶状物十分奇怪,看起来没毒,但我取了一些软骨给一些小动物实验,却是一吃就疯狂而死……」

    父子两人都没说话,听到这里,还是没人了解为什麽要这麽隐密,就算那个软骨一吃就死又如何?

    「我……」陈晶露迟疑了片刻,终於开口说:「我想找人试试。」

    啥?徐定疆膛目结舌之际,徐靖已经皱眉说:「晶露!」

    陈晶露嘟起嘴,瞅著徐靖不说话,徐靖望了儿子一眼,舒缓了表情说:「所以你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带了这东西来?」徐定疆见状,终於知道自己在场的功能了,原来老娘怕老爸发脾气?

    陈晶露点点头说:「其实我怎麽试,明明没有毒的,连埳山老人也验不出来……不过我们相信,那些动物发狂而死,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了急剧的变化,若是够强悍的生物,应该就可以应付。」

    「比如说人?」徐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陈晶露倒是没被吓到,她眨眨眼说:「若是人,必须要高手。」

    「晶露,这未免太荒谬了,我们岂能随意草育人命?」徐靖挥手说:「难道你要我服下?」

    陈晶露望了儿子徐定疆一眼,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徐定疆吓了一跳,莫非要自己吃?他有些诧异的说:「娘?」

    「不、不……」陈晶露连忙说:「那是埳山老头的意思,我也不放心,所以找你们一起商量。」

    「埳山前辈的意思?」徐靖说:「莫非因为定疆曾被蛇血浸泡过?」「不只如此。」陈晶露露出慎重的神色说:「定疆还服过蛇血,体内对於蛇毒、退蛇的特性适应力极强,相对的,影响的可能性会降到最低……别管这麽多了,我反正也不打算让定疆试。」

    却不知陈晶露倒底在搞什麽鬼,徐靖眉头微微挑起说:「所以……?」

    「所以我打的是别的主意。」陈晶露有些得意的一笑说:「听说大供奉有养一种宠物……」

    「北域异兽騔獚!」徐定疆首先叫了出来。

    徐靖著大皱眉头说:「真是胡闹,这怎麽可能?」

    「总会有机会嘛。」陈晶露眨眨眼说:「其实经过了试验,退蛇软骨剩下的也并不多,体积没多大,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我才请周广帮忙。」从这话就听的出来,陈晶露是打算,明的不成就来暗的。

    且不说要卓卡代运正不正常,徐靖与徐定疆两父子想到騔獚,都有种虚幻的感觉;騔獚虽说是北疆异兽,但在人族一向少见,在牧固图大陆上,騔獚活跃於翼云族北疆到熊族之间,可称草原之王,连鹫族都不敢在騔獚的势力范围轻易落地。

    不过一向以来,騔獚只是传说,因騔獚向少越过横亘於熊、鹫之间的卡轮多山与布尔山,就算少数越过,也会被熊族合力擒杀。不过在过去的白氏皇朝时,人族曾数次北征,大供奉刘尉达便曾在六十多年前,率一万部队沿布尔山北行,沿路清剿往山区逃逸的熊族。没想到却遇到一小队约莫三十只的騔獚,两方不期而遇,人族大军来不及用弓箭,便与騔獚厮杀起来,那场战役,人族大军足足损失了近千人,这才杀尽騔獚,并活擒了五只,後来这些騔獚也就随著刘尉达返回人族,成为刘尉达的珍兽。

    騔獚乃群居生活,一群一群奔驰於大草原,身具先天气脉、皮粗肉厚、刀剑难伤,而且十分团结,若不是毫无文化可言,几乎可与牧固图六族分庭抗礼。而当时若不是这队騔獚离境太远,否则若招来更多的騔獚,人族部队只怕会损伤惨重。

    有关騔獚的故事,在三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徐定疆咋舌说:「娘,供奉爷爷未必好商量呢。」

    「先弄清楚騔獚在哪里。」陈晶露微笑说:「真的没有机会再说嘛……虽说当年那批騔獚说不定已经死了数头,但可能也有了後代,或者不差一头呢?」

    「这我倒没听过。」徐靖摇头说:「我只听说虽过了五十年,騔獚依然是野性难驯。」

    「这是埳山老人说的。」陈晶露不死心的说:「野性难驯更好,那大供奉说不定已经死心了,不把騔獚当宝了呢!」

    徐定疆却还有疑问,他忍不住说:「娘,既然动物试验都失败,为什麽您认为騔獚可以?」

    「这就比较复杂了。从死亡的动物身体来看……」陈晶露说到死亡两字,自然而然的望了徐定疆一眼,眼神中有些尴尬,顿了顿才恢复正常说:「它们一吞下,看来十分的惊慌,身体的某部分立即产生变形,先是变大,接著变小,不过到了最後都会恢复正常,问题是……解剖再来看,当时变形的部分却很奇异的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麽话?两父子都傻了眼,不明白陈晶露再说什麽,陈晶露见自己老公和儿子的表情,她皱皱眉,颇努力的说:「就是说……比如胸部变形的,剖开後,半个肺就不见了,若是腹部变形,有的胃不见了,有的肠少了一段,反正什麽奇怪的地方都有,但却成为精血汇聚的地方……据我与埳山老人的推测,若是服下的生物其有修练真气的气脉,也许会有十分特殊的效果。」

    这就容易懂了,除六族外,身其先天气脉的生物并不多,据说这些生物都是当年妖魔大战时,妖魔手下的後代,只不过他们较无智识,各族祖先也就任其在牧固图大陆上生活,除騔獚外,退蛇、蛙鲸也都是这类生物。

    虽说原来的内脏跑哪儿去还没有解答,但徐定疆仍起了兴趣,点头说:「这个好玩,我拿一些『醍园古酿』老苏果去问问看。」徐定疆想用两老的爱好来交换,且不管徐家姊妹日後会不会不够用。

    「我看很难。」徐靖早知道儿子玩的把戏,他哼了一声说:「两老只不过不想与你计较,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谅你,若是重要的事情,老苏果可没这麽有效。」

    「依我的想法。」陈晶露蓦然笑咪咪的说:「明的就归老子处理,暗的就由儿子来办,谁成功都好。」她想的倒是挺周到,安排的也恰到好处,难怪要找父子两人一起谈了。

    徐靖更是有些好笑,妻子这麽做,明摆著自己若不理会,她必定会要徐定疆暗暗做手脚,看来是非答应不可了。徐靖望著妻子,爱怜的一笑说:「我去试就是了,定疆先别乱来。」

    「是。」徐定疆板著脸应了一声,却偷偷向母亲眨了眨眼,两人心里有数,还是同时进行较有效率。

    徐靖怎会看不出来,他望著自己妻儿苦笑著摇摇头,转身自行去了。

    等徐靖一走,陈晶露蓦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探手交给了徐定疆说:「你先拿著。」

    徐定疆接过,见才手掌大小的一句小东西,徐定疆颇意外的说:「这麽少?」

    在他的想法中,退蛇这麽大一条,就算只剩软骨,总也有一大包吧?

    「都磨成粉了。」陈晶露抿嘴轻笑说:「周广一还我,我就立即处理,没想到还是被你老爸发现……省点用,那时一头龙马,我也不过用了这包十分之一的量。」

    看来老娘已经试掉不少,不然会更多,徐定疆点头说:「娘要不要留一些?」

    「都先放你那吧。」陈晶露一笑,目光瞟著徐定疆,半开玩笑的说:「若真的都没办法试,也不知道能做什麽,乾脆扔了。」

    若真的扔了,老娘不把自己的皮扒了才怪,徐定疆吐吐舌头说:「不敢,我还是还娘的好。」

    「这样才乖。」陈晶露拍拍徐定疆的脑袋,转身向外走,却让徐定疆啼笑皆非,自己都快三十了,老娘还把自己当小孩?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十八日一转眼过了三日,这三日,徐定疆却一直没有著手母亲陈晶露交代的事情,却是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打探刘芳华的下落。

    刘芳华当日一去,音讯渺茫,踪影全无,居然没人知道她的下落,这件事十分怪异,便算是刘然火大杀了刘芳华,总也会有消息传出来,怎麽会如此隐密?

    三日中,徐定疆查遍了左督国王府、右督国王府、左都军管所、右都军管所,连左、右相、徐昙如、徐杏如姊妹都一一询问,最後连陈儒雅、陈儒庸兄弟都问过了,却是谁也没有刘芳华的消息。

    当然,徐定疆也不只是把心力耗在刘芳华身上,就算不看在自己与白浪、白玫的关系,刘芳华临去前,也正为了白家的事伤神,於情於理,徐定疆昨日午间还是跑了一趟左都军管所,试探能不能见白浪或白玫一面,但铁仇依然和气的拒绝,丝毫不肯松口。

    徐定疆倒也心里有数,铁仇有王命在身,本不可能这麽容易就放自己进去,徐定疆也不为难对方,与铁仇随意寒喧了两句便退走。

    若如自己的想法,白浪等人一时之间应该没有危险,刘芳华这麽忽然失踪反而令人担心,可是徐定疆在无法可施下,只好把心思转到老娘陈晶露交代的事情──找騔獚。

    说到騔獚,经过这麽多年,也没听说大供奉刘尉达把騔獚送给人过,自然只有打他老人家的主意,现在两位供奉已搬迁到原称「秘阁殿」的「幻萃阁」,不过在这麽短的时间中,也还没听说影军要移到哪里,想来大部分的影军应还是住在那儿,等有了地方迁移之後才会真的改建。

    这麽说的话,那儿的人应该不少,想安然闯过去未必容易,寝房中的徐定疆一面思索,一面翻出了一个蒙头蒙脸的面罩戴上,又换上了一身适合在草木中隐身的紫蓝劲装,心里都还是没有把握,想要这麽一路闯过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迟疑间,徐定疆忽然想到一事,自己现在虽没能掌握出体外气劲的最佳使用窍门,但却已经弄通了一个新功夫,那就是飞天,不管到了「幻萃阁」後会不会被发现,至少进退的问题不大了,想到这里,徐定疆不再迟疑,推开门就打算往天上飞。

    没想到一开门,庭院前方却是转出满脸喜气洋洋的陈东立,徐定疆正想打招呼,却见陈东立脸色一变,蓦然提气向著自己直冲,口中还大喝:「什麽人?」

    对了……自己是蒙著面的。徐定疆不待陈东立扑到,正想取下面罩,忽然间心意一转,压低著声音说:「少管閒事!」一面往外急冲。

    居然有人鬼鬼祟祟的跑到徐定疆房中?陈东立声音又高了些,嚷著:「给我站住。」腾身的同时,一大片腿影向著徐定疆直扫了过去,正是艺自家传的「旋波腿法」。

    徐定疆本就是故意招惹陈东立,他用力的冷哼一声,手也不抬,心念一动间,一股气劲无声无息的向著陈东立直撞了过去。

    陈东立感到前方有气劲突然袭来,他可是唬了一跳,此人手脚未动,怎麽会有劲力发出?不过他疑惑归疑惑,点地一个变式闪过那股无声无息的气劲,两腿急旋间,向著徐定疆的双腿扫了过去。

    徐定疆见陈东立反应极快,也是十分高兴,若不是功夫到了一个程度,未必能感到气劲的接近,这代表陈东立的护身真气已能向外泛出,对外在的感应力有了大幅的提升,就凭这一点,已比半年多前的皇族大会进步多多,看来他在这段时间也并没有松懈下来。不过徐定疆自然不在乎这一招,他心念一动间,体外气劲一个下沉,望著陈东立扫来的双腿直压。

    陈东立忽然发觉,自己急扫而出的双腿距对方还有一公尺馀,但却有股沛然难御的劲力从空中直压了下来,陈东立吃了一惊,大呼一声:「妖术?」双手一个撑地,硬生生把自己的劲力煞住,闪出了徐定疆压落的劲力,一面闪出了五公尺远,诧异的说:「你是秘阁卫国使的人?阁下是哪位尊者?」

    话声未落,他蓦然吸了一大口气,两掌并排置於胸前,手掌微向内凹,正是他的独门绝技──「排云掌」的起手式,看来十分谨慎。

    徐定疆暗暗好笑,他虽没亲身体验,却旁观过所谓的尊者的功夫,虽说内里的玄机大不相同,但不知情的人乍见之下确实差不多,徐定疆本想过两招之後便取下面罩与陈东立招呼,但他这时心念一动,却是手脚不停地往外冲,一面说:「今日且留你一条小命。」

    刚刚与陈东立过了两招,陈东立的声音并不小,已经有部分的士兵闻声而来,但他们的速度毕竟有差,还没来得及支援,徐定疆已经一闪两闪的没了踪影,陈东立急追两步,只见红影一闪间,已经没了蒙面人的影子,同时听得半空中传来哈哈两声,却似是有些熟悉。

    要知道现在徐定疆的速度可说只差刘芳华半筹,陈东立这段日子虽也有进步,距离两人却是更远了,徐定疆真功夫一拿出来,陈东立立即便被甩掉。

    陈东立一怔,却听得身後的士兵急急的叫:「陈龙将。」

    陈东立也不回答,他转身就往徐定疆的房中冲去,见里面摆设完好、空无一人,陈东立毫不迟疑,飞身掠出说:「立即通报王爷,有高手入侵,小王爷不见踪影。」

    士兵们领命而去,陈东立扭腰一个腾身直飞旋土十馀公尺,一面还滴溜溜的旋转,到了最高点,陈东立在半空中两手一展一振,「鹏翅身法」使出,落下的速度立即慢了下来,而旋动的速度也跟著减慢,就这麽向四面八方巡视著,想看出刚刚那蒙面人的身影。

    陈东立的做法本是十分正确,就算对方功力再高,也不会快到身影不存,陈东立这麽一高飞,只要对方在他一起一落之间没超出数公里,论理是不会逃出陈东立的视域,可是陈东立跳了好几次,直到四面的屋顶上都站了向外眺望的士兵,还是一点踪影也没见到。

    陈东立终於停在地面时,徐靖也已经赶来,他见陈东立一脸颓丧,徐靖讶然问:

    「是什麽人?往哪里去?」

    「一个蒙面人……但我没看到那人的去向。」陈东立顿了顿才说:「可能是某一位尊者……」陈东立可不认为以对方的能力需要躲起来,既然这麽快就不见了,想必是传说中的「幻灵**」,何况刚刚还有毫无徵兆的攻击?

    刘冥的人?徐靖脸色一凝,沉声说:「果然如此……不知他们……」徐靖忽然转口说:「定疆不见了?」

    陈东立点点头说:「我听侍卫们说,不久前他才刚回来,我本想来找他商量一事……」

    「此事有些麻烦,我立即禀告皇上。」徐靖话一说完,转身向著前殿飘身而去。

    陈东立怔忡半晌,这才有些懊恼的转身向前殿走去;好不容易拨个空来找徐定疆,他却不见了,该不是被捉走了吧?

    徐定疆却是怎麽消失的?他刚闪出陈东立的目光,立即一个腾身,向著上方直直的飞了上去,等陈东立钻入钻出寝房、吩咐士兵後,徐定疆早飞上了云霄,远远的在上方偷笑。

    徐定疆却是故意的,他既然已经察觉了左府似有阴谋,若是这麽傻等,总有一天会倒楣,索性藉著陈东立之口,放出自己被刘冥手下所擒的谣言,暂时化明为暗,完成一些查探的任务,若有什麽意外,也许能多些机会。

    不过刚飞上去,徐定疆就有些烦恼了,这麽直上高空,四面一无遮蔽,却是该怎麽悄然落下?都城中数十万人,难保不会有人恰好抬头往上望,自己的速度再快仍可能被发现,那时可就无所遁形了。

    躲在云端上的徐定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自己飞上来之前,怎麽没想清楚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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