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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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风从我耳边呼啸而过,不,应该是我奔跑的速度扯动着身边的风呼呼作响。对面的人群离我越来越近,我像要冲破终点线的运动员一般,加速往里面冲去,对方的面孔随之越来越清晰,从不屑到慢慢的睁大双眼,再到开始抬手招架,似没有想过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冲杀过来。

    我们三人同时纵身一跳,举起手中的棒球棍,往人群中挥去。我脑中的思维越来越快,就在纵身一跳准备用力挥下棒球棍的那一刻,脑子里瞬息万变,苦乐得失等等不断交错,自己看着自己手中的棒球棍大刀一般劈下去,我没有注意那人是谁,只知道胆敢挡我路的就是我的敌人,把人都最简单化,朋友,敌人或是陌生的敌人。

    那人慌忙抬起胳膊招架,迎来“啊——”一声惨叫。

    人群一下子围了上来,我使劲横向一甩,把人驱赶开来,大叫着边挥动手里的棒球棍便往惠美几人身边靠拢。无奈人数太多,不知道谁在我身后往我腰身踹了一脚,我一个趔趄,险些倒地,回身往身后人猛一挥,柴田和森川两人也靠到我这边来,3人背对背,冈本吉大叫着领人也冲进来,我们七八人包括惠美都被人包围在步行街道上。

    森川看到冈本吉,把手中的棒球棍,“喂”一声后,扔给冈本吉,把自己外套也脱下来,森川是只单穿一件西服的,里面光溜溜的,一脱衣服露出扎实的肌肉。柴田也把手里的棒球棍扔给了我们这边的一个人,我也把棒球棍递给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弱的。

    “这么多人,咱们打得过么?”惠美在我身后冷冷的看着前面一群人说道。

    “不然呢?我可不想我老婆被人家给……”我笑说道。

    “你…”尹惠美佯怒道,“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还没说完对面人就大叫着冲了过来。

    森川大叫一声,双拳齐出,胳膊青筋暴露,猛一下把上来两个捣了回去,柴田一个拿手柔术立技摔法,把上来的一人放倒,一时间两群人又扭打在一起,惠美穿着休闲装,行动也不怎么受限,加上本身脚法犀利,对方一时也难以近身,看向冈本吉几人因为手持棒球棍也无大碍。但是即使此刻勉强撑得住,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消耗,这些人虽然是混混模样,但一试手后,感觉明显都有练过,体能充沛,一般情况下,如果是普通人,通常经不住森川几拳便倒地,但那些人却十分经打。

    一个人倏地窜到我身前,迎面就是一拳,我后撤一步,一把抓住对方手腕,还没等我还击,惠美的脚就跟着飞到对方门面上去,那人爆了一句粗口后,就倒了下去。后面的一部分人大叫着往我俩冲来过来。

    没过多久,我们身边那几个新人就已倒地不起,只剩下我跟柴田,惠美,冈本吉,森川五人。对方却还有十多人,我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还没起身一张简易塑料椅朝我后背砸了上来“哗啦”一声断裂掉。我回头看着那人手拿断掉的椅子腿,回身就是一棒子!还没来得及庆幸对手倒地,自己后脑勺也被人用不知明的物体砸中,感觉硬硬的,因为没有回身根本看不到,我的视线随着那一闷棍,眼前立刻出现重叠模糊,脑子“嗡嗡”作响,站都站不稳。

    “大哥!!”只听到有人叫我,但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喊叫的。感觉自己要昏迷过去,却硬撑着努力张开眼睛,又见一人抬起一个塑料椅往我摔了过来,勉强抬手阻挡,被砸的退后几步,胳膊也被划破,又退几步后,最终还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惠美的头出现在我上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只是感觉她是在大声的叫,因为她的面部表情和嘴张开的幅度很大,但是声音却想是隔着被子在听,沙沙的,“牧舟君,牧舟君!”

    我努力抬挺下身子,隐约看到冈本吉拿着棒球棍一边挥着一边往后退,却被我躺着的腿险些绊倒,看我躺在他身下,也没有再退,目露狰狞的大叫一声,一样沙沙的声音,往前面用力挥动着,还朝左右喊几句,大意让柴田和森川过来保护我。惠美半蹲在我旁边,又是拿手推我几下,有时紧张的喊叫,我用力的保持睁眼,眼膜却泛起红润,勉强拿手抹了一下凉凉的,感觉自己头顶发际处有道小口子,大概是刚才不知被谁划到的,又或是被椅子碎片弹伤的。惠美身边猛地出现一只脚,只见惠美倏地弹出去,从我身子左边越过我滚到右边,惠美的头发从我面前飘过,很香,零星的发丝擦过我脸颊,我几乎可以清晰的闻到她头发的香味,桂花香。

    看到惠美被人踹,我感到一股火直接从胸口窜上头顶,一下清醒不少,咬牙猛弹起身来,大喝一声,先对那人假象挥棒,后接着一记前蹬腿,而后死命的拿着棍子往那人身上轮,轮了大概有七八下,就被他身侧的人把踹到一旁,惠美从后面窜出来,飞起一侧踢,直接把踹我的人撂翻在地,看到有人又往她扑过来,惠美又一个回旋踢,我猛地一扶身后的墙,借力弹出去,往那人身上补上一棍子,那人便应声倒地。

    看到远处冈本吉的棒球棍已经被人不知什么时候夺了过去,正被人反抽一闷棍,往后退去,我赶紧冲过去,见那人又用力拿棒球棍往冈本吉轮去,我赶忙拿起自己手中的棒球棍招架住,“哐!”一声,手心的虎口顿时发麻,棒球棍也险些被震掉,那人一狞笑,知道我没有多少力气了,又作势一棍朝我击打过来,我只能硬撑跟他杠上,手又是一阵疼麻,勉强攥住,却被对方另一人瞅准时机,一把抓住我的棍子,在我抽拽之际,背部硬生生受了一棍,瞬时被打的岔气过去,“咳咳!”棒球棍也被人夺了过去。

    森川和柴田也已筋疲力尽,硬撑着跑我身边来,对方依旧还有不下十人。

    心想,难道就这么被他们干掉么?连仅有的武器都被对方夺了过去,没等我想完,就听到几辆车响着喇叭开过来,回头一看两辆商务车。

    “轰——”门被拉开,跑下一二十人,往这边吆喝着跑来,心想不是吧……难道这又是一波么?

    从车里出来的那群人吆喝着并没有打我们,而是往对方找事的那群人打去,我们五人莫名对望,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一只手从后面拍在我肩膀上,我回身才发现是小杉绅司,没等我说话,他便先开口说道,“没来晚吧,牧舟君。”

    看到是小杉绅司后,长舒一口气,叹道,“要是再早点就好了,我也不用受这么多伤了。”想抬手捶他一下,胳膊却酸痛难忍,只能作罢。小杉绅司兴许看出我受伤,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人,对我说道,“我让人把你们送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去医院?”

    “你们有需要去医院的么?”我转身问向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都摇头说,“没什么大碍。”

    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也都费力的站起来,其中一个半边脸又红又紫还肿了起来,这家伙打架都不带保护头部的么?问了下他们需不需要去医院,看到一个坐在地上起不来,想大概腿被打伤了,就让森川和冈本吉用3V的车带他们去附近医院看一下。

    我跟尹惠美和柴田三人坐小杉绅司的车回去。

    车上我跟惠美和柴田坐后面,小杉绅司坐副驾驶。惠美在我右侧,一直帮我搓揉右手,看着她稍显凌乱的发丝,帮她捋了一下,她抬眼望下我,表情无奈的样子,后又拿头抵在我肩膀上,手依旧在帮我按摩右手。

    “小杉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打架的?”我问道。

    “呵呵,听到消息的,说你那出了点事,要知道,我也是前任老板,消息也是灵通的,哈哈。”小杉绅司笑说道。

    “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次。”

    “牧舟君不要客气,我们来的有点晚了,先去的居酒屋那边,去了之后,发现打起来了,我放下一车人,带了两车往这边赶了过来。”小杉绅司又拉长声音缓缓说道,“要知道…这些其实都是早就料到的事情。”

    “早就料到?”

    “很早就料到了,你认为我为何平白无故去管理代代木那边区域?没发现就紧挨着你原宿区么?”小杉绅司侧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这…你的意思是……”惠美也把头抬起来,显然也想知道。

    “安藤理事长在你们开会的前一天知道了你们的人事安排,发现冈村胜平做了你的组长,冈村胜平这人喜欢记仇,跟他父亲一样,所以安藤理事长就紧急把我调了回来。”

    原来三叔早就预料到了…怪不得要我不用多想……

    “多谢小杉大哥这次帮忙了。”

    “我也只能帮你几次而已,以后还要靠你自己努力啊,牧舟君。川叶会是个大社团,里面也复杂的很,要想在这里面出人头地光有勇气是不够的,百折不挠的毅力,最重要的是智谋而不是蛮力。”

    “是的。”我说。

    “还有,对于冈村胜平,你还是少惹为妙,包括松下忠久也是他父亲的人,你现在的能力去惹他的话,只有不断被打压。”小杉绅司在我们下车后从副驾驶看着我说道。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吧。”

    “忍所不能忍,是为真忍。再见。”小杉绅司说完便起车离去。#######fenggexian#######  回家后,在沙发上,惠美并没有受什么伤,反倒是我却受了不少的伤,惠美一面那药水帮我擦拭一面埋怨道,“怎么不小心点。”

    “看到你被人踹到,就啥都不顾了。”

    “都被打成这样了嘴还这么…”惠美说着瞅了我一眼,又拿出绷带帮我把胳膊上的伤口缠了一下。

    “你随便弄下就好,明天我要去医院一趟呢。”

    “去医院干嘛?”惠美问道。

    “做个CT啊,被打到脑袋了,现在还有点头晕呢?”我摸着脑袋说道。

    “啊?真的么?那一定要去检查一下。”惠美紧张道。

    “没事的…亲热的力气还是有的…”我说着往她的脸凑去,还没到跟前,惠美手里的棉棒就用力按了下我伤口,“哎!疼!轻点!”

    “牧舟君刚才说的话,挺像女人在床上说的。”惠美拿着棉棒眯眼笑道。

    “你……”

    对于那夜出现的一伙人,三叔让我不要再去追究,说追究下去也找不到证据,有些事就是这样子,尽管你明知道是谁做的,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在没有实力压倒他的情况下,戳破这层纸的结果只能增加两人间的怨恨,并遭到更多的报复。三叔已经把小杉绅司安排在我身边,既然松下忠久和冈村胜平知道小杉绅司存在的目的,也不会再平白无故找我麻烦了,我也只能像看皮影戏一样,不去理会后面操纵的那只手,那样兴许心情会好点。当我们一旦落入曾经受过我们侮辱的人之手时,软化他们最常用的方式是低声下气的乞求怜悯,但同样有时候选择百折不挠的坚持对抗到底也会达到同样的效果。就如同打仗的将军,有的将军会对所有投降的敌人格杀勿论,有时候也会被一些对手誓不放弃抗争到底精神毅力所感动而网开一面;有的将军则完全相反,对投降的人网开一面,对抗争到底的格杀勿论。

    性格有时候可以决定整个局势的发展变化,我并不十分了解冈村胜平的性格,但必要的示弱也是必须的,这样才能让他麻痹大意。

    本来想让马志晨他们乔装打扮一下去给我出气,但细想又不太容易,况且马志晨他们也很勉强吃力,他们是来日本发展谋利的,他们的实力不可能去跟川叶会这种大社团硬碰,跟我在一起也是看中了我这颗大树,让他们去找事,一不小心就会遭到报复,断了他们的财路。

    ——3V办公室

    “大哥是要……你这个样子?是真的骨折了么?”柴田端着咖啡杯子,纳闷的看着我。他纳闷是有原因的,我把头和胳膊都包扎的很夸张,头部用绷带缠绕起来,胳膊也打了石膏固定上支架。为了让人信以为真,我一大早就去的医院,连员工都以为我真的骨折了。

    “他犯神经病,柴田君不用理他。”惠美看都没看我们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昨晚忽悠她说去做CT,其实CT也拍了,没什么事情,我就想着顺便让医生给我包扎严重点。

    “大哥,你这样是想干嘛?”

    “嗯…反正是有用的,而且据我估算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上用场。”我躺在椅子上说道,“柴田,你也有必要把头上缠一个绷带。冈村胜平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原宿区组长,我想他给我们吃了这次苦头后,一定会来看看有没有结果的。”

    “这…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一会也那个绷带弄的像样点,惠美小姐呢?需要么?”柴田说道。

    惠美从椅子上起来,把手里的文件“啪”一下扔到我桌子上,看了我们一眼,无语道,“我去看下咖啡店。”说完便出去了。

    “冈本吉呢?”我问。

    “去电玩城了吧,那家伙自从你给他那家电玩城后,就没日没夜的在那里,不过据我所知并不是玩游戏,而是真的在认真做,看来这兴趣当真是很重要的。”柴田说道。

    “是啊,没想到他这一向懒散的人,也有奋发图强的时候,其实在我眼里冈本吉还算是有经营头脑的,习惯把自己搞的神经大条,但是有时候心也会很细腻。”

    “是的,确实如此。”柴田笑了笑,啜了一口咖啡,转回原来话题,问道“那大哥你真准备这样见冈村胜平?”

    “嗯,我猜下午或晚上就来了,实在不行我们去见他也好的。副组长出事,正组长再怎么有隔阂也是会释放点关怀的,那怕是假的。”

    “那我赶紧去包扎一下,到时候好配合你。”柴田笑说道。

    “快去,快去,回来我跟你说具体细节。”我催促道。

    ——————

    在当天晚上冈村胜平不出所料,带着七八个人来到3V看我,涉谷区这巴掌大的地方,风吹草动在他眼里应该都很清楚,即使不是他暗中策划,风一吹也很快灌进他耳朵里。

    本来我想如果他今晚不来我就把这些不必要的石膏行头都撤掉,却没想到当天下午就来了。如果是明天来的话,那说明冈村胜平是有智慧的也有耐心的,这恰恰也是我最担心的。

    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去演戏,跟变色龙一样,都是为了生存,变换自身的颜色,或欢乐或忧伤,或坚强或颓废,我此刻在三楼的一间小包厢里,很小,类似KTV包间,及膝的酒桌上摆了不少的酒,我也特意喝了点染点酒气,柴田通知我冈村胜平往楼上走的时候,我赶忙半躺在沙发上。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来,柴田从门外露进脑袋小声说道,“大哥……冈村……”

    “滚!!”我拿起一瓶空酒瓶朝门口大力摔了过去,“嘭!”一声碎掉,“都给我滚!!”这喝了点酒,嗓子都带有点沙哑,更富有感染力。

    没多久,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就见冈村胜平摊着双手,叫道,“哎呀!牧舟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子!?”

    “谁啊!啊…冈村大哥,”我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忙说道,“实在对不起,刚才不知道是你,以为是秀吉那家伙,秀吉,给我出来,冈村大哥来了你怎么不说一声!!”说完我便拿脚踹向柴田,力道拿捏的很稳当。

    “大哥…这……”柴田吞吞吐吐头不停的来回看向我和冈村,一副委屈样。

    “没事没事,是我来之前没通知,不怨他。”冈村摇手说道。

    “来来,冈村大哥这里坐,”我腾出地方让冈村胜平坐下,继续道,“冈村大哥,实在抱歉,您应该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牧舟让川叶会蒙羞了,居然被人家打成这副样子。”说完,便惭愧似的低下头。

    “这也是我的错,当天正好去了大阪,不然早就带人来解围了!这不,一听到你跟人火拼受伤,松下大哥说事情没办完要我明天再来看你,我顾不了那么多,傍晚就搭飞机回来,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忙来看你。”冈村说着拿手拍在我左肩膀上,我赶忙作势下沉,“哎哟!冈村大哥…”

    “啊呀,不好意思,你看…”

    “没事没事,还是希望冈村大哥能原谅我,这点伤居然还喊痛,我真是…我……”我说着就抄起身边的空酒瓶往我打着石膏的左胳膊上摔去,这“咚”一声没有碎掉,又作势要摔,柴田赶忙扑过来,喊道,“大哥!别这样子,你胳膊医生已经告诫说很严重,再这样就废掉了!本来也不许您喝酒,你却还喝酒。大哥您这样,让我们怎么办啊……”柴田这演技真的跟纪香不相上下,本来以为他这稳重老实的个性不会演的很出彩,没想到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当真是惟妙惟肖!

    “别拉我,废了正好,我这手底下还有两个人躺在医院起不来,我活生生站在这里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们!你闪…”我还没有吆喝完,冈村胜平似不忍心看下去似的,忙招架住我,把我手里的瓶子夺了过去,叹道,“牧舟君啊,你不要这样自轻自贱了,这事都怪我,没能及时出现,不然你也不至于现在这副样子,你如果要砸,就先砸我好了!”说着就作势要砸自己,我虽然知道冈村肯定不会傻到去砸自己,但也配合的拿手招架下,为了更加逼真,连受伤的手也抬起一块接着装作疼痛难耐的抱着胳膊苦叫几声。

    这一瓶子,我是必须要打的,就是要伤害自己才能博取同情。按苦肉计来说,就是‘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只有我拿自己出气才会让他感觉我真的自暴自弃,继而让他以为我一蹶不振,我才有空间继续发展,冈村胜平这人,显然比较吃软不吃硬,这种自大之人,就喜欢别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才能获得满足感。倘若论起苦肉计谁用的最活灵活现,当数女人,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当数苦肉计之巅峰,且层次分明,一招胜过一招,一招苦过一招,真可谓——不死不休!

    “唉…你看,牧舟君,当时打架的时候,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即使我不在这里,我也会叫人过来帮忙的,你也就不至于……”冈村胜平颇为惋惜的念道。

    “冈村大哥,跟你说实话吧,”我在沙发上,抱着胳膊转身正对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之前我们两人曾有过节,牧舟心里一直都你…有点隔阂,认为自己并不比你差,所以打架的时候并没有通知您帮忙,后来发现自己太…太不自量力了,简直就是……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悔不当初,所以还请冈村大哥您见谅,牧舟还是希望您以后可以多多扶持…”我这时候已经入戏了,演技直逼纪香,俨然有成为影帝的迹象,说的连自己都开始感动了,这语调,这顿挫,这台词,这表情,只要演技到了位,他不哭也陶醉。

    “牧舟老弟啊…”冈村叹息一声,刚想拍我肩膀有担心我疼,赶忙制住,抚摸着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毕竟是原宿区的组长,还有这个事情我也会帮你查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尽管知道他后一句相当于没说,但还是感激涕零一番。冈村胜平再三叮嘱我注意包养身体后,便带人离开了,临走时说过两天再给我从总部调几个人手,我当然也是推脱一番后笑而纳之。

    “大哥,你觉得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柴田笑看着我问道。

    “我再次建议你跟纪香拍下拖,你俩完全可以演活一个世界。”我说。#######fenggexian####### 风波渐渐平息,店里最近也没有人来捣乱,冈村胜平对我似乎也不再冷嘲热讽,而且还在我摘掉石膏后请我吃了一次饭,饭中也是对我呵护备至,俨然有把我纳入他麾下的趋势。想那石膏我足足戴了半月有余,让人难捱,换回这点爱戴还是应该的。对于冈村胜平我渐渐放心,但是松下忠久却又让我隐隐有点不安,有一点我必须承认就是,我看走眼了,松下忠久脑筋没有表面上那么粗犷,任何可以坐上领导位置的人,都不会真的一无是处,那怕他看起来确实一无是处,从最早约我帮他火拼后,把我的精干人员都给调走后,我大概猜出来这人表面粗心大意高嗓门,实际心思缜密的很。

    慢慢到了五月份,街头的姑娘一个个迫不及待般把潜伏已久的**都露了出来,好为夏天做铺垫。我一个人在惠美的咖啡店,店员说惠美出去进货,要等一会才回来,我便独自上了二楼,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座位,临窗的位置,看风景。拿出本从图书馆借的书,一本关于销售的书,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书,类似于成功学之类的书,我渐渐看的有点腻烦,但还是迫使自己去看一下,成功学是时下流行的学说,但无疑也给我们带了极糟糕的影响,这种可以把拜金主义描写成一种正面积极向上且无比自豪的书,我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金钱是人类抽象中的幸福,那些再也没有能力享受具体幸福的人,只能一门心思扑在金钱上面了。看了一会后便合上书本,张望起来,看下窗外的路人,情侣,老人,上班族,儿童等构成一条热闹街道。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像现在这个时刻,脑袋不思不想,呈放空状态,一个人。

    突然想到旅行,想起一个人旅行的话,就能学会讲故事;两个人旅行,时间就会用在照顾彼此上,耽搁很多美景。一个身影进入我的视线,就是随意一瞥时看到的,背影,女人的。她的步伐很像真子,只是单纯的走路上的姿势,脚步轻柔,一袭长裙,同样也是米色,但是体型不甚相像,那女子体格比真子要大一点,只是步伐相像。

    暑假应该去趟美国,我想。

    等了有一刻钟,见惠美还没有回来,便下楼出了咖啡店散步。现在是下午,咖啡店的左侧是一个美展馆,正在举办个人作品展。给惠美打了电话说还要一会才回来,便准备去参观下隔壁美展。门口立着一个广告牌,贴有大海报,留法画家,叫宫本美纱子。

    展厅的空间很大,造型奇特,纯几何形构造,比较简洁,墙壁和超大的几何形体上挂着很多画作,大多数是油画,零星几幅水墨画。美展馆的人并不多,可能是临近傍晚的原因。一个女的走到我跟前,朝我点头微笑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画作的主人,混搭式的着装,上身黑色小西装,里面是一件蓝色调为主的波西米亚式长裙,并没有显得别扭,反而带有美感,她的长相算不上非常漂亮,感觉却很舒服。头发并不长,只遮盖住脖颈,微卷的亚麻发色,很洋气。体态配上她的裙子,富有韵律感,婀娜的轻音乐,亦不失丰腴。

    “您好,”她微倾下身后,握着双手垂放在身前微笑说道,“我是宫本美纱子,这些画的作者,需要我做点解说么?”

    “噢,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说。

    “您身前的画大多是我在法国游学时画的,”宫本美纱子说着摊开手示意我看向身前的画,是几幅21寸电视般大小的画作,“基本上都是按照时兴的抽象派画法,也有些属于印象派。”

    “宫本小姐,冒昧问下,你画了多长时间的画了?”

    “从小就画,后来去法国学画,前不久刚回国。”

    “看你的样子很年轻。”

    “23岁,刚刚在法国的学校毕业,一所美术院校,名字你可能不熟悉,波尔多美术学院。”她说。

    “确实没听过,但是你的画确实很不错。”

    “波尔多是个不错城市,法国西南部,很美。”

    “哦?是么,那有时间应该去看下。”我看着她说道,“知道么?有时候我们会把一个人身份接受给另一个人,但在我眼里,你完全不需要介绍,就是一个艺术家。”

    “呵呵,”她捂嘴笑了下,“您这话的意思是?”

    “我记得贺拉斯说过,维纳斯女神的旨意,通常开着残忍的玩笑,喜欢把不匹配的形体和精神,束缚在同一枷锁之下。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完全是形体和精神完全匹配,就是一个地道的艺术家,不止体现在你的画上,你本身给人的感觉就让人舒服,具有艺术感。”我说的是实话,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你说话太好听了,真的,我很乐意听到你这样的称赞,很与众不同,呵呵。”她依旧拿手捂着自己的嘴笑,眼睛笑的愈发婉转,连同发丝也跟着一颤一颤。

    “感觉你很喜欢蓝色调,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看着她的一幅以深蓝色为基调的一副抽象画问道。

    “说不上来,从小就喜欢,都说蓝色忧郁,但是我觉得蓝色并没有那么忧郁,也可以表现出欢乐的感觉,尽管它确实带有忧郁感觉。”她抱着胸看着自己的画说道。

    “就像彩虹只能描画在黯淡的背景下一样,艺术家都喜欢咀嚼忧郁的心情,才可以画出比较触动内心的画,像你这幅画,虽然是蓝色的主色调,但是中间那些似花非花的图案应该是你想要表达的吧?”我问。

    她抱胸看了我一眼,眉毛扬了一下,笑道,“你真聪明。”

    就像机遇总是留给又准备的人,美女也一样留给又准备的人,幸好有点艺术常识,不然就只有跟眼前这位女子擦身而过的份。忽想起3V的画很久没有换了,便说道,“你最近忙么?我有家酒吧,可能需要几幅像你这种风格的画,不过最好不要这么忧郁的,要热情奔放的那种装饰画,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画?”

    “当然,那种画并不难,比这个还要简单,我也很乐意帮你画。”

    “我叫安腾牧舟,这是我的名片。”我说着掏出名片递给她。

    她接过后,又双手递上一张她的个人名片。

    如同刚才我说的一样,我们有时候需要去介绍一个人,因为很多人坐在那里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不会显示出自身价值,但同样也有人单是立在那里,你就明显感觉出他的与众不同,而这个宫本美纱子就是后者,这种清新讨人喜欢的面貌让人我见犹怜。我只能把这种感觉归类为个性,最为重要的是,我觉得我跟她可以更进一步的接触,甚至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不要问我为何这么自信,在我眼中,爱情并不诞生在陈述句中,而是开始于疑问句。

    “有时间的话,请你去隔壁喝杯咖啡吧。不过现在我还有点事情,装饰画的事情我会尽快联系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去。

    “好的,没有问题,您慢走。”宫本美纱子再次微倾身子说道。

    出了美展馆的门后,碰巧惠美也刚回来,在店门口看到我从美展馆出来,问道,“你这是去哪了?”

    “看你没回来就去隔壁美展馆看画去了?”我那眼神示意下,说道。

    惠美瞧了瞧,皱了下眉头,说道,“怕是看人家美女去了吧,她经常来这喝咖啡,我认识。”

    “哦HOHO……是么…我说怎么那么投缘啊。”我干笑道。

    “投缘这种感觉还是少用,而且牧舟君最好给我马上忘掉…谁知道你是去看美展还是看美人,你说是不是?嗯?”惠美半捏半拽般拉着我胳膊往车走去,“吃饭去吧,走。”

    “哦哦,好,你轻点…”我抖动着胳膊说道。

    车是尹惠美在开,只见她随手按下车载CD,调小下音量接着轻甩下伏在她脸庞的发丝,修长且带有弯卷的发丝随着头部的摇摆一股脑甩到后面去,突然感觉惠美这个动作很有美感,应该让方才那位女画家画出来。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想我为什么会想到那女子,赶忙清空下脑袋,那宫本美纱子的身影有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在想什么呢?”惠美看着车问道。

    “没,没想什么,怎么了?”

    “过两周有个川叶会内部的擂台赛,我们要不要参加?”

    “擂台赛?”

    “怎么?不是都发邮件了么?你没看么?”

    “呃,我今天一天没开电脑,这不一直等你么,擂台赛有什么奖励没有?”

    “自己回去看下吧,我也记不太清了,我也没打算去参加,听说是有奖励。”

    “哦,那让柴田和森川去吧,有奖励最好了。”我说完后把头转向车窗外,一辆车从旁边驶过,看着那快速转动着的车轮,宫本美纱子的影响莫名出现在我脑子里,穿着一袭蓝色花饰的波西米亚裙开始在我脑子里旋转起来。#######fenggexian#######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想起酒吧装饰画的问题,便给宫本美纱子打了个电话,电话中美纱子让我方便的话去她的画室去细说。

    宫本美纱子的画室是一间格外宽敞的画室,大概七十平米左右,在涉谷区青山路的一座写字楼里,画室因为在楼的最西边,两面墙上都有窗户,所以显得格外明亮,墙角摆满了各种规格大小的油画,或装裱过的,或裸着架子。墙体是白色的,有几处乳胶漆突兀的破掉裸露出红砖的纹理,细看下之后才发现居然是画上去的。

    “画的真像,我都以为是真的破掉了。”我指着那里说道。

    “感觉墙太白,一点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就不像墙了,所以像让它有点东西,那怕破点,好看。”宫本美纱子拧着油画颜料笑说道,她今天穿的很休闲,牛仔短袖,卡其色裤子和帆布鞋,身前套一个大大的黄色围裙用来避免画渍,围裙上罗列着几个巴掌大小的口袋,插着不同型号画笔,整个围裙上近乎沾满了各种颜色。

    “你那里弄了间这么大的画室?很不错啊。”我赞叹道。

    “爸爸以前买下这间屋子当做办公室,后来倒闭后就留给我当画室用了。这年头公司都不好经营,好在我爷爷有点家底,经得起我爸爸挥霍。”美纱子歪头朝我挤下眼睛,做了个鬼脸,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只留下前面的刘海。

    “我帮你吧。”看着她又在费力的拧一个白色油画底料盒,我伸手过去帮她拧开。

    “谢谢。”美纱子说完接过打开的底料盒开始那刷子在亚麻布上涂抹底料。

    她坐在一个木制长凳上,一面调制颜料一面说道,“你说你想要什么风格的?”

    “越俗越好。”

    “怎么这么说?”美纱子扬了下眉毛,疑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西方留学的原因,她身上带有一种很开放的感觉,包括西方人特有的面部表情,却并没有显得别扭。美貌给了她很大的好处,在同样的表情或动作下,一个面目丑陋的人与面目姣好者所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如同在面对一个你极为讨厌的人说“我爱你”时的感觉与心仪的人说“我爱你”时的感觉完全截然相反。美貌,也是一种特长,完全有加分的权利。

    “如果你画的太好了,喜欢的人就少了,这个世界永远属于……”我说着坐在她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拿手平滑了一下,示意道,“属于大众的,大众的就意味着普遍的,普遍的就是普通的,包括他们的兴趣爱好,你要是画的太抽象,太主观的话,他们不懂,也不愿意懂。”

    “这……”美纱子放下手中的画盘,抱起胸,架起腿,犯愁似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我。

    我摊下手,笑说,“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在我看来你画的很好,艺术性很强,但是…”不觉挠下脑袋,“就像你的画远不如情SE漫画受欢迎一样,用中国话叫做‘曲高和寡’,太高了受众就越小了,金字塔式的。最要紧的是,你画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懂。”我不得不再比划下,好证明我确实这么认为的。

    “呼……”美纱子依旧抱着胸,蹙着眉头,抿下嘴巴说道,“好吧,那具体要怎么画呢?”

    “色感强烈,视觉冲击力强,尽量不要用你喜爱的蓝色……”我还没说完,美纱子瞪了我一眼,我赶忙解释道,“我的地方是酒吧,要欢乐,歌舞场的感觉,需要美国百老汇的五颜六色。”

    “那你找别人吧。”美纱子说着就跳下椅子,作势要走。

    我赶忙拽住她,急道,“别着急,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下的。”

    “牧舟君,我本来以为你懂艺术的,没想到……”美纱子挣脱着说道。

    “宫本小姐,我这酒吧也是需要盈利的,我们再坐下好好谈一下好么?”我把她拉过来,摆正到座椅上,“拜托啦,你要知道,人们永远喜欢表面性的东西,在这充满实用主义的社会,谁会去关心这里面的深层意义呢,所以,可以的话就多画几张具象写实的,挑逗一点的。”

    “双倍。”美纱子看着我,不情愿的说道。

    “什么?”

    “价钱。”

    “没问题,”我笑了笑,又掰下她肩膀让她正对着画架,“你的长相有提价的空间。”

    “我是画画的。”

    “我是买画的。”

    我说完后,看她开始画,便离开凳子,不去打扰她,慢慢欣赏起摆在墙边的那些画,一个个的方形体,像是五颜六色的墓碑。

    过了一会后,美纱子朝我喊道,“牧舟君过来看看,这种感觉怎么样?”

    “嗯,挺好的,就是这种,你画的还是可以的,不是么?”我看着美纱子画的,色彩感十足,绚烂的颜色布满了整个画面,穿插着几条具有象征意义的粗线条。

    “那就继续照这种类型画下去么?你不觉得很腻味么?”美纱子皱起眉头问道。

    “嗯,也可以画一些人体,LUO露的那种。”我说。

    “这个没问题。”美纱子说。

    我的视线慢慢从画布上演着美纱子的手移到她的整个身体上,包括她整个画画的情态,这种艺术感本身让人着迷,加上画室的格调,还有美纱子画画时后腰翘起的弧度。她的牛仔短袖的底部与裤子间留有一片空隙,可以看到白嫩的肌肤和桃红色内裤,米白色蕾丝边的桃红色内裤与她白色肌肤加在一起很有留白的意味,瞧着就让人舒服,思绪翩翩。

    眼睛给我们带来视觉的喜悦,这种喜悦多半带有刺激性,能让人感到幸福愉悦,但是眼睛带来的喜悦感有时候远不及***带来的喜悦感强烈,这种喜悦的感觉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本身的作用,但无疑,确实是让人喜悦的。这让我觉得后者的喜悦像是带有罪恶的诱惑,也总有人禁不住诱惑,不然为什么很多人在**后平生出一种罪恶感。

    感情同样可以带来喜悦,我不知道性与爱或者灵与肉是不是一体的,但是,起码在我眼中这基本上时一体的,只不过所占的比例不同,比如我跟蒋盼是有感情的,9:1的比例;又或者冈村胜平在我眼里是个十足的混蛋,好坏比例也是9:1。他总不至于对自己的家人也下黑手的,好吧,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他家人下黑手。

    我对美纱子露在外面的腰身瞧的入迷,“法国人很开放吧?”我站在美纱子身边,一面看她作画,一面问道。

    “是的,”美纱子盯着画布,手拿油画笔不停的在画布上抖动,说道,“他们的开放很特别,很多人甚至不会结婚,结婚后很多人也会离婚,感觉一辈子不多结上几次,就像耽误了自己一样。”

    “那你有男朋友么?”我问。

    “没有,玩的好的有,但是并没有去交男朋友。”

    “为什么不交一个呢?法国男人,听起来就足够浪漫了。”

    “嗯,说不清,总感觉别扭,而且我的时间基本都用来作画了。”美纱子耸肩说道。

    听她这么说,我没来由的舒了一口气,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舒口气,兴许是亚洲男人对西方男人在那玩意儿的尺码上总会平生出一种自卑感。就像存惯了大SUV的车库再用来存放商务轿车一样,难免让车库有种空落落之感,欸,在这玩意儿上让多少亚洲男人情何以堪。

    “牧舟君在发什么呆?”

    “噢,没什么。在想车库的问题。”

    “车库?”

    “是的,车库。”我做了个正方形的手势,“在想多大合适。对了,一会我请你吃晚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这个……?”

    “如果你担心什么的话,可以多叫几个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选个地方吧,记得有家料理店的火锅挺好吃的。”

    “好的。”美纱子看我一眼,回头继续画画。

    料理店的料理很简单,美纱子一**坐在坐垫上,后觉得有点不礼貌就跪坐起来,然后深呼吸一下,大口呼出气,整个身子像要化掉的冰激凌似的软了下来。

    “看样子你是累坏了,一会多吃点。”我笑说道。

    “是啊,你一下子要我画那么多,不加把劲赶紧画怎么行。”

    “哦,时间延缓一下也没什么关系,累出病来我可会内疚的。”

    “你们商人有什么好内疚啊,都是吸血鬼。”美纱子皱起鼻子带有鄙视的笑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来,吃点东西吧。”我看着服务员把料理盘端上来。日本料理的碗总是特别的多,碗里的饭菜分量却少的可怜,如果是吃碗而不是吃菜的话,绝对的稳赚不赔。

    “难道不是么,简直是糟蹋了我的艺术,你居然让我撇下我挚爱的蓝色,去画那些花里胡哨惹人厌烦的东西,”美纱子拿着筷子搅动面前碗里的佐料,煞有介事的继续道,“还有什么别撇掉挚爱去迎合别人更糟糕的,而且还是艺术,为了金钱。”

    “没有点金钱滋养你的身体,你的艺术也会被迫扔掉的,毕竟苏格拉底可是说过,排在第一位的是健康而后是美丽,来,让我犒劳下这位未来伟大的艺术家,但在成名之前,还请务必多画点装饰画,又有钱又可以增加名气。如果毕加索没有成名,我个人认为他的画是卖不出去的。”

    “那是因为你不懂,你不懂就不可能体会到那些画的伟大之处,你在山脚下除了看到面前破旧的岩石阶梯外是体会不到山顶那巍峨壮观的画面的。”美纱子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而后夹起快肉片沾了下佐料大口吃起来。

    “我只知道当别人都在山脚下纵情欢畅的时,你一个人在山顶上是多么孤独。”我说着又帮她夹起几片肉放她碗里。

    “谢谢,”美纱子倾下身说道,“我可不想跟你讨论这种问题的,而且你们是永远不会理解艺术的美妙所在。”

    “喔…听起来很玄的样子。”

    “不玄,一点都不玄,就在你眼前。”美纱子拿着筷子在我眼前的半空中画了一个圈,再次煞有介事说道,“可惜你看不到,哼。”说完用筷子的反头轻敲了下我额头。

    我承认我刚才只看到了她倾身时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两片润白,我确实看到了,就在眼前,而且好看极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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