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少年白发

(88106 www.88106.info)    玉佛寺自从成了监察司的临时办公场所后，附近的鸡鸣狗盗之辈隐匿无踪，连附近多年都谈不下的拆迁事宜的几个村子都很快敲定了搬迁的事，村子里大都搬迁一空，可见监察司在燕京城的恶名之盛。

    站在玉佛寺外的两个哨探，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天上的白云数星星时，忽然听到一声暴喝“犯人曹野、投案自首啦！有没有人啊？”，哨探们被吓得一个激凌，难道有敌来犯？

    曹野看到两个哨探后，拼命挥手，只是他被追得直喘粗气，已经叫不出来了。

    “岂有此理！”

    落后曹野约有二十多米的赤哲真，看到玉佛寺后，脸色一变，身形一个模糊，突然加速拉近与曹野的距离，透明如冰的右手直印曹野后心。

    曹野回头一望，仓促之下回身，左手与赤哲真对了一掌，顿觉一股极冷的寒气冲入手心，沿着经脉急速上冲，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冰封，并极速蔓延上了左臂；

    再这样下去，他就快变成了一根大冰棒了，曹野见寒气快要过肘，一咬牙，一拳轰在左臂，将肘部以下的手臂轰成冰渣，他赌的就是手臂能重生！

    赤哲真没想到曹野如此果决地断臂求生，分心之下，脚步一缓，距离又被拉开了一些，监察司哨探的两把朴刀已左右斩至他眼前。

    “哞！”，赤哲真鼻中发出狂牛的叫声，两眼猛地一红，胸腔急速地一收一鼓，体外寒气同时一缩一放，“砰”地一声爆响，那寒气如同火药爆炸一样，强劲且疾速的白色冲击波瞬间就将那两个哨探弹飞。

    而已逃至玉佛寺大门的曹野则被一股化成冰龙的寒气劲重重打在后背上，撞得那朱红大门四分五裂，跌进大雄宝殿之前的院子后，又撞倒了一座香炉，在地下翻滚了好几圈，停下时，面朝下趴着，生死不明。

    “大胆！”

    一道巨大的冰剑蓦地出现在玉佛寺顶上，从天而降，朝赤哲真当头斩落，剑未落地，森冷的剑气已在山道上斩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赤哲真脸色一白，双腿一扎马步，双手上翻一撑，十几个透明的冰盾层层叠叠出现在天空，但那巨剑势如破竹，连破冰盾，再重重斩在赤哲真双手之间化出的一个冰盾上。

    冰盾碎飞，赤哲真不堪抵挡那巨剑之力，被打得身形向后连退百米，双脚在地下犁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停下时，双腿膝盖已没入地下。

    赤哲真强行咽下喉间的血腥，拔出双腿，几个闪落，就已渺无人影。

    ……

    监察司内外一片忙乱，前几天刚被袭击抢人、死伤惨重，这次搬到新的地方，又是遇袭，夜若冷一剑斩下，居然没留下袭击者。

    监察司全体上下都觉得颜面无存，皆都拼命地在周围搜索着，看能不能找出袭击者的蛛丝马迹。

    “此人可是曹野？”

    夜若冷站在胸膛无半分起伏的曹野身前，淡淡地问道，并无刚才一剑无果的沮丧。

    来俊成站在夜若冷身后半步，他恭敬地答道：“大人，我无法判断，虽然外貌相似，但身高与前几天所见的曹野要高，而且肤色也要白皙一些。他尚有一丝气息，是否要抬下去救治？”

    夜若冷绕着曹野慢慢走了几圈，停下时，蹲下从曹野的断臂处捏了几颗冰粒，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手指一搓，指间冰粒化成碎末落下，她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才吩咐道：“把他抬到后殿，不许任何人打扰我！”

    后殿是夜若冷的司首办公室兼寝室，把一个男人抬进去放着，可不太好，但他却是知道，夜若冷抽丝剥茧的断案功夫却是监察司之首，来俊成心想，可能是夜若冷发现了什么，准备细查，于是抱拳道：“是，大人！”

    后殿的陈设简单，家具只有一罗汉床，一小木桌、一箱和一书架，夜若冷坐罗汉床上，背靠一头白虎，没错，不是白虎皮，而是一头活的将近两米长的毛色纯白如雪的白虎，连它额头上的王字都是白色透明的！

    夜若冷眼睛看着地下担架上躺着的曹野，手无意识地在白虎头上轻轻地抓着，那白虎舒服得直眯眼睛。

    如此望了一个时辰，夜若冷的眼睛微微一睁，只见曹野断臂处突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皮膜，而且他的胸膛慢慢有了起伏，虽然起伏的间隔很久，但感觉生机已重回曹野体内；

    曹野体内甚至出现了一种如蚂蚁爬行的细微声音，这种声音常人听不到，但在夜若冷这种已跨入炼气期的修仙者来说，这种声音不仅清晰可听，而且能判断声音正集中于他的断臂附近。

    又过了一个时辰，曹野断臂处的皮膜已外凸隆起，如同有一根春笋在破土而出，新手臂慢慢开始长出成形，只是粗细还如婴儿手臂一般，细小且软弱无力，但他的头发却慢慢变白，显然生机在逐渐消耗。

    白虎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曹眼，又兴趣缺缺的趴下，看曹野的断臂重生还不如夜若冷的玉手按摩来得舒服。

    曹野这手臂一长就是一夜，到天色蒙蒙亮时，才算真正长回原有的样子，他在这个生死关头，却又陷入了梦境当中。

    梦境当中，曹野与一二八佳人正在一片桃树林中漫步，桃花粉红，气氛旖旎，曹野与佳人的嘴慢慢接近，深吻当下，又急不可耐地轻解衣衫，准备在桃花丛下来一场席天幕地的大战。

    可正当攀上两座高峰，深入山谷之时，那佳人突然变成一条横眉怒目的白虎，一口咬下，将他的左臂生生咬断。

    “啊——”，曹野大叫一声，翻身坐起，左右找着，“老虎呢？美人呢！美女呢？美女在哪呢？！”

    曹野扭头一看，看到床上盘腿坐着、披着一头秀发的夜若冷时，因为左臂还软弱无力，抬不起来，只得他用右手抓住左拳，施了一礼，“见过夜美女，呃，夜大人！”

    “咦，大人，你身后的白虎似曾相识，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否被我救过？以前我在山里还真救过一条白虎，不过比你这条老虎小多了，不知道与它是否是亲戚关系？”，曹野见夜若冷身后的那只白虎神骏异常，与梦中的白虎很是相似。

    白虎似是很不满地哼了一下，歪过头，不屑看曹野一眼。

    夜若冷微微一笑，“你是曹野，为什么说要自首？”

    “大人，你不认识我了？“，曹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曹野啊，在秦城监狱前，被你带回来的啊，可惜监察司的水平有点低，让我被朱折玉那孙子劫走了，但我是酷刑加身不屈、美色引诱不降，终于找机会逃了出来，这一逃出来，就直奔监察司，还是这儿舒服！“

    夜若冷神情微微一滞，这曹野是拐着弯骂监察司保护不了他呢！

    夜若冷一指旁边一个半人高的铜镜。

    ”咦，这老头是谁，白发童脸，蛮帅的！跟我有些像呢？“

    曹野睁大眼睛，这镜中的白发少年，正是自己！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