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死亡边界

(88106 www.88106.info)    白夜从来不会向别人提及他的全名，所以他身边的人仅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嬴字，渐渐地淡忘了他曾经的身份。后来他也不许别人叫他嬴。他给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字，即白夜。“其实这就是我真正的全名。”白夜经常这样向别人介绍自己。他出生于皇室贵族世家，祖籍是位于罗修大陆境内西南部的莱茵小国。当时，罗修大陆与其他大陆一样，正处于大分裂特殊时期，各种人类文明与政治体制相互碰撞融合，促进思想与文化的变革，从而掀起一场社会大变革风暴。在这场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的浩浩荡荡大变革时代里，旧的奴隶制社会制度遭到严重破坏，逐渐走向没落，反被后来新兴起的封建社会制度取代。随着人们思维的开化与进步，各个国家内部的经济发展需求也就越来越高，从而导致国家与国家之间兼并战争不断。经历数百年的激烈争战，分裂持久的罗修大陆终于有了统一的趋势。从原先的一百多个国家的混战局面到了后来的十六强国之争。尽管连年的战争给人民带来了痛苦与灾难，但却无形中加快了大陆统一的进程，经济、军事、医学、教育、文化和政治等方面得到空前发展。在此时期里，罗修大陆境内因为战争需要，涌现了许多政治、军事、哲学、天文等各方面的人才。例如白夜的祖父执忘君王以及他的父亲乐清君，这两人后来都是历史上的著名人物。

    到白夜祖父执忘君这里时，默默无闻的莱茵国国内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经济大变革。这场经济改革使其经济发展速度远高于其他十五个国家，而那些位于莱茵国周边的小国家则被逐一吞并，为莱茵国日后统一罗修大陆奠定了一定的基础。白夜的祖父执忘君于西元3065年1月18日出生，他在18岁生日那天正式加冕莱茵国君帝。在执忘君执政的十年间里，莱茵国常年遭到周边国家的肆意侵扰，弄得莱茵国的老百姓们苦不堪言。执忘也为此烦恼的常常失眠，导致他年纪轻轻的就落下了许多病根。直到他后来遇到了一个叫伊罗欣的人，莱茵国的尴尬局面终于发生了彻底地改变。据说，这名伊罗欣先生来自大修帝国境内的著名政治家、军事家、诗人和哲学家。后因其国内3074年发生的一起“七月政变”事件遭人陷害，被丢进罗修大陆临近的蒂阿兹大陆实验室监狱。那个时期，罗修大陆、亚罗大陆、亚特兰蒂斯大陆、兰桑大陆和欧亚大陆都还处于各自的社会大改革的动荡复杂混乱局面。外加地理环境的强势阻隔，令这些大陆之间保持着平衡与和平，并没有发生战火。实际上，除了这五个大陆，还有无人居住的荒芜大陆。例如上面提到的蒂阿兹大陆，这座大陆面积小且地理环境极其恶劣，常人根本无法在那生活。后来大修帝国的一位谋士提出要在那里建造一座实验室监狱。凡是犯了重罪或者是敌国的俘虏，都会被强制性送去蒂阿兹大陆监狱。据说，去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

    即便是有幸存者，那也已经变成了一头可怕的怪物。这些“人”的人性已经扭曲，他们憎恨着所有人类，恨不得杀光所有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十年之后，伊罗欣竟然逃出了蒂阿兹大陆的洛亚舟实验室监狱。不过，他倒是没有变成什么可怕的怪物，而是与普通人一样的外貌。有一天，正在熟睡中的执忘忽然被一阵瘆人的笑声惊醒。于是他就走出卧室到前面的院子。很快，他就在一棵梧桐树上看到了一头棕褐灰色的猫头鹰。在见到执忘后，这只猫头鹰又一下子飞走了。接下来几天里，执忘君都会被猫头鹰的笑声惊醒。出于不忍心，执忘君并没有让手底下的人去抓捕这只猫头鹰，或是杀死它。他认为是因为当时天气太过寒冷，猫头鹰不得不来人类这里寻找猎物。

    然而猫头鹰那恐怖的笑声却没有打算轻易放过执忘君，天天把后者弄得心惊肉跳，失眠症越来越严重。有时，执忘会连着两天都睡不着，牵引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他决定亲自动手赶走那只乱“笑”的猫头鹰。结果他刚到院子就差点撞到一个人。那个人转过身微笑地注视着执忘君，开口说道:“久违了，执忘君。”事实上，执忘是认识这位客人的，即失踪10多年的伊罗欣。执忘在9岁时曾随父亲去过大修帝国，并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正时炙手可热的伊罗欣军师。那时执忘还是孩子，他见伊罗欣长的俊美秀气，忍不住地夸了一句。“这位叔叔长的真好看，竟比父亲还要帅气。”伊罗欣听了之后，笑了好半天，直夸执忘君的父亲生了一个很有眼光的儿子。自从伊罗欣被送去蒂阿兹大陆，执忘君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执忘君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伊罗欣。“伊罗欣军师？”执忘又喜又惊地望着眼前的“客人”。”伊罗欣有些不悦。他说，“请执忘君以后还是叫我先生吧。”显然，伊罗欣很讨厌别人称呼他以前的职位名称，那是他一生之中最不想被提及的回忆。随后，伊罗欣便告诉执忘说自己愿意辅佐他令莱茵国强大，不再受外敌侵犯。“先生要来，执忘求之不得！”执忘君激动地拉着伊罗欣的手说道。随后，伊罗欣便向执忘提出了“富国必先富民，彻底转变社会生产力方式和效率”的建议。紧跟着，他又说到了莱茵国的教育问题。他说修国、纵国、于国、鲁国、姮国和庄国这六个大国之所以会有今天成就，是因为这些国家的君主都在寻求适应自己国度的改革政策。“他们为了寻求人才，不惜礼贤下士，再三请教那些有才能的学者为自己的国家变革。但他们却忽略了一点儿，国家唯有实施正确的教育方案才能创造出更多有才能的人。否则，即便是再有天赋的人，也会因为后天教育不够而沦为平庸之辈。”为了能经济改革成功，不出现意外，伊罗欣多次亲自上阵去执行，有好几次都累得晕了过去。执忘君怎么劝都不管用。有一次，执忘实在气了，他对伊罗欣发冲:“先生要是再这么不听话，就请立刻离开莱茵国！”伊罗欣听了，果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下一刻，他竟然真得转身走了。这让一旁的执忘君连其仆人目瞪口呆。

    见伊罗欣完全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执忘急忙冲出去拦住他，然后道了歉。“先生怎么还真走啊！”执忘君一脸委屈地说道。伊罗欣对此笑了笑，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国内改革之事刻不容缓，接下来不仅我不能休息，莱茵国上下的所有人都需要忙起来。当然了，其中也包括执忘君。”跟着，两人又回大厅继续喝茶讨论改革的具体方案。中间，执忘突然提到了先前的猫头鹰。“自从你来了，我好像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东西了。”他的这个话题引起了伊罗欣的注意，“你怎么会喜欢猫头鹰？”执忘反问“难道你不觉得它很有意思吗？”正在喝茶的伊罗欣顿时一个激灵，差点被茶水给呛到。“这茶怎么这么难喝！”执忘君随即拆穿他，“我记得你昨天还说茶师泡茶手艺好呢！”“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伊罗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后来，莱茵国国内经济和军事因为“伊罗欣变法”得到空前发展，仅在十年间就兼并了大大小小五六个国家。令北方的大修帝国的启木君震惊不已，这些年来，修国、纵国、于国、鲁国和姮国几个大国之间一直为土地资源连年发起战争，从而忽视了正在实施经济变革的莱茵小国。当他们想再回过头来打压莱茵国，已然来不及。大修帝国的启木君和伊罗欣曾是同学，他在知道是伊罗欣在莱茵国搞得变法改革后，立时怒不可遏地勒令执忘君交出这个叛国的叛国贼。结果他在莱茵国那里吃了一个大瘪。执忘死活不承认伊罗欣在他那里。

    于是启木君身边的国务尚书就出了一个主意，让人先把执忘君请到大修帝国境内，同时也请纵国、于国和鲁国的君帝来做客。修国几乎请了所有与之交好的邻国，唯独落下与莱茵国场面交好的姮国和墨国。启木君这么做意在威胁莱茵国交出伊罗欣，否则就扣押其国家首脑。对于启木君的邀请，执忘君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原因是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都还被扣押在修国境内。许多人建议执忘君用伊罗欣交换出自己的妻儿，但全被执忘严辞拒绝了。“再提出这种建议我就将你们全杀了！”跟伊罗欣久了，执忘也开始变得冷血起来。他现在是说杀人就杀人，绝不反悔。其中一位门客忍不住地指责执忘太过感情用事。这时，伊罗欣走进来，他冷笑了一下为执忘做出解释:“事实上，执忘君并非是感情用事。如果莱茵国敢将我交给大修帝国，我必定会不惜代价地报复这个国家。妻子和儿子的性命再重要，也没有整个的国家命运重要，你说是吧，执忘君？”“你给我住嘴！”执忘突然将手里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会客厅里的客人们的脸顿时惨白一片，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次日上午，伊罗欣找到执忘对他说自己也要去修国做客。“简直是在瞎胡闹！”执忘怒声吼道，“你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于是伊罗欣便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一个月后，执忘君如约抵达大修帝国境内。果不其然，修国士兵受启木君王的命令，将执忘扣押了起来。得知此事后，伊罗欣立刻起身去了修国。他直面启木君，勒令后者即刻放执忘君和其妻儿回莱茵国。“你觉得可能吗？”启木冷笑道。伊罗欣马上回击说:“你根本没得选择，莱茵国国内现在有数十万士兵正做围攻修国的准备。虽然以莱茵国目前的实力还无法抗衡修国，但将其拖下强国之列还是足够了。如果你在三天之内没有放执忘君一家归国，我就拉你和你的帝国一起陪葬。”启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讽刺说莱茵国的数十万士兵绝不会因为一个执忘君而跟修国拼命。“我昨天给莱茵国的老百姓们写了劝降书。同时，我还把执忘的小儿子乐清送了过去。”启木君说这些话时，脸上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用的，”伊罗欣冷冰冰地说道，“我在来之前做了一件事情，迫使那些莱茵军队不得不向修国出兵。我告诉那些士兵，他们家人的性命全在我手里，若是有一名士兵不出战，整个军队的士兵家人都要跟其陪葬。”“你真的这么做了？”启木君咬牙问道。伊罗欣点头回答当然。除此之外，伊罗欣还答应启木君要是他肯放人归国，自己就愿意留下，继续为修国服务。但他紧跟着又说自己想与执忘君最后告个别。

    经过这番谈判，启木君最终满意地接受了伊罗欣提出的要求。他先叫人把执忘君连同其他客人请到会客厅，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执忘君十分惊讶于伊罗欣的出现。宴会上，所有人都发现伊罗欣和启木君两人谈话异常古怪。后者感叹说，“这么多年过去，我现已经是头发花白呈一副老态了。反观伊罗欣军师，还是曾经那样的风度翩翩。”执忘注意到，启木君在提到“军师”这一字眼时故意咬重了音节。而伊罗欣的脸色也因此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随后，启木就告诉执忘，说伊罗欣决定离开莱茵国，留在修国境内。

    执忘君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地冲着伊罗欣发起了脾气。“既然如此，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们了！”说着，他就准备离席走人，伊罗欣却突然站起来说要送送执忘。这时，启木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欺骗，于是他就马上立刻命人拦下伊罗欣。他说，“我会派人送执忘君回去，不必劳烦军师了。”执忘君走后，启木君突然翻脸，他不顾形象地冲到伊罗欣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你刚才是不是想趁着送执忘的机会与其一起逃回莱茵国。”伊罗欣回答:“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启木君气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除了修国，你哪都别想去！”下一刻，他突然一把将伊罗欣推到地上，然后发疯似得地对其拳打脚踢。

    没过多久，执忘君忽然折返回到大厅。他已经让人先把儿子和妻子送回莱茵国。执忘一走进大厅，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伊罗欣。他一边上前扶起伊罗欣一边安慰:“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吓成这个鬼样子。”跟着他就对启木提出要求，希望伊罗欣能送送自己。此时，执忘说话再也不是刚开始时的唯唯诺诺，一副任人欺负的胆小模样。启木君明白一旦执忘君没有及时返回回国，莱茵国的军队必定会马上攻打修国。“你们全都给我滚！”最后，启木怒气冲冲地冲着他们吼了一句。

    事后，执忘责怪伊罗欣太过鲁莽。“即便是先生不来，我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其实威胁莱茵国士兵出战围攻修国的计谋是执忘想出来的，伊罗欣知道这件事后，连夜赶到了修国。伊罗欣生气地质问，“若是执忘君没有及时回来，莱茵国是否就会真得要攻打修国，与其鱼死网破？”执忘点头。“简直是胡闹！”伊罗欣气得差点跳起来，他说“我们辛苦了那么久才使莱茵国跻身于强国之列，差点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功亏一篑！”执忘被他骂得一阵脸红耳赤，噎得半天说不出来话。这件事过后，伊罗欣就向执忘君提议对付大修帝国。“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没有一个国家能与大修帝国抗衡，如果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的话，迟早会落得个被吞并土地的下场。所以说，我们现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设计打破修国、纵国、于国和鲁国这四个大国之间的平衡，令其关系产生摩擦。而莱茵国则可以趁此机会分裂瓦解大修帝国。”谈话间，执忘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问伊罗欣来自己身边做事是否是因为修国。

    伊罗欣一愣，难以置信地望着执忘君，“为什么会这么问？”执忘君嘲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报复修国和启木君王？要不然你又怎么会如此不关心莱茵国老百姓的死活，硬是要跟大修帝国拼命！”执忘的怀疑态度令伊罗欣感到十分失望。过了一会儿，伊罗欣冷冷地开口，说:“我的确是因为修国才来的莱茵国，那个国家曾将我扔进一座地狱，所以我必须要让那些混蛋付出代价。”伊罗欣这次明显的愤怒了，他说，即便是自己跟修国没有仇怨，莱茵国也绝不能留着大修帝国。“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敌国存在，莱茵国根本无法再往前踏出一步。要知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经济或军事发展原地不动是最为致命的事情！如果我们不想办法除掉修国，那修国就会想办法除掉我们！”说到这里时，伊罗欣端起茶杯要喝水，以此抑制他那即将失控的情绪，结果却一下子捏碎了杯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执忘君急忙叫人过来帮他处理伤口，但被伊罗欣推开拒绝了。

    直到下午傍晚，执忘君终于向伊罗欣道歉。他说，“是我糊涂了。”这一次，伊罗欣并未马上原谅执忘君，而是独自一个人到外面散步了。那天晚上，执忘君被一阵猫头鹰的“笑声”引出了房间。“我还以为先生会过来找我，可惜他不会来了。”执忘君对正在闭眼睡觉的小猫头鹰诉说着心里话，“我从没见过像伊罗欣先生脾气这样怪的人，一生气就跑出去散步，也不说要去哪儿。你说是吧，枭朋友？”忽然地，小猫头鹰冲着执忘君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愣是把后者吓得跑回卧室，再也不敢出来。

    西元3090年8月15日晚，修国的启木君王突然遭到刺杀。事后，启木的妻子兰妮女竟趁机串通自己的老家纵国攻打修国，最终反被修国军务部的斯里德将军所杀。为了抵御外敌，这位大将军不惜向莱茵国的执忘君求助。一开始时，执忘君拒绝了，结果伊罗欣第二天就带着军队过去了。他给执忘君的理由是:“如果莱茵国不帮忙，纵国、于国、鲁国和姮国一定会借机侵吞修国的土地，那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除掉我们这个未知隐患。”当然了，伊罗欣也不会允许修国存在独大。所以他到修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拨斯里德将军及其他姓氏的贵族大臣。他先找到卫姓家族首领的儿子姆信子，告诉他强大家族的机会来了，但前提是必须杀死发起叛乱的斯里德将军。紧跟着，伊罗欣又去找宿姓的贵族大臣良子午，对后者说一定要保住启木君的孙子启涵。结果他这边刚说完，启木的弟弟泽卫亚先生就亲手砍下了自己亲生侄子的头颅。最后一切都如伊罗欣所料，偌大的大修帝国分别被外族斯里德将军、卫家姆信子、宿姓大臣良子午和泽卫亚先生分裂为四家。

    对于这个结果，纵国、鲁国、于国和姮国虽然称不上是满意，但也可以说得过去。毕竟谁都没有落得好，谁也没有损失什么。伊罗欣回到莱茵国时心情显得十分愉快，甚至还拉着执忘君一起去外面欣赏漂亮姑娘。

    此后的五年间里，莱茵国先后吞并了代国、墨国和徐国等周边小国。这一行为惹得其邻居姮国红眼，甚至不惜扬言诽谤说大修帝国分裂四家完全伊罗欣在背后一手策划的阴谋。姮国意在制造事端，挑起莱茵国与新起的姬伊国、卫国、宿国和泽亚国之间的矛盾，然后从中捞好处。然而姮国最终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泽亚国是四国之中势力最大的一家，国家首脑泽卫亚先生为人做事更是狂妄。他以极其不要脸的威胁手段强行让姬伊国、卫国和宿国三家对莱茵国出兵，想借此让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只可惜他低估了另外三家的实力，也失算了伊罗欣竟会亲自出手对付姮国，仅一夜之间就灭了邻近大国。姮国战败后，伊罗欣立刻下令屠杀其国内所有民众，完全不给他们还击的机会。吞并姮国后，执忘君即刻推行改革政策。两年后，莱茵国国家实力大增，纵国、鲁国、于国、姬伊国等大国皆不敢轻易对其言战。没过多久，泽亚国的国家首脑泽卫亚先生遭到刺杀，姬伊国、卫国和宿国便趁机联手灭掉泽亚国，彻底铲除泽亚国这一竞争对手的威胁。

    然而就在如此的特殊紧要关头，伊罗欣却突然将自己困在房间里不出来，谁也不肯见。即便是执忘君也吃了好几次的闭门羹。直到4年后的某天寒冬深夜，伊罗欣家里的仆人突然找到执忘，说是伊罗欣要见他最后一面。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执忘君第二天走出房间时浑身都是血，且一脸茫然若失的表情。仆人随后进房，发现伊罗欣的尸体竟横卧在堂屋中央。一个星期之后，执忘在自己的书房里自杀，并留下了一份随心笔录。

    以下是笔录里面的内容:“前几日，先生叫我过去见他。结果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头猫头鹰，而猫头鹰的主人显然是伊罗欣先生。跟着，先生就命令我杀死他。我不解，他就跟我说了实情。他说他自己从未逃出过蒂阿兹大陆监狱，‘事实上，我已经变成了一头可怕的怪物。’伊罗欣先生说，‘甚至可以说，我比那里的任何怪物都要可怕，现在的我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了。’听到他这样说，我马上意识到他这是要逼我杀了他。当我要走出房门时，他却突然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如果我活着，你就别想走出这里一步。’伊罗欣先生忽然冷笑了一下，问我是否知道他在这四年间都干了些什么。‘我每天都在杀人，不论其身份，直到如今，院子里已经埋了1641具尸骨。’说着，伊罗欣就要拉着我去看，我愤怒地推开了他，并且骂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死！他回答说他曾经这么做过，但失败了。我不信他的话，他马上就用短剑刺穿了自己的喉咙，然而他并没有死，而是很快就愈合了。接着，他就蜷缩在房间里的一角，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无助地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绝望地问他。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突然间，他猛地抬头看我，‘你一定有办法杀了我吧！’我害怕得想要逃出房间，却在慌乱不知所措间被绊倒在地上。此时，我才注意到，伊罗欣先生的样貌竟跟我在九岁那年见到的一样，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这么多年来，我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儿。据我所知，伊罗欣先生和启木君同龄，比我年长27岁，可他看起来却比我年轻许多。没过一会儿，伊罗欣走过来将匕首丢到我手边，‘今天你要是杀不了我，我就砍下你的头！’我那时被吓懵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当我发现自己杀死伊罗欣之后，头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为此后悔不已，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问自己，先生是否真如他所说已经变成了杀人的恶魔。如果是真的，那我究竟是怎么杀了他的？他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杀了他？后来有一个孩子（伊罗欣从蒂阿兹大陆带回来的人）告诉我伊罗欣每天都徘徊于自杀与杀人之间。‘你也一样！’这名孩子忽然冷笑道。”

    来找执忘的这名孩子叫卡迩，后来逃至纵国担任高级军师及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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