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章 一胎换一命

(88106 www.88106.info)    黄队长一脸震惊地看着苏诺，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趁着苏诺正在那，装着一副神秘兮兮的高人风范。叶帆不着痕迹地将头略微偏向张乐乐，悄声地问他，怎么看出来黄队长不是本地人，是不是有什么能掐会算的招数。

    “哪有这么方便的招数，我不过是随口一问。”

    张乐乐没好气地横了叶帆一眼，嘴唇轻轻张合，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声音已经清楚地传达到叶帆的耳中。

    大失所望的叶帆，不再理会这些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的大人，斗志昂扬地朝陆续上桌的美食发起了进攻。

    正当他大快朵颐地享受着一盘名字叫烤三宝的料理时，那黄队长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始讲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四十多年前，在一处远离城镇的偏远山村里。那儿村民的生活还全靠着男人们每日进山打猎，女人则在家照料山脚下那十几亩薄薄的梯田。一年之中只有临近除夕的那几天，才会组织起村里的青壮，带上几个懂事的孩子。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地赶到城里，将一年中积攒下来的毛皮干货，换成来年生活中的必需品。若是在收成好的年头里，还能给家里的长辈、女人添置一两件新衣，或是给孩子们捎上一两个新奇的玩具。

    然而这平淡祥和的日子在不久后就被打破，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大早就进山狩猎的队伍，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村。村里的老弱妇孺都人心惶惶，一起聚在村长家的门前。以往也有过因为碰上收获丰盛而误了天色，耽搁了回村的时候。但那种情况都会派遣一两个人先行回村报个平安，让家里人都不用胆心。可这会都到这个点了，进了山里的男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年迈的村长还是很理智地安抚住，那些想要连夜进山去寻找自家男人的妇女。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抹黑进山，不管是遇上了冬眠的熊瞎子还是饿急眼的狼，可以说都是自寻死路。况且山里还有狩猎队精心布置下的陷阱，在看不清路况的情况下，哪怕是最老练的猎人都不敢乱闯。

    不过家里的顶梁柱在外生死不知，村里那些妇孺们都是一副低落担忧的模样。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振奋她们的精神。村长带着那些老弱妇孺，在山脚下堆起了高高的柴禾，点起了一座熊熊旺盛的巨型篝火，希望给那些迷途的狩猎队照亮回家的路途。在这温暖而又明亮的火光照耀下，大家的心里都平静了许多。甚至在一些长者的带领下，唱起了村里代代流传，用于祈福的歌谣。

    说来也奇怪，当那古朴苍茫的歌声响起时，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的雪花。虽然这村子在地势上是偏北方，但几年时间都难得下一次大雪。就在大家都在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时，山脚下篝火所照耀不到的阴影里，渐渐吐出了所有进山狩猎的男人。

    注意到狩猎队安全归来的妇孺都一窝蜂地跑了过去，和自己的男人相拥一起，喜极而泣。但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些男人脸上僵硬的表情以及躲躲闪闪的目光。

    事后那些进山的男人都说，当时是为了追逐一窝稀有的白狐狸，结果迷了路才导致回来晚了。要不是村长带着妇孺们燃起了那照亮了半边天的篝火，他们可能转悠到第二天早上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正当村民们满心欢喜地认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时，殊不知，这恰恰是噩梦的开始。

    那些男人回到村里之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夜里夫妻之间的活动比以往要频繁许多。有些吃不太消的年轻妇人，略带羞涩的向家中长辈告状，希望男人能收敛一些。但那些姑婆姨奶也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安慰她们，男人在山里受到了惊吓，所以要在她们温暖的身体里寻找一些慰藉。

    那时候哪怕是城里，对于避孕的概念也是极少的，何况一个偏远的山村。所以不出意料，从那晚男人们回来以后，村里的女人都陆陆续续地有了身孕。但随着村里大小媳妇们的肚子越来越大，诡异的事情也开始发生。

    也不知是从哪家先开始，那些躺在家中待产的孕妇突然开始流产。仿佛就像是某种传染型疾病一般，村里所有的孕妇都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这诡异的事情搅得人心惶惶，甚至有年近古稀的神婆说是因为村民常年进山狩猎却不设祭祀，所以触怒了山神。那些没能活着出世的孩子，就是山神朝他们讨要的祭品。但是只有那些当初晚归的男人，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些未能出世的孩子，其实是代替了他们这些自私的父亲死去，是他们在山里被鬼怪抓住后，用来买命的筹码。

    大家的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时间就像潮水般会慢慢磨平一切，往后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后面怀上的胎儿，平安出世的喜讯，逐渐冲淡了村里上空笼罩着的阴霾。

    当那些男人以为那不光彩的事情已经过去，秘密将永远地掩埋在过去时，距离上一次不过四年，贪婪的鬼怪再一次的带走了全村孕妇肚子里的胎儿。

    四年，时隔四年。短短四年的时间，还不够所有人都遗忘掉那诡异的事情。终于在全村人害怕地听了神婆的话，要将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献祭给山神时，那孩子的父亲，秘密的参与者之一，终于忍不住说出了那个注定会遭到全村人唾弃的秘密。

    那个为了救下自己孩子的男人，就是黄队长的生父，陈家村狩猎队里的神射手陈石。

    “等等……？”

    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听着这略带着诡异的乡村故事的叶帆，第一次出声打断了黄队长的话。

    他略带质疑的问那黄队长：“不对呀！你姓黄，你爸姓陈？你随你妈姓？”

    黄队长略微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将这姓氏不同的缘由说了出来。

    “我生父和我母亲都是陈家村的，俩人都是姓陈。我这是随我母亲改嫁到这里后，为了表示和过去不再有关联。特意在上户口时，她将我名字改了和我养父一个姓。我原本的名字叫陈涛，现在叫黄涛。”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