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二十章 宝贝

(88106 www.88106.info)    陆寻不明所以，像攥握力器那般使劲握住，沉入神识。

    橙色的液体自底部升起，慢慢止步在三分之一处。

    “果然如此！”唐轸长叹一声，解释，“人的神识与身体是有契合度的。契合度越高协调性就越好。而神印师，最低要求是六成契合度。”他同情地瞅陆寻，“这个数字，一般人都能达到。偶尔有神识太弱的，也能有个四五成。而你……”

    唐轸不忍心说了，三成！陆寻神识与身体的契合度只有三成！

    唐轸猜测：“大概是你神识强度太高吧？你平时多锻炼下，没准身体强度上去，就好了呢？”

    陆寻脸黑黑，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根本不是这原因。真正的原因，极有可能是附身的关系。这具身体是苏燮的，不是他陆寻的。

    难道真是天意？

    陆寻挺不甘心的。

    唐轸基本已经放弃教他了，只是碍于颜面，不好赶他，遂让他熟记《材料大全》，找找材料递递东西。

    晚上回去的时候，陆寻又要了几柄刻刀，想回去再试试。

    青灯黄卷，陆寻对照着入门教材，先在白芒石卡片上勾画出神纹，而后御使着刻刀靠近……

    “啪！”

    “刺啦！”

    白芒石与刻刀报废的声音不绝于耳，陆寻已经麻木了。

    又一柄刻刀报废后，他看也不看，随手捞起桌上最后一柄，神识沉入其中，慢慢靠近卡片。奇迹出现了，之前的凝滞感居然没有了，刻刀随着他的心意点在神纹起始处，慢慢推动，石屑细腻，越聚越多……虽因为生涩，中间停顿了几下，但直到神纹完成，刻刀与卡片也没有报废！

    最后一抹弯钩挑起，尾端一线洒脱，微弱的白光后，完整神纹定格在白芒石卡片上，在烛光下带着奇异的美感。

    “完，完成了？”陆寻目瞪口呆，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吹掉石屑，捧着卡片看了又看，虽不知质量如何，但它是完整的啊！证明陆寻是可以继续学习篆刻神纹的！

    他忍不住要亲吻手中的刻刀福星。

    然而，此时他才发现，手中的刻刀并不是唐轸送的，而是，老道留下的！

    他心中一动，将小刀凑近火烛，擦了又擦，才在刀柄初依稀辨认出几个字——浮空刀。

    宝贝啊！

    就是不知道老道知不知道这玩意的作用？

    不管知不知道，陆寻都不打算还了，这可是他立身仙界的筹码之一！

    这天晚上，陆寻是抱着神纹卡片与浮空刀睡的，不断做梦老道过来抢夺浮空刀。明明一夜没睡好，翌日清晨，他精神却好得很，见人就咧嘴笑，人送绰号“憨瓜”。

    “你刻的？”唐轸拿着陆寻的作品看了又看，忍不住问，“契合度的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陆寻含含糊糊：“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熟能生巧吧？”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浮空刀的秘密，他哪敢暴露。

    “奇迹啊！”唐轸感慨了声，转而评价陆寻的作品，“力道时轻时重，中间还有几处停顿，这些都会影响使用效果，甚至有时根本无法催动。还需多多练习。”顿了顿，又笑眯眯道，“完整度不错，孺子可教！”

    这就是要正式教陆寻篆刻神纹了。

    “今天要教你的是光照纹。”唐轸取出湖笔，细细描了图样，叙述，“传说火神窃取天火送往凡界，凡人才有了火种，才有了光明。可是咱们仙界，最盛行的照明方式还是光灯。”

    陆寻转头看他桌上放的那盏莲花制式的光灯，光源稳定亮度柔和，跟地球的台灯很像。只是这玩意靠神纹本身发亮，毫无污染。

    “这么一张卡，在门内值5分。”唐轸笑眯眯蛊惑他，“速度快的话，半个时辰就可完成一张。”

    陆寻却不上他的当，直接问：“那材料费呢？”

    唐轸想了想，答：“白芒石卡片3分一张，量大可以还价。”

    陆寻急急思索，有浮空刀在，他不用再去置办道具，暂时也无需担忧神纹图纸来源，只需要购买白芒石卡片，搭上一些时间精力罢了。短时间内看来，这净收入跟挑水差不多，可是待自己能力提高，篆刻的神纹等级质量提升，收入岂不也水涨船高？

    想到此，他立即向唐轸深施一礼：“多谢唐师兄栽培！”

    唐轸很满意他的识趣，喝了口水，咂嘴：“你这几日，毁的材料可不少，就从你酬劳里扣吧！”唐师兄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一指工作台，“去，收拾了！”

    本还高高兴兴的陆寻，打眼一瞧那乱成垃圾山的青石台子，立时嘴角抽搐——他就没见过这么邋遢的！

    篆刻神纹，最难的是精细处理神识，保持输入刻刀的神识稳定。而对于被《升龙道》锤炼过的陆寻来说，这些反而不是难事，他最发愁的该是神识与身体的协调问题。然而此时浮空刀在手，这些都不再是桎梏。

    陆寻推了挑水的活，白日练习篆刻，晚上修玄，睡前抱着手机看姜仲的视频，他以唐轸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进步。两天，他只用了两天，就将光照纹完整掌握。虽说这是入门神纹，连等级都没有，但普通弟子也要至少十天才能刻画合格。究其原因，神识强度是根本。

    这玩意消耗快，一般刻画个两三轮，神识就空空如也。但是恢复起来，是真慢。打坐调息，助益不大，没有特殊法门，没有丹药支持，只能慢慢等待。待神识回复，提刀刻画，好了，之前养出来的手感，没了！时间精力就这样浪费在无意义的消耗中了。

    神印师稀少，跟入门艰难，进步缓慢，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

    而陆寻本身就是成年人的灵魂，神识强度自然高于大部分小萝卜头，别人练三轮，他能练十几轮。再加上有《升龙道》相助，恢复速度比旁人快了两三倍。如此一来，进步怎能不快？

    唐轸又教了他清洁纹。本来预计要花一整月才能掌握的两种神纹，陆寻统共只用了三天。

    书呆子如唐轸，也不得不感慨：“你若是出身世家大族，资源足够，必是内门精英，得万千荣光于一身。”

    “可我不是。”陆寻有自知之明，他轻声道，“我所求的，只是话语权强一些，不再对自己想做的事，无能为力。”

    唐轸静静看他，唇角浮现出一抹微笑：“你很诚实。的确，不是所有人都因爱好学了这行，如你一般将此作为踏板的，还不少。但我希望，无论你将来走什么路，都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赋。”

    陆寻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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