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母亲解惑

(88106 www.88106.info)    “妈，今天的午饭我来做吧。我之前只学会了烤肉，那时候，只要学会烤肉，在外面就饿不死。”

    “现在我必须学习做饭了，不然以后会饿死的。”山溪自嘲道。

    “好吧，随你。”静衣无奈道。

    第一次正式做饭，免不了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的，虽然有母亲指导，但味道依然难以恭维，不说也罢。

    吃完午饭，山溪和母亲一起休息了两个时辰。在这期间，山溪又跟母亲细细商讨了以后的打算。

    这里的一年分为两季：冷季和热季，两者大致等长。

    热季有日光照耀，天气温暖，适合各种生物生存，这时，人们都拼命地存储食物、衣物及其他日用品。。

    冷季只有微光，极为寒冷，各种生灵都难以生存，因此没有办法打猎和种植，甚至无法在地表活动，人们都蜗居在拥有地热的洞穴之中。

    这里没有月亮，因此时间上没有“月”一说，人们将一年分为一百渐，取时间渐渐流失之意，每渐约百日。

    即，一年有两季，有一百渐，有一万多天，有三百多万个时辰。（约为地球400年）

    这里种植的作物，主要是产量稳定、打理方便、成熟期短的谷物，每期每亩产量约为两百公斤。

    若考虑干旱、水涝、虫灾等的影响，实际产量减半，约一百公斤每期每亩。

    这种谷物有一个缺陷，就是成熟之后，需在两天之内收割完成，不然谷粒就会掉到地上，难以收集。

    因此，这里的人，并不一次性种完所有的耕地，而是特意让不同地的播种时间分开来，每天只需收割一小部分。

    一般说来，每种植一次，需耕地一次，播种一次，除草三次，收割一次。

    比如说，山溪家约有两百亩地，静衣每天收割两亩，耕地两亩，播种两亩，除草六亩。每渐刚好可以把地循环一遍，而每渐恰好是谷物的生长周期，因此，基本上刚好没有空闲的地，也没有空闲的日子。

    不是不可以开发更多的地，而是再多的地，一个人根本做不过来。

    至于肉食，全靠打猎获得。打猎嘛，虽说也有技巧，但很多时候都是靠天、靠地、靠运气。打猎路途遥远、线路不定、山路崎岖，很难用运输工具，人力每次也就负重几百公斤。偶尔打到大东西，便要找人帮忙运回，最后大伙一分，也剩不了多少。这样平均下来，每天能打到一百公斤肉吧。

    至于养殖业，人本身度过冷季都很困难，谁还有存粮养动物啊？因此，驯养便无从谈起。热季初时，人们倒是会找几只力气大、脾气温顺的幼崽养着。热季，这些动物便贡献体力耕地，到了冷季，便贡献肉身养人。

    此处的成年人，每餐能吃十公斤谷物加五公斤肉食；若是不吃谷物，则能吃十公斤肉食；若不吃肉食，则能吃二十公斤谷物。

    因此，成人的食量相当于80公斤谷物每天。当然，这里只是计算平均情况。

    山溪一家每天的产出为：200公斤谷物和100公斤肉食，即相当于400公斤谷物。

    若热季时，山溪自己负责饮食，山溪一家每天的消耗为：2*80=160公斤谷物。

    则每天的结余为:400-160=240公斤谷物。

    又因为冷季和热季等长，则冷季每天可用量为：240公斤谷物=80*3，恰好供一家三口所食。

    因此，如果山溪在热季不自己负责饮食，则冷季一家都要挨饿，甚至饿死！！

    因此，这里都严格控制着孩子的数量，一般一家一到两个，很少超过三个。

    因此，这里生孩子也只选择热季初，其他时间生孩子意味着只有消耗，没有产出。

    因此，儿童中后期，孩子们就要自己负责饮食了，女孩子帮忙在家种植、洗衣、做饭...男孩子在外学习打猎。(婴孩期约20渐，儿童期约20渐，青少年约40渐。现下，热季刚刚过完30渐，山溪也才童年中期。)

    若孩子多些，若多休息些，若放纵些，若年成不好，便很难捱过冷季。

    “学习技艺，一般也是在晚上，白天的时候，那些师傅们也要干其他的，毕竟，族中没有那么多技艺需求。”静衣说道。

    “种植也挺好玩的啊，白天我继续跟着你种植。”山溪无所谓道。

    “那是你刚刚接触，新鲜劲儿还没过呢，若是时间久了，你就会讨厌的。”静衣道。

    “也许吧。”山溪道。

    “况且，你选择种植，其他人会笑话你的，将来女孩子也会瞧不起你。”静衣担心道。

    “笑话就笑话，总比冷季饿死好吧？至于女孩子，我还小呢。”山溪道。

    “你那个梦真的影响那么大吗？或许不久之后就忘了呢？”静衣问道。

    “我不知道。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梦，我也不喜欢打猎。”山溪道。

    “唉...妈也没有办法，妈小时候听族中的教书先生说，很久很久以前，没有冷季，一整年都是热季，那时候的人，根本不用担心饿肚子，他们应该能够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吧。”静衣回忆道。

    “我也听说过。”山溪向往道。

    在这里，学习文字书写，并没有什么大用，但儿童期都会在教书先生那里学习一段时间。一代代传下来，从未中断，或许是为了给人一点希望和念想吧。

    “妈，你说猎杀动物对吗？”山溪问道。

    “为了填饱肚子，哪有什么对和错？就像凶猛的动物吃温和的动物，温和的动物吃草，都是为了生存。”想了一会儿，静衣感叹道。

    “哦......”山溪有些迷茫。

    “妈，有人离开过这片土地吗？”山溪问道。

    “有是有，每隔几年，都会有一些人选择离开这里，但却从来没有人再回来过。”静衣说道。

    “难道都死在外面了？”山溪继续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被野兽吃了，或许是饿死了，或许跌下山崖摔死了，或许是冷死了，或许是迷路了...”静衣答道。

    “先不要想着离开，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静衣突然反应过来道。

    “我就问问，哈哈。”山溪讪讪地道。

    “为什么要有冷季呢？那太阳也是，好好的为什么要藏起来。”山溪抱怨道。

    “据教书先生说，说是有什么东西在冷季挡住了太阳。实际上冷季也是有太阳的，不然，冷季就没有昼夜之分了。”静衣说道。

    “什么东西能挡住太阳？！那得有多大啊！”山溪感叹道。

    “这就没人说得清了。”静衣无奈道。

    “不是听说有神仙吗？族中很多人都会拜神仙，听说能救苦救难，神仙为什么不把挡住太阳的东西去掉？”山溪疑惑道。

    “神仙啊......谁见过呢......日子过得这么苦，总是需要一些依靠，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啊。”静衣感叹道。

    “说不定就有呢。”山溪不服气，那个梦的存在，就证明有超越世间的力量。

    “说不定人就能变成神仙，要是有一天我成了神仙，一定要让太阳在冷季重现，一定要看一看是谁在遮天！”山溪继续道。

    “小溪好志气！”静衣赞叹道。

    山溪悠然神往，第一次，他对变得强大有了强烈的渴望！

    静衣不忍心打断他的幻想，便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山溪回过神来，意犹未尽的样子。

    突然，他又想起了杀生之法和尸山血海，心中却不再那么恐惧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对母亲说道：“妈，我知道神仙是存在的，我也知道变得强大的方法。”

    “啊？！你说什么？”静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妈，是真的，就在昨晚梦中......”山溪将昨晚的梦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静衣便知道山溪没有说假话，因为那些东西，不是一个小孩能编造出来的，就算族中的教书先生，也只会重复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你还没对其他人说过吧？”静衣努力平静着心情问道。

    “没有呢，在这期间，也没有机会说给别人啊。”山溪道。

    “那就好，现在我说的话，你可要牢牢记在心里。”静衣严肃地说道。

    山溪见母亲竟露出了罕见的严肃神情，于是侧耳倾听起来。

    “这件事，除了我、你自己，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爸。”静衣说道。

    “为什么啊？”山溪疑惑道。

    “人心难测，特别是在生存极限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饿到极点的时候，儿女父母都可以吃，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静衣说道。

    “要是知道了你能变成神仙，那些人会怎么做？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杀你，然后想办法取代你，自己成为神仙，就不用挨饿了。”静衣继续道。

    “你爸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他要是知道了，就算嘱咐他不要外传，也会一不注意就说漏嘴。”

    “好吧。妈，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山溪郑重地道。

    “那个变得强大的方法，能不能给妈详细说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上你。”静衣问道。

    “我心里虽然明白，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大致是通过杀戮其他动物，然后取其血肉，最好是脊髓，然后我梦中的那个东西就能把动物的能力复制到我身上。”

    “那你不就逐步变成动物了？”静衣担心道。

    “不会，只是获得特定的能力，如果不想要了，还能返回去。”山溪解释道。

    “就是说，只要持续杀戮，就能逐步变得强大了？！不像是神仙的道法啊？”静衣疑惑道。

    “我也不太清楚，梦中的那个人，好奇怪，似乎反感杀戮，却又传我杀戮之法。”山溪也有些疑惑。

    “让我想想。”静衣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起来。山溪也不再说话，细想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静衣睁开了眼睛。

    “刚开始让你观看杀戮的恐怖和坏处，是让你认识到杀戮的不好。”静衣说道。

    “嗯。”山溪回应道。

    “之后，他提出的各种问题，虽然有些玩笑心态，却是表明，想要做到不杀戮，几乎是不可能的。你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你，若是坚持不杀，很可能受尽屈辱而死。”静衣继续道。

    “所以，他既不希望他的传人成为嗜血的怪物，也不希望他窝囊而死。”

    “综合来看，那个人虽然不像传说中的神仙那样大慈大悲，但也不是只知杀戮的魔王。按人的评价来看，算得上是个好人。”

    “啊？！”山溪一时间跟不上节奏。

    “这样看来，那人传下的方法，应该对你没什么坏处。”静衣继续说道。

    “可是我不喜欢杀戮啊，就算能变得强大。”山溪道。

    “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你杀那些动物，那些动物和你又没有仇怨，确实不妥。”

    “难道那样强大的存在，都没有两全的解决办法？”静衣继续自语道。

    “若是这样通过杀戮逐步强大，到时候就算还记得那些画面，也难保还能心存善念，这不违背那人的初衷吗？”

    “只是需要血肉，为什么一定需要害其性命呢？”静衣突然想到。于是问道：“一定要杀了那只动物才有效吗？”

    “我仔细回忆看看。”山溪回答道。一时间，庞大的信息涌入山溪的脑海。

    “似乎不需要，只要血肉就可以了，只不过血肉量越少，转换的时间就越长。”

    “特别是，如果吸收脊髓，或是幼兽胎儿，效果最好。”

    “一些特殊的植物和矿物，也能加速转换。”

    “该怎么选，现在知道了吧？”静衣期待地说道。

    “嗯。每次只取动物的一些血液就好，慢一些就慢一些吧。”山溪答道。

    “或许，这才是唯一正确的方法。如果选择杀戮，那人或许有反制方法，比如，那东西又变成石头飞走，去寻找下一个传人。”静衣继续道。

    “嗯。”山溪回忆起那人的神态，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与是他下定决心说道：

    “妈，我决定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屠杀动物了，如果要修炼，只取一部分血肉而不伤其性命，如果不得已杀戮，就不取其血肉，那些血肉，不配作为我变得强大的养分！”

    山溪刚说完，身体传来一阵震动，一股喜悦和轻松的感觉瞬间遍满全身。

    “好！好！好！”静衣看到山溪恢复了神采，也激动不已。

    “妈，下午我们就去试试吧。”山溪高兴地道。

    “怎么试？”静衣不解道。

    “那头耕地的黄牛啊！那么大的力气，如果能获得，想想都激动！”山溪憧憬道。

    “...”静衣无语。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