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津鬼事 第23章 小姐喝高了

(88106 www.88106.info)    小姐以为我是在“取笑”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扔掉，转身离去。

    其实平心而论，她也算不上什么丑八怪，总体上长得还是“对得起观众”的，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把自己打扮成那副怪模样？没品没味，跟个妖怪似的，倒不如素颜还要好一些呢！我望了望洗手池上方镜中的自己，看到自己的面容基本上还算“姣好”，可是仍然掩饰不住还有一些疲惫的痕迹。凭着这副尊容，我又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相貌评头论足、妄加评判呢？我又“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这一次笑是嘲笑我自己的。

    从卫生间回来，感觉浑身稍微轻松了一些。回到KTV包厢，发现里边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原来是同学们都趁着酒劲麻木着神经，在面红耳赤之际给江河和他女朋友这一对“准夫妇”灌酒呢！我一进去江河就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把我拉过去当成了他的挡箭牌。其中不知谁还趁机起哄叫道：“房山刚才躲哪去了？他没喝，该罚……”

    然后大家转而把我当成“目标”，酒杯纷纷端到了我的跟前。寝室里哥几个还不时地“出卖我”，揭我的老底，怂恿女生们来给我“敬酒”——个个都在女生面前露出了“本来面目”——是名副其实的“有异性没人性”的样子。说实在的，这时候喝的酒早已分辨不出什么滋味了，只管使劲往肚子里倒吧！同学们群情激昂，盛情难却，我不知不觉地又喝下了十来杯啤酒——可谓是超常发挥了。之所以这样还能应付、支持下来，我的秘诀是“勤跑卫生间”。喝得越多，我跑卫生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刚开始没注意，后来几次在卫生间门口，第六感使我觉得老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最后一次，第六感让我终于得到了证实：是我先前“嘲笑”过的那个小姐。

    靠！她出来上班不是为了挣钱的吗？长得不怎么样还老在外面这样晃荡，客人怎么肯给她掏小费？仔细一看，她晃晃悠悠的已有了些醉意，看来也已经喝了不少。这次我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不去招惹她。可是在我洗手的时候，突然一阵恶心涌上了我的喉头，我干呕了一会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挤出了许多滴眼泪。这副窘相被小姐毫无保留地看在了眼里。因此她当然不失时机地抓住了这样难得的报复我的机会，不屑地嘲笑道：“会不会喝酒？喝了吐有什么劲？”

    被她一激，我原本身体里已经过饱和的酒精给激发了起来，不甘示弱地说：“吐？我吐了吗？我这不过是……”在我眼里，此时“喝多”的可是她。

    小姐鄙视地乜了我一眼，说：“你没喝多？那你敢跟我再喝不……我这可有好酒！”

    小看我？我怔了一怔，傻傻地望着面前的这位小姐，心里盘算着：她这是在邀请我呢？还是在勾引我……

    没想到小姐却笑了，说：“我那还有大半瓶路易十三……”

    啊？！那可真是闻名的好酒呢！这下我的心竟然有点动了，其实我并不嗜酒，更不是爱酒如命的酒鬼。只是听到“路易十三”，突然想起老电影《没完没了》里傅彪被人整后躺在床上抱着酒瓶说出的那一句经典台词：“我想吐，那我也不吐，我舍不得……十三……路易的……”这句让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一听到小姐的话，心里的感觉立即就有了回应。

    小姐看到我心动了，也不再多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要我跟她走。也合着应该有事儿，恰好这时杨刚和刘二虎两人跌跌撞撞地也跑到卫生间里来“放水”了，我趁机向他们“请假”道：“我不能喝了，呆会可能要先回去……你们尽兴玩，回去……别管我啦！”

    说完了我也不管他们俩发了什么神经，脚步竟然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已经走到了前边不远处的那位小姐。真是鬼使神差似的，我激奋的大脑像是“失去了理智”，让我身不由己啦！

    小姐把我领进了一个小包厢里。这里真让我大开眼界，这里好吃的东西还真不少，要不是今天晚上已经吃过了太多的美食，此时我可能要忍不住一顿狼吞虎咽了。桌子上果真还有大半瓶写着洋文的“路易”，旁边还有一只空瓶子……什么人这么阔气啊？这场面一看就知道得花不少银子，值我们穷学生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吧！而奇怪的是，包厢里除了这个小姐之外别无他人。难道这里的客人走了，留下这么多好东西让这位服务小姐消费？这样他们KTV不管吗？因为有许多食品还没有开包，完全还可以“再利用”呢！或者……小姐根本就是这包厢里消费的客人？！

    就在我惊异不已的时候，小姐已经倒了一杯酒端到了我的跟前。喝洋酒我不在行，端在手里我尝试地小呡了一口，觉得口感很不错……

    小姐邀我坐下，也给她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轻呷着，然后看了看我，像是欣赏着一个瓷器，然后说道：“这是真正的路易十三，你觉得怎么样？以前没喝过吧！”

    我说：“没喝过。我这样的那里喝得起？”

    小姐说：“也是。你们在这里能挣多少钱啊！”颇含一些感叹的话里，好像她是个大款似的。我心里鄙视她道：你不就是个小姐吗？即便是个款姐，估计也就是个傍了某个不长眼的“富二代”之流的二奶三奶。

    还有，她会不会以为我是在这里上班呢？我本来想说我还是个学生，又觉得那样太稚嫩、没底气了。便撒谎地向她默认道：“糊口饭吃吧！挣大钱，那可是想都不敢想……这里，我今天可是头一次来。”虽然我也曾想过，人家好心好意地邀请我来喝好酒吃这么多好点心，我应该对她诚实一些。可是，人家小姐难道会真的跟我吐露心声、诉说衷肠而不是也在“逢场作戏”吗？

    她说：“巧了。我也是头一次……刚开始我以为你是这里的‘小弟’，但你并没有穿‘制服’，我就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了。”

    她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她以为我是做什么的呢？她还以为心照不宣呢！却弄得我心里糊糊涂涂的。不过她说是第一次来有可能是真的，如果“小姐”在这里上班的时间长了，应该都有自己的很多熟客，每晚都要“转场”应付，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像她这样整个晚上悠然悠哉、无所事事的？只是不知这个包厢……是怎么回事？今天喝了不少酒，还有好几种酒混合在一起，我也就懒得浪费太多的脑细胞去费心想这些事儿了。

    但不可否认，好酒确实是好酒，真正的好酒绝不是漫天要价，它的品质摆在那里，它的价格跟价值是成正比的。我们一边颠三倒四地瞎聊着，竟不知不觉地把大半瓶“路易”喝见底了。小姐似乎喝得很尽兴，嘴里还嚷着“再来再来”，可我却感到慢慢有了头重脚轻的晕眩，于是制止了她——如今我们都已经喝够量了，到外面夜风一吹，肯定要醉倒不可。

    想起我在那边包厢里还有一群同学呢！不知道他们回去了没有？看到小姐半躺在沙发上晕晕欲睡了的样子，我拿出手机想问问杨刚他们喝到位了没有，是否该“打道回府”了。打开手机才发现，竟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呢！果然是寝室哥几个的电话……

    我急忙对沙发上的小姐说：“我同——同事们可能已经走了，我过去看看。谢谢你的酒……”

    小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听到了我的话。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告辞了小姐赶回了我们同学原先所在的包厢。但是那里早已经人去屋空，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几个正在收拾的“小弟”说，他们走了有一会了，如今已经凌晨快一点钟，KTV也已经下班了。

    正在我错愕的时候，又收到了杨刚的一条短信：“你在哪？你不是说要自己先回来的吗？我们刚回到寝室，不见你！”

    看来我的“突然失踪”和不告而别，寝室哥几个应该都着急了。我急忙回个信息道：“我没事，放心……”也真是时候，我正想还要写“马上回”三个字，却见手机闪烁着警告电量不足，我赶紧把前边的短信发出去，然后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我想赶紧出去打个车返回学校去，可是当我轻飘飘地走出这家KTV的大门时，却突然听到了左侧停车场那边传来一阵轻浮的嬉笑声。

    我循声望去，迷蒙的夜色下隐隐地看到两个男人似乎在调戏一个醉酒的女人。是的，那个年轻的女子看着我觉得还有些“面熟”——她不就是刚才请我喝酒的“小姐”吗？KTV下班时间到了，她也被赶出来了？可是，她好像也喝醉了耶！那两个男人想要干嘛？

    想着想着，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了我的心头，我毫不犹豫地举步向那三个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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