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津鬼事 第33章 一场逢场作戏的相亲

(88106 www.88106.info)    姚老师跟我说理想集团董事长王超泉的女儿王晓莉想跟我交朋友，让我立即就想到了几次三番和我过不去、闹不愉快的宝马女——那个俗不可耐的理想集团“女高管”，顿时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但是此时我还没有把这两个人对上号，姚老师说对方“长得挺漂亮”我想应该是另有其人的。

    我对姚老师说：“这样不好吧！我们的生活经历、背景还有学识……都相差很远，还有爱好与兴趣……甚至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不了解，怎么可能会成为‘朋友’？”我知道，在这里，“朋友”只能用作特指词了。

    姚老师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说：“你的意思是不想交这个朋友？”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进行思想工作，道：“小山，常言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在支持着。如果你有了这样一个坚强的后盾，那么你可能要少奋斗个三五年，甚至是一二十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你看老师现在弄这么个实验室，就跟孙子似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因为咱没有雄厚的资本、经济实力啊！我觉得你这孩子人不错，也挺有上进心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不能碌碌无为啊！要多结交一些朋友，才能得到好多人的帮助。最主要的是，你要认清楚谁是你生命中的‘贵人’，有贵人相助，事业才能事半功倍，这点你不仅要明白，还要有深刻的认识才行。”

    我说：“姚老师，我一个在学大学生，现在就去‘交女朋友’——说白了叫做相亲，这样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吧！”

    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如果传说“撮合”我相亲的还是一位老师，那么恐怕学校就要闹个满城风雨了。但姚老师却不这么看，他说：“什么相亲啊！就是先互相认识一下，以后怎么交往那还得有待看着呢！”

    想到王燕的话，我决定还是婉言拒绝了姚老师这次的“帮忙”，我说：“老师，这件事我恐怕真的难以胜任。”

    这下姚老师可着急了，他说：“房山，老师求求你，你帮老师这一回……这么吧！你们先见个面，如果觉得有好感，那以后你们就继续交往下去；如果觉得不适合，再找个借口‘分手’也就是了。你帮我救场吧！因为我已经跟人家约好要你们今天晚上见面啦！”

    “啊！”我大吃一惊，姚老师对我“先斩后奏”了，看来我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了。我说：“怎么这么着急？我……”

    姚老师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晚上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好地方，你尽可好吃好喝的大快朵颐，何乐而不为呢？先见个面，不谈什么将来、以后……好不好？”

    实验室对于老师来说，那是何等重要，这点我是明白的，要不然姚老师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凭心而论，我当然希望老师也是“心想事成”，做出自己的事业啊！我的心有点动了，问道：“真的就只见个面，吃吃饭？”

    姚老师见我已经有所松动，急忙“乘胜追击”，说：“对，就见面吃饭随便聊一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出力尽力了，若是没有缘分，那也不能强求——这点我想王董事长是个明白人，应该不会强人所难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只有豁出去再帮姚老师这一次了。我说：“那好吧！您确定安排好了跟我说一声……”

    “太好了。”姚老师兴奋地又慌忙不迭地给我倒酒夹菜，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一根稻草也能压死人。我完全能够体谅姚老师的良苦用心，错过这次机会，或许他的实验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起来，或许又会是另外的样子，这也说不定。但是，如果我小小的微不足道“出力”却能助他腾飞，又何妨呢！人生就是这样，也许你不经意的一个小小的“帮忙”，就会成就某个人，或者某个事件的成功——只是我们大多的人都不愿意施舍这个小小的“恩惠”罢了，这一点我深有感触。所以我决定这次为了帮姚老师，就跟理想集团的“富二代”见个面吧！难道她还能把我给吃了不成？就如姚老师所说的，以后找机会“分手”就是了。

    我知道自己此时对“相亲见面”的反感，一个原因是来自于王燕，另一个原因那是对接触过的理想集团“女高管”的莫名其妙厌恶感，突破了这层心理障碍，也就没什么了。

    终究还是让姚老师在饭桌上把“相亲”这件事敲定了下来。其实在我的心底下，也有一丝丝的好奇心在作怪：听说这些年来好多电视台的相亲节目相当火爆，没想到这回轮到我成了个“角色”上场了。最近以来，许多事阴差阳错的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来，让我疲于应付……这回，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是什么！

    按照姚老师的安排，我先单独去“赴约”，在理想集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我们两个年轻人先碰碰头见见面，这期间姚老师正好跟王董事长最后敲定赞助实验室的事宜，然后他们会赶来跟我们会合、正式介绍，一起吃饭……这就是今天晚上整个“相亲”活动的流程。

    姚老师还对我千叮嘱万嘱咐地说：“记住了，你手里要拿着一本书……”

    我说：“老师，怎么我们像是影视剧里地下党在敌占区接头似的？”

    姚老师说：“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浪漫的方式么？这个主意还是人家王小姐提出来的呢！”

    我嘟囔道：“鬼鬼祟祟……把俗气当成浪漫？！”但是，也只好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了。不就是一个晚上吗？不就是牺牲一下“色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换来一顿好吃好喝的呢！以后各走各的道，平行的人生轨迹，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想来我并不吃亏。我拿着一本《鬼吹灯》夹在腋窝里，7点钟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约好见面的那家咖啡馆门前。

    此时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矛盾的，不知怎么回事，站在这里总有两个女孩的身影交叠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是王燕，另一个就是“女高管”了……平心而论，我不觉得王燕跟这件事有什么关联，虽然我对她的家庭背景不甚了解，但她不会跟王董事长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还是宝马女——“女高管”的嫌疑最大……我故意把《鬼吹灯》夹在腋窝里，就是不想让“接头暗号”过于明显地暴露出来，我隔着咖啡馆的玻璃窗，先观察里面的情况，首先要对“接头对象”有个直观的、先入为主的认识。

    只可惜咖啡馆里的顾客并不多，我基本上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或者“意外情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按照约定已经超过十分钟了，我的心里禁不住踌躇了起来，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等。按理说，约会一般男方都会提前一点到，那是一种礼貌。可是，现在已经“过时”了，第一次“见面”就迟到的坏印象应该足以让对方记得很深刻了，深刻到下次都不想再见面了——这样岂不是很好？我为自己设计的策略暗自窃喜。

    正当我还在咖啡馆门口徘徊着、拿不定主意该否该进去了的时候，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背后跑来把我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把我腋窝下的《鬼吹灯》弄掉到地上。等我稳住身形，想要向对方“质问”几句的时候，一打照面就傻眼了：这位不就是理想集团的“女高管”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在事实面前，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很失望，表情犹如将要被押赴刑场差不多。出于礼貌，我先打了一声招呼：“宝马女！怎么……是你呀？！”

    出乎意料的是，“女高管”这次并没有跟我发飙，而是礼貌地回应道：“怎么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说：“嗯！我在等……一个朋友。”

    “女高管”瞥了一眼我夹在腋下的《鬼吹灯》，心领神会地说：“是吗？！先进去喝一杯咖啡慢慢等吧！我请你——”

    我正想婉言谢绝，却已经被她拉着走进了咖啡馆里。我们在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里坐下，“女高管”非常正式地向我伸出了手来，职业化地说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王晓莉！”

    这就是她的真名了。原先在我脑海里以“小姐”、“宝马女”、“女高管”等符号出现的……原来她叫王晓莉！？

    她的坦诚反而让我变得木讷了起来，我说：“谢谢你……上次请我喝酒，这次又请我喝咖啡……只是，今天我有点别的事。”

    王晓莉笑了，我第一次看到她并不漂亮的脸蛋上第一次露出真诚的笑容，她说：“我知道，你约了人，是不是？”瞟了我腋下的《鬼吹灯》一眼，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她的包包里拿出了一本《盗墓笔记》——那是姚老师给我们约定的接头暗号：《鬼吹灯》对《盗墓笔记》。

    这下我可窘大了。我自嘲地笑了笑道：“没，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啊！”

    王晓莉扬了扬眉，说道：“可不是？我以前就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恍然明白地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了呀？”

    王晓莉分辨道：“没有。刚开始是巧合，后来……确实加了一些人为的安排。”

    我本来想发怒，可是我记得我答应了姚老师，要把今天的戏演好，“逢场作戏”，我违心地跟她开始胡说八道了起来。看得出，王晓莉今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任性”，她尽量把自己往“淑女”的方向靠拢，而且她还很实诚地说：“告诉你吧！我只读到高中毕业就没有心思读下去了，现在我在理想集团的‘高管’位置其实也是有名无实的，我根本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管。”

    我终于明白了，先前的很多疑问终于可以解释得通了。我说：“那今天的安排，其实我来是迫不得已的。”

    王晓莉说：“嗯！这次相亲——我心里也很清楚，我们不是一条线上的朋友。我也是碍于我爸爸的面子才答应来见面的……”

    她的“深明大义”真让我刮目相看，而且颇为感动，于是说：“你……你真是一个好人，以后肯定会有很多很优秀的朋友的。”

    我的这句话，无疑是已经很明显地表明了我的“态度”，相信她不会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她说：“我理解你！但是，今天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跟我把这出戏演完？”

    我正要回答，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喜悦的声音，叫道：“哈！你们两个谈得倒也很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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